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西柯
顾京墨坐在圆桌前,看着丁修和鲵面坨坨出来对她行礼。
燕祟一直跟在顾京墨身边,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此刻也跟着坐在了顾京墨身边,依旧是一脸怨气,尚未消气的模样。
丁臾撑着脸看着他们二人,笑着问道:“你穿着缘烟阁弟子的服装来我这做什么?让我看看你这般装扮好不好看?”
“放心吧,途中无人看到。”
“哦?”丁臾等待着顾京墨的下文,知晓她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们先杀几个,聚在一起着实不好办。”
丁臾当即笑了,似乎也不在意何时动手,真的动手了对他们来说危不危险,而是询问:“你若是此刻动手了,会引来三场外的正派修者,那群牛鼻子可着实难办,不依不饶,纠缠不休的。”
“那也比所有人凑在一起杀我要强,我还没有六道的实力。”
燕祟在此刻提议:“我去杀几个正派的弟子,这样那群老道就会杀进来了,到时候我把他们引开,这样你的危险也会小一些。”
顾京墨听得直笑:“你如今不过元婴期修为,来杀我的,怕是都是化神期修为,你能引走谁?”
“我也有遁走的法宝,杀了就跑,正好我还能有个名号!”燕祟说得格外认真。
一屋子人除了不苟言笑的丁修都笑了起来。
燕祟身为魔修,修炼到元婴期了,依旧没有自己的名号,按理来说他也做过一些事情,可到最后都没有捞到什么名号。
为此他大为着急,总想干出一件大事来,这样他也是有名有号的人了。
顾京墨提议:“丁臾是红烛夺命,那你就叫梨涡夺命好了,你要是喜欢,我立即派人传出去,梨涡夺命燕祟。”
燕祟男生女相还是娃娃脸,嘴角天上微微上扬,笑的时候两颊有着分明的梨涡,很有特点。
可惜,燕祟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号,当即白了顾京墨一眼。
丁臾也跟着想了想,说道:“那你不如叫玉面娇娇,整日里娇滴滴的。”
“怎么说话呢?”燕祟气得站起身来,给她展示,“我身量这般高,从哪里看都是男子,再这般羞辱我,我……”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丁修按住了:“不得对鬼王无理。”
燕祟当即朝顾京墨喊:“魔尊,他欺负我!”
顾京墨忍着笑耸肩:“我现在筑基期,自顾不暇。”
丁臾摆了摆手,让丁修先松开燕祟,这才正经地问道:“我们先杀谁?”
“看谁先坐不住了,就找一处。”顾京墨说着抬手,在自己的脖颈间比量了一下,“杀。”
“是不是还得寻一处不会伤到缘烟阁弟子的地方?”丁臾挑眉。
顾京墨回答得非常正经:“嗯,黄桃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呢,确实要避开。”
丁臾笑着不语。
燕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道:“我上次见你时匆忙,还未曾问起,你怎么会和缘烟阁弟子同行,他们似乎还在帮忙维护你。”
顾京墨含糊地回答:“偶遇,救了一次。”
鲵面坨坨一向不喜燕祟的性子,此刻忍不住出声:“还瞧上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仙君呢,我在拍卖行时看到了,两个人一同站在窗边。”
鲵面坨坨搅乱会场时冲出,神识扫过,探到了顾京墨和悬颂的位置,瞬间意识到了二人关系匪浅。
燕祟的表情一瞬间凝固,沉着脸问顾京墨:“小仙君是谁?”
“之前是一场误会,日后嘛……”顾京墨有些拿不准,摸着下巴思量起来。
她如今和悬颂究竟是什么关系?
丁臾突兀地叹气:“日后啊……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改掉你看到他就害羞的毛病,如今还是这样吗?”
“是,今天还烧了他半天,他硬是忍住了。”
“得手了?”
“得了一点点。”
“顾京墨!”燕祟突然吼了一声,像只愤怒的小兽。
顾京墨被吼得一阵烦躁,抬手抓了抓头:“我又困了,借你的洞府再睡一觉。”
说着起身,朝里间走去。
丁臾看着燕祟还要去追,忍不住劝道:“何必呢,她显然对你没有想法,你若是不纠缠,她还能善待你。你若是一直这般纠缠不休,她也只能一直对你这般冷淡了。”
鲵面坨坨也跟着挪着拐杖行走:“没错,魔尊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纠缠也是无用。”
燕祟气得甩袖离去,到了洞府门口,又听到丁臾的提醒:“你若是敢伤她的心上人,后果是什么,你该知道的。而且,他的身边有晚照天尊在,你绝非他的对手。”
燕祟依旧是那愤怒的语气:“我只是看看还不行吗?”
