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花酿
宁柯警惕地盯着红衣厉鬼,兔子似得蹿溜,因为过于紧张竟然忘记了害怕。
直到不知道何处飞来的一枚铜钱打走了红衣厉鬼,宁柯才后怕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充满了谄媚地寻找着楚玥的身影,同时还不忘了向楚玥献上马屁:“谢谢掌教没有忘记我,呜呜呜。”
*
谢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僵硬了,他甚至控制不住地开始朝女尸们的举止贴近。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惊恐地唤着谢云,但没有任何用,谢云脸上也开始浮现诡异可怕的笑容,有胆小的女孩子直接就被吓哭了。
谢云痛苦地想要摆脱尸群,然而他不管往哪里走,那群女尸就默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如果他一不小心发出声音,那些尸体就直勾勾恶意地盯着他,甚至朝他露出可怕的笑容。
一旦谢云受到惊吓失了神,就会不由自主地走到女尸群中,和女尸来个近距离脸贴脸,然后被吓得更厉害。
这种无间地狱般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谢云的意志已经越来越脆弱,他感觉自己要被永远留在这片阴冷黑暗的停尸库里,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也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在谢云绝望无比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的一个淡漠的声音,是那个美女小保镖的声音。
“唔,集体诈尸的尸群吗,挺有创意的。”
谢云一惊又是一喜,他拼命地看向泛着白雾的黑暗中,缓缓走过来的高挑漂亮的身影,对方越走越近,在黑暗中露出好看到极致的脸,艳丽的眉眼,冷如冰的漠然,正是宁柯身边跟着的那个美女小保镖楚玥。
女尸们显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到来,纷纷整齐地转身,一双双惨白的脸,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楚玥。
谢云张了张嘴,想要朝对方喊出救命,但是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因为惊惧僵硬,手里一直举着自己的手机,此时直播间的粉丝们也和他一样看到了美女小保镖的到来。
等看到那群女尸向围住谢云一样,可怕地悄无声息地朝楚玥围过去后。
直播间的观众们惊恐地疯狂地刷起弹屏。
“小妹妹,赶紧走,这不是玩笑啊啊啊,这是真的有鬼啊,这些鬼会害死你的。”
“不要这么莽啊小妹妹,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你不赶紧跑走,你还跑过来送菜干什么啊。”
“急死我了,这小妹妹也太莽了,年龄小傻大胆,难道就不觉得怪异恐怖吗,该死,她现在过来也没用,就是过来送炮灰的啊,这些鬼又不是普通人,可以用她身手打败,会死的啊啊啊。”
“怎么办,我好害怕啊,不敢看下去了,一会儿跪求好心人给个结果。”
然而让观众们更焦急的是,楚玥竟然毫无惧怕地同面前的女尸对视,甚至十分平静地抬手按住了面前女尸的眉心。
观众们顿时炸了。
“卧槽,妹妹在干什么,她就不怕的吗,连谢少这种二百五瞧见群尸都吓蒙了啊。”
“妹妹不会以为这些女尸都是假的吧,然后伸手试试手感吧,不是的啊,这些真的是诈尸的尸体啊!”
“妹妹快走啊!”
