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樊清伊
尤点点:没恋过,别编排我。
童飒:@陈稳
陈稳:?
之后话题就歪到了陈稳和尤点点身上, 陈佳肴等了几秒看话题确实不再聊自己了就关掉了手机。
此时窗外只剩一盏明月,夜色像翻倒的墨, 墨汁被风吹倒月亮上,渐渐没了光。
仅一瞬之间, 月亮的光源便被拔掉。
陈佳肴脸被风吹得刺疼, 却不愿意关窗。
她想起周延礼的朋友圈, 好一会儿才轻轻敛下眼眸。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 她的危机感并不会因为这个误会消除而消除。
因为在未来, 会有第二个或者更多的女孩子, 她们轻而易举便能调动她的情绪。
总有一天,周延礼会把他的良人带到她面前,也许还会说一句:“陈佳肴, 叫人。”
到时候,她又能怎么办。
“哒哒哒——”
敲门声拉回陈佳肴的思绪。
陈佳肴恍惚回神, 窗户都忘了关, 直接跑过去开门。
门外周延礼已经换上了居家服, 家里开足了暖气,即便穿着春装也不会冷。
但是陈佳肴房间显然温度要低上几度,风掀起周延礼额前的黑发,他抬眸,看向大开的窗户。
陈佳肴这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解释:“我、我那个……有点热。”
难得周延礼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嗯”一声,把手里的牛奶递给陈佳肴。
陈佳肴接过牛奶,掌心一片温热。她捧着牛奶杯,始终低着头,好像羞愧与周延礼对视。
下一秒,头顶传来周延礼的声音。
“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陈佳肴握着牛奶杯的手猛地收紧,她抬起头。
对上周延礼冷漠平淡的眼睛。
不知怎么的,陈佳肴的心也一下子收紧了。
“不久就末考,心思放在学习上。”
陈佳肴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好。”
门被关上,陈佳肴看着手里的牛奶,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周延礼这次没有等她喝完就走了。
-
末考那天平城又下了一场大雪,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个冬天第几场雪了,早上出门地面厚厚一层,小灰猫在自己的小别墅里睡得正香。
天才刚微微亮了一分。
因为寒假已经到临,这个时间点地面并没有什么碾压过的痕迹。
远远的,一辆车子驶过来。
车子抵达门口,车窗降一半,周延礼面容露出,陈佳肴才跑过去。
她哈着寒气进车,周延礼问她东西带全了没。
“嗯。”陈佳肴问,“你们是不是也要放假了?”
“嗯,这两天。”
平大学生前几天就放假了,只有老师在学校处理后余的事情。
周延礼把陈佳肴送去学校,陈佳肴一下车就遇到了童飒和尤点点。
尤点点难得跟周延礼遇上,一点也不怯生地跟周延礼打招呼,“哥哥早上好!哥哥辛苦啦!”
她这声称谓不仅让周延礼愣了一下,也吓了陈佳肴一跳。
陈佳肴手忙脚乱去拉扯尤点点,尤点点不自知地挠头,“啊?不是哥哥吗?那是什么?之前不是说也不是叔叔吗?”
陈佳肴想当场去世。
她心虚地瞥了周延礼一眼,发现对方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而后朝尤点点和童飒礼貌点头,驱车离开。
从头到尾,并未解释什么称谓才最合适。
上午考完试,因为天气缘故,几个人约着去学校门口吃了火锅。
火锅店人满为患,最后还是宗健一桌朋友撤离,他们才有机会不上。
宗健朋友基本都是学体育的,这次好像也是有学长毕业,大家有聚餐。几个人看到宗健,拉着宗健约改天喝酒。
其中有人一眼瞥到陈佳肴,笑着说:“妹妹真乖,看上去像小学生。”
陈佳肴跟这种自来熟的人一向没什么话说,她笑笑,跟童飒和尤点点坐在一边安静点菜。
中途陈佳肴隐约听见那个人跟宗健提微信什么的,陈佳肴捏着菜单的手一顿,最后又听到宗健说声滚才放下心来。
饭间尤点点追着陈佳肴问周延礼到底是什么人,陈佳肴不想说,一直避着不答。
还是宗健说了句:“十万个为什么啊你。”
尤点点瞪眼:“关你什么事!”
