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雪呀
结婚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她这样的人能嫁给一个军人是她的荣幸。
亦暖嘴角带上自嘲的笑。
晚上结束一天的忙碌她打了车,师傅问去哪。
“S大。”车行驶了一会儿她又忙改了地址:“不好意思,不去S大了,去帝景新区……师傅,还是去S大。”
好脾气的师傅被她一连串的更改弄得焦虑,忍不住不耐烦问她:“美女,你到底要去哪?”
“S大。”
她不在更改地址。
师傅心累的长叹一声忙改了方向。
亦暖拿出手机发现微信有好友验证信息,备注的【萧奕寒】。
她当初不知怎么想的,给他的电话竟是常用的那个,绑定的微信也是常用的。
点了同意,那边没有信息过来,上面显示是中午时发过来的验证信息。
亦暖退出微信点开微博,昨天发的微博下有几百条评论,点赞比较高。
是亦暖呀:#元宵节#元宵节吃点可爱的汤圆,接下来的一年要可可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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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小仙女:暖暖太瘦了,要和汤圆一样圆乎乎的才可爱
木子李:暖暖又熬夜了吗,要好好休息鸭
春去秋来:哼~不开森,没有看到阿暖盛世美颜!!!
山外青山:暖暖学校放假了吗,我们学校才开学,为什么要选择元宵开学(大哭),在宿舍吃泡面的我。
亦暖漠然的眼睛里有点点星光,照列回复完前二十条又发了条今天的搬砖自拍。
是亦暖呀:周末愉快,搬砖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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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她特意打开微信瞧了眼,没收到萧奕寒信息。
第20章
结婚
十几岁, 少女怀春时,苏亦暖也曾像同龄人那样,在书上胡写下一句:
达则结婚生子, 穷则独善其身。
那时候她未深想婚姻是什么, 只是在那个年纪,理所当然对爱情产生朦胧向往, 也就随之写下了这句话。
后来,年纪大了些,对爱情,对婚姻有了一定认知, 她彻底没了想法,婚姻对她是一种枷锁,也是另一个坟墓。
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会在21岁的年纪,对所谓爱情不再抱有幻想时, 嫁给一个31岁的男人, 对方还是军人。
“走吧。”
亦暖回过神,仔细检查自己的着装, 再看看萧奕寒崭新的军装,二杠二星, 中校军衔。
两个人都是绿色……
她想了想,说:“我要不换身衣服。”
她喜欢绿色,特别是这件浅绿色旗袍她穿了好几年, 是她的第一件旗袍, 有着非凡的意义。
今天不知怎么想的,竟是穿了这一身!但结婚穿绿色总有点不合适。
萧奕寒牵住她:“不用。”
去民政局的路上车开的的很快,因为在赶时间。
萧奕寒今天回来的。
本来可以明天办的结婚证他一定要今天办,多等一天也不愿意。
他们是民政局当天最后一对新人。
男人穿着军装, 身材魁梧;女人穿着旗袍,身材娇小;外表上的登对难免引起注意。
准备下班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工作,不时看朝两人看上几眼,眼里皆是善意,亲切的脸上带着可亲的笑容。
“平时有合照吗?”例行公事的询问。
“没有。”
萧奕寒板着脸回答。
他的左手还牵着亦暖右手,手心微汗。
亦暖看向他严肃的脸,感受着交握在一起两双汗湿的手,有点想笑。她嘴角确实是笑着的。
“去那边拍下合照哦。”
在工作人员指引下来到拍合照的地方。
两个人坐在凳子上,萧奕寒握住亦暖的手很紧,身体绷得直直的,脸板起,嘴巴抿成一条线。
摄影师看他紧绷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中校先生咱们是拍结婚照不是上战场,不要这么严肃,新娘子该害怕了。”
萧奕寒扭头看亦暖,似是确认摄影师话里的可信度。
亦暖长期面对镜头,心底虽然紧张,但没他那么明显,看他看过来便笑着凑到他耳边:“你这样板着脸,别人看到结婚证一定会以为是我逼着你结的婚。”
话落她退开,面对着镜头浅笑。
“对对对,就是这样。”
摄影师兴奋道,手快速按下快门。
拍完摄影师打趣:“铁汉也能变成绕指柔哟!”
