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素流年
那是一个女人对心中所爱的坦白,当记者谈及关于恋情的敏感话题时,这位世界名模却是回答得格外诚实,一点也没担心自己的人气受损:
“嗯,曾经的我每走一步就倒退两步,所以无论怎么渴望,却是离他越来越远,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地往前走,回到他的身边,不再退缩。”
“如果那位男士身边已经有伴侣了,凌小姐会选择退出还是公平竟争?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他,也只有我才是最爱他的那个女人,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再放开他?”
很自信的回答,也透露了凌子语对心爱男子的钟情,苏暖翻到一张照片,天色朦胧,但她还是判断出那道身影就是陆暻泓,他和凌子语进了一间别墅,而那个时候,她正在家里熬夜赶她的策划书。
看过那一张张暖昧的照片,苏暖的表情却无半点被欺骗的气恼或是难过,她只是异常冷静地将照片收回文件袋,然后椎到顿凌城的面前:
“要看的已经看过了,我可以走了吗?”
苏暖不想继续听顾凌城谈论陆暻泓,起身就走,顾凌城却倏然站起,他档在她的面前,双手扳过她的肩,那么用力,钝钝的痛张狂地侵入她的心田:
“苏暖,不要再像只鸵鸟一样,不肯面对现实。”
“我信他,无条件地相信,这个答案你满意吧?”
苏暖慢慢地平复着那骤然而来的疼痛,转眸坚定地回望顾凌城幽深的眸色。
不管顾凌城是不是真心想要提醒她什么,可她仍然相信,即使陆暻泓和凌子语认识,甚至有什么疑似的暖昧,也一定和爱情,权势,金钱有什么关系。
顾凌城握着她双肩的力度不断地加重,疼得她拧起眉头,他如夜色般涤黑的双眸里迸发出森森寒意,冰冷冷地注视着她,嘴角却是一抹笑意:
“他说什么你都信,为什么……”苏暖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对着他客气疏离地笑,顾凌城紧抿的唇,再也没说半个字,可是即使他吞下了后半句话,她都隐约猜到了,应该是:
“为什么我说的你就不信?曾经你那些信誓旦旦的坚定去哪里了?”其实,答案是很简单的,因为顾凌城和陆暻泓,在性格观念的本质上就存在着不同,就像是鸡蛋好石头一样,鸡蛋可以孵出小鸡,但是石头不行。
而她现在就是选择了能修成正果的那个,仅此而已。
“我答应让她见你,但没说你可以碰她。”带着警告火药味的阴冷男声从顾凌城背后响起,顾凌城搭在苏暖肩头的手却另一只白皙的大手扣住,顾凌城浅笑一声,顺着陆暻泓的力道放开了苏暖。
顾凌城看着陆暻泓走过去关切地上下检查苏暖,清冷的脸上是严谨认真的态度,尤其是触碰到苏暖肩膀时,两道冰锥般寒彻的目光射向他。
“苏暖,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顾凌城笑着丢下一旬话,目光冷执,扫过陆暻泓隐现着敌意的神情,转身离去,再也没有一点停留。
水晶吊灯的灿烂光华下,顾凌城的背影昂然而去,如往昔般那么骄傲,却依带带了些初春时节的丝丝萧索,遥远而陌生。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暻泓在顾凌城离开后,便到苏暖身边,小心地摸摸苏暖的手,他掌心的热量渗透她的肌肤,让她莫名地觉得心安舒服了不少。
偏头看陆暻泓如往昔般冷淡却透着关心的脸庞,苏暖反握住他的手,软软地倚在他的肩膀上,不想再说话。
顾凌城没有带走那个文件袋,就那么被主人抛弃,安静地躺在桌上。
“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回家。”陆暻泓说着,便俯身拦腰抱起了苏暖,然后打算快步往餐厅外走去,苏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仰头望着他干净坚敦的下巴,突然凑了上去。
下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柔软,陆暻泓脚步一顿,低下头打量着脸色泛红的苏暖,唇角微微上翘,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话:
“想亲回家让你亲个够,现在老老实实呆着别动。”苏暖被说得窘迫地干咳出声,撇过头不去看他脸上意味不明的笑,不就是跟随着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亲了他一口,有必要这么得意吗?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害羞?!”陆暻泓低醇的声线充满磁性,他似愉悦地低笑,苏暖却因为他的话更加羞赧,故作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谁要和你结婚?!”
