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殘星
但魏明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离开了。
冷甜看着手中的红钻玫瑰,眼珠转了转,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
她正好可以把这个玫瑰带回家,表示有人追她,她要看看傅斯良是什么反应。
没想到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见傅斯良来。
冷甜有点着急了,她刚想打电话,司机张旭的车就来了。
“张叔,怎么是你?傅斯良呢?”冷甜坐进车里。
“傅先生有点身体不适。”
冷甜一下着急了:“他怎么了?”
“没什么,胃有点不舒服。”张旭言简意赅。
但冷甜一听就胡乱把花塞到了书包里,也没心情准备她的计划了,直接跟着张旭回了家。
一回家,果然看见傅斯良正半靠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手捂着胃部,眉心蹙着。
她赶紧上前:“傅斯良,你胃不舒服吗?”
傅斯良抬头,笑容温和:“没事,一点小病。你上楼吧。”
“可你的脸色很不好。”冷甜直接扔下书包坐在他身旁,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傅斯良被这一瞬间的触感弄得眉心微微动了动。
但冷甜根本没在意他的神色,她试了见不发烧,稍微舒了口气,认真地问:“很痛吗?”
“不痛,休息一会儿就能好。”傅斯良说,“你最近不是还要忙着准备期末汇演吗?上去练琴吧。”
冷甜哪里练得下去琴。
她磨蹭来磨蹭去不肯走,最终,还是给他的杯子里又添满了热水,嘱咐刘苏:“刘苏阿姨,要是傅斯良有什么事就叫我哦。”
刘苏说:“好。”
冷甜这才回到了二楼。
她拿出手机,赶紧开始百度胃痛的原因。
十分钟后,冷甜放下手机。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别到时候人没事,先把自己吓死了。
冷甜有点后悔自己医学常识太少了,要是懂的再多一点,也不会只能跟他说“多喝热水”之类的话。
她踌躇片刻,还是下了楼:
“傅斯良,你还哪里不舒服?”
她紧紧握着栏杆问。
傅斯良几乎要被逗笑了:“我没事的,只是老毛病又犯了,你不用担心。”
她咬咬唇,直接在他身边坐下了。
“傅斯良,你是给了我家的人,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她认真地强调,但又不敢把担心表露得太明显,坐在原地清了清嗓子片刻,只能说,“我去给你灌个热水袋。”
说罢起身,往水房走去。
傅斯良一怔,深深看着她的背影。
冷甜灌完热水袋,刚把口拧紧想拿给傅斯良。刘苏看到了,赶紧走了过来,想拿过热水袋:“冷小姐,这些活儿哪能让你干,照顾先生是我该做的事。”
“不行不行,我们是家人,无论谁照顾谁都是应该的。”
冷甜不由分说摆摆手,“刘苏阿姨,你去做饭吧,记得做清淡点。”
刘苏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点头叹了一声,去了厨房。
冷甜坐在傅斯良身边,把热水袋给他,认真地说:“你抱着它会好一点,从前我肚子痛都是这样的。对不起……我没有生这个病的经验,只能尽力而为。”
傅斯良眼光闪烁着。
他接过热水袋,轻声说:“你坐过来一点。”
冷甜依言过去。
她离他很近,因此有些紧张得心砰砰跳。下一刻,他轻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缓。他一直凝望着她,冷甜想一辈子依偎在他怀里。
他声音喑哑:“孩子,你……”他似有些说不下去,后面都是叹息,语气貌似平静,却终归是带了那么点波折,似乎是很克制压抑着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更因而带了些缱绻的味道。
“我不是孩子,我今年十八岁,是个成年人。”
冷甜马上认真强调。
他一怔,似乎有些被逗笑了:“好。”
然而,他唇角虽是在笑,眼里的神色却很苦涩。
“再次强调一遍哦,我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生病的。”冷甜说。
第十章 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若……
晚上六点钟,刘苏做完了饭。
随后,傅斯良就让她离开了,毕竟他一向不喜欢女佣长时间留在家里。
傅斯良喝了粥后,神色也确实好些了。冷甜才说:“我去楼上练琴,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听得见。”
他点头。
***
夜晚。
冷甜当然也没练下去琴,她怕她听不见傅斯良的声音,就改成在桌前背谱子,她还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听着楼下的动静。
傅斯良正在自己的房间处理文件。
因为今天胃痛提前下班,公司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毕。不过按照冷甜的要求,他也打开了门,好让她随时知道他的情况。
冷甜看着门下的光,叹了一声。
……虽然知道不过是常规胃痛罢了,但她就是很担心。
十一点。
冷甜正准备睡觉,楼下突然传来吸气声。
像是有什么人难以忍耐疼痛,虽然尽力被压制着,但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上来。
冷甜想也没想就跑下了楼。
她直接走进傅斯良的房间,他正坐在桌子前,手捂着胃部,浅浅地抽气,他的额头上一片汗水,在灯光下看起来十分明显。
她连忙拍他:“傅斯良。”
傅斯良抬头看她,声音有些艰难:“……帮我拿杯开水,在客厅。”
……痛得无法站起来吗?
冷甜咬咬唇,急忙来到客厅给他烧了水,又替他冲好药,把杯子端到他手边。
他勉强喝了下去。
冷甜急得直咬唇,她拿出刚刚准备好的暖宝宝贴在他胃部的衣服上:
“疼成这样都不说话。傅斯良,你气死我算了!”
那一瞬他愣住。
冷甜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急得眉头直皱快要跺脚。傅斯良的目光深邃恍惚。
许久,他才恢复平静,浅浅笑了一声:
“谁能气死你?能降住你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冷甜不想多说话,直接掀开他的床罩,语气不由分说,“你上床,等药消化后就躺下睡觉,这么晚就不要工作了。”
傅斯良的眸子被灯光映着,氤氲着暖黄色。
他轻声说:“好,听你的。”
这时冷甜发现他的热水袋已经凉了,便说:“我再去给你灌一个,你先休息。”
说罢转身离去。
等冷甜回到房间,却发现傅斯良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的呼吸轻缓,只有眉宇还微蹙着。
……这么快就睡着了吗?不过也罢,睡着了,或许就能少一些疼痛了。
冷甜坐在了他床边的美人卧上,不敢吵他,又不敢上楼,就这么托腮凝望着他。
淡黄色的灯光照着傅斯良的睡颜,他的五官因着光影的关系更显俊朗,颇有欧洲古典贵族的立体感,他的眼窝是很深邃的,因此无论从哪里看,都有一种不怒自威且沉稳老辣的感觉。因为岁月的痕迹,他的皮肤不再紧致,因此就更显成熟和韵味,如同一杯醇厚的茶。只是他的眉毛、鬓角确实在发白。
……已经多少年了?
他在外面风光无限,回家却独守着这一栋庄园。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该如何熬过这些年一个人的夜晚?
……他生病了怎么办?
……没人陪怎么办?
冷甜叹了口气。
她忍不住想摸一摸他的脸,却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如果这时候他没有生病而是单纯的睡着,她还可能会趁人之危,只是这个时候,她干不出来。倒也不是她对所有人都不会趁人之危,只是对方是傅斯良。
傅斯良的美人卧很长很宽,完全可以当床使,她干脆靠在沙发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听见有规律的呼吸声,傅斯良终于睁开眼睛。
看见冷甜竟真的在这里睡着了,他愣了愣。
睡梦中的女孩眉心还蹙着,似乎还在担心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展开,似乎又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