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琅上
说用心,也确实是用心。
只是缺点也有,性子柔,朋友有什么帮忙的都尽心尽力,不会拒绝。
这一点说好也好。
说不好,有时候给人挺大落差。
可是要说为了这些抛弃一段感情?好像也不大可能,毕竟几年的感情在那,苏暮心里也清楚。
小矛盾,生气,感情里常有的。
现在街坊巷弄都知道两人在一起。
门当户对,青梅竹马,长辈们都看好他们。
他们是真的奔着以后去谈恋爱的,感情总是需要磨合。
虽然陪一个男生慢慢懂事这个过程,太累。
这种感觉,大概只有女孩子才懂。
谢朝言进去的时候苏暮还在睡。
不怎么安分,喜欢踢被子,睡姿不大雅观。
他走过去,帮她把被子盖好,捂得严严实实。
苏暮睡得沉,没什么动静。
谢朝言关上灯,拿过门旁的大衣,走了。
-
苏暮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很多。
窗外是浓厚的积雪,窗帘没拉严实,房间里明晃晃的
她扶着头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退烧药。
有点忘了昨晚的事,只记得自己睡着了。
他应该是她睡着后走的吧?
忘了,没印象。
上午九点,苏暮起床,洗漱以后吃了片退烧药,接着换好衣服出去。
拿好东西的时候看了眼门旁边的挂衣架。
谢朝言的衣服已经不在了。
下去的时候谢朝言和朋友就在饭店大堂里在说话,视线望着外边的雪。
有人示意苏暮下来,他看了过来。
苏暮走过去,谢朝言问:“感觉好点了么?”
她点头:“嗯,好些了。”
“那就行,一会儿吃完早饭就回市区,还有个朋友没下来,等他,你先坐会。”
苏暮听话地在沙发上坐好。
旁边坐着个男人,她眼熟,是昨天谢朝言的一个朋友。
她不熟。
对方一直笑着瞧她,苏暮觉得不大自在,不自觉地往谢朝言那儿挪了点。
还是跟认识的人一起感觉松快。
虽然和谢朝言也不大熟,但跟他们比起来,总要好些。
可能是在学校待久了,和这种社会上的人待一起区别很明显。
那种聊天方式、感觉、说话氛围,和学生不一样。
他们都是社会上混久了的,聊起天来一套一套,有时候还会来几句玩笑,只有跟他们一类的人才能在他们之中游走得游刃有余。
苏暮在旁边不说话,全程听着他们说事,吃饭的时候也很沉默。
饭桌上,有人点了根烟,在那东拉西扯。
谢朝言递了个烟灰缸过去:“要抽等会,现在先别抽。”
对方愣了下,起初没反应过来。
看了看他旁边还在感冒的苏暮,懂了。
对方笑,把烟摁了进去:“难怪心思这么细,一样有烟瘾的,但现在都没看你抽。”
苏暮不怎么排斥烟味,因为平常自己也抽,和谢朝言喜欢抽的是一个牌子,习惯了。
但是就谢朝言注意到这一点。
苏暮真看不出谢朝言有烟瘾。
像他这样的人,瞧着像那种烟酒什么都不沾的,就跟电视里常说的那种高岭之花男主一样,浑身上下只有天选一样的优点,没有缺点。
其实抽烟也算不上缺点。
不过在这样的人身上,就有点违和。
苏暮有点好奇,小声问他:“你真的是医生吗?”
谢朝言侧眸注意过来:“看着很不像吗。”
“不是,就是惊奇,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搞艺术的,身上气质很像。”
“搞艺术?”
苏暮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是吗。”
谢朝言像是联想那个场面,目光本来很淡,忽的扯起唇笑笑。
“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我。”
苏暮很少见他笑。
谢朝言平常看着寡淡,稍微有点笑容就儒雅了几分。
她瞧得有点愣,看了几秒。
像是察觉到她视线,谢朝言侧眸,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座位挨着,离得近,这一下视线几乎是直接近距离撞上的。
他眼底像藏着深泉,很凉薄,偏偏那双眼又好看。
苏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脑瓜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怪不得那些和他相亲的女生都是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啊。
这个人,确实很温柔,在他们这个年龄,是谈对象的不错选择。
大概没有女生能拒绝他这样的男人。
不过像他这种,眼光也很高就是了。
难瞧上谁。
真的走近了,也没那么好。
苏暮收回视线,后面没再怎么说话。
离开饭店的时候是十点多。
外面出了阳光,路边的积雪化了些。
本来准备去停车的地方,刚出去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苏暮看去,发现路边停着一辆很眼熟的车,车边站着个人,是谢予。
他穿着一身很薄的外套,也不知道在外边站着等了多久,身影单薄,手插在口袋里,还有点发抖。
瞧见她,却立马来了精神气,朝她这儿赶了过来。
“暮暮!”谢予一喊,几个人的注意力都移了过去。
苏暮站在路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拉到了怀里。
谢予一手紧贴着她头发,语气里满是担心:“对不起暮暮,是我昨天疏忽了,我不该把你丢下,我看到消息后来的一路都在怕,怕你出什么事。”
苏暮的心随着他的声音提了起来。
她还沉浸在意外里没出来,问:“你怎么来了?”
谢予说:“昨天晚上大雪封城,我也不知道你情况,今天早上才看到你消息说你生病了,道路一通就赶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生病吗?我带了药过来,要是还是不舒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看看。”
苏暮这会看到他心里乱得紧,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看路边停着的车,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也知道他过来的一路多匆忙。
昨天晚上苏暮一直没回谢予消息,今天没怎么看手机,还不知道他来了。
估计是不知道她在哪,只能在外边傻傻地等着。
其实过了这么久,又生了场病,苏暮的气早就消了。
加上他现在赶过来,匆忙又狼狈,叫人心疼。
“我没什么事,你怎么现在过来,这么急,也不怕路上开车出什么事。”
“当时顾不上那么多,只记着要来找你。”
苏暮闷闷地嗯了声:“下次暴雪天别这么急了。”
谢予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天凌晨发的烧,现在肯定还难受吧,我带了药,现在吃一片?”
苏暮摇头,想说自己刚刚才吃了药。
但是那一刻脑袋里不知怎的,闪过昨晚谢朝言拿着热毛巾敷到自己额头上的画面。
缓慢,细致,又带着点朦胧的暖光。
话兀的一顿。
昨晚。
昨天太晚了,谢朝言单独过来的,找人拿药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