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鲸鱼 第78章

作者:含胭 标签: 都市情缘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骆静语笑起来:【你很怕高?】

  占喜立刻愁眉苦脸,点头后开口:“上次少年宫那个跳楼机,你忘啦?我不敢坐的,太吓人了。”

  骆静语抱了抱她,拿出手机来打字:【我每年玩一次,多是爬山,飞机,火车,一个人,6月低7月初。】

  占喜好惊讶:“你每年一个人出去旅游一次啊?”

  啧啧,小鱼同学不仅是个生活中的精致Boy,还很有情调啊,一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多么精彩!

  哪像占杰,占喜来钱塘上学工作五年,占杰就在第二年带着老婆孩子去北方玩了一趟,回来还说旅游真没意思,又花钱又累人,以后再也不去了。

  骆静语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字:【你想不想要出去玩和我?】

  占喜心里美滋滋的,打手语:【我想和你一起去。】又一想,她开口道,“都是爬山啊?你很喜欢爬山吗?”

  骆静语微微皱眉,打字:【爬山好玩,看风景,一个人别的地方不好玩了,一个人去海边,很傻。】

  占喜大笑起来,环着他的脖子道:“好啊,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爬山也行,海边也行,人文景观之旅,美食之旅,城市风光游……什么都行!我去过的地方不多,长途旅游都是跟团的,可没意思了,我还没有自由行过呢。”

  骆静语眉毛一挑,很是得意地指指自己,又比个“OK”,意思是他都是自由行。

  占喜亲一下他的嘴,说:“那就说定啦,我们一起出去玩,都归你安排。”

  骆静语笑着点头,想了想,又打字:【2个房间,放心。】

  占喜:“???”

  骆静语脸红了,打了个简单的手语:【不能一起睡觉。】

  占喜:“……”

  嗷呜!她往他身上捶了一下:“谁说要一起睡觉啦!”

第49章

  对于这件事, 占喜一直很放心,她的小鱼非常规矩,相恋以后从没对她做过冒犯的事, 他们的交往仅止于牵手、拥抱和接吻。

  有时候在沙发上亲得过火,占喜会羞羞地发现小鱼的身体有了些难以描述的变化。她知道这是男人很正常的反应, 就当没察觉, 小鱼似乎比她还要难为情,绷着身子一动不动, 过好久才会放松下来。

  第二天,占喜和同事们坐大巴去隔壁城市一个风景区团建。

  HR把团建活动安排得很有趣,入住度假村,下午爬山,晚上烧烤大餐, 次日去一个临湖公园泛舟游玩。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占喜却遇到了一些困扰。同事们总是拿她和林岩寻开心, 爬山时遇到一段山路很陡,还有人起哄让林岩拉她上去。

  他们总是把前一年拓展训练时, 林岩拉着她走钢丝的事儿翻出来开玩笑, 搞得占喜尴尬不已。

  林岩没有任由他们乱说, 出声阻止了几次,占喜觉得他是个很绅士的人,就是不知道这波绯闻到底啥时候能结束。

  自从占喜在除夕夜发过小鱼抱猫的照片,林岩就再也没给她发过“早安”和“晚安”, 春节后也没往HR送过奶茶。他俩在公司里的交流少之又少, 占喜察觉到林岩已经对她收了心, 却有一群闹心的同事还不罢休, 非要拉郎配不可。

  回到钱塘后, 省考公务员录取公告出来了,不出所料,录取的就是那位笔试分第一名。

  迟贵兰没说什么,可能因为这一次占喜已经进步巨大,从众多笔试人员中突围而出进入面试,她让女儿下次考试再努力一些,说不定就能上岸成功。

  占喜倒是很安心,在查到结果后的第二天,就正式向文琴递交了转岗申请。

  文琴无疑是惊讶的,和占喜在办公室里关上门聊了好久,占喜很坦诚地向她诉说自己的职场理想,文琴听过后沉吟片刻,表示理解。

  作为占喜的部门经理,辛苦培养一年的下属说对人力资源工作兴趣不大,想转去别的部门,文琴肯定有怨气,好像遭人背叛的感觉。

  但作为公司HR的负责人,她又深知公司有完善的转岗和晋升机制,就是为了鼓励员工不断进取。年轻的占喜当初进HR也不是自己选择,而是被她半开后门带进来的,工作一年后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有这样的意识无可厚非。

  所以,文琴收下了占喜的转岗申请,并提醒她面试是在五月中下旬,要她好好准备。

  文琴说:“策划部不好进,人员流动也不小,薪酬是不错,相应的工作压力也比较大,常常要加班,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了。”

  占喜见她没太生气,信心大增,笑着应下:“嗯!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谢谢你文姐。”

