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149章

作者:YTT桃桃 标签: 玄幻仙侠

  还有,让王赖子更恨到不行的是,是哪个龟孙儿偷了他的银钱,还有账本。

  主要是账本,绝对不能让主簿妹夫知道丢了,知道了定会先弄死他。

  就在王赖子趴在枕头上还没有咒骂完时,油灯照着墙面,墙面恍惚映出人影,那身影,他本能直觉不是媳妇回来了。

  王赖子刚一抬头,紧接着急忙想爬起身时,他的血蹿到了带有人影的墙上。

  “你?呃,”王赖子吐出口血,捂着脖子,睁着眼睛断气在炕上。

  哑巴摘下满是雨水的斗笠,露出他那张布满伤痕的脸。

  这伤,有那日子打交手被王赖子捶的,还有这几日,被王赖子派去的那些混混打的。

  哑巴永远也忘不了,他娘顶雨在顶雨抢收粮食时,被几个混混踢重胸口,趴在地上吐着血也不回家,非要先将地里的玉米掰回家,口中直念叨着:“我儿要吃饭,什么事儿也大不过我儿要吃饭。”

  此时,哑巴重新戴上斗笠。

  这一瞬,杀了人,他却笑了下。

  解脱了。

  他媳妇被玷污、被瞎了眼,差些跳井自尽,他娘被一脚踢的至今起不来炕,还有今年那些被遭贱的粮食,通通解脱了。

  哑巴一回身,在王赖子媳妇摇摇晃晃站起身,刚要嘶声裂肺喊叫出声时,再次挥舞起菜刀。

  王赖子媳妇的血,流进旁边孩子的屋。

  哑巴站在炕前,木着一张脸望向炕上的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

  他攥菜刀的手松开,松开的手又再次攥紧。

  他都没有孩子,他往后也不可能有孩子。

  凭什么王赖子那种人会有后代。

  但最终,哑巴只眼圈儿通红地离开,离开时他走的是王赖子家大门。

  他一身血污回到家,扒拉醒炕上的娘,沉默地点着油灯。

  接着,哑巴就跪在炕沿下,连磕三个头,然后只随身带有几日的口粮,在他娘的痛哭声中,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这个雨夜。

  ——

  “不用,娘,带它干啥,你这给我装的,知道的是去买酒坛子,不知道的,以为我要跑那镇上过日子呢。”

  朱兴德一边哭笑不得的拒绝丈母娘给他装咸鸭蛋和饼子,只接过水囊,一边坐上骡车,挥着鞭子就走了。

  朱兴德才离开大半天,游寒村包括附近的十里八村全沸腾了。

  啥?王赖子和王赖子媳妇被杀啦,是同村哑巴干的,潜逃了?

  那为啥还抓走一串人啊。

  西院李老太太和秀花、白玉兰唏嘘道:“听说,最初干架是是他们引起的,这又出了两条人命,全给抓走带回去审问。”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王村。

  王赖子家。

  现场血呼啦的,都来不及从县里调仵作,是在镇上找的人顶雨来了。

  炕上、地上满是血迹。

  王赖子一副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状态,被官差从炕上挪到灶房,和他媳妇并肩摆放在一起。两人的尸体需要带回县衙。

  王家族人有吓傻的,浑身直打嗦嗦,一句囫囵话说不出来。

  有吓病的族老,就是族老来看王赖子最先发现的。

  只来得及嘱咐将王赖子家俩孩子带回来,就翻白眼当场晕死过去。

  王赖子媳妇娘家也来人了。

  一会儿哭死去的女儿,一会儿朝王家要说法。埋怨王赖子四处得罪人,才有的今天,赔他们女儿。

  当听说**不离十是哑巴干的,因为全村只有他找不到人影,哑巴和王赖子还有仇,王赖子媳妇的娘家人又哭喊着,拽着哑巴娘好顿撕打。

  哑巴娘和哑巴媳妇麻木地望着这一切,任由别人打啊骂啊揪头发。

  村里人不敢帮她俩说话。

  这时候谁敢沾杀人的事啊?

