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潭子
陆灵蹊一副佩服他脸皮长的样子,“不过,前辈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噢?什么事?”
脸与命比,九壤当然选择命!
他为天渊七界立下大功,林蹊的那么多仙令,总要分他一个,“老夫猜猜啊,你是想说仙令的事吧?”
九壤笑咪咪地,“林蹊啊,你一个人,就顶上其他界域百个人,那么多仙令,你也是要上交联盟一部分的,凭老夫对天渊七界的贡献,怎么也能弄一枚吧?
怎么?
你是舍不得,老夫将来要拿的那一枚?”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已经尽皆敛去,“那些佐蒙人若是知道,你要帮他们的忙,把老夫逼出去,好让他们报仇,他们一定会感谢你的。
哼!说来说去,你要因为我那劣徒余呦呦,枉顾当年,老夫亲送的剑符之情了?”
他倒打一耙后,又好像语重心长地道:“奉劝一句,旁人的家务事,不知底细前,最好不要插手。”
“……”
陆灵蹊突然觉得,余呦呦能在这样的师父监视下,活到结丹,真是太不容易了。
换她……
陆灵蹊狠吐一口气,干脆也拉下了脸,“什么亲送的剑符之情?你九壤当时能认识我是谁啊?怎么就那么大方?
上泰界魔门强行入侵无相界,身为道门大能,你们不仅没有制止,还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捡便宜。
那张剑符,本来就是哟哟姐送给我的,至于你为什么会给她剑符,不过是因为她能给你带去更多的利。
九壤,你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又在青云宗当前辈高人多年,见识高远,我问你,哪个宗门收录弟子,会先逼其家族把资质大好的后人卖断给人?
什么旁人的家务事?我现在就告诉你,呦呦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你说到了她,那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乱星海是个好地方,在这里她不用别人帮忙,就能把他按着打,“老实说吧,你把她怎么样了?她好好的怎么会失踪?
九壤前辈,现在我还能喊你一声前辈,可是,你得相信,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前辈这个词,狗屁不是!”
还想跟他动手?
九壤无视迎面而来的煞气,看了一眼徐冬山,“两界之事,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来置喙吗?”说到这里,他嗤笑一声,“至于余呦呦怎么会失踪?你不是她的好姐妹吗?怎么?人家连自己的家人都安排的利利索索的,到你这里,就一句话都没有?”
他又同情又鄙视地瞅了陆灵蹊一眼,“我是个蠢的,你也不聪明啊!老夫以前身为师长,现在身为师叔,自有气度,难不成要像她那样,在外人面前极尽诋毁?
她能丢得起那个脸,老夫丢不起!”
青云宗发那样的公告,就是在跟天下人说,他不配当余呦呦的师父。
哼!
夺徒之恨,他一直记着呢。
没实力的时候,只能当个老实师弟,可是现在……
九壤不相信,林蹊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动手。
至于回天渊七界,他就更不必怕了。
她的师父、师伯再厉害,也只是她的师伯师父,跟她自己是不一样的。
而且,随庆和渲百说不得还会去幽古战场。
今天所有她给他的,将来,他都会加倍还给她。
“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吗?”九壤眼中杀气一闪,“林蹊,以后自作多情这种事,老夫劝你还是少干!”
啪!啪啪啪!
陆灵蹊怒急了,给他鼓掌,“果然不愧是千年的老狐狸!林蹊受教了,不过,九壤,人在做,天在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天也清楚!”
余呦呦为什么不给她传信,不过是怕连累她,怕九壤对她也动心思。
“贪生怕死,就贪生怕死了,还给自己找什么理由?”
“哈!”
九壤也被她气笑了。
道门也好,魔门也罢,占下一方势力的,谁手上是完全干净的?
