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盏桃花
“这可别!”慕如薇瞥了赵令络一眼,“我可不想她当四哥的妃子,到时候欺负到我头顶上!”
她刚说完,却见慕珏从龙辇上缓缓牵下来的女子竟是慕娉婷。
慕如薇楞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但楞住的不止是她。
谢道清甚至将手里的酒杯打翻了,他喃喃喊了一声:“柔嘉公主?”
慕冲激动地从席上站起来,赵令络是被吓到了。
她不可置信地掐住宫女的手臂,“我是见鬼了吗?慕娉婷不是死了吗?她、她怎么会被……陛下牵着?”
宫女疼地嘶叫一声。
赵太后面色沉沉,难怪皇帝一直藏着掖着不让丽妃过来见她,原来是因他册封的人是慕娉婷。
她重重放下中的福纹八棱金杯,心底蹿出猛烈的怒火,沉声道:“皇帝,你可真敢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的日常:
慕娉婷:我只是想单纯的和你睡。
慕珏:我也只是想单纯的和你睡。
大体相同一句话,不同的意思。(^v^)
第三十九章
寿宴一片寂然, 格外压抑。
慕娉婷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几乎全都盯在她身上,一个个静默不言,恨不得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皇帝牵着慕娉婷的手, 淡然坐在席位上,慢慢对上赵太后的眼睛问,“朕倒是不知, 册封娉婷为妃, 有什么不合之处?”
“难道你忘了, 她是个祸水!谢玖池攻占皇城,难道没存私心,想把这女人据为己有?这样一个狐媚女子, 怎能留在陛下身边?”
“皇帝你想纳妃, 何不找家世清白的贵女?”她眸含深意地看着赵令络,意思皇帝选这样的最好。
慕珏内心讽笑, 他拍拍慕娉婷的右手, 示意她站出来说话。
男人贪色,想要抢女人, 其他人就把狐媚子的帽子乱扣慕娉婷身上,这对她何其不公。
谢玖池是冲帝位而来, 女人对他来说不过锦上添花。赵太后席上说的那番话, 好似义城王是想抢慕娉婷才发动叛乱,引慕国发生动乱。
慕娉婷听后, 心里也不舒坦。
她道:“男子对女子有私欲,难道不该怪男人,为何要骂臣妾狐媚?”
“太后娘娘的儿子为了强占臣妾,对外说娉婷惑主,私下却逼我吃下假死药, 想将我囚禁起来。”
“若不是娉婷后来遇上陛下,还不知现在是何遭遇?”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又移去赵太后身上。
他们早就觉得柔嘉公主死得蹊跷,哪有人的尸体会凭空从宫中消失,这要说是二皇子设局让柔嘉公主假死,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许多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赵素邱,太后养出这样一个皇子,还骂人狐媚子,该是自己反思才是。
毕竟外人无论从何处看,柔嘉公主都是受害者。
慕娉婷见几个太妃怜惜地望着她,目光盈盈,“幸亏娉婷命好,得陛下收留,而不是落入道貌岸然的人手中。”
这道貌岸然的人自然是指慕冲。
底下众人全部心领神回,赵素邱头一次被人暗讽得老脸都丢尽了,她搁在宫袖里的左手攥得死紧,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整场寿宴过得尴尬至极。
皇帝有政务处理,只在西海池小坐片刻便离开。
慕娉婷见赵令络辛辛苦苦准备一场献舞,皇帝连看都没看,走前也是偷笑了会儿。
她以更衣的名头从宴上离席,往西回仪秋宫的路上却遇上了谢子深。慕娉婷可是记得自己跳入谢府湖中,谢二公子跟发疯一样,一直在湖里追着她游。
慕娉婷吓一跳,挪脚步往左走,他却紧追着她不放,又跟着移了一步。
“谢大人!你想干什么?”
芽雪伸手拦在慕冲面前,警惕地盯着他。
慕冲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如雪,他那日明明在谢府都看到她了,可后来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
等他再次从榻上醒来,只知道慕珏新册封一个美人为妃,却不知道那人就是慕娉婷。
要是他现在重生的身子再好一些,是不是那日就能在湖中捉到慕娉婷了?
慕冲面色凄然,想伸手碰碰她,谢道清的声音却从他身后传来。
“二弟!”
这人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他现下是慕如薇的驸马,不是应该好好陪她么?
谢家兄弟一个两个怎么都到甬道小径来了!
慕娉婷皱着眉,不想与自己的前驸马有太多牵扯,免得慕如薇到时候又胡乱吃醋。
她看向谢道清说:“驸马来得正好,你的弟弟好似喝醉了,你还是快扶他去水亭醒醒酒。”
“是。”
慕冲很想说自己没醉,可他名义上的大哥却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强押着他去到西海池最近的越水亭。
若是他再从前,谢道清怎么能押住他,全怪慕冲现下的身子骨太弱。
两兄弟一进越水亭,目光互相冷冷注视对方,谁也看不惯谁。“子深,你暗中跟着丽妃娘娘到这里做什么?”
