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潭子
上一次,徒弟把金风谷炸了,这一次她是要把他的心放到油锅里炸呀!
“快点快点,他会不会去告密?”
无想受不住宜法的磨蹭,拉住她紧随其后。
最终,只有重平掌门带着一队弟子,老老实实地按规矩走着出坊市。
宗门有两位化神修士,他又亲自到了飘渺阁前线,混沌巨魔人的遗宝,千道宗这一次,可是分了不少。
重平一边走,一边在考虑,得给林蹊带多少黄金酒,又该让谁教她制符术。
乱星海的一甲子,固然有极大危险,却也代表了天渊七界最大的机缘。
渲百师兄连回宗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闲风和棠华拉走了。
重平严重怀疑,未来他们会极力地想办法,让更多的人,受到化神境魅影的血咒和巽风诅咒。
灵界,昆山界等六界,要不了多久,大概就会合力行动起来。
一时之间,重平居然有些庆幸,林蹊能机缘巧合得了化神境魅影的巽风咒。
要不然,几十年后,别人能拿仙令,让有实力的长辈进入幽古战场,走一条成仙的捷径,无相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啥机会都没有。
山门前,重平没想到,又看到了随庆。
“师兄……”
“回头说话。”
金风谷没人,从林铎那里知道林蹊这两天常到坊市散心,随庆哪里能坐得住。
他身形几闪,又迅速回了坊市。
半晌,画符正有心得的陆灵蹊,就听到了包厢禁制被触的声响。
她的眉头一皱,刚要成形的金钟符就是一闪,刺眼的亮光后,符纸尽数画灰。
陆灵蹊气得眉毛都想竖一竖。
她现在的成符率,大概是三十分之一,好不容易,画成这一张,就可以把成功率提一点点,结果又失败了。
“谁?”
都说好了,不用老送茶。
“你师父!”
师父?
陆灵蹊一呆之后,迅速挥开包厢的门,“师父!您回来了?”她满脸的笑,“快来看,我会画金钟符了。”
随庆:“……”
他还以为,徒弟现在一定懊恼的不成样子呢。
“你真了不起!”
随庆很欣喜徒弟会画金钟符,不过,面上却是一幅生气的样,“炸金风谷好玩吗?”
“……不好玩!”
陆灵蹊摇头的时候,又连忙给师父倒茶,“师父,您要相信我,那天我真的是被郭府逼得没办法。您和师伯都不在家,师叔他们救不了我,我又出不去,真要落到他手上,不死也得残。”
所以就炸了金风谷。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过……
“你溜的那么快,躲过郭府后,至于要藏几天吗?要不是藏几天,你至于遇到江雪,至于倒霉受了化神境魅影的巽风咒?”
随庆一个手钉就敲到徒弟的头上,“离宗门那么近,你就不知道回宗报个信?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事?”
他好不容易有个家。
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任何意外。
“师父~~~”
陆灵蹊抱住师父还要敲的手,“我被诅咒的时候,宗门的援军已经到了好吧?”真说起来,她都躲过了一次更厉害的血咒,很了不起了。
“我这就是事赶事,可能老天就是要砸给我十几、二十几的仙令呢。”
她把茶塞到师父的手上,“我拿了仙令,第一个孝敬您。”
瞧瞧,她已经许出了两个。
“您早点飞升仙界,等到我飞升的时候,哎呀,原来我师父已经给我打下了一片天。”
“……你呀你呀!”
随庆能拿她怎么着?
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尽会给我油腔滑调。”
“嘿嘿!我哪有。”
师父最好哄!
陆灵蹊偷偷给自己点了个赞,“师父,我们一切要往好的地方想,仙界的仙人不是看不起我们吗?您徒弟我,就让他们大吃一惊。”
“不用你让他们大吃一惊!”
随庆真怕徒弟再闹事,连忙安抚,“你老老实实弄两个仙令回来交差,到时候,师父让他们大吃一惊!”
“噗!”陆灵蹊一下子就笑了,“我总算知道,我最像谁了。”
“……”
随庆的满心忧急,被徒弟这一闹,就只剩莞尔,“这话在师父面前说说就算了,到了你宜法师叔那里,要说像她。”
“噗!哈哈!哈哈哈……,师父,您这么坏,怪不得师叔他们那么不服气您呢。”
“我要他们服气做什么?我只要拳头比他们大就行了。”
不服,来打啊!
随庆瞅瞅徒弟画符的行头,拿起旁边两张画好的,“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林蹊,你记住,天地万法俱在道中,如布阵一般,都是把天地规则,拘于一地,用为己用。
你莫怕了它。
比如这金钟符,你平时催动护体灵气罩的时候,不过是心念一动,灵气在体内流转,说不出的简单。”
随庆年轻的时候,一切靠自己,还真当过一段时间的符师。
“画金钟符之前,你要想清楚,这张符,你要用多少灵力。”
随庆拿过她的笔,“心念一动,灵气流转,就是如我这般,一挥而就。”
话音落下,符纸上灵光一闪,一张上品的金钟符已成了。
第472章 安排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之道也,如迎浮云,若视深渊,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其极也。”
“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顺或逆,伏见无常,进退不同,由乎无所根系,故各异也……”
一连多天,陆灵蹊被师父拉着在内门的小课堂上狂补‘道’。
画不好符,成功率低,在随庆看来,是因为徒弟的理论知识,匮乏的天怒人怨,是因为宜法他们没教到位。
一个个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因为一个‘十面埋伏’,他们把宗门的根本都忘了,把他大好资质的徒儿,愣是教成了小杀神,教成了暴力女。
宜法不怎么会画符,重平就更不用说了,其他致远、知袖、厚来……,各有侧重,在符术上,都被随庆甩了几条街,所以,被喷的时候,也只能憋屈地受着。
陆灵蹊特别的老实。
画符的成功率,在各方压力下,短短半个月内,从三十成一,到二十成一,再到十成二三,那日子……
所有听说随庆长老讲课,跑来听课的弟子,都如鹁鸪,把同情的小眼神,给了伏案在最前的某人。
“画水系道符,首先,你要想到,‘水’是什么?”
随庆把多年积存下来的长老之责,在教徒弟的时候,放在这小课堂,一块儿完成,“上善若水,水性至善至柔、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与人无争且又容纳万物。
水有滋养万物的德行,它使万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与万物发生矛盾、冲突,人生之道,莫过于此,所以才有,水善利而万物不争的说头。
林蹊,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陆灵蹊一天都不知道会被点多少次名,额头的红印就不曾消过。
好在,被师父这番恶补,收获远比她跟任何一种符单独较劲来的快。
原来她以为,画完金钟符,将来再画其他符的时候,还会从无数失败开始,但现在,至少三十成一。
她很满意了。
师父不满意,她也没法子。
毕竟,晚上的时候,她还要回幻乐塔修炼。
陆灵蹊把无想安置在幻乐塔,每天晚上,陪祖宗一起进步,哪怕那塔对祖宗来说,已经没有用。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随庆的下课时间,完全随着他徒弟领悟的程度来。
徒弟领悟了,他管其他人呢。
随庆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走人,可把炼丹之余,好不容易抽到时间跑来蹭课的采薇惊呆了。
“师伯就是这样上课的?”
看到林蹊在随庆师伯刚走的时候,就以结界隔了一方小天地认真画符,她问一旁的师弟尚仙。
尚仙很认真地点头,“这里第一天的时候,我师父都被挤的没地方站,恨不能把这小课堂的墙上,全画上空间法阵。”
能跟师父师叔一块上随庆师伯的课,大家都兴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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