陆暻泓却不再如往常那样用话堵她,不吭声,只是笑眯眯地抱着她走人苏暖眼角的余光,瞥到桌上那文件袋,顾凌城的话,一直执着地盘旋在她的耳边,某种程度上,她不认为顾凌城是那种栽赃嫁祸的小人。
“我忘记了拿东西,我们回去拿一下。”
苏暖想到文件夹里的照片要是外流,如今她和陆暻泓的新闻还没过去,要是再爆出这些照片,怕是时陆暻泓的工作不利。
陆暻泓配合地往回走,却在看到苏暖拿的是顾凌城留下的东西,一张脸笑意有些阑珊,苏暖却主动攀住他的脖颈一跳,而他本能地伸手去接。
苏暖自然察觉陆暻泓的异样,将文件袋拎在陆暻泓的身后,空出一只手,将他绷直的唇角往上推了推,扬了扬眉角:
“你整天板着张脸,孩子见了都会吓哭,还怎么讨老婆?”
“刚才不是有人说不愿意吗?”陆暻泓的脸色很有晴转多云的超势,听这话这语气,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怨妇,苏暖望着他半开玩笑地开口:
“其实……也不是愿不愿意的事,但是真要嫁的话,你还有很多事没和我交代请楚,谁知道你是不是衣冠禽兽的恶棍。”
陆暻泓盯着苏暖撇撇嘴角的小动作,不满地站着不再走,任由深夜寒冷的风刮得苏暖浑身打颤,他久久地凝视着苏暖的神情,然后才慢悠悠地说:
“那你回去开庭审问吧,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们就结婚。”
他脸上的笑容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却如那春日蓝天般纯澈,与他的年龄不符的干净简单,让她看得迷醉,不由得低头浅浅地笑了笑。
回去后,苏暖立刻便淡忘这件无关紧要的事,那个文件袋被她丢进随便一个抽屉里,至于模拟法庭,也不过是她随口说说而已的玩笑。
客厅里被灯照得亮如白昼,公寓外的烟火鞭炮声还未消停,巨大的落地窗被打开,纯白色的窗帘慢悠悠的拂动,深冬的空气干燥而冰凉,淡淡的,隐隐的。
大年三十夜,很难让人入眠,曾经苏暖不相信,现在却深有体会,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精力旺盛,竟然在凌晨两点时竟然还毫无睡意。
转头看着顶着黑眼圈坐在她身边死撑的陆暻泓,他一条长臂搭在身后的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架在茶几上,努力地睁着眼睛,意识却在神游太虚。
苏暖忍不住笑起来,从未见这么随意的陆暻泓,她一直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这样翘着腿,毕竟从认识他以来,他都给她优雅自制的印象。
她忽然明白,或许正是多了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所以才毫无睡意,虽然曾经也有顾凌城陪伴,却从没在他身上找到过此刻所拥有的安然和满足。
占据了半个墙壁的悬挂式液晶巨屏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都电影,苏暖拆开一包零食时,影片里的男主角正在时女主角说:
“老婆,明天我们带孩子去郊游。”
苏暖一边无聊地吃着爆米花,一边开始打瞌睡,然后觉得自己的脸要被灼出一个洞来。
于是转身,骤然脸色不太好看,因为本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这时候却很清醒,并且一直目光炽热地盯着她瞧个不停:
“你不看电影干嘛看着我,难道我比电影好看吗?”
