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女友 第171章

作者:素光同 标签: 天之骄子 天作之和 青梅竹马 现代言情

  江逾白与她对视:“我?”

  林知夏郑重地念道:“小江总。”

  江逾白靠近她的耳朵:“我不小了。”

  林知夏呼吸一滞。

  是的。

  江逾白不小了。

  多年前,只要林知夏叫他一声“小江总”,他就会特别羞愤,特别不好意思,对她躲躲闪闪,不敢与她直视。而现在,他的反应出乎林知夏的预料。

  *

  江逾白在四季酒店定了一个套间,房间售价四千多美金一晚,超过了林知夏的每月房租。林知夏早已习惯了这种经济差距。她背着书包,坦坦荡荡地踏进房间,走向主卧,双手按了按床垫。

  江逾白脱下外套,随口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林知夏回头看他:“我也去。”

  林知夏的意思是,她要去另一个浴室洗澡。江逾白却解开一颗衬衣扣子,有意识地露出他的锁骨,还把浴室的房门大敞,随时欢迎林知夏进来参观。

  为什么会这样?

  短短几个月不见,林知夏觉得江逾白钓她的手段越来越多了。

  江逾白确实有他自己的考量。

  江逾白猜测,林知夏之所以愿意在圣诞节和他见面,就是因为圣诞节期间,大部分科研组的项目都暂停了,研究人员回家过节去了。难得江逾白有机会和林知夏独处,他决定适当地放开自我约束。

  江逾白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就打开了浴池的水龙头。水声哗然作响,温热的雾气弥漫,他坐在波光起伏的水池里,又听见林知夏问他:“你正在洗澡吗?”

  他没作声。

  林知夏偷偷地溜进来。

  江逾白往后靠了靠。

  林知夏穿着一条睡裙,跪坐在浴池的边沿。她透过清澈如镜的水面打量他的全身上下,她愣了一小会儿,谨慎地伸手触碰他:“我……我第一次看到你……”话中一顿,她忽然仰起头,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敢再看了。”

  江逾白抓住她的手腕,亲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他放开她,挪到了另一个位置静坐,林知夏望着他的侧影,深受他的蛊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下水,水位线漫过林知夏的大腿,她才如梦初醒般退到了岸边。

  江逾白是林知夏的游泳教练。她清楚地记得他穿泳裤的样子,但是,她对他的探索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哪怕他们曾经同居了一年,林知夏也没有越出最危险的雷池。

  刚才那短短的十几秒钟,给林知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追随江逾白,理智又劝诫她停留在原地不动。她的内心产生了万般纠结,最终,她飞速地逃离了现场。

  *

  整个圣诞节期间,林知夏和江逾白都住在酒店。白天他们出门散步,晚上他们会玩一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的游戏,夜里他们一如既往地同床共枕,不过林知夏变得格外老实,她再也没有要求江逾白解开扣子让她研究。

  波士顿的冬天寒冷又潮湿,房间里却是明媚又温暖的。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江逾白和林知夏在卧室门口告别,林知夏送给江逾白一包金花茶的种子。她说,等江逾白回到家里,把金花茶种进花盆,明年秋天,金花茶开花时,林知夏就回国了。

  金花茶原产于中国,林知夏在一场植物学的学术交流会上拿到了它的种子,它的花语是“理想的爱”。

  那一盆金花茶,就成了江逾白第一次亲手种植的植物。

  江逾白把花盆摆到了他的办公室窗台上,每天悉心照料,还抽空看了两本“花卉园艺”方面的书,请教了专业的盆景大师。

  他和林知夏的日常工作都很忙,两人维持着每周一次的通话记录,林知夏发论文的速度比博士就读期间更快了。江逾白旁观她的成长,就像在等待一株金花茶绽放。

  韦若星学姐手把手地教导林知夏如何申请“青千”。凭借林知夏迄今为止的学术履历,她很快通过了大学的简历筛查,又在2015年的六月份提交了函评材料。

  林知夏并不清楚今年的“青千”项目竞争有多激烈。她也没有托人打听,只简略地把自己的规划告诉了沈昭华教授——如果她足够幸运,她会成为沈昭华教授的同事。

  沈昭华教授很快回复了她,还问她在美国的科研做得顺不顺利?