  最近的生活和工作都让人很舒心,占喜觉得自己几乎要没有烦恼了。

  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后去1504和小鱼待在一起,吃他做的饭,饭后她洗碗,然后两人出去散个步,回来后聊会儿天,练练手语,玩玩小猫,10点左右占喜回家。

  春天是小猫掉毛的季节,礼物掉毛很厉害,骆静语隔三差五地拿猫猫专用小梳子帮它梳毛,每天用吸尘器打扫房间,又用除尘棒收拾衣服上的猫毛。

  礼物现在有零食吃了,除了罐头,还有猫条、小鱼干、肉酱之类,都是骆静语买的。他天天在家,把礼物照顾得很好,礼物也超级粘他,会和占喜争宠,只要看到骆静语坐到沙发上,就会窜上去窝到他的大腿上,等占喜走过来,就冲她又挠爪子又呲牙。

  家有猫主子,铲屎官的手免不了会受伤,礼物已经很乖了,和骆静语玩的时候会知道收指甲,可偶尔还是会挠破他的手。

  占喜气得不行,她多宝贝小鱼的手啊,聊天的时候就爱抓着不放,手指头从他每一根手指上滑过,再把两只手对比着看,唉……颜值差得真是好明显。这么好看的手做芍药时受伤已经叫她心疼死了,居然还被小猫给挠伤,气得占喜捉着礼物哇哇凶它。

  骆静语笑得肩膀都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呃嗬啊”的含糊声音,从占喜手里把礼物救出来,对她打手语:【我没事,手不疼,礼物是小孩,不要骂它。】

  占喜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双手在身前比划出一串串手势。真有趣,这些手势以前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宛如天书,可现在它们分明变成了一个个明确的字词,自动浮现在她脑海里。

  周末时,他们很少进行正式的约会,占喜周日要上手语课,骆静语的定制单也不少,要保质保量地完成。

  占喜还要进行面试准备,转岗不简单,除了面试还有笔试,好在骆静语的工作台非常大,他在一头开工,她就在另一头对着笔记本电脑分析案例,做做笔记,两人各自工作,互不打扰。

  占喜有时候会觉得太过安静,就外放歌曲给自己提神,放纯音乐,钢琴曲,或是抒情歌曲,兴致来了也会放快歌,有一次嘶吼的摇滚乐把礼物吓得差点从猫爬架上掉下来。

  骆静语听不见,会隔着桌子静静地看她,看她随着旋律、节奏摇头晃脑,偶尔跟着唱几句,嘴唇轻微地张合着,神情很愉悦。

  骆静语心里就生出了浓浓的幸福感。

  占喜曾经问过他能不能放歌,怕他不开心,他觉得很有意思,为什么不能放歌?他是听不见,难道要让欢欢也放弃这些小爱好吗?

  他对占喜说不用太顾虑他的心情,不用怕说错话,不用怕做错事,他没这么敏感,在他这儿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在家里蹦迪都行。

  占喜就嘻嘻哈哈地问他,她能不能剪短发?骆静语说可以。

  她问那剪光头呢?他很困惑,说可以,反正还会再长出来,但为什么要剪光头啊?女孩子光头不好看。

  占喜又问他,她能纹身吗?骆静语说可以,不要影响在单位上班就行,有些单位会对这些有要求,有些人也会对纹身有偏见,可以纹在看不见的地方。

  占喜问那她能不能抽烟?骆静语就笑了,反问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好,会让牙齿变黄。

  占喜说她想学跳舞,会不会年纪太大?骆静语说不大不大,想学就去学,学什么东西都不讲年纪,只讲喜欢。别说跳舞了,她想学弹琴学唱戏,他都支持她。

  他们常常这样幼稚地聊天,说些漫无边际的话,用嘴巴,用手语,用手机,聊得很慢,却很真心。占喜知道骆静语的回答没有一句是敷衍的,对于她任何天马行空的想法,他都会仔细思索,帮她分析,最后又给出他的意见。

  最后他总会加一句:你自己决定。

  你自己决定——对占喜来说,这真的是一句最动人的话语。

  五一小长假,占杰和占喜都没回家,用的理由很一致——工作太忙要加班。

  迟贵兰很生气,打电话把儿子女儿分别骂了一通,占喜想到骆静语要去上海待一个半月,就邀请老妈五月下旬来钱塘住几天,那时候天气不冷不热,她的转岗面试也结束了,可以陪老妈去景点转转。

  迟贵兰这才消气,挂掉了电话。

  小长假结束,骆静语把方旭接下的单子全部做完,开始准备去上海的事。

  徐卿言二月去日本待过两个月学习,回来后就按照学员级别排好了课程时间,先进行的就是骆静语这个级别的进修课。

  占喜和骆静语聊过后才知道,在国内,骆静语学的这支烫花流派中,学到他这个级别的人目前只剩四个。

  比他级别更高的也有,人数更少,徐卿言比骆静语高三级,比她更高的级别,国内没了,在日本也只有个位数。

  不管这个行业有多冷门,从业者有多么少,占喜也明白小鱼的烫花水平在国内已经很拔尖,比他好的人只有个位数啊!这是多么牛逼的水平!Top10级别啊!是她的小鱼——烫花大师骆静语!

