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玖远
关铭眉梢攀上一丝笑意,这时施念才发现手被他握在掌心,他的力道时轻时重,撩拨得她心头痒痒的,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不断滋生。
她端起红酒又喝了一大口,撇开了视线,忽然想起在纽约公寓相处的那晚,脸色愈发滚烫。
她这方面经验几乎为零,两人相处上完全是被关铭主导着,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什么都没干,光这样弄着她的手指都有本事让她浑身发烫。
关铭却像故意挑逗她似的,问道:“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施念猛地缩回手,否认道:“没什么,什么都没想。”
关铭也不点破,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外面那么多人,都是谁的人?”
“你指楼上的还是楼下的?”
“就…外面走廊站着的那些。”说这话时,她突然想到这间房的外面站得全是人,刚才心里浮现的悸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关铭告诉她:“门口那些有一部分是我父亲的人,至于楼下的人就杂了。”
施念想到刚才一路跟着关沧海上来,的确感觉被不少人盯着,她端起红酒又喝了口,胃才暖了点,手上的红酒便被关铭夺了过去放在一边。
他探身过来,浓烈的男性气息带着明显的攻掠性向她笼罩而来,施念禁不住往下滑,关铭干脆伸手扣住她的月要,将她整个人带向自己,看着她细白修长的脖颈慢慢印上吻。
能明显感觉到怀中人微微发颤,关铭放缓了要做的动作,双唇移到她唇角,再封住,舌与她纠缠在一起。
拉扯间他的浴袍松了,整个人散发着无法阻挡的荷尔蒙,没有夸张的肌肉,肌理分明线条优美,一切都那么恰如其分。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间来回摩挲,似在确认什么,后来干脆哑着嗓子问了句:“里面没吧?”
这种问题已经让施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在关铭也没等她回答,直接亲自确认,施念羞得把脸埋了起来,他的呼吸烫着她:“今天方便吗?”
她眼里全是水光,人也是软的,明明没有喝几口红酒已经微醺了,轻轻点了下头。
过程并不顺利,施念太紧张了,几度喊疼,折磨得他像被钝刀子割着一样难受,也弄得施念快疯了,她问他能不能停?
他只能耐下性子细致地吻着她,安抚她,哄道:“听话…听话…”
动作是没有停下来,也根本停不下来,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天花乱坠地哄她,他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过脑子的,满眼都是她柔润的样子,像烟雾缭绕的睡莲,被人窥.探到盛放的甜美,不含半点杂质,脆弱到近乎让人心疼,却又忍不住索.要更多柔.情。
关铭也没想到第一次和施念发生这种事会把她弄哭了,结束的时候看着她含着泪的小模样就是想笑,心疼到底还是心疼的,毕竟人是自己惹哭的,低下头去吻干她的泪水,声音倒是放柔了许多:“怎么还哭了?搞得笙哥跟欺负你一样。”
她嗓子涩涩地说:“你就欺负我了,让你慢点的呢?”
他无奈地笑:“慢不下来,真慢不下来,你就当我欺负你一回吧,笙哥被囚在这地方,过着苦行僧的日子,难得你来了,这上了膛的枪就收不住了。”
施念咬着唇不跟他争论,住着豪华总统套房,应有尽有的苦行僧,话都被他说尽了。
关铭见她的情绪终于被安抚下来,才直起身子,本想好好看看她,可目光扫到床单上时,神情微滞,他迅速调节了床头灯,当四周灯带骤然亮起后,那刺眼的殷红猛然映入他的眼帘。
他缓缓抬起头,张了张嘴,顿了片刻,呼吸有些沉重地问:“你是…第一次?”