“可以,看吧,看了才能死心。”
燕祟当即快步出了洞府,走得声势浩大。
鲵面坨坨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燕祟的模样也不错,魔尊为何不喜?”
“她啊……因为早年的事情,对男子一向厌恶。她能看上的,都是不屑于理她,且不近女色的……总而言之,就是只喜欢不喜欢她的。”
第51章 那时年少(九) 【二更】忆·她是引顾……
悬颂依旧留在顾京墨的回忆之境中。
他看到顾京墨在出城后不久, 便遇到了熟悉的人。
来人是一名女孩子,面容秀美,有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柔, 说话的声音也格外柔和。
她身上的衣服很简朴, 却胜在干净。
她拉住了顾京墨的手,低声道:“跟我走。”
顾京墨抬头看向那个女孩子, 迟疑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楠绣?”
“对,是我,我带你离开。”
“嗯!”顾京墨看到了熟悉的人,似乎终于找到了依靠,眼圈一红却没有哭出来。
悬颂在此刻松了一口气。
他想着, 如果有人出手照顾年幼的顾京墨,也能减少顾京墨的苦难。
楠绣也曾沦落到被变卖至烟花之地。
听说,她曾经还是一个官家小姐, 是顾母救了她, 让她成了顾母的侍女。
当年顾母还是馆中的头牌, 能吟诗作对的本事也都是楠绣教给她的。
后来因着这份头牌的收入, 顾母帮楠绣赎了身, 让她能够离开那是非之地。
说起来, 顾母一直都是楠绣今生的恩人。
有了楠绣的照顾,顾京墨之后的几年还算安稳。
楠绣不舍得用顾母给顾京墨存的钱财,总念叨着那是顾京墨日后的嫁妆。
她们住的地方颇为寒酸,楠绣靠做绣工活赚些工钱。
顾京墨则是到处乱跑, 到处做帮手, 然后背回柴火来,也能换些米面回来。
这样的生活最终也被打扰了。
有些日子山里来了狼群,就连猎户们都在山里面没了两批, 周围的村庄能搬的都搬了,村子也空了大半,顾京墨也因此不能再上山捡柴。
眼看着楠绣冻得手指通红,完全没办法做精致的绣工,顾京墨还是急了,想着在周围寻一些柴也好。
她去了山的外围,绕了一圈也没听到狼叫,甚至没在雪地上看到狼的脚印,她开始壮着胆子除雪,找出干柴来。
捆好了一堆后快速下山,回到家里给楠绣生了火,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楠绣急得放下绣活在院门口喊:“京儿,你小心些!”
“知道啊!放心吧。”
顾京墨又去了山边,这次却看见了血迹。
她吓了一跳,赶紧丢下手里的干柴往山下跑。
跑了一段突兀觉得不对,又返回去看,看到雪中只有人的脚印,还有拖拽的痕迹,血迹在拖拽的雪痕之上。
她当即心中一喜,顺着血迹跟着走了一段路,在一处原本荒了的宅子里,看到了一匹巨大的狼尸。
这狼与寻常的狼长得不太一样,皮毛黑中带红,身量也大得离谱,简直就像小半只牛。
她不敢乱动,躲在围栏外往里看。厚实的雪是极好的遮挡,将围栏的缝隙都填满了,让她能够成功隐匿。
她看到一人从屋中走来,手里拿着一柄匕首,到了案板边磨刀。
顾京墨探头探脑地看,总觉得这人格外陌生,她并未见过。
是新来的猎户?
那人似乎发现顾京墨了,瞥了一眼却未理,继续磨刀。
顾京墨终于不怕了,朝那人喊:“是你杀的狼吗?”
那人没回答。
“我听他们说是一群狼,你这只这么大,是头狼吧。”
那人依旧不理。
那人磨好了匕首,走过来打算一匕首割向狼的尸身,却被顾京墨喊住了:“别,那么好的皮毛能做一个披风,你这样一下子下去皮都坏了。”
那人终于扭头看向顾京墨:“你会?”
“嗯,我平时帮着做零工,剥过兽皮。”
那人轻轻一甩,匕首朝着顾京墨飞来,吓得她赶紧蹲下身,用围栏挡着自己。
直到听到匕首插进木板的声音,围栏上的雪被震得簌簌下落,有一簇落在了她的鼻尖上,她赶紧甩了甩头,起身去看,发现那人本来就是丢向围栏这里的,位置极准。
那人不客气地道:“你来。”
顾京墨像一只小猴子,动作利索地爬进了院子,拔出匕首开始处理狼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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