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 第85章

作者:爆炒小黄瓜 标签: 强强 西方罗曼 女强 西幻 玄幻仙侠

  与此同时,他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下巴,露出脆弱的喉咙。苍白的皮肤拉扯到极致,她被迫张开嘴唇,露出艳丽的滑润的红色口腔。

  他不想这么快就屈从于她的美丽,然而顿了许久,还是吻上了她的双唇。

  主导权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可无论他怎么冷漠粗暴地对待她,最终都会情不自禁地讨好她,纵容她,向她献媚。

  他贴着她的唇,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才保持住一副冷峻而残酷的神情,平淡地说道:“收起你的花言巧语,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

  这句话刚说完,他的手掌就被她的脸颊蹭了一下。

  她眨着眼睫毛,眼神就像受惊吓的瞪羚般纯洁无辜,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种严冷、评判、恐怖的目光看着她。

  更让他感到自我厌憎的是,他居然被她这副假惺惺的表情牵动了情绪。

  ——“你的七情六欲,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她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神闭上眼睛,极力压抑住内心激烈起伏的情绪,压抑到最后,额上甚至浮现出一条明显的青筋。

  几十秒钟过去,他才彻底冷静下来。

  他承认了。他的七情六欲的确都在她的一念之间。她就是他的女主人。他为她而神魂颠倒。他愿意把一切情绪——肮脏的、可怕的、邪恶的、污浊的、焦躁的、卑鄙的、狠毒的、无耻的……最真挚和最热烈的都献给她。

  前提是,她肩负起女主人的责任,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这个“永远”,并不是指一切生命的尽头,而是指神寿命的尽头。

  谁知道神能活多久呢?

  是的,即使他已经为她而疯狂,坠落到深渊的最底部,眼中沉淀着危险而污浊的欲情,即使他已经摧毁了至高神殿,破坏了人们心目中至高神圣洁的形象,即使如此,他也依然是神,依然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依然凌驾于俗世间一切生命之上。

  唯一的区别是,以前的他总是高高在上,想要掌控她,想把她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

  现在的他宁愿全身被淤泥污染,宁愿被她掌控,被她折磨,成为她的玩物,也要永远地、完全地、彻底地独占她。

  神把王冠戴在了她的头上,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沉重的吻,居高临下地说道:“现在,你是我的主人了。这一次该由你赋予我新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⑴:约翰诺克斯(1513年~1572年),历史上真有其人,文中打引号的话,也确实出自他之口。

第79章 安抚这只可怜巴……

  神创造光明,又创造黑暗。

  他赐予人们生命、美德和荣耀,却又使灾祸、疾病和死亡的阴影,永远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

  谁能明白神深不可测的智慧?

  谁能使他降下惩罚的手收回?

  ——《颂光经5:16》

  人们不敢置信,神就这样堕落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告诉他们,现实可能比神堕落还要可怕:死气沉沉的黑暗再一次覆盖了大地,太阳永远地沉没了下去,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暴雨持续不断地下了三天三夜,肮脏的积水和病菌一起涌动着,侵袭着每一个穷苦之人的身体。天灾、人祸、疫病……在短短三天内,传遍了整片大陆,就连遥远的热带国家和沙漠国家都受到了牵连,提前进入了冰冷的寒冬。

  教士们再一次把责任都推到了女王的身上,认为神之所以会伸出烈怒的手掌,都是因为女王自以为是的言论。假如女王没有激怒神,神根本不会对民众降下可怕的神罚。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这些教士居然没再吵嚷着让女王下位,而只是要求女王道歉。

  连教士都接受了被艾丝黛拉统治的现状,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人们只希望女王尽快出来主持大局,不要再让情况进一步恶化了。

  以前发生了灾祸,人们只会祈祷阿摩司尽快出现,不知不觉间,艾丝黛拉已经取代了阿摩司在人民心中的位置。

  然而,没人知道艾丝黛拉去哪儿了。

  就连艾丝黛拉自己都不知道。

  ……

  她在哪儿呢?

  神给她戴上王冠后,她刚要说话,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周围就变成了一片漆黑,如同身处一个封闭、严实、安静的牢笼。

  她试图站起来,却立刻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扣住手腕。

  “你想去哪儿?”声音冷漠而阴沉。

  神的声音。

  艾丝黛拉眨了眨眼睫毛,想要反握住那只手,却被他扣得更紧了。他似乎不允许她有任何异动,只允许她被他扣住手腕。

  她只好放弃挣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口中的至高之境。”

  “至高之境又是什么地方?”

  他堕入尘寰之前居住的地方。

  神没有说话。

  艾丝黛拉只能自己去感受这个地方的特征。可惜,她交出了神力,什么也感觉不到,只知道这个地方似乎很大,没有边际,无比宽阔的同时,却又显得极其封闭,没有一丝一毫光亮,她无论怎么眨眼睛,都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偏了偏脑袋,继续问道:“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永远。”他答得毫不犹豫。

  说完,他侧过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庞,不想错过上面一丝一毫的变化。谁知,她只是兴致勃勃地说道:“那得把这里变亮一些,现在太暗了。”

  又一个阴谋?

