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字眉
越看眉头拧得越深。
片刻后将平板扔到一边,冷冷地给与评价:
“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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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戏快拍完时,片场的气氛忽然变得不太对,群演和工作人员都议论纷纷。
许楠杉忽然脸色一变,招呼没打一声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的经纪人过来跟导演赔不是的时候,景念桐听到身后场工八卦的对话。
“许楠杉跟汪雨老师……我的天呐!”
“我就说不是景念桐,她早就不在502住了,你们不信。”
“叫唤啥,多新鲜,这种事我见多了。”
“叽叽喳喳吵什么呢!”导演冷着脸发脾气,几人立刻噤声。
大家的八卦之魂压抑不住,到拍完戏收工,景念桐已经通过别人的传播,七七八八把瓜吃全了。
虽然她这边替汪雨和许楠杉保了密,背了锅,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是被许楠杉的一个助理爆出去了。
爆料很详尽,包括两人的聊天记录、私下见面的详细行程信息、一张偷拍的照片,锤很硬,毫无辩解余地。
——顺便,景念桐也就被恢复了“清白”。
【那些骂我姐姐的给我道歉!!!道歉!!!】
【这些营销号真是恶臭,造谣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起劲,现在真相大白了,一个个都跟失忆了一样】
【八瓜工作室到底什么时候倒闭】
……
#景念桐娱乐圈躺枪第一人#的词条又被粉丝们刷上了热搜。
化妆间卸妆时,小牛一直在刷微博,边刷边大呼:“我靠!大反转!牛b!”
“许楠杉这次算是完了,没机会翻身了。”小满说。
本来就不算大红,出了这种有违道德的事,现在已经在网友的唾沫星子里游泳,但这是要命的漩涡,溺亡是唯一的结局。
手机上收到消息,小满戳戳景念桐,把屏幕转向她。
【林嘉明:事情已经解决。】
小牛还在bb,景念桐说:“静音。”
他马上声控消音。
景念桐拿起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你做的?】
消息犹如石沉大海。
隔了快一个小时,保姆车到了酒店,下车时,景念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划开消息:
【10086:回来再算账。】
景念桐绯闻体质,这种花边新闻闹过不止一次两次,都是捕风捉影的东西,防不住,禁不掉。
景詹从来不在意,不理会。
这倒是头一回插手。
看来是被绿帽子气得不轻。
小满在旁边瞅见了,幽幽地发出鬼魂一般的声音:“你这次也完了,呵呵。他会不会弄死你?”
“他舍不得。”景念桐翘起唇。
她把羊毛手套摘掉,在屏幕上慢悠悠戳了两个字母。
【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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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杀青,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景念桐在剧组草草地度过了元旦和春节,回B市的那天,突降大雪。
航班延误了几个小时,落地已经黄昏。
景念桐直接去了江宁湾。
行程小满一路都有向林嘉明报备,景念桐到的时候,发现家里没人,以为景詹晚上不会过来了。
她慢吞吞地泡了个澡,洗完披上浴袍,才听到外面的动静。
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她赤脚走到卫生间门口,打开门。
第9章
景詹刚回来,摘了领带,正微昂下巴解第一颗扣子。
闻声偏了下头。
卧室的灯很亮,他的瞳仁漆黑锐利,扫来浸着凉意的一抹余光。
格外冷淡。
“我以为你不过来了。”景念桐说。
她倚着门框,头发上的水滴向下低落,雪白的双脚湿漉漉地踩着地板。
一幅美人出浴、又纯又欲的美景。
景詹这次转头给了她一个正眼。
但也只有一眼,便收回视线。
他摘下手表,搁在桌上,调子不咸不淡又显得漫不经心:“你让小满发行程,不就是想要我过来。”
景念桐抬脚朝他走,踩在地板上感觉到细微凉意。
她走到景詹面前,慢悠悠说:“她不发,你不是也知道。”
她的动态,林嘉明可能掌握得比她自己都清晰,这次回来的行程,景詹一早就知道。
景念桐多次一举让小满发给他,就是主动示好的意思。
她的服软,也是骄傲的,只肯委婉到这种程度。
景詹转身看向她。
景念桐站得离他近,仰起脸,眼尾勾着,明明是惑人的,眼里沾染的水汽又透着无辜感。
气氛在一个对视之间,发生微妙的化学反应。
景念桐眼睛弯得更厉害,抬手,摸了摸他胸口的第二颗扣子。
很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
充满暗示意味。
“我先去吹头发。”她的声音也放得轻软。
头发的水落在地上聚成小小一片,景念桐转身,光脚刚好踩上去,脚下骤然一滑便失去平衡。
她猝不及防跌向景詹,景詹伸手,及时揽了一把。
但景念桐的右脚还是在地上狠狠一崴,她立刻蹙眉轻嘶了一声。
脚踝传来钻心的疼,不能用力,景念桐整个重心都靠在他身上。
景詹低头,眉心拧了一下。
“脚好像扭了。”景念桐说。
景詹没说话,搂过她,手穿过她腿弯,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起居室的沙发,把她放下,蹲下身握住她的小腿。
毫无赘肉的纤细腿型,在他手心白得像流动的牛奶。
脚踝看不出异样,不肿也不红,但一碰她就疼得叫,眉毛娇气地皱成一团。
景詹把吹风筒拿过来,一言不发地下楼去了。
景念桐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等了会儿,他拿着药箱上来,重新回到她身前,帮她的脚擦药油。
吹风筒嗡嗡响,他垂着眼,灯在眼下投射一片阴影。
这个角度显得他的睫毛很长,看不到眼睛,人也显得没那么锐利了。
景念桐关了吹风筒,手臂撑在沙发扶手,支着头盯着他瞧。
可惜擦药油实在不是什么大工程,很快就弄完了。
景詹抬眼,对上她专注的凝视。
景念桐去年一整年的档期很满,一年拍了三部戏,客串了两部电影;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广告、各大综艺飞行嘉宾、数不清的活动……国内国外飞来飞去,剧组一进就是按月计算。
她和景詹一个比一个忙,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
两个人在灯下沉默地对视。
片刻,景詹收回视线,将药箱按照原样一丝不差地恢复。
“安分点。”他说。
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
可能是可怜她是个病号,景詹又俯身将她抱起来,送到床上。
然后径自去洗澡。
景念桐靠坐在床头,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书,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