  还是有一位官差看不下去眼,再打下去,别再没等出村又要出两条人命,这才喝令停手。

  大王村这面继续验着。

  其实已经很清晰了,用菜刀杀的人,以剁脖子的方式。

  门口摆放的圆木棍曾击打过王赖子媳妇头部,屋里留的泥鞋印和逃亡的哑巴脚大小基本吻合。特意去哑巴家翻找哑巴的旧草鞋对比。

  只是哑巴人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官差们沿路寻找过。

  但由于这些天一直下雨,昨夜和今早也有雨,路上并没留下什么痕迹。

  都无法探查出,哑巴到底朝哪个方向跑了。

  官差审问哑巴娘呢,那老太太昏昏沉沉,一看就病的挺重。问急了还吐口血。

  问哑巴媳妇呢,哑巴媳妇像得了癔症似的,只来来回回说:“是我害了他,我是搅家精,他是好人。抓我吧,是我该死。”

  感觉再逼问下去,这个很容易当着众人面前跳个井。

  这咋整啊。

  那就只能追问一下王赖子和哑巴结仇的起因。

  涉案的全部带走。

  总共有九个人戴上了手镣。

  哑巴娘、哑巴媳妇在其中。

  当初帮朱兴德望风观察的狗剩子,也在队伍中。

  从大王村一直到游寒村,九个人戴着手镣,一路途径多个村庄。

  每到一个村庄,官差就敲锣喊话。

  一是为叫里正,让里正必须组织全体村民出来观看。

  看看,这就是刁民们没事聚众斗殴的结局。

  以后还打不打架了?让大家引以为戒。

  二是为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哑巴其人,有见过的,速速报上来。要是知情不报,过后查到,视为同犯。

  左里正站在游寒村村民的最前面,和官差们表面嗯啊的应着,心里嘀咕着:

  净扯淡,即便有人知情不报,你过后能怎么查到?

  真有人看见哑巴了,就死不承认,你能把大伙咋的。

  秀花也在人群里撇撇嘴,内心吐槽:还视为同犯,你吓唬谁呢。我们庄户人家虽然没太大见识,但我们真不是吓大的。

  “谁是哑巴啊,长什么模样,你大姐夫能不能认识他?”

  别看秀花刚才吐槽的欢,可也有点担心。

  咱家德子出了名的谁都认识。

  今日,大德子还出门买坛子去了,别再和逃亡的哑巴遇到,放屁赶裆是有可能的。要是真认识,那不得停下脚说两句话?

  还是别遇见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罗峻熙和左小麦面面相觑:“……”

  他们小两口的心,此时有点乱七八糟的,王赖子这就死了?

  那日,王赖子两口子和人打架像抢豆吃似的,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今儿就成了冰凉的尸体。

  还有狗剩子。

  小麦有点儿紧张。

  本来挺相信狗剩子的,可此一时彼一时。

  那阵只让狗剩子咬死说,无意间看到王赖子和多家妇人发生关系。

  眼下却不一样了,这和两条人命牵扯上。狗剩子年纪小,会不会到县衙扛不住毒打,将大姐夫派他跟踪王赖子的事情说出来。

  小麦担心的,情不自禁要上前一步,被罗峻熙不着痕迹地拽住了手。

  然后罗峻熙和六子对视一眼,双双上前几步,挡在小麦的前面,和队伍里的狗剩子对视。

  试图用眼神暗示狗剩子。

  狗剩子戴着手镣,一路走过来一直没抬头,直到官差和左里正在打听哑巴逃到寒山上的可能性,正交流得欢实。

  他才趁人不注意,悄悄抬头扫眼六子,认出了罗峻熙,又扫眼罗峻熙,微微摇了摇头。

  狗剩子心想:没想到王赖子死了,涉及两条命,他更不会瞎说了。咬死说好信儿王赖子和哪些妇人苟且,甭管到哪,至多说他多舌嘴欠,挨些板子挺过来也就无事了。

  但要是说有人派他很早就跟踪王赖子,搞不好都会怀疑是他、和派他的人合谋杀的。

  他当然不会出卖德哥,这辈子都不会。

  别看他年纪小,可也懂,这是做男人最起码,应了就不能出卖。

  更何况,这也是为自己。这么办,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狗剩子只轻飘飘的瞟六子他们一眼,就重新低下头。

  装作老实巴交的在听左里正和官差们掰扯:

  “不可能藏在寒山上,半山腰那几家你们也查看了,那几家猎户要是没见到就不存在朝上爬。这山陡啊,野兽更是不计其数,多少人上去就下不来。要我说,很有可能连夜去了镇里,镇上最起码有吃有喝,山上有啥啊?他去给野兽送吃的吗。再着,昨夜还下大雨,天黑沉沉的,他朝山顶上爬会一个不注意就从峭壁上掉下来。”

  左里正:你们可千万别派人搜山,我家偷种的那一大片玉米,老大一片了,苞米杆子还没收拾利索。一旦搜山,就会发现有人偷种。

  而站在观看人群里的小稻,心里正在合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