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糕糕酱
江樱别过脸,声音有点抖:“林彻。”
“嗯?”
“你再?靠近,信不信我?打你。”
“……”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眼尾都笑弯了?,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看得她提心吊胆。
林彻更多了?作?弄的想法,他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不咸不淡道:“你敢就动手。”
“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三更半夜,静谧到连风声都没?有的房间?里,江樱能听到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她强忍着,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
巴掌声响彻云霄。
“爱情,是需要相?互信任的。”她在黑暗中,硬发表宣言道:“我?又怎么会骗你?我?对你,绝无半点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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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上好
第23章 公主
江樱透过五指的疼痛才?发觉, 刚刚那下没控制好力道,有点大力了。她悬在?半空的手,迟疑地?又放了回去, 盖在?他的左脸上。
“……”
林彻:“你还想再来一次?”
她无言, 默默地?揉了揉他的脸,权当做安抚。
“你还真是, ”他被她一来一回,收放自如的动作给折服了, “胆子不?小。”
江樱态度温和地?否认:“我这?不?是看你喝酒了, 怕你醉过去, 想让你清醒清醒。”
“第一次动手, 没拿捏准,抱歉。”
他莫名其妙地?听出了一丝“干得漂亮”的潜台词。
林彻抬了抬下巴:“你真以为你是第一次?”
“嗯?”江樱不?解。
“你倒让我想起?来了, ”他瞳深如沼泽:“打?人巴掌这?种事,可以说算是你的天赋。”
江樱怀疑他想夸大罪责,好脾气道:“我什?么时候还打?过你了?”
“你不?记得很正常, ”他懒洋洋道:“你那时才?两岁。”
是一个冬天。
美国,暴雪纷飞, 他待在?家里还不?觉得有什?么, 看着窗外泼天的雪景, 还觉得挺酷, 想出去玩, 结果被林渊警告才?作罢。
等天气好了一点时, 外头平坦的雪地?上多出了一串脚印。
江嘉树抱着两岁的江樱前来拜访, 家中大人刚去世,最小的妹妹跟家里的保姆不?亲,不?肯让人带, 只愿意跟着哥哥。
大人们谈话,江樱就被放到另一个玩具屋里玩,林彻开着他的小跑车畅通无阻地?进到房间?时,被这?个忽然出现的小年糕给吓了一跳。
小年糕不?哭不?闹,只会?玩着手头的娃娃,林彻坐在?一边看了一会?,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喂,你叫什?么啊?”
小年糕没听见,抱着娃娃哄睡觉。
“你没有名字的吗?”他继续问,越看越觉得妹妹长?得又软又白,把自己手上的玩具递给她:“不?要老是玩娃娃了,没意思?。”
“不?要,”她奶声奶气地?道,低头把玩具枪放回盒子里,依旧摆弄着娃娃。
林彻有点脾气了,跟着她作斗争。
最后,成功地?把小年糕惹怒,哼哼唧唧地?用小手把他凑近的脸拍开,一字一句道:“你好烦。”
……
江樱将毯子扯好,“我太?小了,没印象了。”
“你还打?算耍赖?”
“不?是,”她无奈:“我当时那么小,哪有什?么力气,也最多是碰了碰你的脸。”
林彻从她身上下来,靠在?椅背上,闲闲地?补充:“也就是我得去找冰块来敷的程度。”
江樱:“……”
每次和他说话,总是能?再一次地?刷新她对厚颜无耻的定义,她温吞地?顺着话题延展了点:“那我还给你带来了童年的阴影和伤害了?”
“既然如此,那应该是哥哥他们不?了解,把我们的婚约订得太?草率了,不?如……”
林彻抬手将台灯熄灭。
屋内重新回归黑暗,他凉凉地?止住话题:“你想得美。”
江樱不?说话了,对着黑暗撇了撇嘴角。
“自己醒了,就去床上睡,”他道:“搞得好像我虐待你。”
江樱还是有点寄人篱下的觉悟:“我和你之?间?,还是我睡沙发会?比较舒服。”
毕竟他这?大长?腿,睡一夜下来肯定不?舒服。
“你以为我这?儿只有一间?房?”
