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牧羊女
容钰疑惑道:“为什么道歉?你又没说错。”
戚兴:“……”只觉得自己刚才一腔感情都喂了狗。
这恼人的回应让他瞬间想起了被某个女人支配的恐惧。
果然是一家子,一开口说话就将人气得冒烟。
将戚兴噎回去了的容钰毫无所觉,转身又朝着青龙机关兽扑去。
戚兴只能板着张脸与陆仁、丁磊打了起来。
口中低咒一声:“真是欠了你们容家的。”
若非容娴在阴山坑了他几次,他怎么可能连个护身法宝都没有!
更不会被容钰牵扯,被这些人以多欺少打的这么狼狈。
他娘的这都什么事儿!
而不远处的步今朝却与白虎机关兽打了个势均力敌,他余光扫过被容钰打的身影不稳的青龙机关兽,从袖中拿出一根紫色长萧。
长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白虎脑袋上一敲,‘咚’一声大响在机关兽内回响,震得刘彬大脑一片空白。
刘彬身体顿住的这一瞬间,白虎无人操控停滞在了半空。
与此同时,被容钰一拳打飞的青龙重重砸在了白虎身上。
两个机关兽猛地对撞,让操作的人身体被震的发麻。
容钰将#趁你病要你命#坚决贯彻到底,身影化光飞至青龙头顶,一拳一拳照着一个地方猛砸。
步今朝见此,身体一滑,飞到白虎腹部,用紫萧刺去。
紫萧乃是步今朝的师父送与他的灵器,一击之下,白虎被洞穿了,紫萧像是有灵识一般顺着那洞飞进了机关兽内,瞬间从晕头转向的刘彬额头穿过。
白虎机关兽因无人操控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尸体也被压成了肉泥。
容钰此时已经将青龙脖颈砸出一个大洞,他嘴角扬起一个邪气的笑意,身影化为一团黑雾钻进青龙机关兽内,将余良给包围住了。
机关兽内一片安静,等黑雾重新飞出时,余良只剩下一具枯骨。
两只机关兽搞定以后,步今朝脸色煞白的靠在白虎机关兽身上喘着粗气,每次动用紫萧,都将他浑身的力量全部抽干净,好在危机算是解除了。
容钰有敌人的力量随时做补充,到没有他那般不济,还有余力去帮戚兴对敌。
容钰脚步一跨,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陆仁身前。
容钰眼里闪过一丝黑气,周身黑雾弥漫而开。
戚兴见状,脸色微变,连忙翻身朝着远处躲去,那姿态就跟之前围攻容钰几人的修士躲开丁磊一样。
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害怕。
丁磊不知内情,还以为戚兴准备逃走,他刚想追过去,眼前却一片黑暗,仿佛被天幕笼罩了一样。
在这片黑暗之中,没有声音、没有灵气,死寂一片,渐渐地连知觉也没有了。
当黑暗消散之后,戚兴与步今朝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被风一吹便成了粉末的骸骨,感受到看着容钰的境界又稍稍提升了些,只觉得他修炼的这功法简直作弊。
戚兴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问道:“容钰,你修为提升这么快,不会有副作用吧?”
容钰眼里的黑气散去,笑容带着说不出的邪气道:“当然有。”
将他人毕生的修为纳为己用,他必须努力提升境界,若境界与自身实力不配,很容易被力量所控,成为行尸走肉的傀儡。
可容钰一点儿都不怕,因为他有师尊。
他相信任何问题师尊都能替他解决。
他语气带着小骄傲道:“老师会帮我解决副作用。”
戚兴嘴角动了动,没好意思拆穿他老师如今已经是天下皆知的凡人了。
步今朝休息好了以后,扫了眼地上的尸体,扬声问道:“现在我们该如何去做?”
容钰神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语气里的恶意毫不掩饰:“当然是礼尚往来了。”
这天夜里,一声声惊叫此起彼伏。
原来五教派驻地堆放了五座人头塔,那些人头全都被精心处理过的,一个个面目清晰,嘴角还挂着笑,目光紧闭,看上去恬淡又神圣,好似献祭一样。
看到这些的人全都被吓懵了,死人他们见过,在江湖有些名声的哪个手上没有一两条人命呢。
可这般诡异的场景,实在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直竖。
当他们知道这些人头都来自于青鸾派弟子和与青鸾派有关之人后,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容国动的手!
这是威胁,是警告,是震慑!
