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厘
毛鸿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方馨:“给你洗了,那件都脏了,你换一件穿啊乖。”
毛鸿运:“不知道叫人?昨晚玩到那么晚才回来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你!”
毛芊芊轻哼一声,转身回屋去了。
毛鸿运的脸色愈发难看,又碍于许星摇在不好教训毛芊芊,一口气堵在喉口,不上不下。
方馨叹着气:“你别跟她这样说话了,青春期的孩子叛逆,你越这样说,她与你离得越远。”
毛鸿运皱眉:“惯的她。”
他的余光看到许星摇,又是沉沉一叹气。要是他有这样的女儿,做梦都得笑醒。
许星摇沉默地喝完一碗粥,收好东西。
毛鸿运给她提着东西:“你的衣服这些带一些去集训中心,其他的放这里就好,等你回头要住宿舍我再给你送去宿舍吧。”
许星摇自是说好,这样再方便不过了。至于那个家——
她或许是回不去了。
周淑兰坚持送她回乡下的原因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屈服。
看着帮她收拾东西的毛鸿运和方馨,许星摇苦笑,亲生父母倒还不如一对毫无关系的夫妇。毛鸿运和方馨看起来倒更像是她父母。
毛鸿运先送许星摇去学校,之后许星摇会跟学校参加竞赛的人一起乘车前往集训中心。
许星摇背着个书包,手里拉着一个毛鸿运提供的行李箱。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一辆大巴车和车前数个意气风发的同学。
他们的骄傲是写在脸上的。
从他们身上,许星摇或多或少有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她想,她和他们大概是有共性的吧。
只是,许星摇走进以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而又不该出现的人。
她看似很平静,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但仔细看看,会发现她的表情有些细微的皲裂。
景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咧着大白牙跟她挥手:“喂,许星摇,这里!”
许星摇根本不知道这人怎么会在这里的。一个成绩倒数到去洗厕所的人,现在站到了全校的数学学霸之中。
而且一副傻憨憨的样子在那里笑,傻得她想装作不认识他,偏偏他还主动打招呼……许星摇扶额,低着头快步走过去,生怕他再喊她一次就彻底把她变成全场焦点了。
她没注意到,景延喊她的名字的时候,清北班的宋言北、岑晨,还有特长班的两个男生都闻声望来。
这就是许星摇啊?
那个刚转校过来却直接碾压了他们所有人的青藤班的人?
他们的心情有点复杂。
许星摇走到景延跟前,没好气地说:“叫我干嘛?”
“你没看到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站一块儿啊?这叫小团体,懂不懂?”
许星摇自动屏蔽他说的屁话,问出疑惑:“你也要去参加竞赛?”
景延:“对啊,看不出来吗?”
许星摇认真点头:“看不出来。”
景延瞪她:“反正这是既定的事实。”
行吧。反正还挺神通广大的。
许星摇耸耸肩,懒得再问。
可她一转头看到辛玥的时候,她是真的开始怀疑起这个竞赛正不正规了。
怎么回事?一个个成绩没到资格的全出现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告诉她这只是来玩玩的?
许星摇微恼,第一次对云十一中产生了质疑。
看到她的表情变了,辛玥得意了,她朝许星摇扬了扬下巴。
也是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给她解释了疑惑:“景延是考的,辛玥是走了后门,找了个教育局的亲戚才来的。”
这人是岑晨。
清北班的学霸。
景延乍然被拆穿,有些不爽,瞥了她一眼:“你知道的还挺多。”
岑晨耸耸肩。
许星摇看着景延,若有所思。
景延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看我干嘛?”
