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炒小黄瓜
毕竟,当初在课堂上大喊她是“ho”的同学,已经追不上她了。
想到这里,安娜回过头,紧紧地抱住了谢菲尔德。
“柏里斯,你不了解我。”她轻轻地说,“我妈妈是应召女郎,我在贫民窟长大,听过太多抨击和诋毁。”
曾经那么难以启齿的、不敢诉诸于口的过去,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说了出来。
“上学的时候,曾经有个老师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说我永远不会有出息,但我现在可有出息啦。我有爱人,有理想,还是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她露出一个微笑,欢快地、柔和地、叹息似的说道,“柏里斯,我的前途一片光明!”
谢菲尔德看着安娜,他的少女,他的情人。
她微微上翘的嘴唇是鲜红色的果冻,眼睛大而明亮,奕奕有神。她的肌肤鲜嫩,有两个可爱的酒窝,脸上淡黄色的汗毛就像是软桃的茸毛一样,令他心醉神迷的同时,也让他深感罪恶和煎熬。
有时候,他真希望她已经老了,这样就不必被他无耻地占有青春;但有时候,他又希望她永远青春蓬勃,充满生气,这样就能去探索那些还未探索的可能性。
只是前途光明还不够,他会让她的前途永远平坦、光明。
谢菲尔德用指关节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鼻子,声音很哑:“那你可以承受那些后果吗?”
本以为她会思索片刻,再给出答案,谁知,她还是像早上那样不假思索,对他灿然一笑,说:
“我可以。”
他定定地看着她,心神澎湃,所有顾虑都在这个笑里粉碎得一干二净。再也无法抵抗她的魔力,他将手指插进她温热的头发里,把她的脸庞拉近了一些,吻上了她微张的嘴唇。
这个吻是炙热的火苗,同时点燃了两个人。她滚烫的嘴唇,暖烘烘的肌肤,动物一样细软的头发让他忘记了一切。他用力扣着她的后脑勺,几近疯狂地与她唇舌缠绵。她不由自主倒在他的怀里,呼吸愈发急促,颈项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享受似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面对爱情,她一直都这样坦诚、勇敢,不知羞怯也不知退缩,就像早上的时候,她明明是吃亏和被占有的那一方,却发出了得逞的欢笑声。
谁能想到,他会在黄昏日暮的年纪,被一个年轻女孩教会勇敢。
一吻完毕,安娜有些眩晕,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咕哝着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纪念一下这个日子。”
他低头望着她:“你想怎么纪念?”
她蹙起脸,思考许久,冷不丁问道:“你以前是怎么和你前妻庆祝结婚纪念日的?”
“……”
这狡黠的女孩是故意的,故意提起他的前妻,好让他允许她来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比她多活了四十七年,有过三段婚姻,的确是他的错。谢菲尔德无可辩驳,只能同意安娜的要求。
她兴冲冲地指挥司机去百货商场。司机不确定地看向谢菲尔德。
谢菲尔德点点头,口吻平和地说:“女主人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这句话透露出两个意思:一、安娜是女主人;二、安娜和谢菲尔德的地位平等。
司机满脸震惊,却不敢过多探究,驱车去了百货商场。
刚走下车,安娜就将温热的小手塞进了他的大手里。所有人都在看她——这么美丽的女孩,没有人能不看她。她却满不在乎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始终紧紧地牵着他的手,生怕弄丢了他似的。事实上,从今天起,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了。
安娜快乐极了,也紧张极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谢菲尔德逛百货商场,还记得几个月前,她深陷债务危机,孤注一掷地买了一条蕾丝睡裙,试图勾引谢菲尔德。谁知,那个荒唐的决定,并没有将她送入深渊,反而把她送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她在这个世界里,拥有了爱人、理想和闪闪发亮的未来。
前所未有的爱意和幸福感在她的胸口涌动,微笑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喜悦了。她对每个路过的人都露出明艳的笑脸,因为她最爱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再次从百货商场走出来时,安娜已换了一身装扮:露背珊瑚红长裙、露趾高跟鞋,正是她第一次梦见谢菲尔德时的打扮。
与梦里不同的是,现实的谢菲尔德并不嫌弃她的粗野。她很久没穿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他耐心地陪着她,单手扶住她的腰,等她习惯细高跟,看见难走的路,还主动问她,要不要他抱她。
