作者:蓝宝
邵赫给杨至益发了条信息,不等那边回复,他就收起手机:“我更想把你逮回家。”
场内灯光忽明忽暗,邻座的一对食色男女正放肆调情,那暧昧地低喘隐隐荡入两人耳中。
迷乱的气息笼罩着这片小角落,杜羨宁缓缓地勾住他的腿,艳丽的红唇一张一合:“邵先生,出来偷个情不好吗?”
几乎是本能的,邵赫脑海里再度浮现在他办公室发生的一幕。她姿势撩人地坐在书桌上,嘴里满是荒唐糜烂之词,差点就让他彻底失控。当时她还说什么来着?哦,是邵总别这样,你太太还在家里等着呢……
杜羨宁敢这样说,他就真敢这样问:“多少钱一晚?”
“人家是清.纯学生妹,怎么说也值这个价吧?”说着,杜羨宁伸出一个指头在他面前乱晃,晃到他乱了心神,她笑着开口,“怎样,包夜吗?”
邵赫握着她的手指,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牢牢扣住:“包夜不过瘾,要包就包一辈子。”
猝不及防地被扯过去,杜羨宁还没来得及惊呼半声,邵赫已经衔住她的唇瓣,如饥似渴地吻了下来。
大概被那情.欲满满的气氛所影响,邵赫的动作也有点放肆。杜羨宁穿了条小短裤,触到那片光滑细腻的肌肤,他的手像有自己的想法,不住地往上窜。
陷在沙发深处的杜羨宁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吓懵了,没想到邵赫这么不经撩.拨,也这么的毫无下限。
即使这个角落昏暗隐秘,她也没法像别人那样大胆奔放,奈何双手被邵赫控得死死的,她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在她快要急哭的时候,那个兽变了的男人停了下来,他抵着她额头,声线冷清地问:“还玩吗?”
杜羨宁拼命摇头。
他微微扬起唇角,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肌肤:“你不知道小情人没有说不的权利?”
说罢,他又吻了下来。
杜羨宁不敢呼喊,也不敢弄出太大动作来。依照她跟邵赫的知名度,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起劲,那下场应该就不是上上热搜那么简单。从未见过这男人如此恶劣的一面,她真急得眼泪都哗啦啦地掉。
看着她那副小哭包的模样,邵赫替她拭擦眼泪:“想清楚了吗?是好好地当邵太太,还是做你的学生妹?”
杜羨宁趁机把他推开:“你讨厌死了,明天就跟你离婚!”
事情是自己挑起的,脸也是自己翻的,杜羨宁郁闷极了。奈何这哭相还十分狼狈,她没脸见人,干脆就躲在另一区的某个隐秘角落不出来。
这边倒比她落座的区域热闹,大多是一帮人的聚会。刚坐下不久,她就听见隔壁那群男女在嬉笑打骂,各式的酒水也是开个不停。
不知道是谁先说台上唱歌的人有点脸熟,一个女人就大声应答:“是邵家的小千金,你没看热搜吗?”
“真的假的?”那男的貌似真的跟不上潮流,完全不知道有这码事。
“当然是真的。”还是那把女声在说话,“之前她在独上嬉楼唱过歌,结果被人掀了底,差点把邵家闹得鸡犬不留。我爸怎么说也是星望的小股东,看着股价跌个不停,气得想把股权都转掉!”
“下次有这种好事,麻烦让伯父首先考虑我。我可不介意星望的股价天天往下掉,反正掉得越多,涨得越狠,这规律我已经摸索出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可能是喝得上头,那女的显然有点飘:“我爸也就骂骂而已,他骂星望没有一万遍也有几千遍,可就没见他什么时候真这样做。我爸还警告我,千万不要得罪邵家的人,尤其是邵赫,他对付起人都是不声不响的,你们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独上嬉楼停业整顿的事情你们都清楚吧?酒吧那么多,那些部门却天天围着这一家转,没事也得整出点事来,是他们无聊吗?当然不是,肯定有人发了话,你们等着瞧,就算嬉楼整顿完毕,第二轮第三轮肯定马上赶到,直到它倒闭为止!”
一番碰杯声后,有人又说:“这么说来,最不能得罪的,明明是他老婆啊!”
那女的继续说:“肯定是为了他老婆啊,那酒吧有个小股东特地蹲她老婆,还把她的马甲扒掉,星望的公关没做事之前,那评论区根本不能看!起初那小股东还很得意,以为有十来万转发量自己就成大网红了,结果没过几天,账号被封,酒吧被查,听说上门道歉过几次,结果邵赫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让他吃闭门羹!”