“嗯。”陆暻泓毫不避讳地承认,神色沉寂淡然,但耳根子却有些发红。
“油嘴滑舌。”苏暖瞟他一眼,抓起一把爆米花放进嘴里咀嚼,虽然嘴上嗔怪了陆暻泓,但心里却是美美的,对于那一句被肯定的赞美很是受用。
当世界上最后一个单纯的男人也油嘴滑舌起来的时候,苏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花花公子,似乎又多了一位强劲的对手,前提是陆暻泓决定踏入花丛。
这么想着,苏暖竟莫名地来了股子气,倏地转过身,却发现陆暻泓的视残并不曾离开她,火爆炸毛的野猫瞬间便为听话乖巧的小白兔。
苏暖也看明白了陆暻泓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很配合地将盘在沙发上的两条腿挪了挪,靠近他一点点,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陆暻泓没料到苏暖会看穿他的心思,不禁有些窘然,纤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目光闪烁,不再瞧她而是看向液晶屏幕上,但没三秒又看向苏暖。
被那样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不放,苏暖不可能完全不难受,正思量着说些什么打破这突然笼罩的尴尬气氛,她的耳畔却突然响起声音:
“老婆。”苏暖刹那被一道沉重的闷雷劈中,电光火石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只是俊傻地睁大凤眼,视网膜上是陆暻泓严肃的神色,还有他红红的脸颊和脖颈。
陆暻泓说那两个字的时候口齿有些不清,更像是他可以模糊的,希望他听见,却又忐忑地担心她听到后的反应,那两个字对他们来说,算是进一步的跨越。
陆暻泓装作不在意地咳嗽一声,拿起手里的遥控器,胡乱转换着频道,眼角的视线却情不自禁地投向还呆滞地杵在那里的苏暖。
在和顾凌城的婚姻里,她没有接触过这个称呼,所以当真的听到时,苏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脸也红起来。
“老婆”两个字听上去真奇怪,苏暖知道自己心跳有多快,她低头摩挲着指间的那枚大钻戒,忽然抬头望着陆暻泓笑了下;“呵呵,不错的称呼,挺新颖的。”本想要缓解气氛的一句话,却没出意料地达到了相反的放果,因为陆暻泓按着遥控器调来调去,又回到了那部电影上,然后他们听到一句:
“老公,我爱你。”苏暖的脸部肌肉有点抽搐,心里暗骂这都放的什么电影,这不是存心给她找麻烦吗?那出于礼尚往来这个道理,她该不该回叫一声“老公”?
“是不是刚才水喝多了,突然想上厕所……”
明亮的灯光下,苏暖的脸被映照得火红似血,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刚想起身逃走,手腕却被陆暻泓眼疾手快地拉住,阻止她龟缩的行为。
“干……干嘛?”苏暖的眼角似要淌出水来,看着同样脸色泛红的陆暻泓,望着那双流淌着深情涟涟当然眼睛,竟不自觉地双腿一软,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口努力地睢持着镇定,勾了勾腮边的短发,苏暖寻找话题想打破僵局,却听到又一声“老婆”,不是来自电影,她明确地感受到陆暻泓贴近的身体。
“老……婆。”轻轻的,轻轻的,犹如梦中情然花开时的声响,似是怕吓走她般充满怜爱。
陆暻泓的俊脸近在咫尺,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鬃边,苏暖从迷茫中醒过来,看到陆暻泓已转为灼热的目光。
电视里电影还在继续,他们却仿佛被隔绝在了两个人的世界里,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得见彼此,苏暖的双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沙发,呼吸变得炽热。
太近了,也太晚了,他们轻柔地便吻到了一起,轻柔地舔吻,轻柔地啃金,舌头纠结在一起,呼吸轻柔而急促,全身又酥又麻,脑袋昏昏沉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这冗长的一吻,苏暖趴在陆暻泓的胸口上喘气,心里迷迷糊糊的混沌着。
陆暻泓倚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环着苏暖,苏暖两腿蜷缩,像猫一样靠在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挣孔,这样的温顺让他嘴角时不时地翘起。
