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玠
歌琰和蒲斯沅一起进了屋子,她回头看了一眼和徐晟相携着远去的歌芊芊,幽幽地叹了口气:“哎,孩子大了,终归是留不住了。”
蒲斯沅低笑了一声,这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将她打横从地上抱了起来。
歌琰惊呼了一声,连忙勾住了他的脖颈:“喂”
“芊芊都多大了,你还像护着小鸡似的护着她。”
他就这么抱着她,一路稳稳地往楼上的卧室走,还用那把又冷又苏的声音对她说:“要不赶紧生个女儿让你管着算了,这样也能解放芊芊和徐晟了。”
这人现在动不动就要生个女儿,生三个孩子歌琰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红着脸瞪他:“蒲斯沅,你其实就是色欲熏”
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就直接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然后他用脚将卧室的门踢上,将她抱到了浴室里。
歌琰被他熟门熟路地往浴室的瓷砖上按,忍不住含糊不清地在他嘴边嘟囔:“你怎么那么喜欢在浴室”
他一边偏头亲吻着她的嘴唇,一边哑着样子在她的唇边回应了两个字:“热,湿。”
这两个字,可以有很多更深的含义去理解,歌琰根本没法儿去深想,被他这么拖着舌头用力地亲,亲得连脑袋都发晕了。
然后这人竟然还没完。
他在脱下自己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的那一刻,还用那张禁欲的俊脸,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还喜欢在别的地方,你想试试么”
第66章 昭雪
歌琰微微喘着气看着他, 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她后来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发言。
她说:“行啊,试就试,蒲斯沅, 你得学会创新。”
蒲斯沅似乎略有一丝意外,但很快,他的意外就被意味深长所取代了。
他这时轻轻巧巧地就将她整个人托抱了起来,而后他仰头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好。”
歌琰垂眸望着他性感的喉结, 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这一碰,他眼里原本一簇簇隐藏着的小火苗, 立刻就变成了星火燎原。
然后
然后她到第二天早晨还没能合上眼。
作为一个在任何一个方面,哪怕是情爱之事也能做到极致的天才, 蒲斯沅充分地发挥了他超凡的想象力和创新精神。
再加上她在开始前有意无意对他的“引诱”,简直是完全点燃了他的小宇宙。
歌琰原本还对他对于浴室的偏爱颇有些微词, 因为根据她的体验,浴室里面又热又滑, 行动起来非常不便。
但现在现在她觉得她还踏马不如在浴室里呢
谁能想到某人,竟然会把卧室里能用上的地方全部都给用上了搞得她现在看到卧室的衣柜、镜子、沙发、书桌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蒲斯沅, 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等她腰酸背痛地从床上爬起来,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左右了。
昨晚她累得连歌芊芊有没有回来都忘记顾及了, 等她刷完牙下了楼, 就看到蒲斯沅正坐在沙发上陪着歌芊芊一起看电视。
“芊芊”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先是瞪了一眼蒲斯沅,然后来到歌芊芊的身边,关切地问她,“昨晚你几点到家的”
歌芊芊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比了一个凌晨一点的“1”。
没等歌琰接话, 歌芊芊又拿起本子,“唰唰唰”地写下了一行字:徐晟昨天送我回家的时候告诉我,让我到家后直接洗澡睡觉,不用上楼来找你。
这么写完,她又继续写下去:他不说,我也知道,我不会打扰你和小蒲哥哥造小宝宝的。
蒲斯沅原本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看到这行字,他直接偏过头低笑了一声。
笑个屁啊
歌琰面容扭曲地抽了抽嘴角。
然后歌芊芊抬头和蒲斯沅对视了一眼,在小本本上写下了最后一行字:希望小宝宝和小蒲哥哥一样好看。
歌琰当场心态就爆炸了。
歌芊芊人小鬼大懂那些大人才懂的带颜色的事情也就算了,这尼玛,这小家伙竟然还说希望他们以后孩子的颜值能够继承蒲斯沅
什么意思是她站得还不够高吗是她长得还不够好看么歌芊芊,你可是我亲妹啊怎么就已经叛变倒戈了呢
她终究还是没法儿对歌芊芊动气,过了半晌,只能忍气吞声地摸了摸歌芊芊的脑袋,让她继续乖乖看电视,然后一把拽起蒲斯沅的手臂就把他往外拖去。
蒲斯沅被她拖在身后,忍不住揶揄她道:“怎么,转移阵地是不想让孩子看到家暴现场么”
她将他一路拖到了花园里,然后转过身二话不说就一拳头往他身上捶去。
歌琰并没有使出全力,对于蒲斯沅来说自然也只是小打小闹挠痒痒的程度,他轻轻巧巧地用手掌接过了她挥过来的拳头,而后对着她轻抬了一下下巴:“你竟然还有力气揍人”
这话的潜意思是,看来是他昨晚还不够努力,没把她折腾到残废。
她一听到这话就上头,又是一脚飞踢过去:“揍你我永远都有力气。”
两位特工界的大佬就这样在花园里调情般地过招,这场景要是给别人看到,估计得吓到灵魂出窍。
别家情侣谈恋爱的恩爱方式是亲亲抱抱卿卿我我、整天粘腻在一起,而这两个人谈恋爱的恩爱方式踏马竟然是打架。
蒲斯沅这时接过她的又一拳,直接就着她的手臂、笑着将她整个人扣进了自己的怀里:“好了,休战,我更希望你把这份力气用在别的地方。”
歌琰直接对着他比了一个中指:“三天之内我拒绝参加这个活动,想玩请你自己开手动挡。”
他的眉眼里满是慵懒的柔色,这时微微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忽而对她说:“我有个迟到的圣诞礼物要送给你。”
“嗯是什么”
歌琰因为刚睡醒,思维还没有转得那么敏捷,可等到她彻底清醒过来,蒲斯沅竟然已经安顿好了歌芊芊,直接带着她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她在飞机上抓着他的手,反反复复地盘问他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礼物竟然要让他们专程亲自飞一趟美国去拿。
可任凭她怎么样软硬皆施,某人都像吃了秤砣那样守口如瓶,拒绝一星半点的提前剧透,坚持要让她自己亲自去验收。
歌琰就这么带着一脑门的问号,跟着他来到了弗吉尼亚州的兰利。
飞机落地之后,他直接在车库取了一辆专人早就已经替他安排好的车,驱车出了车库。