施念脸颊绯红地望着他,眼里含着水汽,没有否认,他紧接着又开了口:“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施念垂着长长的睫毛:“怎么说?莫名其妙跟你说我没跟男人发生过关系吗?那不是很奇怪。”
关铭的眉宇之间渐渐拢了起来,神情变得有些难测,沉寂地注视着她。
施念和关远峥的婚姻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关铭清楚她可能在这方面经历较少,所以刚才事情发生的时候,虽然她很青涩,但他也只当她太久没有过,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可此时此刻当他猛然得知施念刚才给他之前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时,突然无数的信息拥进他的大脑,让他的神情看上去凝重无比。
施念伸手碰了他一下:“笙哥。”
关铭这才回过神来,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把之前的水放掉,又给施念放上了新的热水,走回来用浴巾把她裹上,带进浴室放入浴缸中,对她说:“先让身体缓缓。”
施念不知道他怎么了,似乎自从得知她还是第一次后,就有点不大对劲。
关铭将她安置妥当后就出去了,施念并没有泡多长时间,她简单清洗了一下自己,然后套上关铭离开时为她找出来的新浴袍穿在身上。
再次走出浴室时,发现房间空荡荡的,关铭并不在,她又赤着脚走去外面找他,最后在会议室外面的私人平台看到了他的身影。
今天室外温度并不高,还下了雨,他也就套了件单薄的睡袍,手里拿着烟坐在藤椅上,眉宇紧锁的样子。
施念朝他走了过去,拉开门的刹那,室外的冷风呼啦啦地灌了进来,吹得她一哆嗦,关铭立即察觉到动静,回头看见施念的时候,灭了烟大步走回来将她拉回屋内,把门合上对她说:“叫我声就行了,别冻着。”
说完看见施念还赤着脚,干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说了她一句:“你身子本来就寒,平时不注意以后要留病根的。”
施念勾着他的脖子,笑着说:“我妈也对我这么说过。”
关铭低头看着她清澈的眼,不禁又拧了眉,施念见他这个表情心里慌慌的。
试探地问:“笙哥,你…是不是不高兴?”
这下关铭倒是笑了出来:“不高兴什么?不高兴我的念儿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了我?”
“那你为什么板着脸?”
关铭没有把她抱回刚才那间卧室,而是直接将她带入另一间宽敞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后,用被子包裹住她,单膝蹲在床边认真地问道:“远峥为什么没碰你?”
施念垂下视线告诉他:“说是…他身体不好,不宜那个…”
“呵。”关铭一声冷哼。
“我的确是很不高兴,据我所知东城原本还计划利用你的声誉搞基金会,如果你当真是远峥的遗孀,这事姑且不谈。
但既然远峥没碰过你,东城还打算这么搞来捆绑你,这就不是人干的事了,我要是没把你接出来,东城那边就准备这么把你给耽误了?”
关铭的话每一个字都戳到了施念的心脏深处,让她回想起那段噩梦般的日子,她想过挣扎,逃跑,甚至通过互联网偷偷传递出去一些消息,搞到最后她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途径全部被切断,她没法跟任何一个人提起那段屈辱不堪的过去,提起她的第一任丈夫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而今天,在关铭面前,过去所受的种种委屈全都涌了上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关铭将她拥进怀中,轻抚着她的背对她说:“是远峥那小子没福气,以后有笙哥疼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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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关铭之所以在发现床单上的印记时脸色大变, 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施念和关远峥之间连正式的夫妻都算不上,如果当初没有把她弄出来,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就得沦为商业利益的牺牲品,被埋藏在那个深宅大门里守活寡, 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事情。
得知自己的女孩曾经被人这样欺骗愚弄, 关铭自然是不痛快的。
在他对施念说“以后有笙哥疼你”的时候, 施念特想哭, 无法抑制的情感盘踞在心口冲泻而出, 去了纽约后虽然她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也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 可对于自己的那段过去她始终埋在心里, 不敢对任何一个人提起。
然而这根刺毕竟是她人生的一部分啊, 就像她前进道路中的一块污点, 每每想起来心里就像堵着一块巨石,压抑着。
直到这一刻, 她将这个秘密分享给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就好像心口的巨石突然有人替她分担了重量, 整个人都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关铭见她情绪波动, 干脆躺了上去,把施念结结实实抱在怀里,低声轻语道:“刚才真的是不知道你没经历过这种事,不会…给你留下什么阴影吧?”