她立即勾住他的脖子,笑盈盈地说:“要。”
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向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有人回头看他们,交头接耳,余光中甚至还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安娜完全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她搂着谢菲尔德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用劲呼吸着他颈间清冽的气息。
她真的好爱他,爱意在心中无限膨胀,几乎要将一颗心撑坏了。
司机帮他们打开车门,谢菲尔德一只手垫在她的头上,防止她磕碰车顶,把她放在后座上。她的高跟鞋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司机刚准备去捡,就被谢菲尔德捡起来,顺手帮她穿了上去。看见她的脚后跟有些发红后,他眉头微皱,说:“下次别穿这个了。”
旁边司机看见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安娜像没看见似的,摆出一个十分撩人的姿势,对他招手:“你快进来,我想亲你了。”
逛完商场,安娜突发奇想,想去海边,谢菲尔德当然是无条件同意。于是,司机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沙滩。
安娜在商店里买了一套做工粗糙的白色比基尼,拉上前后座的隔板,准备在车里更衣。谢菲尔德抽出一支烟,原想在车外等她,却被她强硬地按在了车里。
她半褪下珊瑚红的长裙,将两条光溜溜的腿放在他的膝盖上,双手背到身后,系上比基尼的细带。她的锁骨上,有他早上留下的红色红痕。见他的视线停留在那里,她对他眨眨眼,两条腿蜷缩起来,半跪在后座上,用膝盖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什么时候再来?”
他不答,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开了一些。热烘烘的少女气息消失了。她笑着脱掉裙子,换上内裤似的泳裤,跳下车,朝沙滩跑去。她的身影越来越小,他的反应却始终消不下去。
谢菲尔德没有换泳装,只脱了外套和鞋子,穿着单薄的衬衫,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跟在她的身后。
太阳毒辣,沙子滚烫,安娜没跑多久,就累瘫在沙滩椅上。他在她的身边坐下,递给她一瓶插着吸管的冰镇汽水。
原以为这女孩累成这样,就不会再胡闹。她抬起脸来,做贼似的望了望四周,忽然解开了比基尼的带子,两片娇嫩的嘴唇撅起,对他“啵”了一下:“我想要你帮我涂防晒油。”
谢菲尔德明白了,这小姑娘满脑子都是折磨他的坏主意。
他接过防晒油,尽管不去看她身前的圆润形状,但只看她的后背,依然备受煎熬。她的脊梁骨自然凹陷,背上的肌肉像芭蕾伶娜一样紧实、健美。只是看了一小会儿,他的血液里就都是她赤褐色的影子。
好不容易擦完她的后背,她却用脚掌踢了踢他的手,撒娇说:“腿上也要。”
谢菲尔德停顿了一下,握住她的脚丢在一边,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冷脸:“自己擦。”
愉快的约会很快就过去了。
回到别墅,用完晚餐,安娜一直想和谢菲尔德再来一次,但那老家伙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用完餐就去花园抽烟了。
安娜撅起嘴,有些不高兴。她想了想,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没翻过几次的课本,走到谢菲尔德的面前,甜甜地问道:“柏里斯叔叔,可以上楼帮我辅导功课吗?”
谢菲尔德今天被她折磨够了,一眼看穿她想干什么,用一根手指掸了掸烟灰,淡淡地答道:“没空。”
安娜:“……”
她还没开始勾引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安娜:果然爱会消失的对吗
注释①出自《光荣与梦想》第四部分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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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晚上, 安娜穿着浅绿色的棉布睡裙,光着脚,悄悄溜进了谢菲尔德的卧室。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床边, 还没来得及钻进他的被窝里, 床头灯忽然被打开, 手腕被一只大手捉住了。
谢菲尔德有些头疼地看着安娜,她穿着宽松的睡裙,上面还有孩子气的苹果图案。见他醒来,她没有一点儿羞耻或尴尬, 反而加快了钻被窝的速度, 迅速倒在他的臂弯里。
她一边将光溜溜的脚伸到他的腿上, 一边嘟起嘴抱怨道:“我们真的是情人吗?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欢迎我?”