然而让观众们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就见楚玥轻轻用力一戳,女尸轰地落地,闭上了眼睛不动了,接着楚玥仿佛戳豆腐似得,一个一个地将所有的女尸都戳倒在地上,这些女尸也如同惊悚多米诺骨牌般,被戳倒了后就在也不动弹了。
“啊,这,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谢少跟宁总他们联合一起,演我们玩儿?”观众们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惊叹。
谢云也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向楚玥,彻底不会思考了。
楚玥瞥了谢云手机一眼,她伸手一拉,直接将谢云从黑暗中拉起来。
那种压着谢云,仿佛千斤重的冰寒和黑暗消退了,谢云重新感受到了身体的温暖,他虚弱地站在旁边大口喘气,感激又畏惧地看向楚玥。
和直播间的观众不同,谢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演戏,是这个殡仪馆真的闹鬼。
此时明白了楚玥根本不是宁柯的附庸,是真的不显山露水的大佬,说不定宁柯来殡仪馆做生意,还有对方的指点。
谢云内心一阵后悔害怕,态度堪称谄媚地看向了楚玥,就怕楚玥待会想起了他之前的二百五,一个生气直接给他推尸体堆里,让他做尸体。
瞧见直播间里粉丝的误会,谢云立刻想要道歉:“谢……”
然而谢云的话没有说完,黑暗中传来更大的窸窣声,这声音阴森可怕,仿佛渗入人的骨髓里,只听了一声就能恐惧到不能动弹。
谢云无意识地抬起手机朝声音来源处一扫,手机惨淡的灯光下,照出黑暗中窸窣声的真相。
只见深冷的黑暗里,看不到尽头死状各异的尸体如潮水般向他们爬来,嘴里发出了可怕的嘶哈声,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纷纷朝他们看来,看这场面,估计整个殡仪馆冷库里的尸体都爬出来了。
“嗷!”
谢云直接就惊吓的发出了狗叫,哧溜一下滑跪在地上,死死地抱住了楚玥的大腿:“大佬,救命啊,大佬,我愿意把我名下金卡里零花钱全都奉献给大佬,求大佬救命!”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被这场面吓呆了。
“妈呀,这是什么东西?”
“生化危机Ⅵ?异种Ⅲ?尸变惊魂Ⅰ?”
楚玥嫌弃地甩腿,然而谢云抱的太紧了,根本甩不掉,楚玥黑着脸呵呵冷笑:“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送你过去跟他们相亲相爱。”
谢云闻言立刻松开手,乖巧地看向了楚玥,但依然倔强地紧贴在楚玥身后,在楚玥看过来的时候还无比讨好地笑了笑:“大佬,您忙,不打扰你。”
直播间的观众刷起了弹屏。
“谢少这个姿势好像很眼熟啊。”
“狂霸酷拽的谢少跪的真标准真快,这舔狗般的跪姿和之前呈鲜明对比,真是我今年看的最喜剧的效果了。”
“谢少这讨好的姿态好像就是之前宁总的姿态吧,难怪宁总根本不顾脸面跟小保镖贴贴,还发出世界观的感慨,宁总绝对是知道些什么。”
“宁总说不定就是经历过什么,说不定就跟现在的谢少一样,从不屑一顾直接变成舔狗,被小保镖打脸打的啪啪响,好想让宁总说出自己的故事。”
自从楚玥出现,把所有的女尸都按倒了以后,弹屏里观众们终于觉得复活过来了,好像有面前这个一脸冷静淡漠的小保镖在,就算再可怕的场面,他们也就唏嘘两下,也不觉得害怕了,甚至有心情开始调笑起谢云。
谢云自然也看到了直播间里那些打脸的话,他只能苦笑着,任由自己丢脸丢的啪啪响,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显摆了。
谢云松了手,楚玥这才收回了视线,朝着尸群走了一步,尸体们立刻齐齐停住,然后缓缓后退了半步。
楚玥微微拧眉:“找个能交流的出来。”
尸体们骚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爬出来一个长的还算整齐的年轻男尸,男尸一看楚玥,顿时激动地流下了血泪。
这场面直接震住了直播间的观众。
“卧槽,这是什么世纪大场面。”
“我整个人直接就跪在了键盘上,直呼大佬。”
“妹妹虽然年龄小又长的嫩,可是这样一人压群尸控全场的气场,我只想三呼大佬牛逼。”
“尸群都给大佬让路,大佬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大佬,大佬还收徒吗,康康我,每个月倒贴十万还给大佬暖床铺被,大佬稀罕吗?”