亦暖好奇刚才萧奕寒的表情,只是她看过去时已经晚了。
萧奕寒恢复老干部的模样牵着她起身。
等结婚证到手亦暖才看见两人绿色的衣服,证件就被萧奕寒抽走,合上。
“我先收着。”
“哦。”
他刚才到底是什么表情呢?太好奇了。
上了车亦暖阻止他开车,笑着伸手。
“我的结婚证总不能不让我看吧!”
萧奕寒不说话,嘴又紧抿在一起,表情有点难为情。
亦暖低低地问:“真的不打算给我看?”
萧奕寒沉默着把还没捂热的结婚证递过去,刚冷却的耳朵又开始发烫,嘴抿起一言不发的开车。
亦暖忙打开结婚证,只见一直严肃正经的萧中校红着耳朵,深邃锐利的眼睛里泛着缕缕柔光,嘴里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
简直不像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她也在笑,和平时一样的笑。
亦暖遮住两人半张脸只留下两双眼睛,她的眼睛是漠然的,木讷的;萧奕寒深邃的双眼微微弯起,里面泛着柔光。
明明都是假装开心,为什么对方能以假乱真,她的那么假……
亦暖心里有点难过,说不出口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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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的男人有个特性,不会随意承诺任何事。只会在确定这件事能做到,有能力,有资格做才会说出口。
年前在G市看见亦暖脸上的伤萧奕寒没有多问,没有多余的动作,因为没有立场。
在领结婚证的这天,他们成了一家人。他对亦暖说:“苏亦暖,从今天开始我是你配偶,是你家人,任何人不能欺负你,你受了伤必须告诉我,我给你做主,为你报仇。”
亦暖浅浅笑着,她想,或许应该表现得感动些,可惜,她的脸上除了笑实在没办法露出感动的情绪。
这么多年她随时随地在演戏,现在却没法在萧奕寒面前演戏,只能维持住笑容的面具。
在她心里,只把萧奕寒的话当做宣誓主权。
就像许多人谈恋爱喜欢闹得人尽皆知,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得到另一半的感动,以及让别人知道这个人是我的。
结婚意味着两个单独的个体结合为一体,从身份的转变和身体的结合上。
作为一个成年人,接下来该发生些什么亦暖心里很清楚,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慌乱,故而吃饭吃得很慢,行为举止扭捏,面对萧奕寒下意识的躲避。
萧奕寒说:“把你行李搬进主卧。”
亦暖低着头应:“噢,好。”
身体僵成木头,没有动作。
萧奕寒进了卧室。
亦暖在客厅站了好一会儿,时间够久她才像蜗牛似的往客房挪,前几个周末偶尔会回这里睡一两晚,但这里只有她的一套睡衣和旅行装的洗漱用品。
如果东西多还可以花费一些时间慢慢收拾,可惜了,她没有先见之明。
客卧衣柜里一个小包是她在这里所有的行李。
主卧门敞开着,亦暖走到门边,萧奕寒正背对着她在收拾东西。
萧奕寒房间的装修和客厅的装修完全是两种风格,客厅装修的温馨,卧室冷硬、简洁,一眼看清全貌。
白得没有一点装饰的墙面,浅灰色床铺,被子叠得像一块砖,床头两边各放一个床头柜,贴墙打了衣柜,进门右手边是卫生间。除此外在没有其他多余的物件。
房间打扫得纤尘不染,流动的空气冷冷的,不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衣柜我整理好了,你看看够不够用,不够再重新定制。”
原来他是在整理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