谢菲尔德轻叹一声,关掉床头灯, 把她的脑袋放在另一个枕头上:“因为我的情人明天还要上学。”
这句话取悦了安娜。
她哈哈笑起来,有些兴奋地滚进他的怀里, 一条腿几乎压在他的身上。她那热烘烘的脑袋落在他的肩上, 两片柔软、湿润的嘴唇轻吮了一下他的下巴。
谢菲尔德虽然认为她这副样子很动人, 但还是毫无情趣地提醒道,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她必须乖乖睡觉。
安娜其实也有些困了,但一想到谢菲尔德已经是她的情人,她就兴奋得睡不着。滚烫的血液在血管里蠢动, 心脏一直在膨胀,像是要涨满整个胸腔。就在昨天早上,她和这个男人有了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他们曾像一个人那样纵情翻滚。可惜,只有那一次。在那以后, 谢菲尔德就不再碰她。
安娜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她一会儿觉得,谢菲尔德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近乎溺爱地纵容她;一会儿又感觉,他似乎没有她爱他那么喜欢她,毕竟她一有机会就亲吻他、拥抱他,他却很少主动这样做,还时不时把她推开。
管他呢。
安娜闭上眼,面带微笑地抱住了谢菲尔德,反正他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哪怕不喜欢她,也是她的人了。
第二天,安娜被谢菲尔德叫醒。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了一套常穿的衣服,然后把梳子沾水,梳了个马尾辫,下楼用餐。
谢菲尔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用完早餐,却命令她回去换一套得体点儿的衣服。
安娜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露腰上衣、运动短裤和露趾凉鞋,非常青春且得体,完全没必要再换一套,于是拒绝道:“不换。”
谢菲尔德顿了一下,走过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不容违逆地说道:“那我帮你。”
话音落下,他居然真的朝楼上走去,要给她换衣服。
他打开她的衣柜,看也没看那些又短又紧的上衣、迷你裙和超短裤,挑了一件圆领衬衫和一条蓝绿色的格子裙。
安娜倒在床上,摊开手脚,不情不愿地嚷嚷道:“这么穿,同学会笑话我的!”
“没人会笑话你。”谢菲尔德扶起她,手指在她的领口那里停了一下,脱掉了她的上衣,帮她换上那件圆领衬衫,有条不紊地扣上衬衫的扣子。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的曲线一眼,绅士得叫人气恼,还低声问道:“自己换裙子,可以么。”
安娜不高兴地蹬了蹬腿:“我要你帮我换。”
谢菲尔德揉了揉太阳穴,手心已渗出一些汗水。他将她的运动短裤脱下来,短裤的橡筋在她的皮肤上绷出了凹凸不平的红痕。似乎有些发痒,她伸手搔了搔,红痕愈发鲜红。
他皱皱眉,捉住她的手,低声道:“不准挠。”
安娜闷闷地看他一眼,用脚蹬了一下他的肩膀:“管东管西的。”
谢菲尔德握住她的脚踝,帮她套上裙子。扯上拉链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好了。”
安娜站起来,扯了扯裙摆的褶皱,咕哝了一句:“老控制狂。”
谢菲尔德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锁骨。他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对着房门扬了扬下巴:“乖。下楼,上车去。”
上车以后,安娜看着这身充满学生气的打扮,有些发愁,总觉得会被同学取笑。这时,她的肩膀被谢菲尔德揽住,就在她以为这老家伙会用一个吻补偿她时,他却只是用手指梳了梳她的头发:“发绳掉了。”
“那怎么办?我身上可没有多余的发绳。”
谢菲尔德没有说话,继续用手指梳她的头发。
与梳子梳头发的感觉完全不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每次穿过她的头发时,她的心脏都一阵发麻发紧,要不是司机可以听见他们讲话,她简直想躺在他的膝盖上,发出一丝享受的呻.吟。
他给她辫了两条发辫,具体辫得如何,她不清楚。让安娜惊讶的是,这老家伙居然随手拿出了两条女孩子用过的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