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我们不走丢 第60章

作者:至爱烟味 标签: 现代言情

  操!这一下子肯定掐紫了,太特么疼了,还不喊,就只能一面皱眉一面瞪眼一面笑。

  李叔一点没发觉,趿拉着老头鞋点点头走了:“茶今年长得很好,别人家都采完了夏茶,咱们家都是古树要慢一点,这个当口你们来最合适。我不耽搁你们了,饭点儿回来就行。”

  于小山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茶园,孟串儿看什么都很新鲜:“我还以为你说的三百年老树的普洱会是那种很高很高的参天大树,原来也没有那么高啊。”

  “这个树上面为啥都有白色的小绒毛啊?看起来像下了雪一样。”

  “普洱茶是这个树上的叶子吗?直接采叶子可以泡吗?”

  于小山忍俊不禁:“你怎么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来来来,我带你做一点。”

  他教她,采摘的时候叶芽同采:“一叶一芽采一芽,两叶一芽采一叶一芽,三叶一芽的采两叶一芽……”

  她恍然大悟道:“反正就是留点叶子不要全赶尽杀绝的意思呗。”

  “对头。但是咱们要做一饼有意义的茶,那就全找一叶一芽的采。这样金贵。”

  “那还不简单,不用刻意找啥一芽一叶,就全采芽就得了。”

  “滚犊子,你那不是霍霍人呢吗?你采完了,剩下一堆没芽的叶子别人咋弄?”

  孟串儿一下子笑到满地打滚:“哈哈哈哈……别人没法弄就别收你这个茶园算了……”

第107章 李林和任军的阴谋

  忙活了一下午,回到村长家的时候鸡早就烧好了,于小山把采的那堆金贵的芽儿摊在院子里竹布上,等着含水量小一点的时候再杀青揉捻和解块。

  村长哼着山歌把鸡端上来,咕嘟咕嘟还冒着热泡泡的鸡肉配上土豆芳香四溢,又倒了三杯自家酿的桑葚酒。

  孟串儿口渴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村长一回头发现酒杯空了,嘴巴张成O形望着于小山。

  后者无奈地耸耸肩:“李叔你甭管她,有酒胆,没多大量,喝多了会胡闹,要酒喝的时候也拦不住,爱咋咋吧。”

  转头又冲她:“你悠着点,这酒后劲大。”

  “那正好!喝多了我们可以打斗地主啊。”孟串儿搓搓双手,狡黠地做出建议。

  村长不明就里听到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好啊,我很久都没摸牌了,原来偶尔也是喜欢打几把的。”

  于小山吓得赶紧使眼色,想拦没拦住,一个劲冲村长摇头,村长还以为惦记着怕他麻烦,笑道:“没事,家里有扑克。”

  家里有扑克?这不是家里有没有扑克的问题,这是小姑奶奶会不会手下留情的问题,于小山曾经特别不服气孟串儿的斗地主技术,怀疑这丫头是不是闲的没事吹牛B。

  连着打了一周,最后不仅钱输光了,还被逼着写下字条:“于小山承认孟串儿是世界上斗地主最牛B的人。”老李头肯定是疯了才会响应这种提议。

  孟串儿抓了个鸡腿正在啃,听到这话,伸出油腻腻的手爪子拍了两下:“好呀好呀,吃饱喝足就打。”

  于小山一百万个无奈地叹了口气。

  饭后村长兴致勃勃地拿来了扑克,孟串儿还颇为体贴地定了小赌怡情,一元钱一局,可怜的李叔在输了一百多之后就找了个借口不玩了。

  “李叔咋走了,我还没玩够呢。”

  于小山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老头一个月才赚多少钱?你就不能放点水?”

  她一拍脑袋:“啊!我给忘了,我明天还给他就是,那你陪我玩。”

  于小山内心的是拒绝的,但是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扫了她的兴。

  直到把于小山微信零钱里的钱全赢光尤嫌不足,两个人开始玩扇嘴巴子的。

  孟串儿偶尔输几次,他都舍不得扇,只手掌心稍微贴点脸就放下,这个丫头的性格是做什么都认真,赌博也赌得极其认真,特别珍惜每一次赢的机会。

  “哈哈哈!闷抓春天加两炸,16个嘴巴子!”

  “啪!啪!啪!……”扇了三个之后于小山有点急眼了:“孟串儿你心里能不能有点逼数,我扇你啥力度你不知道啊?你这扇冤家呢?”

  “有本事你自己赢,赶紧的还有13个!”