  她第一次看骆静语收拾行李,他衣服带得不多,毕竟是去进修,常洗常换就是,最主要的是带上全套的烫花设备,能装满大半个拉杆箱。

  占喜蹲在他的箱子边,拍拍他的手臂,问出一个她一直好奇的问题:“小鱼,你去进修,学费是多少啊?”

  骆静语也蹲着,看清她的唇语后笑着比手语:【你猜。】

  现在,“你猜”已经是正规手语比法了。

  占喜转转眼珠子,伸出食指:“一万?”

  她觉得不管学什么,五位数一期的学费已经很高了。

  骆静语摇摇头,手势一比:【再猜。】

  占喜很认真地打手语问:【多了?少了?】

  骆静语眉毛一拧嘴角一撇,就像常人“啧”了一声的样子,右手拇指、食指相捏,拇指弹动几下食指尖,这个意思是:【少了。】

  占喜又伸出两个手指:“两万?”

  骆静语又摇头:【少。】

  占喜瞪大眼睛问:“不会是三万吧?”她已经一万一万往上跳啦!

  骆静语再次摇头,想了想,起身从桌上拿来一张白纸一支笔,直接在地板上给占喜算账。

  学费是大头,还有书费材料费、酒店住宿费、餐费、杂费,一个半月七七八八加起来,一共是小十万。

  占喜呆滞了。

  “我的妈呀!”她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被骆静语抓住胳膊才稳住身形,不可思议地嚷嚷,“这么贵啊?这都抵我一年工资啦!”

  骆静语点点头,笑着打手语确认:【很多钱。】

  收拾完行李后,骆静语和占喜坐在沙发上,他用手机打字,偶尔加上手语,把进修的详情说给占喜听。

  级别最低的时候,学费还是大几千,后来越学越难,级别越来越高,学费就越来越贵,真的是一万一万地往上跳。

  但是真的可以学到本领,每一次去收获都很大,不管是理念还是技术都有巨大提升,会让他觉得这几万块钱花得很值,就像一年充一次电一样。

  骆静语没有告诉占喜自己以前的事,说来话长,他想等她的手语再熟练些的时候,用手语讲给她听。

  高三毕业时,他想去上海学初级烫花,是梦想了好几年的事儿,学费加上其他费用一共要一万多,抵得上骆晓梅两年的大学学费。

  阎雅娟不同意,因为骆静语都说不出他学了以后能干什么,烫花不就是个手工活儿么?做个假花,为什么学费要这么贵?

  后来,还是已经毕业实习的骆晓梅拿出积攒了几年的全部存款,让弟弟去学艺。学费交掉后,姐弟两个都被阎雅娟骂了一顿,骆静语说这钱算借的,他一定会还,后来,他也的确还清了。

  那几年他过得很苦,手作行业需要一个工作间,而他在父母家里连个房间都没有,一直是在客厅搭小床睡,没法开工,就只能去租房住。

  一开始是和陈亮合租,后来陈亮有了女朋友,他就单租,租一间带卫生间的农居房,房租四、五百一个月,摆一张大大的工作台,睡觉的床只有一米宽。

  他没日没夜地做东西,什么都做,让陈亮在夜市卖,托毛毛在网店卖,又帮徐卿言做烫花饰品,就这么一天天地把自己给养活了。

  有了点存款后他依旧节俭,因为每年的进修费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只能在吃饭穿衣上省下来。他这么高的个子,曾经一度瘦到110多斤,就因为只能顿顿吃面条。

  那时候他对未来还很迷茫,有时候会坐在工作台边发呆,手作人手受伤是家常便饭,很疼,上药的时候,他会感到一丝委屈。

  他想健听人是不是不用像他这么辛苦,他们的生活是不是很多姿多彩?健康的同龄人考大学有这么多专业可以选,不像他们聋人,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学校,几个专业,全国还这么多人竞争,毕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

  买房子的那一年,他没有去进修,因为实在拿不出那笔学费,但他还是选择买了一套大户型。

  青雀门地处偏僻,当时房价在钱塘算是洼地,骆静语买下这套房子时觉得自己可以住到老,以后爸爸妈妈老了,他还能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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