  林知夏如实说,在美国的这一年,她每天早起晚睡,社交封闭,专注科研,生活非常平静,就像在闭关修炼一样。林知夏还为他们的研究组提供了不少新的点子,与组里的老板合作了两篇论文,全组的同事都很勤奋用功,她学到了不少新的观念和知识,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了。

  下一秒,邮箱提示音“叮”地响了一声。

  林知夏打开一封江逾白发来的邮件。她看见一株盛开在花盆里的金花茶,花瓣色泽嫩黄,枝繁叶茂,景致十分秀丽美妙。

  江逾白在信中写道:“花开了,该回家了。”

  林知夏回复江逾白四个字:“下周一见。”

  

第136章 扬帆起航

  2015年11月中旬,林知夏高高兴兴地回国了。

  博士后的工作告一段落,林知夏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在家里昏睡了一整天,顺便调好了自己的生物钟。

  次日上午,爸爸妈妈去了一趟菜市场,买回来一堆蔬菜水果和海鲜。

  家里的超市暂停营业,爸爸和妈妈在厨房忙活了大半天,做出一顿十分美味的“海鲜宴”,包括清蒸螃蟹、蚝油扇贝、凉拌鱿鱼、香辣花蛤……还有林泽秋最喜欢的青椒炒牛肉,林知夏挚爱的虾仁玉米水饺。

  林泽秋下班回家,刚一推开房门,林知夏就招呼道:“哥哥,快来吃饭,今天的晚饭特别丰盛。”

  秋末冬初的寒意席卷了整个城市,夜晚的冷风灌进了楼道内。林泽秋的家里却是一副温馨舒适的景象,充满了烟火气息。热气腾腾的饭菜让他的疲惫一扫而空,他坐在餐桌边,林知夏又给他夹了一只肥嫩的螃蟹:“哥哥吃螃蟹。”

  “这是海蟹,”爸爸笑容满面道,“秋秋喜欢吃海鲜吧?敞开肚皮吃!”

  林知夏双手捧碗,感叹道:“太好吃了。”

  妈妈又问:“夏夏还没动筷子呢,就知道好吃了?”

  林知夏诚实地说:“我在美国的时候,偶尔会梦到自己在家吃饭,梦里我吃得特别饱,早晨醒来,才发现,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冰箱里只有冰凉的牛奶和面包。”

  她掀开螃蟹的外壳:“爸爸妈妈做的菜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我自己动手做饭,在外面饭店吃饭,都吃不出类似的感觉……”

  妈妈的眼睛里泪光涟涟。她伸出手指,揩了揩眼角,才说:“夏夏回家了,爸妈给你做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咱家的日子好起来了。”

  “妈妈别哭。”林知夏递给妈妈一张餐巾纸。

  爸爸解释道:“你妈妈那是太激动了,孩子们都大了,有出息了,爸爸妈妈是真的高兴啊……秋秋找了份好工作,夏夏要当大学老师……”

  讲到这里,爸爸开怀畅饮,又喝了一杯酒。他拍了拍林泽秋的肩膀:“秋秋,爸爸知道你辛苦……为了这个家,没留在北京。”

  林泽秋不紧不慢地说:“北京房价太贵,户口很难拿到,我现在过得挺好,年终奖也有好几万。”

  爸爸惊奇道:“秋秋挣钱厉害啊,比爸爸强多了。”

  林泽秋没作声。他瞥了一眼林知夏。

  林知夏拿起一把小锤子,狠狠地砸开了螃蟹钳子。她连敲两只螃蟹,晶莹剔透的蟹肉被她归拢到一只瓷碗里,攒的像一座小山一样高。

  林泽秋正想问她,为什么还不吃一口,就见她端起那一碗蟹肉,摆到了爸爸妈妈的面前:“我们家的日子好起来了,我和哥哥都能挣钱了,你们不要舍不得吃,我看你们一直没动筷子夹螃蟹。”

  爸爸接连应声说“好”,却没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舀起一勺蟹肉,仔细品尝,又抹了一把脸,发自肺腑地感慨道:“哎,夏夏回来了,我和你妈妈、你哥哥都安心了,咱们一家四口团聚了。”

