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葱一根
季少言薄唇勾着,只是笑,没有再说话, 一双桃花眼意味不明地觑她。
他本就生的好,这么些年过去了,上位者的气势沉淀, 愈发显得俊美迷人。
刚开始那一年,周遭知情的一部分人都以为他挺不过去了, 谁也找不到他。
最后,还是季少言亲自回来执掌的季氏,手段狠辣, 几乎不近人情。
有人起了要他续娶的心思,纷纷将自己的女儿推荐过来,都被他推了。
而后,季宅内所有存有的,有关于戚颜的事物和物品,统统被锁在了过去。
戚颜自此,也成为他心头朱砂痣,变成了不可说的存在。
这么些年,季少言没有再娶。
直到去年,舒清和再次和季少言谈了谈,他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好啊。”
多年夙愿达成,舒玉华在季少言答应的那个晚上都没能睡着觉。
她盯着窗户外的天空,看一趟趟的飞机划过。
虽然没料到季少言硬生生拖了这么些年才松口,但毕竟也这么久了,胜利就在远方,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而今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江南水韵的柔美。
虽然那人的影子挥之不去,但还是起到作用了不是么。
知晓他的松口和舒家提出的线索有些关系,但,人死不能复生。
指甲几乎扣进掌心,她兴奋到面容几欲变了形。
思绪再回来。
她柔柔地望向季少言。
只不过.........等到舒玉华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季少言的手机应时响了起来。
在偌大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季少言瞥了舒玉华一眼,而后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
电话变为外放。
里面的声音娇柔又俏然,媚的能滴出水,”季总,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我们这边还有局子,要不要来啊?”
季少言就这么开着免提,只轻笑或是”嗯”了几声,逗的那头的人小鹿乱撞。
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分钟,但在舒玉华这里,漫长的像是度过了一整个世纪。
之前鄞城周遭的人就议论纷纷,说季少言在外面绯闻连篇,嫩模明星皆有,就是没把她这个住进了季宅的舒玉华放在眼里。
舒玉华怎能不知道这些?在季少言转念间换人的时候,她一个个前去,恶狠狠地敲打,每一个女人都没放过。
同时,她也知道了一些暗藏在背后的事。
季少言和那些人只是玩玩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发展。
加之他对于季明珠的宠溺程度,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这也是舒玉华还算放心的一个点,不管真的为了谁,他并没有真的胡来。
可现在——季少言这是在当面打她的脸。
舒玉华想起近来他的肆无忌惮,再这样下去,让她颜面何存?
她不像舒清和,还娶了妻子。为了季少言,舒玉华熬过四面八方的舆论,为了掩人耳目,谈了好几个男朋友,却是多年未嫁。
她就是在等他。
“少言,我进家里也很久了,今晚你也在,去......我房间?”舒玉华咬咬唇,雪白肩头露出,大着胆子走上前。
她就是要为自己争取,季少言总有需要纾解的时候,不可能一直这么憋着。
住到季宅以来,两人一直都分居在两个房间。而其他的任何房间,他都不允许舒玉华碰。
家里的李嫂林叔对她也是不咸不淡。
当初她来季宅陪戚颜,李嫂态度还算热情,之后等到她入住季家,那般神情,让人无形之中便觉得难堪。
她旁敲侧击,和季少言提了下。
结果得来的是,她管太多的结论。
言下之意,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埋藏久了的不甘心,终于在今夜,被那通电话破开,熬成了燃燃的烈火,烧的她心头旺。
为了迎合季少言的喜好,舒玉华的睡衣都是仿旗袍款。
但却又多了小心机,重要的部位用轻纱替代。
恍然间的春情,欲盖弥彰,隐忍迷蒙,才是男人最喜欢的。
在舒玉华看来,戚颜不就凭空用这些手段勾走的季少言?
