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厘
“好看呢。”老夫人拍拍他,“胡说什么,怎么会娘?娘不娘的,跟衣服可没关系,全看够不够阳刚之气。”
陆嘉辰嘀咕:“知道了知道了。”
他决定过年就穿这件。
好歹也是陆星摇的心意,他就,勉勉强强收着吧。
剩下陆为修和景延、许离的,一个还没回来,一个在楼上,一个要明天白天才来陆家找她。她提着袋子先回了房。
把要给景延的衣服找出来,她去敲景延的房门。
这家伙,最近经常一个人呆房间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过了会,景延才来开门,该是刚洗完澡,脸上还有被热汽蒸出的些许微红。浴袍在他身上宽宽松松垮着,他擦着头发,“怎么了?”
陆星摇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么一幕,她轻轻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景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趁着她眨着眼回不过神时,手搂着她的腰往里一带,门迅速关上,他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忍着亲下去的冲动,声音微哑,还带着笑意:“怎么了?好看吗?”
他身上很热,水温还未散去,陆星摇刚从外面回来,倒是有些寒凉,冰火相凑,不自觉地点燃了更深处的欲望。
被他这样一搂,她整张脸直接炸红,即使还在努力绷着面无表情,也绷得即将破功。
景延笑意越发重。
妈的,怎么可以可爱成这样。
“陆星摇,你犯规。”他眸光微黯。
——可爱到犯规了。
第113章 不好哄
陆星摇长得确实好看, 不常笑,才会给人一种高冷不好亲近的感觉,其实这小姑娘长相很软。
景延的脑子里飘过了几百几千种想法, 各种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全部过了一遍, 最后停留在了陆星摇的年龄上。
他的呼吸窒住两秒。
艹, 女朋友还没成年怎么办?
刚才那些想法简直是白想。
最多……
抱一下?
那亲一下行不行?
他在脑子里思索这个可行性,一边觉得可能不太行一边又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趁着陆星摇还在懵神, 他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下。
——这是他觉得目前能做到的最大尺度的事情, 再多一点,可能都会受到道德的谴责, 或者是陆星摇的谴责。
她身上有些甜甜的香味, 萦绕在鼻尖,勾着他的魂。景延的眼皮子一跳, 放开了她。
他还想, 做个人。
这里的气氛实在算不上好。陆星摇有些难以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反应过来,骤然被景延松开,她像是掉到岸上缺水的鱼终于回到了水里,呼吸也回来了。
她眨眨眼, 刚刚, 如果她的记忆没错的吧,她被这个混蛋亲了??
一时她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生气?揍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陆星摇抿抿嘴, 想走。
却被景延察觉意图, 一把拉住纤细的手腕, 他的声音有些哑:“等等,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
“让开。”陆星摇平静地说。
景延深吸一口气, 这哪能让她走?这一走他直接被判死刑, 翻身都翻不了。
“不, 不是,我什么都没做,你还没说你来找我做什么呢,还没做就要走了吗?”
?
您这还什么都没做呢?那得做了什么才叫做做了?
陆星摇一头黑线,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在手上折出了红痕,提醒着她它的存在,陆星摇却不打算给他了,她给他买衣服,等会这个人得寸进尺地自己脑补了一大堆,那她也太吃亏了。至于刚才落在嘴角的亲吻,更是充斥满了她的脑子,她根本无法忽略。
她感觉她再不走,脸就会迅速地红起来,被他看到,那未免也太丢脸。
“本来有事,现在没事了。”陆星摇面不改色道,想推开他,自己出去,指尖碰上他的时候,却不自觉有些热。
……真是没救。
好端端的,出来当什么妖精。
“哎,我才不信。你手里拿着什么?给我的吗?”
“不是。”
景延眯了眯眼,陆星摇真是出了名的口是心非。他抿着唇看了她几秒,叹口气,佯装妥协:“行吧,走吧。”
却在她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袋子。
陆星摇:“……”
“你还嘴硬,你看,就是男装。”他把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展开。
一件白的,一件浅咖色的。
都是他不会穿的颜色,尤其是那件浅咖色。
他开始狐疑,“真是给我的?”
陆星摇作势要抢回来,“不是不是,还我。”
景延才不信,护犊子一样往身后一藏:“你说你这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口是心非呢。让我试试。”
不管什么色,只要她买的,红色他也能穿,不管眉头皱成什么样。
陆星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兴致勃勃地试衣服。
但还是有点儿,挺开心的。
她挑的衣服,怎么可能不好看。
这一上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阴郁少年变成阳光大男孩。
她的唇间慢慢往上勾。
“陆星摇,我没有想到你觉悟挺高,已经高到会给我买衣服了。”
陆星摇:“……”
她想说,她没有。
“很好看,我决定了,今年过年就穿这件。”他拎着那件浅咖色的大衣,“好看吗?”
“……还行。”
“别口是心非了好吗?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诚实一点不好吗?”
“谁跟你什么关系?”
他一脸“好了好了,我都知道”的表情,仔细一看,还带着点儿宠溺和纵容,“逛了一天吗?累不累,我给你揉揉手。”
陆星摇受不了他这样,用一种诡异至极的眼光扫他一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
她就知道,这狗东西撑不到高考!
安全起见,还是她自己保持距离吧。
……还真别说,他穿那衣服挺好看的。
除夕前一天,袁昱年被袁茵叫去景家。
袁茵为什么叫他去,猜都不用猜也能猜出原因,可袁昱年还是去了。
他就这么一个姐,双亲已逝,世上也就姐弟俩还有一个大外甥相依为命了,不纵着些怎么行。
他自己那别墅是请了人的,几个保姆工资拿的高,也上心,早早就摆弄出了过年的氛围,更别提外面,整个国家都是喜气洋洋的。
偏偏这景家就是不一样,冷冷清清的,他一路走进来都没看到多少大红色,不见喜庆的东西,一点过年的味道都没有。
至于么?——他想。
在他看来,景家就一家子神经病,他姐嫁进神经病堆,这不也被传染了么。
保姆领他进去,他眼睛尖,认出了这是以前在袁家,跟着他姐嫁过来的元妈。
袁昱年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你也不知道劝着点儿?”
元妈听着这话,眼眶直接红了,她连连摇头:“不是我不劝啊少爷,是小姐听不进去我劝的,一意孤行,,不过、不过她也后悔了,应该是要请您来想想办法。”
“办法?”袁昱年冷笑,“能有什么办法,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下去呗。哪来那么多后悔药给她吃?”
元妈哭个不停。
袁昱年听得烦,“她人呢?带路。”
景延离家三个月,袁茵这三个月寝食难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请了医生来看也没什么用,还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比起之前因为太过想念大儿子而睡不着,她这段时间消瘦得更厉害了,颧骨上的几两肉都没了,有些突起。
看她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袁昱年气不打一出来,“你这是做什么!折磨自己给谁看?”
“阿年——”
“景承死了,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惩罚了多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景延走了,呵,你继续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给谁看?”袁昱年感觉心里面窝了一股火,烧都烧不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珍惜眼前人,只会一味地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之中,一味地自责与惩罚自己。你根本就不明白,你这样只会失去的更多,你什么都抓不住。”
袁昱年一针见血地直接点明。
袁茵捂脸痛哭,肩膀一抽一抽地,难以自抑。
“是亲家小舅来了吗?”景老爷子跟老太太听了声音,忙出来迎接。
袁昱年收起刚才的一番痛心疾首,朝他们颔首,“是,来这儿坐坐,这不是快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