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谈空
红色小轿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与那人遥遥对望,身体里瞬间涌动着一股热流,她什么都不想了,朝山下飞奔而去。
一口气跑到周意身前,见他笑着张开双臂,立即飞扑到他的怀抱里,搂着他的腰,抬头望着他,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周意紧紧抱住盛稚,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颇为得意道:“我就是知道。”
“周意,我要是死了,你把就我葬在爷爷奶奶旁边吧。”
盛稚这冷不丁地一句话把周意吓了一跳,想到前两日她刚遭受欺辱,心里瞬间升上一股惧意,放开她,双手摁住她的肩膀,仔细打量她的神色。
见她迷惑地望着自己,心想或许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松了口气,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以后不准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盛稚笑笑,又抱住了他,贪婪地嗅他身上的味道,“没想到你这么迷信,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再说了明天和意外永远都不知道哪个先来,谁能保证自己可以长命百岁。我把后事交代给你,是信得过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还教训我,哼!”
听她这么说,周意终于释怀,一时心动,轻描淡写地许下郑重的诺言:“盛稚,我会陪你到老。”
盛稚的头在周意怀里拱了拱才放开他,太阳很快下山,这么一会功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上树荫重重,不时响起几声乌鸦的叫声,好像还有一道人影闪过,也有可能不是人影,而是鬼影。
盛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瘆得慌,对周意说:“咱们回去吧。”
两人各自回到车边,盛稚打开车门,即将上车时,突然喊住周意,有些扭扭捏捏地说:“明天你就回去了是吧,看在你这几天表现不错的份上,今晚给你个机会侍寝。”说完,嗖得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周意的嘴角不由得上扬,对着盛稚离去的背影,笑道:“那我今晚更得卖力表现了。”
说完,上车追赶盛稚。
周意果断忤逆了他妈妈让他回家的命令,一进酒店,就化身为狼,对着难得乖顺的盛稚上下其手。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敛去疏离与冷漠,一双水波流动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周意忽然庆幸自己心脏够好,才能抵住她的万般诱惑。
“栀子、栀子”他忘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而盛稚的声声回应,里面夹杂的哭泣、喜悦全部是他给的,周意从未像此刻这般确定,盛稚爱他,一如他爱盛稚。
盛稚去浴室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扑哧笑出了声。
浴室门没关,周意听到,连问:“笑什么啊?”
“周意,看出来你是真喜欢我了,我脸都这样了,你还那么热情。”
原本白皙细腻的小脸满是青紫伤痕,嘴角伤口结痂了,这幅尊容真是说不上好看。
“你怎么样都好看。”
周意从外面走进来,从背后拦住盛稚的腰,他们同时看向镜子中相互依偎的男女,忽视盛稚脸上的伤,算是十分般配的一对。
盛稚心底生出一种贪恋,她想让这一刻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生命结束。
可惜,这份贪恋只维持了几分钟,等她收拾好从浴室出来时,看见周意坐在沙发椅上通话,周意朝她招招手,她听话地走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话筒那端是个女人,盛稚不开心地瞪了周意一眼,周意笑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做了个“乖”的口型。
“好的,明天我去你家,我估计会很晚到B市,等后天见面再带给你吧,好。”
周意挂了电话,盛稚急忙质问:“你又招惹哪个妹子了?”
周意对于她吃醋的表现十分满意,刮了刮她的鼻尖,柔声解释:“同事,她家也在咱们这儿,前两天她回家时落下样东西,让我给她捎回去。”
人家都说同事了,再说她决定明天开始和周意一刀两断,这么斤斤计较没什么意思,盛稚岔开话题:“你明天还是早点回去吧,晚上开车不安全。”
周意的心都快被幸福给撑爆了,这么温柔懂事的盛稚,就是让他死他都心甘情愿,当然这一想法不能让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说不定真得会让他去死。
第 11 章
“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周意亲吻着她,想要蛊惑着她松口,盛稚却一边躲闪着一边坚定地拒绝:“我要去看看我爸爸,再去安慰安慰辛苦拍戏的老陆。”
一位是亲人,一位是好友,周意也不好再勉强,只是卖力地取悦着盛稚,与她一起疯狂。
一晚没睡,第二天下午两点多才醒来。
周意见盛稚懒懒地赖在床上不愿起,叫了份外卖,在酒店解决了这天的第一顿饭。
又磨蹭了一两个小时,周意连哄带骗拽着盛稚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今晚离开,怎么着要在家里和父母一起吃了晚饭才说得过去。
这次他提前和父母打好了招呼,董老师没想到盛稚还会来,欣喜地请假提早下了班,又是买菜又是做饭,忙活了两三个小时,十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了桌上。
盛稚看着这一大桌子饭菜,懊悔没有早来,让她一个人辛苦。
董老师端详着她,心疼地说:“脸上的上看着好些了,你怎么弄的?”
“妈!”如同前两天一样,周意又开始制止他妈妈乱说话了。
“你这孩子,怎么我连栀子怎么受伤也不能问了?”董老师埋怨地瞅了周意一眼,盛稚无意让母子俩因她不悦,只好半真半假地解释:“上几天拍了场挨打的戏,为了效果逼真,我们都是来真的,对方没控制好力度,下手重了些,不过没事,不怎么疼。”
周意在桌底下偷偷握住盛稚的手,盛稚想避开,他却不松手,盛稚被他弄得很忐忑,生怕被他父母发现什么端倪。
好在周意没有太难为她,过了几分钟终于放开了,董老师又问她再这呆几天,盛稚说明天就走。
她原本打算在老家多呆些时日的,这几天和周意耳鬓厮磨,一想到他要走,顿觉空虚寂寞,便打算明天去G市看看她爸。
上次来时她忘了把礼物给董老师夫妇俩,怕他们不收,这次她在临分别前,借口上厕所,将礼物放在了洗脸盆上方的置物架上。
上车后告诉周意,周意无语,连忙给他妈妈打电话,董老师和周意结束通话后,立即联系盛稚,和她好一顿客套。
周意抱怨他妈妈啰里啰嗦,被盛稚好好教育了一通。
对她而言,这种啰嗦,都是弥足珍贵的。她忽然想起姬姐说让她多点烟火气,自从十八岁以后,她好像真得未曾过过琐碎平凡、充满烟火气的日子了,的确是时候转型了,不光是演艺生涯,还有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