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海藻球
正常人都会想要放弃,但放弃和亲手宣判死亡之间是有差别的。
波塞冬已然是一条和人类等分量的生命。
试想,拔掉自己亲生孩子、亲生父母的输氧管。
谁忍心啊。
周容和齐叙一言不发,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看同意书。
有时明知是万劫不复,他们也不会回头。
电话又响了。
响得急促,敲在人心弦上。
众人面面相觑。
最终,在七道铃声中,朱临接起。
“喂?“
周容把自己藏在一个透明的壳里,她的世界只剩下波塞冬和齐叙。
电话铃,走动噪音,都被隔绝在外。
“老板娘,老板娘?“朱临站在门口,叫魂似的喊她好几遍,她才恍过神。
朱临的脸上是复杂且压抑的欣喜:“有人让我们马上带着波波到明州机场T1航站楼! “
“人?“齐叙质疑。
朱临指了指固定电话:“她说她是凌格的人。“
周容的脑神经开始复苏:“那个从飞机到登月舱都造的凌格?“
“应该是吧。”
千米对流层,万米外太空,人类已知所有天际都属于凌格。
瞧见她眼中的亮光,颦姐忍不住提醒:“小容,齐老师,你们护照带着没?“
又是一盆冷水。
别说护照带在身上,周容和齐叙根本就没有美国签证。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电话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能只是个恶作剧,但周容选择相信。
”哦对,她还让黄赫也去。“朱临打补丁。
关在小房间里独自忏悔的黄赫,被齐叙一把拖出来。
宠物担架不够大,宠物医院打电话叫120,用人的病床把波塞冬从手术台上挪起。
它脖颈处的毛被剃去大片,裹着纱布,头和身体折成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缝合线是皮筋,勉强拉着两端皮肉,随时有可能崩裂。
“氧气罐和点滴必须带着,否则它撑不过几个小时。“兽医急着喊。
“到机场再说吧,“了解事情经过的120司机直呼荒谬:“氧气罐怎么上飞机?就算头等舱也装不下。”
纵使希望渺茫,周容还是让司机赶紧开车。
四人并排,坐在移动床旁边。
波塞冬侧躺着,小山丘似的身躯随着每一次费力吸气起起伏伏。
周容伸手,掸去尾巴上结块的尘土。
“朱临,那她有没有说在哪个入口接应?”齐叙开始思考。
明州机场是国内排前三的航空枢纽,光T1航站楼有A-Z二十几个门。
“没有.......“朱临很心虚地回。
他接电话时只跟触电似的兴奋,对方语调又很冷。
”废话真多,赶紧来就行。“
说完便挂信号。
一切未知且匆忙。
周容只希望神秘人能认得自己或是齐叙,否则连成功接头都很困难。
路上,黄赫接到110的电话。
“恶犬伤狗“事件在中午时便登上新闻头条,几个美妆博主社会影响力巨大。
波总的粉丝以为它已经仙去,宠物店门口摆满了悼念鲜花。
周容不知道怎么回应,也无法回应。
她该说什么呢,波赛冬仍然活着,但在死亡的路上?
或是有好心人提供求助,却可能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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