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厘
气绝。
这是哪来的直女?
他在乎的那么几句话吗???
连景延都握起虚拳放在唇边,艰难地忍着笑。
陆星摇很无奈,若有似无地扔了个眼刀给景延,再次尝试着哄人:“那什么,我正想着去逛街但没人陪,要不你跟我一块去?”
本来,陆嘉实是该答应了,的确是满足了他的“要求”,但男孩子奇奇怪怪的别扭上线,他又是一哼,跑走了。
陆星摇:“……?”
景延终于还是没忍住,唇边溢出了一声轻笑。
这下好了,陆星摇的矛头有的指向了。
“喂,笑什么?”她拧着小眉头,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气恼:“有什么好笑的?”
却不曾想,某人的笑意不仅没有压制住,反而愈发猖狂。
陆星摇:“……”
刚才陆嘉辰在,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景延这位“客人”扔给陆嘉辰,现在陆嘉辰一走,她可就扔不了了,得亲自招待。而她的招待方式也很简单,直接把人带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这里面有三面书架,原本是有书的,陆为修在把书房给她前有往里添置一些书,但她不喜欢,还是让管家把书架清空了,后自己慢慢地买,慢慢地往里添。几个月下来,已经满了一小面墙。
景延跟参观什么博物馆似的参观那些书,一一扫过一遍,有一种意料之中——她的确是会喜欢这些书的人。
“为了你明年的数学竞赛,我给你准备了几本练习册。”陆星摇不知从哪里掏出来手掌厚的所谓练习册。
景延皱眉,一脸的懵逼。
“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要参加明年的竞赛了?”
陆星摇很淡定地回答:“今年被羞辱了,明年不雪耻啊?”
景延:“……”谢谢啊,他真没觉得被羞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羞辱什么?我羞辱我自己?
他紧紧皱着眉,憋出一句:“距离下次竞赛还有一年,这东西准备一个月就顶了天了吧?”
真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么自信。
陆星摇很无奈地说:“竞赛还是有点难度的东西,这些是给竞赛准备的……但是,平时练练也可以提高你的数学……”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景延在用一种「你在说什么笑话」的眸光看着她。她把练习册一扔,“行吧。”
景延满意颔首,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新招数。
却见陆星摇很礼貌地询问:“你说,给男孩子送礼物的话送点什么好?”
“给陆嘉辰送?”
“…对。”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对陆嘉辰太冷淡了点?
景延若有所思。看来陆嘉辰的控诉好像有点用。
陆星摇等着他思考,好半天过去才小心翼翼地打破沉寂:“想到了吗?”
景延恍然回神,“想什么?……哦,想礼物啊?我哪知道。”
陆星摇:“……”
她随手抓起一本书,做出要扔他的架势。
景延忙遁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其实他已经心动了!你就随便给他买几件衣服他就能高兴得窜上天!”
陆星摇狐疑:“真的?”
“真的真的。”景延随口道,一边在心里腹诽,送什么送啊,她这都快变成开服装店的了。不就控诉几句吗?那就让他控诉呗,听听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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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修和沈明诗从外面奔波回来,都已经过了饭点,新来的保姆赶紧去准备他们的吃食。
沈明诗看了眼新保姆的背影,问管家:“今天聘的?”
“是,她叫白英,农村人,底子调查过了,很干净。今年四十七了,在家里剩下的几个保姆中算是比较大的,大家伙都叫她英姐,今天一天看下来,干活还挺利落的。丈夫在送外卖,儿子在上学,说来巧了,和二小姐是一个学校的,也在云十一中。”
沈明诗让管家招新保姆,管家办事效率很高,短短一天时间就找到了这么一个在保姆里算是手脚麻利的,还把背景给调查完了。
有丈夫有儿子就好,省得再来一个周德梅。沈明诗放心了些,“行,先用看看,好的话就留下了。”
保姆上菜的时候,沈明诗跟她闲聊:“英姐,听说你儿子也在云十一中?高几了?”
“是,高二了。”
“是吗?我女儿也是呢。他在哪个班呢?”