青鸾派太上长老对当初还是皇太女的容国新皇动手,荣国便让青鸾派血债血偿。
如此霸道不留情面,让北疆部洲的人见识到容国露出獠牙后的疯狂和狠戾,之后再去算计容国,必将三思而后行。
第405章 季书
容钰的出手让容国再次震惊了世人,而容钰的大名也响彻寰宇。
他的身份并不算隐蔽,随着他心狠手辣的名声传出去,容国新皇的学生身份也为人所知。
而容钰修为无时无刻都再提升,这太过惊世骇俗,让人不敢相信。
因而众人只是猜测,容钰一直在伪装着自己的实力,碰到修为远超他伪装出来的,这才假惺惺的揭开伪装。
特别是五派众人,暗暗咒骂容钰心机深沉后,只能龟缩起来,不敢再去捋虎须了。
这种说法传到步今朝和戚兴耳中后,让二人神色复杂了许久。
戚兴看向站在窗前抚摸兰花的青年,皱眉问道:“容钰,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青鸾派外嫁女也无一存活,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步今朝拿着白娟擦拭着紫萧没有吭声,无论容钰做出什么决定都无妨,他只要护住容钰平安便可。
容钰听到戚兴的问话,侧头一笑,他手捧着花盆,笑容映着优雅的兰花显得翩翩如玉,令人心折。
然后,容钰语气冷到了骨子里:“罪魁祸首还在外逃遁,我如何能安心离开。”
戚兴翻了个白眼:“人家那什么实力,你又是什么实力,去了不过是送死罢了。”
容钰并未因他的奚落而生气,他清楚戚兴不过是担心他罢了。
容娴指尖轻触着兰花花瓣,隐隐一丝暗红的光泽闪过,速度快的没被任何人发觉。
容钰眼眸弯弯,像个单纯的孩童一样笑道:“放心吧,若她敢来,绝不会活着走出去。”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苍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后生,好大的口气。”
戚兴与步今朝一个激灵,朝着容钰身后看去。
只见窗外站着一位老妪,一头白发沧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虽然依旧身穿华服,却还是给人一种落寞萧索之感。
容钰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目光直直盯着老妪。
此时的老妪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脸颊也凹了下去,周身明显的魔气让容钰挑了挑眉。
他指尖轻掸了下花瓣,一丝红痕不经意间从他指下悄无声息的飞向了老妪手上。
容钰好似什么都没发现般神情自若,语气带着一股怎么都散不去的血腥味:“老东西,我还以为你藏多久呢。”
这人正是当初在容娴回朝路上突袭,害得容娴差点死去的青鸾派太上长老。
听到容钰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戚兴和步今朝差点没哭了。
小祖宗你平日倒是很机灵,这会儿你倒当一回俊杰啊,那么嘴欠作甚,一不小心被那老虔婆弄死了咋办。
乾京皇宫内,华琨守在亭子外。
花亭内,正与同舟下棋的容娴神色微动。
在她对面,同舟目光同样一闪,他慢条斯理的将棋子落下,朝着容娴道:“我输了。”
容娴笑道:“同舟的棋艺需要好好提升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并不是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样。
同舟空茫冷漠的眸子闪烁着金芒,注视着别人时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我要出宫一趟。”
尽忠职守的华总管眼珠子动了动,这皇夫殿下才刚回宫两日就要走,陛下她能允许吗?
毕竟皇夫可是陛下耍尽了手段才弄进宫的。
容娴垂眸,语调听不清喜怒道:“阿舟要是走了,我见不到阿舟会难过的。”
就在华总管以为陛下下一句定是拒绝时,却见陛下从袖中拿出一面令牌递给同舟,温声说道:“你随身带着吧,看到遮面令牌就像见到我一样。”
华琨嘴角险些一抽,陛下也太粘人了,不过那令牌的样式他倒是没见过啊。
同舟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拿起令牌,他指尖轻轻划过令牌,道:“陛下保重。”
他起身朝外走去,干脆利落,半点不留恋的模样让华琨为自家陛下不平。
华琨却不曾看到,容娴拿出那面令牌以后,头顶的气运云海威震。
令牌之上的划过一丝金芒,一闪而逝。
那令牌正面是一个规规矩矩的篆体‘禁’,背面刻着一尊凶神恶煞的狴犴。
咦,不是说这面令牌被容娴给扔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她手中了。
这是#大变活令牌#吗?
这又是什么新奇说法。
却是当初容娴在小千界紫薇城时,确确实实将令牌给抛入天际,但她与令牌的那一丝联系却未曾斩断。
令牌脱体而出的那一刻,她与天道的约定便不作数了。
她不必镇压狴犴魔狱,狴犴魔狱也不必替她镇压业障。
容娴本以为她从此后与狴犴魔狱再无牵扯,但后来才发现她也有想当然的时候。
替天道打工那是你想不干就不干的吗?
小世界内被任务淹没的魏悠然会发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