杜羨宁静静地听着,若非无意间溜到这里,她怕且永远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不能得罪邵赫,貌似真是众所周知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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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当天晚上, 杜羡宁就就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邵赫比在酒吧时还恶劣,挑弄的动作和轻佻的话语层出不穷,弱小无助的她只能默默承受。她非常不解, 像他这种高度危害社会和谐发展的狗东西,为什么就没被警察叔叔关起来。
那真实感太过, 以致杜羡宁醒来时傻傻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心跳加速, 身体发软, 刘海还被额间的细汗染湿了。
害自己半夜惊醒的男人正坦然地酣睡,杜羡宁恨得牙痒痒的,没忍住推了他一把。
邵赫虽然被弄醒, 但脑子仍旧处于昏沉状态。借着窗外那半点月光, 他隐隐看到杜羡宁坐了起来。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他也猜到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否则就不会让他也没法睡了。
伸手把她拉回被窝里, 邵赫声音含糊地问:“怎么醒了?饿的吗?”
杜羡宁气鼓鼓的,翻过身不理他。
邵赫缠了过去, 用诱哄孩子的语气对她说:“乖乖地睡, 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杜羡宁咬着牙说:“明天六点就起床回家!”
邵赫下意识应声:“好啊。”
她冷笑一声:“回家拿证件离婚!”
将她牢牢抱在自己怀里, 邵赫闭着眼睛喃喃:“别说梦话, 赶紧睡觉。”
像是有人追杀一样, 邵赫第二天很早就出了门。刚回到公司的杨至益在走廊撞见他, 看见如此反常的老板,不祥的预感直达心底。
幸好只是想得太多, 半天不知不觉过去,杨至益觉得老板的心情其实还是可以的。
相比于晚睡早起的邵赫,孙念可则要惬意得多,由于没有人打扰, 她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
杜羨宁已经吃过午饭,此时正跟自家婆婆学插花。瞧见那丫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来,她故意调侃道:“你也算是小半个公众人物了,注意点形象可以吗?”
任晚榆笑起来,而一旁的帮佣阿姨将花艺剪放下:“饭还热着呢,我给你端出来。”
孙念可乖巧地坐到餐椅上用餐,瞧她一个人无聊,杜羨宁就倒了杯鲜榨橙汁过去陪她。
昨晚闹得疯,孙念可的嗓子都快喊破,休整了一夜,这会儿仍是有些许沙哑:“昨晚你不是说马上来的吗?我等到半夜,都没有等到你!”
杜羨宁被噎了下,总不能告诉人家,她确实马上就来,只是忙着玩火还差点自焚所以落荒而逃了。
孙念可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转过头又洋洋得意地向杜羨宁炫耀:“昨晚我可安分了,一点水花都没溅起。起床的时候我看过微博了,没什么我的消息,更加没有上热搜,值得表扬一个吧?”
杜羨宁听完就想发笑,这哪是她安分就能达到的效果,要不是有人暗中打点好一切,今天热搜榜挂着什么还不好说。再者,独上嬉楼的下场也颇有杀鸡儆猴的意味,哪个不长眼睛的老板敢拿她作卖点招揽顾客,肯定是做生意做腻了想尝尝关门大吉的滋味。
任晚榆捧着花瓶进来,恰好听见她们聊天,不由得望向孙念可:“你又上酒吧了?”
孙念可的心咯噔了一下,正想认错,不料却听见她语带幽怨:“怎么不带我!”
两个年轻姑娘对视一眼,最终是杜羨宁开了口:“还是不要了吧,我怕被爸爸批评……”
“他怎么敢!”任晚榆气势十足地说,似是想起什么,她又甜蜜地笑起来,“顶多就是自个儿生生闷气罢了。”
最近搬来大宅暂住,杜羨宁才发现自家公婆的恩爱程度不亚于情窦初开的小情侣,明明是老夫老妻,两人的相处方式却无半点枯燥沉闷,反而还充满新鲜和趣味。两人虽然熟悉得像是左手牵右手,但依然能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给予对方惊喜,若非是同样深爱着对方,应该也很难维持着几十年如一日的心动和激情吧。
杜羨宁自然也是羡慕的,能被人日复一日地呵护宠爱,大概是每个女孩的深藏在心底的宏愿。
最终她们还是没有把这位贪玩的长辈带到酒吧,因为《未来歌者》的录制已经提上日程,孙念可必须一心一意地为初赛做好准备。越接近比赛,她的心情就越兴奋,她晚晚霸占着杜羨宁陪她商量这些讨论那个,惹得邵赫十分不满,巴不得赶紧录制让她忙碌起来才好。
不满归不满,邵赫对孙念可还是相当上心的。不过是参加一个节目录制,星望那些只为顶流服务的总监级别人马几乎全员出动,力求让她在台上锋芒乍露,细至每根头发丝都闪闪发亮。
为制造热度与话题,《未来歌者》节目组每天都会更新十多条官微,为大家播报本档节目的筹备状况。
