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侗岸
色气的虚音。
“嘘,小声些。”
绵软的呼吸落在她唇上。
“你男朋友会听到的。”
明白又印上她的唇。他的睫毛又长了,扫在她脸上痒痒的。她像回到那时第一次强行舌吻他的水池台上。青涩的少年不会换气,耳朵还会发红,还呆呆地对她说“谁让你伸舌头的”。
现在…
她睁眼看他的耳朵。
已经不会红了。
“枝道,好了没?”时间有些久,王晓伟疑惑地朝里面问。
她忙慌张地回道。“没…等一下。”
他却更紧地贴压她,不怕暴露地继续亲。她掐他的腰也不停,直到她一狠心,捏住他右胸上的弱点,他才闷哼一声放开她。
他捂住胸口,双眼巴巴地看她。“枝道…”
枝道忙整理凌乱的头发,擦去唇上水液。推开他直往收银台走去。
话说得很冷。“你以后再也别过来了。”
他渐渐收回眼神,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她身后。
–
临走前他擦过她的肩。身体温度凉得像清晨的霜。
漂亮的青年垂着眼弯腰后,在她耳旁几秒的低语。
如一滴水落进寂静的井里。
她一时毛骨悚然,不知情绪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
“我不会拆散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三: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枝道和王晓伟没有感情,怕大家看文有道德负担,提前说一声。
第八十二章
她又点了根烟。“我们有订婚宴?”
王晓伟抽掉她的烟扔到地上。“逗逗他。”再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你不也附和我?”
她沉默地看向门外的熙熙攘攘。
只是想断得干净,各走各路。所以谎言一点点说大,从一年说到了订婚。
骗自己也骗别人。
从北一回到春城那辆火车前,她去北一附近买点吃的上路。这两年她还没怎么踏进过大学校门,进去第一眼就感慨好大学原来是这样——明亮又活力。山水养人,难怪养变了他。
看见唯一一包柠檬口味薯片时,另一只手也看中了它。很巧,这人她认识,但不熟悉。
许妍没有放手。“那个…你也喜欢?”
她看着许妍的手在慢慢抓紧,而她的手却总是下意识松开。
“没事。”枝道笑着对她说:
“也没多喜欢。你要的话就给你吧。”
算了。她更喜欢。
就让给她吧。
/
周天晚上。枝道收拾完货架,记下账单和备货单后关好灯,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四十八。洗个澡明天又要早起上班,时间挤成一团。
她锁好门,戴上耳机准备回家。点开音乐,心中已选好一首老歌,她点开播放键,耳朵准备享受歌声氛围。只是恰巧一通电话打断她。
陌生号码。她挂断后,又响了一遍。
直到第三遍响起,枝道才接通。
“喂?”
对面是几秒的沉默。她低下眼,听到车水马龙声后是一声男性虚哼,像春天的猫叫,绕人耳朵。
“明白?”她握紧手机。
“嗯?”哼声含糊不清。
她的神经被挑了下,只能注意他的声音。
青年的话尾音虚哑,慵懒又欲。仿若惺忪。
他低着头缓缓地说:
“我喝酒了。”
“...你哪来我电话?”
快递盒上记下的。他倚在路灯柱上。“我猜的。”
她不知说什么了。想了会儿后说:“喝酒了就回家。”
“枝道。”他的声音软得能听到颤抖。
“我没有家。”
他继续说:“我也没有你了。这天导师催我一定要交作业,可是我一点也做不进去,我呆坐在酒店回消息说今天一定能做完,可实际上我什么都写不下去。因为这天我就一直在想,想枝道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呢?想枝道回来了怎么可以就有别人了呢?我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难过。所以就跑出去喝酒,喝了很多,有个人说我再这样喝下去会死,所以我就出来了。我现在胃里很难受,吐了三次还是很难受。我现在感觉地是歪的,人是花的。”
软得人肠子疼。“枝道,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她叹了一口气。“你在哪?”
/
枝道下出租车时看到他正站在大马路边上,危险得急速汽车差点擦过他。她连忙小跑过去把他拉回安全距离。最后停在街上一颗银杏树下。
她看着双眼迷离、脸颊发红,靠在树上垂头休息的人,差一点就命丧马路。心里就有些火。
“你站路边干嘛?”
他抬眼看她。“我想打车。”
她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建筑,又问他:“你不回酒店吗?”
“不打车,怎么回酒店?”他歪了歪头。
“你住哪?”
“绿色酒店。”
她默默转身。看了看身后显眼的“绿色酒店”四个大字。沉默半刻后,朝他用手指了指牌子。
“你看它像不像你住的酒店?”
他张大眼,认真看了看。“…有点像。”又虚眯了眼,无措地身子晃了晃。“我回来了?”
她忙拉过他的右手臂挂在她肩上搀扶他,右手搂住他的腰,用后背支撑他的重量。
高大的身子还是有点分量,她的腰微微下压,心里骂了句混蛋。
脸颊一呼一呼他温热的酒气,醺得她的脸也热了。好闻气味从他手腕和耳垂后飘散,还有酒醉后的声音。
是男人的娇。勾人心弦。
他的唇瓣突然贴在她敏感的耳旁,虚声说:
“姐姐。我醉了。”
“你醉了?”她偏头。
“嗯。”他晕乎乎地点点头。
明白稳住身体站在她身前,拉起她的双手,把脸放到她掌心里,再紧紧盖上他的手,乖巧的眼睛纯然地只看着她。
“你摸。好热。”
手里的肌肤,是花蕊般的嫩。也发烫,要融化她全身至脚。她连忙缩回手。
躲着眼睛。“嗯。你的确醉了。”
他却盯着她的脸,手指轻轻捏她的脸颊肉。“你也醉了?”
“我醉什么醉。”她打掉他的手。
他笑出小梨涡,认真偏头地打量她。“那为什么你的脸也好热?”
“…因为天气热。”
明白盯着她,突然搂过她的腰抱住,咬她的耳垂,又恨又怨。“你就是不肯对我说真话。分手说不喜欢,囚禁了又说喜欢。不喜欢我,看见我和别人又要吃醋。喜欢我,却又跟别的男人有一腿。”
他拱她的脖子。“你说,你是不是玩弄我?”
她一时失语。内心翻天倒海。
只因难以开口:以前种种,都因为她的喜欢只能到这了。
这世上的事哪能轻易判断是谁伤害了谁。她认为的及时止损在他看来是始乱终弃。他认为的锲而不舍反过来又何尝不是胡搅蛮缠?
谁都有理,又谁都有错。
等等—
“玩弄?!”这词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还没反驳,他又紧紧收拢她,手掌摩挲她的后背,如泥进水的力度包她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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