“大哥又跟着我到这里做什么?你别忘了,你已经娶了柔安公主!”
谢道清目光微凛,神色不悦,“我自己有分寸!倒是你——偷偷在屋里画了丽妃那么多画像,你是不是暗中倾慕她许久了?”
“是又如何?”
慕冲毫不掩饰对慕娉婷的心爱,黑眸中隐藏着对她势在必得的野心。
皇帝还不知道他重生,他还有机会。
谢道清的眉头却深深揪起,“子深,你别毁了谢家,慕娉婷她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女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慕冲嗤笑一声,“谢道清,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装得人想吐!”
“你敢说你心里从来没有惦念过慕娉婷?”
谢道清沉默不言。
他承认自己心里还恋念着她,若不然也不会在西海池见到丽妃,骤然打翻酒樽。
而慕如薇此刻正带宫人面色沉沉往此处来,她方才见慕娉婷人一走,谢道清就坐不住了,认定他是想偷偷会见慕娉婷。
却不想她跟到这里,竟见谢家俩兄弟对峙在越水亭,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驸马,你们到这儿做什么?”
谢道清道:“臣带弟弟到水亭醒酒。”
慕冲听后冷笑,他大步走出越水亭,慕如薇看他健稳的步伐,哪里像是喝醉酒的模样?
她脸上的笑意一凝。
——
寿宴甫一结束,赵太后就召太医到她宫中看诊。
冯廖断出太后的眩晕症又犯了,从药包取出用银针,刺百会、脑空等穴位,替她减轻痛症。
赵令络侯在太后榻前,看她姑母终于缓过来后,冯廖将银针慢慢从她脑上取下来,才松下一口气。
她忙去圆桌上倒了一杯清茶,扶赵太后靠坐在软枕上,挽起红袖喂她喝茶。
“姑母,陛下敢立慕娉婷为妃,这不是打二表哥脸,还有打我们……赵家脸么?”
赵素邱喝了茶,用手拧眉心,“你二表哥就是个混账玩意,只顾着自己的私心,竟然让她假死,让哀家丢尽脸面!”
“慕娉婷不就是狐媚子么,勾了冲儿还不够,又勾引陛下!”
“那姑母,你还真忍得了慕娉婷一直在这宫里?表哥一出手就给她妃位,下一步怕是会奉上后位!”赵令络只要一想起慕娉婷今日是同慕珏坐在一起,心里就嫉妒得不行。
她深知赵太后对慕娉婷母女极为厌恶,怎会让自己最讨厌的女人登顶上后位,赵令络一词一句都踩在太后的怒点上,惹得她对慕娉婷越发厌烦。
她幽幽望着殿中的双凤错金博山炉,阴声说:“丽妃不是说她不是狐媚子吗?那我们就让皇帝好好看看,他离宫后慕娉婷的浪荡样,看他还要不要她!”
“朝堂上,你也跟你父亲通口气,让他底下的人好好弹劾慕娉婷的出身,一个来历不明的狐媚子,怎么有资格做后妃?”
“庶子就是庶子。正经选秀的女人不要,偏偏要这种祸水,若是太子还在,哀家哪里会受这种气?”
赵令络听太后这是要动手了,伸手给她捏肩,笑声说:“姑母放心好了,我今日出宫,会把您的话传给父亲。”
太后最喜欢别人顺服于她,抿起嘴唇淡淡笑 。
宫中有一个规矩,皇帝每逢重阳需出宫到万宝寺,吃斋听经一日,为国祈福。
慕娉婷想着慕珏将要离开宫中,晚上就寝时,小脸苦闷地躺在床上,她在担心慕珏若是赶不回来,她突然又变小该怎么办?
“在想什么?”
慕珏握着竹简,人躺靠在床上,听慕娉婷一连叹了好几声气,忍不住出声询问。
慕娉婷道:“陛下一走,我就睡不到你了。”
慕珏:“……”
他知道慕娉婷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但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容易惹人遐想。慕珏长睫微动,叹声说:“朕会尽量赶回来,你放心就是。”
“陛下,你就不能带我一起出宫么,你去万宝寺祈福,我去钟宁寺看狮子会,我们两个一个不耽误一个,你回宫的时候,把我捎上就行!”
慕珏不答话,意思是绝不可能。
宫外鱼龙混杂,慕娉婷一不注意,就会有生命之危。
慕娉婷已然是丽妃,赵太后若是发现她偷偷出宫,肯定又会闹出事来。
慕珏放下手中的竹简,静静看了她一阵,道:“等过些日子就是秋狩,朕会带娉婷好好游玩,如何?”
知道皇帝不会再松口,慕娉婷再求也是无用,只好盖上被子睡觉。
翌日,付春城敲了敲殿门,提醒皇帝该出宫去万宝寺祈福。
慕娉婷听到门外的动静,睁开眼睛一看,见慕珏已经掀开帐子准备下床。她打了一个哈欠,伸出玉手拉住慕珏的寝袍,说:“陛下,你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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