“滚,不要脸。”其他人纷纷开骂。
这边楚玥皱眉听着尸体说话:“好,我知道了。”
她挥了挥手,尸群悄无声息地退散了,楚玥领着谢云从黑暗中走出来。
外面天已经开始大亮,他们竟然已经在内院冷库里过了一夜。
瞧着外面透出的天光,素来爱作死追求刺激的谢云,感受到了平静生活的美好,他打定了主意,从这杀千刀的殡仪馆里出来后,他一定要多玩点阳间游戏,打死也不去追求刺激了。
楚玥、谢云还有宁柯重新在冷库里聚集。
宁柯看向楚玥:“老板刚刚打电话找我了,说是已经昨天熬了通宵做了数据,想要跟我商量后续的资金投入以及合作的事,掌教……”
宁柯还没有问完,楚玥就颌首:“你去。”
宁柯:“……”
掌教求求你看看我满脸的拒绝好吗?
然而宁柯注定失望了,楚玥视而不见,反倒是笑着打趣:“我之前显露了身手,殡仪馆老板估计对我有防备,我跟你过去,你就不好查真相了,说不定今天还要留下来住一夜,要不然让谢云陪你一起去?”
宁柯、谢云齐齐摇头。
谢云脸上也写满了拒绝,这个桀骜嚣张的大少经过殡仪馆之夜的改造,脸上透出了林妹妹般的虚弱:“大师,我觉得我快要晕了,还是别去了,给宁总拖后腿就不好了。”
宁柯冷冷地瞥了谢云一眼。
这狗比,竟然学会他的招数了,害他不能在掌教面前表现,等着吧,这笔账出去了好好算。
谢云全程装死,当做没看见宁柯充满威胁感的视线。
笑话,他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殡仪馆闹鬼,说不定老板自己就是个鬼,这种情况下他还过去,那才叫狗。
现在他终于明白宁柯之前为什么不要脸地贴在保镖小美女身后了。
尝到了其中的美妙,谢云誓死不让这个好位置,给他一千万他都不会让,他就要跟大师贴贴,他最喜欢贴贴了,谁不让他贴贴,他就挠花谁的脸!
在宁柯杀人的视线中,谢云全场表演安静如狗,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直播间里的观众早已经笑出了狗叫。
妈呀,保镖大佬小妹妹真是训狗奇才。
“好了,老板已经快到了,宁柯,你昨夜的表现很不错,今天继续努力,如果表现的好,考虑给你放假。”
深蕴松弛又道的教学方法,楚玥开出了宁柯无法决绝的奖品。
宁柯深呼吸两口,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一定能行。”
“嗯,加油。”
楚玥甚至给宁柯比了个握拳的姿势鼓励宁柯,谢云也赶紧跟在后面给宁柯加油。
宁柯懒得看谢云那狗样子,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踏出了冷库大楼房门,楚玥则带着谢云又走进了冷库楼上。
就在这时宁柯的手机也响了,宁柯接通了电话,殡仪馆老板带了几分阴沉的声音响起:“我到了,现在就在外院,老板你过来吧,到我办公室里再仔细谈。”
宁柯脸上的坚定瞬间化成了惊慌,他非常入戏地焦急道:“昨天我们一起去看后院各楼,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一半,我跟谢少和我的保镖都走散了,要不要先找保安检查一下楼层,万一他们遇到什么情况,或者不小心被困在冷库怎么办啊。”
殡仪馆老板似乎低声笑了下:“没事的老板,当初我为了更好的保存尸体,所以后院冷库建的有些复杂,员工休息间工作间都放在了比较隐蔽的角落,他们也许是不小心误入那里了,那里没那么冷,一会儿殡仪馆员工上班,我会让员工过去找他们出来的。”
“老板,谈合作比较重要,你还是先来办公室,咱们俩把这件事敲定吧。”
第42章 掌教教学啦
挂断了电话, 宁柯苦着脸朝前院走去。
虽然殡仪馆老板话里话外都是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可是身为商场狐狸的宁柯如何听不出对方话语中急迫催促。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殡仪馆老板已经开始图穷匕见了,对方认为困住了谢云、楚玥, 如今宁柯只有孤身一人,便可以朝他下手了。
虽然昨夜的时候,殡仪馆那些鬼怪一副他是什么贵客, 对他格外客气的模样, 但宁柯又不是傻子,如何察觉不出对方客气之外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他是一头落在手心嗷嗷待宰的肥羊罢了。
一会儿他去了老板那里, 还不知道对反要用什么可怕的东西招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