大家平时花花轿子人抬人,其实本质上都一个样。
“原来千道宗就是这么教你的,林蹊,你不贪生怕死,那你去啊!不要隐姓埋名,不要躲东躲XZ,担起杀神陆望传人真正的名头,像当年的病书生一样,走到哪,所有对头老实退避千里,老夫才服你。”
病书生倒是厉害,不还是没有化神就身陨了吗?
九壤在心里诅咒她,连病书生都不如,“现在,哼……”
嘭!嘭嘭嘭……
九壤还没完全哼完,就见某人化成一道残影扑来,紧接着,嘴巴、鼻子,眼睛、胸腹几乎在同时受到暴击!
“干什么,干什么……”
“别打了别打了。”
“哎呀!快!快帮忙拉开。”
九壤才要拼死还手,就被更多不要脸的小混蛋们架住,往后拖。
偏偏他被人架住,不能动手的时候,还被林蹊的脚踹了两下。
“林蹊,林蹊,有话好好说。”
“对,以后好好说话,打人不能打脸的。”
听到晏三春和陶甘那样劝人,九壤气得头发都要冒烟了。
鼻子有两管热乎乎的东西在往外流,一只眼睛黑的看不清人,嘴巴、肚腹所有受击的地方,尽皆痛的不行。
“你你……”
“还能龇牙?”
陆灵蹊扯开晏三春和陶甘的拉扯,“看来还是我打清了,九壤前辈,你当知道,杀神陆望前辈当年走到哪里,不仅魔门的修士退避,就是道门的修士,在他老人家面前,谁敢哼哼,也是要掉牙的。”
“……”
九壤的脸上一片狰狞。
“您说的对,杀神陆望传人的名头,不能在我这里太掉价,以后你敢再在我面前哼哼,我必用重影砸你一颗牙!”
“……”
“……”
一时之间,连站在中间的徐冬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九壤这是帮林蹊开了一个立威的新大门啊!
“你……”
九壤气的想吐血,可到底珍惜自己的血。
活了这么多年,他更清楚,现在再放狠话,说什么将来出去……,就真是逼着林蹊想点子杀他了。
他硬生生地按下到喉的血和到喉的话,扯开陶单、张著等人的拉扯,以灵力封住所有流血的伤口,“怪不得陆家威风了那么多年。”
这笔账,他九壤记着了。
他拂了拂被她踢到身上的灰,“林蹊,我等着你,让所有对头退避,让你师父师叔,都不敢在你面前哼哼!”
说完这句话,九壤昂首就要回自己的仓房。
叮!
一片好像花瓣的刀片,突然之间堵在他眼前。
九壤的瞳孔猛然一缩,“林蹊,你要在这里杀老夫?”
“不!我要跟你把话说清楚!”
陆灵蹊吹了吹自己刚刚打人的手背,“不论是杀神陆望前辈,还是病陆安前辈,阁下既然都了解过,那当知道他们的为人。
他们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
是那种一言不和就杀人的人吗?
是眼中无长辈,唯我独尊的人吗?”
“……”
九壤看着面前的这片花刀,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陆望前辈执掌联盟总部的时候,拼杀在前,七杀盟和各方魔门老老实实,就连外面的劫修,据说都少了许多。
病书生陆安……
一生不愿见血,每次动手,都要吐上几天,身后有无数想跟着他捡战力品的人。
你说他们,是眼中无长辈,唯我独尊的人吗?”
原来……
重点在后一句!
本来心中对林蹊有点咯噔的修士,看着被一片花瓣刀堵着的倒霉九壤,都是一阵无语。
这个老狐狸习惯说场面话,习惯给人挖坑,这下好了,对上林蹊,每次的坑…埋的都是他自己。
“……不是,他们……都是我道门真正的有道之人。”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九壤现在有些头晕。
他徒弟余哟哟是个极为隐忍的人,林蹊与她是朋友,按理……
“那照你的意思,我会是个眼中无长辈,唯我独尊的喽?”
“……”
“……”
这话让人怎么答?
晏三春的眼中,充满了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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