  林知夏随口说:“哥哥在软件科技园工作,科技园距离大学城很近,我在大学城买房,那就是我们一家四口的新家。”

  林泽秋附和道:“爸妈可以提前退休了。”

  林知夏笑意盎然:“对呀,爸爸妈妈退休吧,我和哥哥养你们。”

  “哎,那哪儿行啊?”爸爸毫无犹豫地否决道,“我和你妈还年轻,还能挣钱。”

  妈妈和爸爸统一意见。妈妈缓声说:“夏夏秋秋,你们兄妹俩刚进社会,爸妈也比不上人家的爸妈,没人脉没背景,帮不上你俩……就多给你们攒点钱。”

  爸爸应声说:“对,要给你们攒钱。”

  提到“攒钱”,爸爸神色一顿,似乎想起来什么。他放下酒杯,转头就告诉林知夏,过去这一年里,每逢重大节日,江逾白都会上门拜访他们家,带来各式各样的礼物。比如,今年的中秋节,江逾白就送来了月饼、桂花糕、大闸蟹和橄榄油。

  在林知夏父母的面前,江逾白从来不提奢侈品,礼物都是实用为主。

  江逾白见到林知夏的父母,还会主动谈起林知夏在美国的情况,解释林知夏的工作内容——这是林知夏的父母总想听的消息,他们对女儿的关注度极高。

  江逾白的努力持续了整整一年,成功地打动了林知夏的爸爸。

  因此,在今晚的餐桌上,爸爸为江逾白说了几句好话,妈妈也稍微夸奖了一下江逾白,而林泽秋还是一副“那小子没通过考察期”的严肃态度。

  林知夏埋头吃饭,满心都在思念他。

  当晚,林知夏给江逾白发微信,毫无掩饰地说道:“我好想你。”

  “我在等你,”江逾白秒回道,“新家装修好了。”

  大学城附近有一处高档住宅区,每平方米的房价十分昂贵,今年还有迅猛的上涨趋势。江逾白花费巨资,买下一套八百平方米的顶层豪宅,又请到了全国最好的设计师团队,总共装修了一年多,终于在今年暑假竣工。

  前不久,江逾白正式搬进了这座房子。他邀请林知夏来他家里参观,林知夏欣然同意了。

  *

  周日早晨,江逾白亲自开车去安城小区,顺利地接到了林知夏。整整十一个月,他和林知夏没有见面。他纾解相思之苦的方式之一,就是在办公室里修剪金花茶的枝叶。

  江逾白经常梦见林知夏。

  但他只字未提。

  他表现得非常平静。

  他把林知夏带回了他的新家。

  穿过玄关走廊,他们来到客厅,灿烂的阳光穿透了玫瑰天窗,庞大又宽阔的三百六十度全景露台吸引了林知夏的注意力。她轻悄悄地走在精致柔软的地毯上,小声说:“你的新家,真的好漂亮呀。”

  江逾白站在她背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林知夏脚步一顿。

  江逾白又叫她:“夏夏。”

  林知夏转身面朝他:“江江。”

  他笑了一声,喃喃念道:“林林林林知夏。”

  林知夏嗓音极轻:“江江江江逾白。”

  这原本是他们小时候发明的暗号,长大了再说,却像是情人之间的絮絮低语,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

  冷风从空中花园吹来,四处飘散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林知夏坐到宽敞露台的一把软椅上,指着近旁木架上的一瓶红酒说:“今天我心情好,我们来喝酒吧。”

  江逾白问她:“你的酒量涨了吗?”

  林知夏贴近他,看似是要和他说话,其实她偷亲了他的脸颊——这个蜻蜓点水的亲密举动就像某种开关,触发了江逾白的激烈反应。他紧紧圈住林知夏的腰,将她扣在椅子上深吻,相别十一个月却无法见面的落寞感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汹涌的情潮,几乎要把江逾白完全淹没,亲吻的间隙里,林知夏还说:“你……你变得好主动,好热情,我喜欢。”

  江逾白停下一切动作:“我还能更主动,你想不想试一试?”

  林知夏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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