施念泪是止住了,睫毛沾着水汽,声音咕哝着说:“在纽约的圈子里,有时候在一起聊天,她们的尺度会很大,我以为这种事会很享受的…”
关铭笑了起来, 笑完后又有点懊恼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对她说:“下次一定温柔,让你好好体会。”
他对她说过很多“下次”,唯独现在这个“下次”让施念心跳加速,不敢拿眼睛去瞧他,想到刚才过程中关铭醉人的眼神,她几乎溺死在他的眸中,她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他最迷人的样子了,直到现在才知道,他情之所至时的模样是最蚀骨销魂的。
她甚至有了种荒诞的想法,如果那个方培念真的和关铭相处过,大概是怎么也不会把他告上法庭的,他这样的男人,温柔体贴,细致入微,样貌没得挑,有学识有内涵却并不古板,甚至比很多男人都懂情趣,如果他想让一个女人跟他,根本就不需要强迫,多得是让人心甘情愿的法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他说:“床单脏了…我去收拾一下…”
关铭抱着她不给她动:“不用你收拾。”
顺带把被子一拉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也盖上了,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宠溺:“以后跟着笙哥,只管享福,脏活累活都不准干了。”
施念忽然感觉心口灌满了蜜,似要溢出来般,没有人这么宠过她,就是以前父母在时,也不会这么惯着她的。
施念垂下睫毛声音很轻地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关铭掌心的温度不断朝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你当时查到我就是以前跟你在巷子里打架的女孩时,你什么心情?”
她其实一直很想问问他,问问当年她离开加州回国后,他是不是把她给忘了。
可等了半天,他都没出声,手倒是没停下,施念毕竟刚经人事,身子很敏.感,招架不住他,轻嘤了一声:“笙哥…”
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眼里含着笑意,眸中的光慵懒却烫人,似故意吊着她,慢吞吞地说道:“心情啊?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施念低下头说:“不知道,你当初八成是把我当小孩了。”
“要是当初就知道我日后会对个小孩动情,那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里翻过来先找到你再说。”
顿了下,又接道:“说实话有些意外,没想过再次见到你,小丫头片子居然都嫁人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吧,知道你的身份后,会去留意你,远峥走的时候,想找个机会去看看你,后来想想不太合适,就作罢了。”
“所以在慈善宴上我拿着画去包间找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是吗?”
“你说呢?”
关铭眼里有笑意,和那晚她初次在包间见他时一样。
施念感觉心里很乱,以前不觉得,现在和关铭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总觉得当初被他看见自己穿着婚纱嫁给别人有些羞愧。
关铭却把她的下巴抬了起来,气息很近地对她说:“本来对你之前的事就没有任何想法,我对你动心思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过去,更何况现在才弄清楚乌龙一场,只能是庆幸几年前把这场错误纠正了过来,你看,你本来就该是我的人,跟笙哥说说看,是不是当初想嫁的人是我?”
被关铭一语道破,施念更加窘迫,只是下巴被他捉住,眼神也躲不了,脸上燥得慌。
小声说了句:“以前在旧金山遇见你时,我听别人喊过你关哥,我…其实和关远峥核实过那件事,他没否认,我就以为…以为是不是过去时间太长了,他记不清楚了…”
关铭又冷“呵”了一声,狠狠咬了下她的唇:“我记性好得很,连你腰窝左上方有颗痣都能记得,远峥的事我会查查看。”
听到关铭这样说,施念会有种感觉,本来孤零零地飘着,突然就有个人为她做主了,以前在东城也想方设法打听过关远峥的死因,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但上上下下瞒得滴水不漏,她无论正面问,侧面套话,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关铭说会插手这件事,卡在她心头多年的大石仿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可想到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大好,不禁抬头问了句:“我听说现在西城那边是你大哥掌家了,是吗?”
关铭寡淡地点了下头。
“那官司的事有可能是你大哥弄的吗?”
关铭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大哥这个人吧,虽然有时候急功近利,但还不至于出手把亲弟弟逼上绝路,况且我父亲还健在,他没那个胆子。”
关铭自然是了解他大哥的,他能这样说,施念便放下心来。
她拧着眉毛问:“你知道是什么人操控的吗?”
关铭的拇指摩挲着她光洁的肩膀,盯着她瞧了一会,眼神里的光颇有意味地说:“之前只是猜测,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七、八成把握了,还要查查看。”
“现在?”施念有些诧异地问:“你是指才有把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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