  村长在屋子外面经过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就看到这一幕,连连摇头:“这年轻人的癖好,真是不懂啊。”

  终于折腾到了半夜,万籁俱寂,几声狗吠更对比着山村的夜晚宁静祥和。酒也多了,人也醉了。

  两个人相拥在一张木雕很是精致的双人大床上,她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禁不住满足地喟叹:“上次你说赚够了钱就隐居,我们就找这样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

  养些小鸡小猪小鸭子,种茶采茶过一辈子,若是想出去体验花花世界再随时出去,好不好?”

  “嗯。”半生颠沛流离,一颗心在红尘中晃悠来晃悠去,怀里拥着的这个野丫头就是归途,其实她说的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可是山村里的孟串儿跟那个花花世界中的孟串儿不是一个人,每次她化好妆踩着小高跟奔赴一个个项目现场和应酬酒局的时候,总觉得很陌生。

  她是一个对存在感和被认可的感觉要求极高的人,她可能都看不到自己的内心,如果不是经历千辛万苦彻底转了性子,未必能过得惯日复一日无波无澜的生活。

  一开始他就看透她骨子里的倔强,不服输,这些都是需要惊心动魄去匹配的,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地去阿富han,才是那个在同事牺牲之后不顾生死履行职业记者职责的孟串儿。

  这跟十年前的自己多么像,那时候是劝不听,骂不移,打不散的。

  而现在的自己,一句阅尽千帆就可以概括全部了,他太想把她留在身边了,想得心都疼,可是现实残忍,柴米油盐酱醋茶是基石,很多事他不能装作看不见。

  包括这次把茶园抵了,是因为于小山知道即使是淘淘姥姥那500万,也是要还的,人若是失了信誉就很难在社会上立足了,这些压力他不能让孟串儿一个人扛着。

  孟串儿还在嘟嘟囔囔自说自话,逐渐声音越来越小,开始熟睡。

  他拥紧她,最近左眼皮总是狂跳,有种冥冥之中要发生点什么的暴风雨前宁静的预感,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睡梦中的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偶然无意识地动一动,似乎是在寻找最舒服的位置,都已经这样久了,其实早就应该恢复到老夫老妻的状态。

  但是他们的每一天都像熊熊烈火在燃烧,曾经以为总有一天会烧干,烧干就拉瘠薄倒,没想过这火是人间没有过的无量天火,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而他早就心甘情愿地接受所有结局,包括灰飞烟灭。想着想着,也就困了,这样安静的难得的夜晚,真好。

  在云南的茶园里住了一周,直到于畅和曾婷婷两个小鬼,已经开启了连环夺命催的模式,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带着那饼制作成型的生普茶饼回到C城。

  回家后于小山把茶饼放在了小餐桌那副梵高的星空画旁的茶盒子上:“这个茶得三年后才能喝,咱家温度刚刚好,你不要好奇把它拆了那就没意思了。”

  孟串儿正在收拾自己打算出去,听到这话画眉的手略顿了一下笑道:“谁稀罕你那个最高境界的生普,这饼茶对于我的意义就是你亲自带我采的做的,三年三十年的就那么回事,搁着吧,留作纪念。”

  地升控股办公室,李林正在盘串儿,一整串绿松,近几年连这玩意都被炒得特别贵,这一串儿是老坑绿松,形状不规矩,用料极品,颜色天蓝,光泽质感都像瓷器,属瓷松的上品。

  任军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品茶:“老板英明,还有个事儿得跟您汇报一下,本轮咱们做那个并购基金,银行现在收口特别紧,1:3的钱拿不出来,估计只肯配1:2的。”

  (备注:从上次李林的公司证监会例行调查到收取定金,到最终过会付给孟串儿钱,对于地升控股来说才万里长征迈出第一步。真正拿到批文得几个月,开始组建并购基金还得很久,所以本文所说还是那个并购。)

  董事长撇了他一眼:“这点屁事你问我?托人找关系,咱们是上市公司,钱送到了没有办不成的事。”

  任军搓搓衣角,为难道:“老板,现在可不是前几年,反腐反得特别严,抓进去一批又一批,现在没有敢收钱的。我看风向要转,咱是不是悠着点……”

  董事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我TM的用你指导!赶紧去办!”

  “收到!”

  “还有,关鹏到底同意了没?你找的心理医生确定这样说?”