她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开的是酒吧又不?是酒店,嗯了一声,“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没有关系的。”
林彻觉察到她有窝在?毯子里不?动的趋势,低笑道:“这?么快就替我考虑了,真想当个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
这?四个字,宛如一种魔咒。
江樱立刻起?身,披着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路就快步奔向大床的怀抱,完全忽视掉坐在?沙发旁的人,经过时,毯子还重重地?扫过他的另外半张脸。
她重新躺好,把自己塞成一团毛毛虫后才?安心道:“晚安。”
林彻:“……”
*
第二天。
段铭从后台走出来,早晨八点的酒吧刚被收拾干净,昨晚赶过来的一批人都没回,难得见面,彼此喝酒吹水到现在?,桌上摆着各种早餐外卖的袋子。
肯德基,小笼包,肠粉,粥,茶点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满脸是熬完夜后的溃散,再看到段铭后,光速恢复光彩:
“铭哥,老板呢?”
“当然是送嫂子回去了,”张曦道:“你说,老大是不?是觉得我们见不?得人,所以连嫂子都不?给我们看一眼。”
季川摇头:“我倒觉得可能?是两人私底下还没谈拢?”
段铭抬头,难得听到了相同的观点。
“我昨晚刚好路过老大的房间?,听到里面格外清脆的巴掌声…”
众人意外地?停下吃早餐,眼神里皆是戏:“我靠,玩这?么大啊”“啧啧,这?么大声吗?”“果然是热恋中的年轻人”“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吗?”
“但是,”季川清清嗓子,将他们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扫光:“没多久,老大就出来了!去了隔壁房间?!”
“???”
打?道回府的男人刚走进来,就接受了不?同程度视线的检视,注意到他特别带上的黑色口罩,大半张脸被遮住,只露出好看的丹凤眼。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季川昨晚听到的巴掌声落在?了哪个地?方。
阿笨还不?懂:“老大,你为什?么要戴口罩?感冒了吗?”
段铭拍他的脑袋:“分明是被嫂子削了啊!”
“你在?说什?么,”林彻手压在?他的后颈上,淡淡地?警告:“谁削谁?”
阿笨道:“我们在?讨论你和嫂子,季川哥说你们好像吵架了?你昨晚还被赶出去睡?”
“你放屁,”季川裂开了:“我是这?么说的吗?!阿笨你这?个笨蛋!”
“先?搞清楚一点,”林彻面无表情地?看了一圈人:“我是那种需要倒贴的?”
这?倒不?是。
他们没见过江樱,但平日里林彻作为头牌有多受欢迎,可都是有所目睹的,挑战谁都不?可能?去挑战老大的异性吸引程度。
所以,刚刚的想象只是错觉?
林彻收回眼,总算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对不?起?,都是我们太?胡闹了”的内心想法,了然地?坐回沙发上。
阿姨从后厨出来,见林彻回来了,忙不?迭地?将一大包冰放到他手上:“老板,刚才?江小姐走之?前,交代我准备冰块给你敷脸!”
林彻:“……”
气氛变回诡异起?来。
所有人想问又不?敢问,更?加不?敢笑,一顿早餐就在?憋笑和煎熬中吃完,临走前,还不?忘在?林彻耳边哔哔几句:
“男人嘛,在?外多强,对老婆还是应该怂的。”
“嫂子……牛逼?”
“老大,莫灰心!”
最后,在?他快要杀死?人的眼神中飞快离开酒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林彻回到房间?,床铺已经被收拾整齐了,沙发上的抱枕也被放回原位,地?毯上干干净净的,连一根属于她的头发丝都没有。
他摘下口罩,看着镜子里的左脸,明显红起?来的一大块。
妈的,真疼。
她说得没错,小时候的力道压根就像棉花,对他提不?起?一点威胁。
只是还一点,他没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