电影里的情节在继续,然而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上面。
陆暻泓每隔几分钟,就要低下头来吻她。
苏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些吻,她无法不去投入,仰着头,去承接。
终于,陆暻泓再也管不了什么电影,他的手伸进她的衬衫里,握住了她的丰盈,低头沉沉地吻住了她,不再轻易地放开。
苏暖嘤咛一声,他们的吻变得色情起来,苏暖全身发麻,连脚趾都蜷缩起来,然而她却不想去抗拒这种被浪潮淹没的惶恐感。
陆暻泓沉稳而长久地探索着她,他比她更加投入且享受,在事情无可收拾之前,苏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地喘息:
“不要在这里。”娇柔的命今更像是在跟爱人微娇,陆暻泓眸光一闪,呼吸不稳地即刻起身,轻而易举地抱起她,然后走了几步,苏暖听到“嘭”一声,某一扇门被关上。
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这个深冬热闹的夜晚,谁也无法成为一个圣人,在挚爱的诱惑面前……
苏暖惺惺松松地睁开眼时,外面天已经大亮,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已经过了中午,陆暻泓趴在她身边,还在沉睡。
卧室内开了暖气,柔软的蚕丝被只遮住他净手的腰部,紧致的白皙肌肤被阳光晕上一层明媚的光泽,平日绯色的唇仿佛因为昨晚的额缱绻,变得艳丽湿润。
依稀地,空气中淡淡地详溢着一种属于男性的纯粹性感,极端诱人。
遥遥地,窗外悠悠飘来《最幸福的事》的乐音,一声声激荡着情人的心扉,诉说着迷离往事:
“……曾想家太好 历太多失意,孤单的滋味,天知我知,太幸辐的事也许要更变卦几次,方悟到珍惜的意思……”
现在对她来说,最幸福的事又是什么呢?即便将来前途坎柯,忽然她也想为之一搏,如果结局注定是灰色的,也最起码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不知几时,陆暻泓半睁着眼睛看过来,凌乱的黑发,带笑的唇角,白净的皮肤,都透着若有若无的魁惑。苏暖抛去紊乱的思绪,抿着嘴嬉笑地摸摸他的脸,俨然是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场景,留恋在那比女人还光滑的脸上:
“想你啊,在想是该对你始乱终弃还是负起责任。”
“哦?终于肯负责了?”陆暻泓搭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苏暖轻叫一声,已被他揽到胸前,敏锐地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连忙想起身,他偏是紧抱了不放,一脸暧昧的笑意。
“我说在考虑,没说一定确定这个答萦。”苏暖狡辩地伸手去推,触到他裸露的胸膛,柔韧而富有弹性,蓦地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放纵,不可遏制地红了脸。
“考虑?我昨晚连那两个字都叫了,你却告诉我现在算考虑?”眼看陆暻泓被子下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苏暖试图反抗,外强中干地训道:
“喂,别想再乘人之危,为所欲为。”
“乘人之危?有吗?”
苏暖被反驳得羞恼,陆暻泓却粉无辜地看着她,那一贯严肃的脸让苏暖恨得牙痒痒,不想再去理他,拉起被子刚想背过身,却被他一把扯住口“你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
苏暖气鼓鼓地瞪着一双眼,看在陆暻泓眼里,那是自有一番风情,他勾着嘴角的弧度,挨着她沙哑了嗓音:
“老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乱用成语?乘人之危应该换成……”
在充分引起了苏暖的好奇后,陆暻泓截然切断了话,下面高高撑起的小帐篷却故意蹭了蹭苏暖,苏暖顿时被这样色(情)的小动作秒杀。
“其实应该是……,乘,虚,而,入。”陆暻泓凑过来咬住苏暖发烫的耳垂,低低笑着,手已飞快地自被子下悄悄潜入她的内衣,开始那早已驾轻就熟的动作。
乘虚而入?一定不是这个词的原本合义,苏暖不服气地想要反驳,陆暻泓滚烫的唇,不由分说覆上了她的,所有的言语都淹没在唇齿间。
在意乱情迷之余,苏暖豁然明白陆暻泓赋予那四个字最直白的意思,气得瞪着他咬牙切齿,却浑身使不出力来收拾他:
上一篇:晴天遇暴雨
下一篇: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