  任军哈巴狗一样连连点头:“关鹏肯定是同意的,又有钱又可以解了他心里的私人恩怨。

  心理医生我至少找了四个,都是一样的说辞,那个小名儿肯定是没戏,坚决不肯透露客户资料。

  但是八成中毒抑郁症没跑,指不定还有别的伴随症状,这个不可能短期内完全恢复,而且特别害怕受刺激,只要我们……”

  任军在李林耳边奸笑着耳语着,李林满意地缓缓点头以示赞赏。

第108章 祸起关鹏

  孟串儿定了回来的第二天全部门大会,而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被抓走应酬了。

  今儿这应酬挺难得的,是一个找上门来的基金公司的负责人,想跟孟串儿所在的证券公司合作做基金。

  证券公司直投部门的参与基金出资份额一般情况下只能做优先,无特殊要求和比例不做劣后(劣后资金属于一个安全垫的资金,意思是在资金遭到风险的时候,劣后资金将优先偿付风险,在获得收益的时候,他的收益将会在优先级的收益之后支付。)

  而这家基金公司只做劣后,还带了政府资源,目的是为了中小企业的金融扶贫,要知道筹建了之后每年就有固定的管理费点数可以拿,至少持续三年,比奔来跑去聊项目谈融资轻松多了。

  所以孟串儿是打叠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付,谈成了毕竟是天大的好事。

  “来来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天其证券的孟串儿孟总,美女加才女,孟总酒量估计是在座加起来的总和,哈哈哈。”

  孟串儿一皱眉,你们村儿都这么介绍人的?这不是明摆着让所有人灌酒吗,面儿上还不能太露只能连连寒暄着:“哪里哪里,最近吃中药,医生让戒酒,不忍心扫诸位的兴,小酌几杯还行,多了估计就得进医院了,哈哈哈。”

  说罢端着酒杯,听旁边的人挨个介绍:“这位是王总,主管财务,我们公司的。这位是张总,做PE的,今后你们可能会合作比较多,这位是关总……”

  介绍到这个关总的时候,正好跟他四目相对,她举杯的手一哆嗦,太特么巧了,这人是她七年前的未婚夫,是的没错,就是她逃婚跑掉的关鹏。

  他从她一进来就一直望着她,眼神盛满了不知名的种种情绪,一眼看过去竟看不完全。关鹏端着酒杯,轻轻地来回晃着,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局太诡异了啊,着实把孟串儿给吓着了。

  “孟总?孟总!”旁边组局子的基金公司的拽了一下孟串儿的袖子。她迅速进行了一下表情管理嘴角咧出了一个自认为恰当好处的弧度:“关总,好久不见,最近几年在哪高就呢?”

  介绍人一拍大腿:“哎嘿!孟总跟关总认识?”

  关鹏站起来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抿了口红酒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岂止是认识,我曾经是孟总的裙下之臣,说通俗点,曾是她的未婚夫。”

  孟串儿心念动了动:七年没见,这货脑子被驴踢了?这场合根本不合适说什么未婚夫不未婚夫的。没看见全场都是比较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吗?简直就是搅局的!

  “啊~那正好,这个这个,相逢一笑泯恩仇嘛,那啥,孟总那您坐关总旁边吧。”

  用的这是什么鬼词儿,哪里有啥恩仇,但是她知道要是不坐他身边那就真是坐实了这个仇了,只能故作落落大方地穿过桌子前面的几个人坐到关鹏身边去。

  趁推杯换盏胡乱敬酒的时候孟串儿转头小声问关鹏:“大哥你搞什么?哪有这么说话的?”

  “我说的是实话,又不是什么亏心事,怎么?曾经做过我未婚妻让孟总丢人了?也是,要是不丢人当初你也不会逃婚。”

  “得得得,今儿不是过来扯前尘过往的,如今看着你也过得挺好的,你别总说话酸了吧唧行不?”

  “行啊,七年不见,喝个交杯酒吧,把当初的补上。”

  “喝你妹。神经病。”

  “呵呵,逗你的,来,碰个杯子总是可以的。”关鹏自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孟串儿也跟着干了一杯。

  “孟总!”做PE的张总端着白酒的口盅绕过来敬酒:“听说孟总刚进圈子就做成了一个大单子,这9亿的并购案子可是声名鹊起啊,

  如今年纪轻轻就做了部门一把手,今后有好项目也欢迎推给我们,我们也有专属的并购基金。”

  孟串儿把红酒杯放下端起白酒盅:“那敢情好,以后还请张总多费心,我先干为敬。”

  刚喝完就被张总拉着去其他人座位那圈儿敬,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多关照合作少不了噼里啪啦半个小时过去,孟串儿就已经喝得微醺了,

  赶紧找个借口去洗手间缓了一会,回来坐在椅子上偷偷把白酒量酒器里面的酒换成了依云,又在手指间上沾了点白酒,好在别人对酒有怀疑的凑过来闻的时候能闻到白酒味。

  关鹏眯眼笑着看她在这搞这些小动作:“你素来不喜欢喝白酒。”

  “废什么话,帮我盯着点别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