最清纯的脸,最无辜至极的语气,却做着勾引人的事。将季家的少爷迷的神魂颠倒,不顾一切,也不顾其他世族的劝导,只见了几面就非要娶回来。
她舒玉华,也会。
季少言看她褪掉外罩的薄衫,点燃了烟叼在嘴里衔着,漫不经心地打量。
烟雾之间,他的面容慵懒迷离。
而后季少言掸了掸烟灰,站起来,“舒玉华,进了季宅就安分点,汤里加的东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掠过她时,他挑挑眉,拧眼看了下她胸前,“我对飞机场没兴趣。”
舒玉华被晾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之前季少言提过一回,她难受了一阵子,这可是戳到了她心头。
之前那位便是纤腰胸丰,柔到了骨子里。
舒玉华眼下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自尊,又被他拿着针细细地扎破。
......
家里放了个舒玉华,季明珠很是不喜欢。
她脾性都写在脸上了,是明晃晃的讨厌。
但到了这般地步,向来宠女儿的季少言也没让人走,算是一件“世界奇观”了。
季明珠每次暗戳戳地提,都惹得季少言失笑。
助理跟了他多年,看到这番场景,也就劝了劝。
”我自有一番打算,明珠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季少言缓缓道。
助理默了瞬,想起自家老板的这些年的孤单。
其实,最孤单的时候,还是小姐跑去澳洲上学的那一段时间。
季少言身边是真的没人了。
不过,论及另一方面,可就没那么“孤单”了——
助理如实道来,“之前那个小模特非要见您,说您这次不去赴约的话,她就跑到公司来堵您。”
“随便了。”季少言近来没那个心思,表面上的逢场作戏也懒得敷衍了。
随着年月流逝,心底里被埋藏着,空的那一块儿,终于再次回档,午夜时分将人卷进无尽的回忆漩涡里,不得脱身。
自从查出点当年事件的一些眉目,季少言总会在鄞城,捕捉到一些神似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在恨中祈祷,在无望中奢望,这几乎是他每一年来的独白。
如果当年,他能够不那么忙,两人还能存有更多的记忆。
可在他在大梦大醒之间辗转来回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曾相信,他的颜颜是真的离开他了。
当年技术并不发达,很多事情无从查证,这便又是季少言新一轮的心结。
......
初秋,雨淅淅沥沥。
傍晚的天,昏暗着的天景伴随着萧瑟的黄叶压下来。
季少言从公司里出来,开着车,恰逢一个熟悉的街道。
这里坐落的有鄞江边的城市塔。
塔顶有家法式餐厅,是很久之前,他便经常来的地方。
季少言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望向这个地方,而后将车缓缓地停靠过去。
当年,是他婚后三年里,头一回爆出绯闻。
虽然他亲自出面压下去了,但回到家后,还是一反以往不爱解释的性子,和戚颜提了下。
而后季少言仔细琢磨了番,发现那天他回家,还没开口的时候,戚颜便一反常态,竟是在客厅里等他,虽然她闭口不谈这件事,但她一人孤孤单单地愣坐在那里,却是逃不开的。
之后他带着她来这边烛光晚餐。
因着是夜半时分,城市塔边江景飒然,他为她造了一场烟火秀,在焰火升至天空的时候,戚颜被她压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凹着腰承受他的猛然。
他磨着她,坏坏地啜她小巧的耳朵,掰过她的脸,用牙去磕她的鼻子,手里不松懈那般拧着馒头。
在最极致的时刻,他笑的蔫坏,”媳妇儿,今天你好主动。”
暗暗地察觉到她一些稍显隐晦的心思,季少言难得再次保证道,“没有的事,之后要出现类似的,你来打我,怎么讨伐都行。”
他在说到讨伐的时候,刻意带了点浑话,动作也不利索,粘粘乎乎的。
可那时候戚颜乖乖的,竟是真的认真地应下了。
回忆成番涌上来,别人兴许会觉得这么些年早就忘到迷糊,可季少言却没有。
他清楚地记得她每一个地方,一颦一笑。
包括江南的初遇,也是像今天这般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扒着荷叶当伞,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在青石板上一颗一颗地数莲子,嫩白的手腕恍若一折就断。
不愿再想这些,季少言抬手揉了揉额。
就在他准备开车驶离这儿的时候,季少言抬眸,余光里一道倩影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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