  他不想再深思她的一举一动。

  神垂下眼睫,摊开一只手,手上燃起一团圣洁的光,赋予了周围光明。

  然而,有了光以后,气氛却显得更加压抑阴暗。艾丝黛拉有些无奈:“能把神力借我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

  数小时以前,这还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现在,却让他如临大敌般,攥紧了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逼问道:“你想干什么。”

  “布置一下。”她就像没感受到他过于沉重的力道般,一脸无辜,“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等会儿睡在哪里,你总不可能让我睡在地上吧……而且,”她眨着眼睛,垂头亲了一下他的手指,他下意识松开了手,她立刻勾住他的脖颈,坐在了他的腿上,“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主人吗?为什么要让主人睡在地上呢?”

  她简直是一条娇媚迷人的毒蛇。他一只手就能杀死她,却因为中了她的毒而迟迟无法动手。她的毒液里蕴含着某种富有黏性的情愫,已经使他病入膏肓。

  不能再相信她的话,不能再看她的眼睛,不能再中她的诡计。

  她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她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表情、嗓音、笑声、呼吸、触摸……她现在讨好你,只不过是为了离开你。

  可是,当艾丝黛拉贴上他的唇,用口腔里那条红艳而潮湿的小蛇触碰他时,他却还是沦陷于她虚假的温柔之中,意志如同暴露在空气中的苹果肉般,迅速被侵蚀得锈迹横生。

  她太明白如何掌控他。

  一吻以后,她舔了舔嘴角的口涎,在光线下微微歪头,让他看清她脸上每一个艳丽而危险的细节,宛若美丽的毒蛇对猎物释放出友好的蛇信子。

  他闭上眼睛,停顿了好一会儿:“想要什么。你说,我给你布置。”

  “我还能要什么?”她奇怪地看他一眼,就在他以为她要脱口而出“自由”——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冷冰冰地告诉她,她永远都不可能有自由时——她却说,“当然是卧室。不用太复杂,寝殿那样的就行。”

  “……”

  神一语不发,变幻出了一座寝殿,然后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走进去,仔细检查每一件摆设、家具,用手按压里面的枕头、抱枕和床垫。

  他想,她肯定会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来折磨他。

  艾丝黛拉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她径直走进卧室,躺倒在床上,摊开手脚,举起一只手,朝他招手道:“过来。”

  苛刻的要求要来了,他冷漠地想。

  她可能会面色甜美地抱怨,这里太过死气沉沉,看不见阳光、花草和飞鸟,也没有仆人伺候她,然后以此为理由,要求回到人间。

  但她忘了,他是神,哪怕她想要一个全新的世界,他都可以满足她。

  神走过去,一只手撑在她的头顶,低头看向她:“什么事。”

  下一秒钟,两条纤细柔软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身。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强迫他躺在她的身边,把脸颊贴上他的胸膛,语气相当无害地说道:“没什么,我想你陪我睡一会儿……我今天五点钟就起床了,又陪你闹了那么久,现在困死了。”

  她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把之前发生过的事形容得这么轻描淡写。

  假如他不是神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这在她的眼里,居然只是一场闹剧?

  神看着她,单手握住她苍白而脆弱的喉咙管。真想剥夺她的嗓音,让她再也说不出这么无情的话。

  这时,他的手掌忽然被什么磨蹭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她的脑袋在蹭他。

  此时此刻,她又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无论是神态还是从鼻腔里发出的哼哼声,都让人觉得无比可爱。

  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她真的是他的创造物么?他真的曾把天真和残忍、甜美和妩媚、冷艳的气质和浸满毒汁的心肠……这些复杂的特质结合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吗?

  “怎么了。”他闭了闭眼,把手上的触感抛到脑后,假装没有被她的脑袋磨蹭。

  但紧接着,她又磨蹭了他的手掌一下。这一次,她甚至噘起嘴亲了亲他的手指。红润而艳冶的嘴唇擦过他的手指一刹那,他就像被某种色彩浓艳的毒虫蛰了似的,脊背流过一股厌恶与兴奋并存的悸动——他厌恶自己如此轻易地就感到了悸动,却又对这样的悸动兴奋不已。

  “帮我摘下项链,”她在他的怀里挠了挠脖子,迷迷糊糊地说,“有点儿硌人。”

  他一言不发地帮她摘下了项链。

  “还有戒指。”

  他取下了她手指上的戒指。

  “手镯……”她闭着眼睛,把一只手举到他的面前,差点打到他的鼻梁。他往后退了一些,摘下了她的黄金手镯,却被她顺势勾住了脖子。她睁开眼睛,笑盈盈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别忘了王冠和衣服,”她换上抱怨的语气,“你不知道这两样有多重。”

  话音落下,她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甜美的睡脸,很想一把拽住她的头发,使她清醒过来,在她的耳边说道,你知道,你永远都回不到现实了么。

  但他最终还是保持沉默,替她取下了王冠和披风。

  现在,她浑身上下还剩一条莹蓝色的裙子。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根本不需要一件一件地帮她摘除首饰,只需要一个念头,她身上的一切赘饰都会消失。他却像个愚笨的男仆似的,给她摘了半天。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本想就这样丢下她不管,顿了许久,却还是问道:“裙子……”要脱么。

  话未说完,睡梦中的她似乎感到了不适,自己扯开系带,脱了下来。

  他看见那镶嵌宝石的、泛着莹润碧蓝色的裙摆滑落在地,发出一声幽微的哧溜轻响,如同一层褪下的肌理细腻的美人皮,还散发着温热的馨香,如此浓烈,如此芬芳,几乎能与烂熟水果的醉香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