“在清北班哩。”这个质朴的中年女人原本脸上都是只属于工作的认真,提起儿子,她便忍不住笑了,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
云十一中的清北班,整个沂市都知道。她和丈夫一辈子没什么出息,但是这儿子,是真的从小就出息哩。他们一家子的未来都指望着儿子了。
“呀,那可厉害了,学习真好。”
白英搓搓手,憨厚地笑了笑,“您过奖了。夫人要不要喝点汤?今天炖了排骨汤,我去给您端一碗来吧?”
“好。给先生也端一碗。”
说起清北班,沈明诗知道摇摇是有那个实力进去的,但不知道她怎么选择了青藤班。青藤班虽好,但到底是不如清北班,不是说师资力量,是说学习环境。
她和陆为修这几日清闲下来,想跟摇摇聊一聊。她和毛鸿运平时都有在沟通,知道过两天整个年段都要月考,这样的话……摇摇或许可以凭借月考成绩升入清北班?——他们做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尽力给孩子选择一条最好的路的。
第74章 不好哄
云十一中的月考在即,整个学校都不自觉地弥漫上了一层紧张气氛。
比起高三那边连点儿笑声都没有的地狱模式,高二年段的氛围算是好多了,好歹……有点儿打闹声。
比如柯明文和付以听,为了抢夺陆星摇的十张数学试卷正在大打出手。
陆星摇无奈地拿回考卷,一人分了五张,“先抄,抄完换。”
原以为硝烟就此暂停,没想到,两人对视一眼,付以听:“我一定比你先抄完!”
柯明文:“呵,我今年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付以听:“你给我等着!!”
陆星摇:“……”
不过数学课代表很快来收,不管柯明文怎么扯,也只抄了两张。在一片哀嚎声中,毛鸿运来了,开始上课。
陆星摇隐隐约约还听得到柯明文的丝丝缕缕的哀嚎声。
她有些好笑,随手翻开课本。
景延拍了下她肩膀,“第几页?”
“39。”
后面也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本来是挺正常的事儿,不过陆星摇却是慢慢勾起唇。某个常年睡觉的人,今天不仅没睡了,竟然还会翻开数学书了。
之前她没有跟他开玩笑,她的确是希望他可以在数学竞赛拿个奖,参与保送。
她不知道他的数学天赋和实力,但反正不低。
课间,付以听的手肘戳了下陆星摇,示意她看窗外。
陆星摇抬眸看了眼,说:“你应该戳我后面那个。”
——是孟沐桐,清北班的小班花又搁走廊那儿往里望,明明就是在望景延,还要拉个女生说话,掩耳盗铃。
付以听偷笑:“戳他有什么用,把他戳没了他也不带抬头的。”
补眠的某人还真给抬了个头,嗓音懒散:“嗯?”
付以听一噎,有被打脸到,羞恼道:“…继续睡你的觉不香吗。”
他才不听她的,往外看了一眼,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他戳戳陆星摇,“干嘛说应该戳我?戳我也没用。”
陆星摇被戳得习惯了,一点反应都没有,随口回:“她就是来找你的,戳你让你看一眼,她也值了。”
后面传来一声轻笑:“你还挺…善良。”
“当然。”她毫不客气地接下这个夸奖。
景延瞪了她一眼。
即使她看不到。
毛鸿运让李霓把考试的座位表贴出来,付以听拉着陆星摇去看。
景延顿了下,也跟了上去。
座位表是按上学期期末考的成绩排的班级和座位,陆星摇因为没有参加上学期的期末考,所以她跟景延和柯明文都是一间教室。
景延本以为陆星摇要嫌弃一下她自己,没想到陆星摇开口就是:“你是怎么做到能在三个班里垫底最后的?”
景延:“……”
他看了眼那个表,直接指向柯明文:“他是最后。”
“……倒一和倒二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你别直接一棒子打死。”景延很不服气地挣扎。
一边的柯明文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可真是牛逼死你了,一个倒二在这里叭叭什么,说得跟是正二一样,还含沙射影地鄙视他!
他仗着陆星摇在,“是啊,区别可大了,两横跟一横的区别,可不是很大嘛。”
陆星摇屈起食指,挡了下唇边的笑。
景延面无表情地看着柯明文:“你意见……很大?”
柯明文嘿嘿一笑,赶紧跑走:“没有没有,哪敢啊。”
景延顺手揉了揉陆星摇的头,勾着她回座位:“走了,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