歌琰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兰利的夜色,还觉得此刻有一些不太真实,甚至感到有些唏嘘。
那些年她还在cia效命的时候,只要不出任务的时候一般都会待在兰利休息,因为cia的总部就在这里,她的大多数同事也都在这里生活。
但是被cia除名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儿,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所以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蒲斯沅突然会把她带到这里来。
但她也知道想要从蒲斯沅的嘴里套话,确实比登天还要难,他不想说的,或许她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突然发现,他们要前往的地方,她好像非常熟悉。
而当蒲斯沅打着方向盘将车开进一片独栋花园别墅区的时候,她的瞳孔微微震了震,也终于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片地方尤为熟悉。
因为她有个“故人”,就住在这里。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都被夜晚的光华所笼罩。蒲斯沅将车停在了小区里,然后牵着她的手,大步朝其中的一栋花园别墅走去。
歌琰自从进了这个小区之后,就一直有些心绪难安地沉默着,直到他们走到那栋别墅门口,蒲斯沅竟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撬锁工具,三下五除二把那扇大门给撬了。
这下,歌琰惊呆了。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蒲斯沅,轻喘了两口气,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你知道你自己在干吗么”
这踏马可是私闯民宅啊
她想得出来的唯一一个可以让他这么干的正经理由,就是他手上有shadow的缉捕令,能够直接去犯罪嫌疑人家里撬锁踢门。可关键是,这栋房子的主人目前并不是犯罪嫌疑人,更不是个可以任人鱼肉的角色。
谁知他淡定自若地推开了那扇门,收起了撬锁工具,拉着她大步走进屋里,仿佛像走在自己家里一样悠闲自得,淡定地回:“我知道。”
然后,他将她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温声对她说:“你在这儿休息一会。”
歌琰依旧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她看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台电脑打开,放在了茶几上。
下一秒,她的面前就上演了一场惊人的魔术表演。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了片刻,接着,这个家里所有联网的设备电视机、电脑、投影仪全部都自动打开了。
然后那些电子产品的屏幕上,都统一地跳出了一大排花花绿绿的代码,随着他在键盘上的敲击,那些代码都越滚越快,最终所有的屏幕上都出现了同样的界面。
歌琰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她面前的电视机,当界面静止下来的时候,她定睛落在屏幕上,一下子张大了嘴。
而蒲斯沅仿佛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就在这一刻,刚刚被他们撬开了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
那个人几乎是一进屋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刻“啪嗒”一声就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并从身后拔出了枪。
之前整个屋子里因为没有开灯,所以显得较为昏暗,只有窗户外投射进来的些许月光作为唯一的光源,而现在突然灯光大亮,使得歌琰能够清晰地看到屋里的格局和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门口这个拿着枪一脸阴霾的人,是cia的副局长jc。
而这栋房子,是jc的家。
其实她之前来过这里好多次了。
以前她来这里的时候,总会感到轻松愉快,因为每次过来,都是jc邀请她和cia里的其他同事一起来聚餐,那个时候她觉得cia就是她的第二个家,这些人也都是她能够肝胆相照的家人。
而在这所有人当中,jc其实是对她来说意义最重大的人。
因为jc是她的导师。
当年她们一家人在巴黎遭遇袭击,cia派了一支小队过来帮助铲除暴恐分子,而jc就是那支小队的队长。
他在她四处寻找歌芊芊的时候找到了她,她对jc说她不想去避难所,想要去做一些能够抓捕犯罪分子的事,jc听完后,就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回cia。
那时候她记得她问jc:cia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而jc回答她的是:那是一个汇聚着可以驱逐黑暗、带来光明的人的地方。
那句话,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点亮她前进道路的明灯。
她信任cia,更信任jc。
可是后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她最最信任的人,亲手压上了摧毁她的信念的最后一块砖头。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在cia的审讯室里,jc将那份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却真的留有着她的指纹的凶器放在桌子上,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在场所有的审讯官:“我以她导师和上级的名义担保,这份指纹属于她,犯下罪行的人就是歌琰本人。”
那一天,从jc开始,所有曾经和她关系交好的cia的人,都用一种看阶下囚的眼光看着她。
他们每一个人,都凭借着那份根本与她毫无关系的虚假罪证,在审讯官那里签下了证明她犯罪的署名。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将她推下深渊,逼迫她成为通缉犯的帮凶。
那天在cia里发生的一幕幕,曾经无数次地在她的脑子里闪现,也让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承受着钻心剜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