“看不出来——原来你成绩很好吗?”许星摇迟疑地问。
付以听还跟她说景延的成绩简直没救,可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景延别开了脸,“管那么多。”
许星摇:“……”
这个别扭的男孩。
她没再问了。
许星摇对别人的好奇总会自己克制住,适可而止,保持适当的距离。
辛玥也听到了他们这边的话,被岑晨拆穿,她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她轻哼一声,离开了这块儿。
她实在是不甘心,才想尽办法求来了这个集训机会。本以为没有人知道,是以刚刚面对许星摇才那么得意,不曾想岑晨居然连这个都知道。辛玥的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见许星摇和景延说完话,岑晨突然笑了下,露出小虎牙,跟许星摇打招呼:“你好,我是清北班的岑晨。”
许星摇点了下头:“你好,许星摇。”
岑晨弯了弯眼。慕名已久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景延不悦地扫了她一眼。一起什么一起?又不是一个班的,小团体懂不懂啊。
许星摇:“可以。”
景延更不爽了。答应得这么利落干什么。
岑晨像是没感觉到他的不开心一样,很开心地凑在了许星摇身边。
能者相吸,许星摇对她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宋言北见岑晨一来就不走了,他也走了过来。
景延:“……”
这些人是不是有病?那么大块地都往这边凑什么凑?
跟他抢人吗?
第15章 不好哄(入v公告)
陆家也在忙。
陆星旖要去参加集训,一去就是一周,这可是大事,全家上下紧张得不行,提前准备了一星期了,还是生怕什么东西没给带上委屈了小公主。
陆星旖本人表示自己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她又不是妹妹,娇滴滴的,她很独立很能吃苦的好不好?
但是她的意见直接被无视。
老太太和陆夫人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她带上。
陆老看不惯他们这么宠孩子,可是让他阻拦的话——其实他心里也是想这么做的,只是不好实施罢了。他便摇着头,“眼不见心不烦”地走开了。正好他还有点事找陆为修。
陆为修在书房,见陆老进来,忙起身。
“玉佩的事怎么样了?”陆老问。
“已经修复好了,还得劳烦您去找空山大师了。”陆为修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陆老。
倒不是他自己懒得去,只是那位大师不是常人想见就能见的,非有缘人不见,就连陆老也是凭借多年的交情才能够跟大师求见。即使如此,大师也不是每次都愿意见他。
陆老是什么地位的人啊?踩一脚沂市都得抖三抖,就连他都得如此虔诚地求见,可见这位大师是有多难得见了。
陆老颔首:“我前几日就提出了求见,还好大师同意了。那我就今日去福陀山吧,你安排一下车。”
“是。爸辛苦了。”
陆老摆摆手。老一辈的就是信这些,为了孙女平安顺遂,劳累一些又何妨。
当即他就拿着锦盒前往福陀山。
陆老见到空山大师后,忙拿出了锦盒:“大师,这就是当年丢失的那块玉佩。当年您说过这玉可保后代安然,所以我也不敢乱弃,还是厚着脸皮拿它过来请您帮忙了。”
空山大师接过锦盒,拿起其中玉佩,仔细端详。半晌,他皱了下浓厚的白眉,“抱歉,恐怕老先生得带着这枚玉佩的主人一同前来,我才能给这玉佩重新开光了。”
这玉佩很不对劲,色泽之黯,在向他昭告着有什么不应发生的事情发生。
陆老心中一颤。
他忙应了,且一刻不敢耽搁,表情严肃道:“大师稍候,我马上让她过来!”
空山大师的提醒已经很明白了。事关子孙,陆老不敢掉以轻心,更不可能等。他当即给家里去了电话,让他们把陆星媛带来福陀山。
陆老的话在陆家就像是圣旨,陆星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福陀山。
福陀山没有缆车,没有任何设备帮助,只能自己爬。巍峨入天的山,站在山脚一看,陆星媛腿都软了。
今天是陈管家和周姨陪她来的,陈管家见她苦大仇深的抗拒样儿,赔笑哄着她:“小姐,我们都在呢,不怕不怕!咬咬牙就上去了!”
陆星媛皱着脸,知道爷爷让她上,她不可能不上。今天这座山她是爬定了。
周姨从小带大她,心疼坏了,跟陈管家商量,“要不我们去找找有没有轿夫吧?”
陈管家摆摆手:“福陀山没有轿夫。而且我们来得急促,也没时间提前去找两个。只能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