这是一档相对专业的音乐选秀节目,受邀的评委皆是业界中的佼佼者,他们分别是资深又毒舌的网红乐评家掩耳君,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要工作的音乐监制谭湛,声望极高的声乐老师Chris,以及重出江湖的殿堂级男歌神夏珉。
该阵容一被公布,随即引来网友们的热议。
【节目组是来搞事的吗!连掩耳君这种大毒瘤也敢请,是怕大家撕不起来吗?】
【能请到Chris海豚卫视也太有面子了吧,她好像很多流量歌手都不愿教呢!】
【啊啊啊我的谭湛小哥哥,终于可以在节目上看到你了!】
【我有没有看错,居然有夏珉!】
【谁拿冠军我无所谓,反正我是来看夏珉男神的!】
孙念可对此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的,毕竟在几位音乐大神面前,她这种小白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会唱歌。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节目录制那天,杜羨宁陪着她前往录影的场馆,直至在专用通道撞见尤芮,她的信心和斗志才在顷刻间通通归位。
尤芮一如既往地走华贵公主风,她的衣装和首饰无疑是全场最昂贵、最闪耀的。纵是被家中长辈再三叮嘱不要生事,但看见那个一开始就抢走自己风头的竞争对手,她又无法做好表情管理,那不屑的表情直白地写在脸上。
一前一后跟随着的小助理戒备起来,她们一个摁住尤芮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另一个客套得勉强地跟杜羨宁点了点头,很快就领着尤芮走进独有的休息室。
同样的休息室,孙念可也有一间,恰好就在尤芮对面,想来是海豚卫视为讨好邵赫而给她准备的。
双方前后脚抵达各自的休息室,尤芮此时才得知有这样的安排,立即就闹起事来。她一手夺过孙念可手里的房卡,一手拿着手机联系熟人:“柴叔,我不是跟你说过要间安静又没有人打扰的休息室吗?你把阿猫阿狗都安排在旁边,我还怎么放松心情?况且我也会在休息室里排练啊,要是被某些人偷窥并模仿,这后果你来承担吗?你又承担得来么?”
这话让孙念可起得跳脚:“你说谁是阿猫阿狗?”
杜羨宁将拉到自己身后,不让她跟尤芮对骂,免得她因气恼而影响到等下的发挥。她找到鲁台长的手机号码,正想拨过去,身后就有把熟悉的男声响起。
“怎么还不进去?”
众人循声回头,也包括在打电话告状的尤芮。邵赫连个正眼都不屑给她,只是习惯性地伸手替杜羨宁拿包:“没找到房卡吗?”
杜羨宁这才收起手机,她还没开口,孙念可就抢着说:“房卡被她抢了!”
邵赫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原本飞扬跋扈的尤芮顿时没了气势,对手机那头的人说话也不太利索:“你,你马上过来,就,就这样!”
尤芮和邵赫也算是旧时,祖父尚未退位时,她经常随他出席很多宴会和派对,跟邵赫见面次数也不少。
跟那些或花俏或油腻的公子哥儿相比,邵赫无疑是圈中的一股清流,他俊朗不凡,风度翩然,每次跟他在宴会中偶遇,也会情不自禁地偷偷张望,甚至还幻想两人有发展的机会。她也曾私底下暗示过父母,奈何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意思,直言不敢高攀。
尤芮之所以这么横,除了不爽孙念可抢自己风头,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嫉妒杜羨宁嫁给了邵赫。明明对方的出身比自己卑微百倍,怎么就能如此幸运,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男人。
她从未有过这样疯狂的嫉妒!
然而面对邵赫,尤芮还哪敢撒野。邵赫还没说什么,她已经犹犹豫豫地将房卡递还回去,脸上还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邵赫已经猜到前因后果,他接过房卡,唇角若有似无地扯了一下。
尤芮没来得及高兴,他说出口的话便让她如坠冰窟:“我看你还是适合跟其他选手待在候场区。”
他收回视线,不带一丝温度地陈述事实:“这里只有两件独立休息室,我看在鲁台长的面子给你让一间。别觉得受不了,事实上,是她们纡尊降贵迁就你。”
说完,他就让尤芮地助理交出房卡,然后递给孙念可:“另一间给你放吉他。”
虽然好像有点不厚道,但孙念可还是被爽到了,回想起尤芮的嘲笑和诋毁,内心仅存的一点同情也烟消云散。走进休息室后,她就殷勤地给邵赫挂外套、倒热茶,显然是被他给她俩撑腰的举动征服了。
接过她双手奉上的热茶,邵赫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的胆子哪儿去了?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又要被她欺负了?”
孙念可笑嘻嘻的:“我就是知道你会来,所以才特地把这个当英雄的机会留给你。”
说着,她就站直身体,极力模仿邵赫刚才的语气:“别觉得受不了,事实上,是她们纡尊降贵迁就你。”
邵赫笑骂:“古灵精怪。”
孙念可又给杜羨宁端上热茶,并朝她挤眉弄眼:“嫂嫂,你是不是也被我哥帅到了?”
杜羨宁顾左右而言他:“你的梳化团队到现在还没出现,你确定不用找找他们?”
顾着紧张和为尤芮生气,孙念可差点忘了自己还是素颜:“奇怪,还真的一个都没到。”
“你有没有说清楚自己在哪?”杜羨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