宗健“啧”了一声,“我可不是陈稳啊。”
言外之意他可不会惯着她。
尤点点略略略地冲他吐舌头。
感谢宗健,话题自此就再也没转到陈佳肴身上。
陈佳肴全程安安静静吃饭,生怕尤点点再想起来自己。
吃完大家一起去考场,陈佳肴先走的。陈佳肴前脚刚走,尤点点就扒着陈稳问:“干嘛不让我问啊?”
陈稳随手抽了张纸给尤点点擦嘴,擦完才说:“她不想说,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问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不想说啊,我要是有个那么帅的亲戚,我肯定天天出去显摆。”尤点点说。
“显摆男朋友就行了。”陈稳面不改色。
尤点点脸一红,“滚。”
这时童飒才说:“好像没有血缘关系来着,之前刚开学那次,那个人不是说了吗。”
“反正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陈稳说,“能别问就别问。”
尤点点这才挠挠头“哦”了一声。
这边陈佳肴刚从校门走到食堂门口,火锅味重,她有点渴,刚从小卖部挑了瓶水准备付钱的时候,另一只手比自己还快。
而且是手机扫码付钱。
陈佳肴一顿,微微侧身抬头,看到是宗健的那个朋友。
陈佳肴下意识往后推了一步。
“我叫时宇,比你高一届,隔壁高三的。”时宇说,“加个微信呗?”
陈佳肴摇摇头,“没带手机。”
时宇看上去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那行,下次有机会再说。这瓶水当我请你了。”
陈佳肴蹙眉说:“不用。”
她说着就掏钱,时宇忽然一把抓住了陈佳肴的胳膊,陈佳肴一怔,忙地甩开后退。
一双眼睛微睁,像被惊着的小鹿。
时宇本意是想阻止她掏钱,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学体育的神经都粗,这会儿意识到自己行为可能有些莽撞,挠挠头说:“那个、对不起啊。”
陈佳肴摇头,快速把钱拿出来放在旁边柜台上,转身走了。
食堂一角,陆寻和周延礼并肩站着。
两个人的目光全在陈佳肴离开的方向。
陆寻问:“不对啊,周教授以往不都把你家小孩儿当宝贝疼?今儿怎么还拦着我不让英雄救美啊?”
周延礼收回目光,淡淡瞥看那少年一眼,口吻不冷不热道:“没当,别胡说。”
陆寻闻声一顿,眯了眯眼,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没品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直到俩人走进办公室关了门,陆寻才突然灵光一现问了句:“什么个意思?你不准备管她了啊?”
周延礼往沙发上一坐,不知意味地反问一句:“我还能怎么管?”
陆寻:“呃,我就是随口一问,她看着胆子一丁点,你要不管她,以后怎么活啊。”
周延礼闻声唇角掀起一丝冷笑。
胆子一丁点?
他看她胆子是顶着肚子长的。
-
三天考试一晃而过,年关临近,全城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息。
年前陈佳肴和童飒他们约了一烤肉,约了一场日料,每次都踩着月光回,周延礼却从来都不说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他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把关注度放在她身上了。
陈佳肴心里难受,又有一些微妙的与众不同。
倘若他能剥离家长的身份,那她其实也是高兴的。
除夕那天陈佳肴午睡醒得晚,半梦半醒间被吵醒,她迷迷糊糊葱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出去,走到客厅,和一个女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女人穿着旗袍,身材玲珑,金丝雀从肩头攀上领口,连雀尾都栩栩如生。
她头发盘得精致,眉眼间有几分陈佳肴熟悉的痕迹。
陈佳肴隐隐察觉这人是谁,但是嘴巴张张合合,实在喊不出那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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