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20章

作者:YTT桃桃 标签: 玄幻仙侠

  以及前些年,罗家柴火垛有一次起火,差些牵连到房屋,林婆子还让儿子们全上去扑火。

  总之,有了这层关系,罗母和林婆子说过心里话。

  她说她确实看不上左小麦。

  其他倒是好商量,只是一点,罗峻熙独苗太珍贵,怕小麦随娘也是生女无子的命。

  而当初让进门,她确实是犟不过儿子,还闹的十里八村的妇人都瞎传。儿子那阵又要被选拔入县里书院,怕落个不好的名声被先生取消名额,这才不得不应下。

  应下又很不甘心,怎么办呢。

  就想着,儿子眼下像中了魔障,书院也入了,但是往后随着越考越高,见识的世面变多,能不能后悔呢。

  反正岁数小没定性,不着急,那就先不圆房,留下一线。

  这样的话,儿子要是变卦,赶明将小麦撵回娘家,赔些银钱,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内里是黄花大闺女,咱也没太坑了人姑娘。

  至少再嫁人,那夫君总是知晓小麦是清白的。在男人眼中,清不清白很重要,差不少事儿呢。

  以上这些话,林婆子回头就很感慨的和林老汉唠嗑提起,凑巧被几位儿媳在墙根下纳鞋底听见。

  再加上左邻右居住的近,看到的那些事情,儿媳们回娘家一顿添油加醋瞎说八道。

  完了,村挨村,这就传个遍,让左家人很没脸,罗母也不光彩。

  所以,才有林婆子今日的嘱咐。

  别处了十几年的关系,咱还在罗家取豆腐卖,那罗峻熙也眼瞅着要出息,到头来坏在几张破嘴上。上次就闹得差些下不来台。

  林家几位儿媳面上讪讪的,她们也没想到,之前只是闲话几句会传的各村皆知。

  明明回娘家,只和亲娘闲唠嗑提几嘴,还都加了句:“娘,你别往外传,我可就只和你说了。”

  此时,林老头又听一会儿,确实没动静了,这才彻底放下心,喊林婆子:“走吧,睡觉,消停啦。”

  林家关上房门,还能听见林婆子在嘀咕:“也不知明日会不会耽搁咱家卖豆腐。”

  而罗家,虽然不再哭喊争吵,但是怎么可能会啥事儿没有。

  罗峻熙直直地跪在东屋门口。

  罗母半白的头发散在枕边,想起头些年一个人拉拔孩子的辛苦,想起刚才罗峻熙看她的眼神,像是很瞧不上她这个亲娘似的,眼泪顺着头发流到枕头上。

  她气的心口窝疼,还堵得慌,为顺气直用拳头捶胸口。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亲母子俩,一个躺在炕上睁着眼流泪,一个沉默地跪在门外,犹如无声对峙。

  房门被推开。

  左小麦肿着眼睛走进来,打破这份憋闷感。

  “娘,是我错了,您快让峻熙哥起来吧。您说的那些我都承认,您为峻熙哥打算的那些也是人之常情,是我没脸没皮高攀了咱家。”

  小麦还没等提爹娘,眼泪就再次唰唰落下:

  “但是求您,往后骂我时,能不能别带着我爹娘。他们从来没有享过我的福,倒是跟我操了不少心。”

  罗母捶胸口的手一顿,顿了一下后,又接着捶,连看都不看小麦一眼。

  小麦吸了吸鼻子,抹干净眼泪继续劝道:

  “我没嫁人前,常听大娘婶子们聊起你的不容易,说你和峻熙哥才是真正的相依为命,母子俩哪有过不去的事。

  再说那也不是推,那不就是挡了一下嘛,您没站住。

  已经跪到后半夜,您要是还为推您那一下生气,那您就,您等峻熙哥走后收拾我、罚我,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这话差些给罗母气的坐起来,又来了精气神。

  谁让他跪啦?合着她还成了坏人。

  “都给我滚回去睡觉!”

  小麦吓的一哆嗦,麻溜走了。

第二十三章 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

  罗母话说的难听,让滚回去睡觉,语气也很不好,像又要发火似的。

  但实际上,只有她自个心里清楚。

  无非是借着小麦过来道歉的台阶,让儿子赶紧起来,别再跪着。

  她早就不想让儿子跪了,却不想服软先开口说话。

  可是那个犟种与她对着干,一副她当娘的不开口,他就不起的样子。

  罗母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知晓罗峻熙没有继续犟下去,心里微微松口气。

  外面,小麦要伸手帮忙。

  罗峻熙拒绝了,僵着发麻的膝盖站起身。

  小麦抿抿唇,退后一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今日峻熙哥都被气哭了,感觉全是自己的错。

  正要转身出门去厢房,手被人握住。

  罗峻熙的手,五指修长,不像大多数庄稼汉的手,厚重、有粗茧。

  但这一刻,这双稍显细弱的手却像是很有力量。

  小麦不明白拉住她是要干什么:“峻熙哥?”

  “和我回屋。”

  “可我屋在……”

  “就睡我屋,我们已经成亲。”

  罗峻熙不容小麦拒绝,大手紧紧握住带着肉坑的小手,半拉半拽,还伸出胳膊护着,带着小麦回自己所在的西屋。

  “峻熙哥,别这样,娘会不高兴的,快别火上浇油。”

  罗峻熙打断:“今夜就在这屋睡,为什么不叫夫君了。”

  ……

  罗母在东屋炕上听的真亮的,毕竟她那不孝的儿子,就没想压低声音说话。

  这给她气的,连鞋也顾不上穿就下炕,几步跑到门口又忽然停住脚。

  罗母嘴都张开了,张开好半响。

  最终,她舔了舔唇,浑身像泄气一般,重新慢慢挪回炕上:“唉。”

  然后这一宿,罗母都不知道自个是怎么混过去的。

  没睡觉,也没闭眼。

  甚至不太在意那屋俩年轻人在干啥。

  她一会儿寻思这么管儿子值不值。

  都管出仇啦,真是应了那句话:儿大不由娘。

  你看,就晚上那阵冲她喊,儿子那眼神就差明说:“你咋那么多余,你这个娘,咋那么多事。”

  是啊,给孩子养大了,可不就成多余的?该卸磨杀驴了。

  不杀干啥呀,留着她这个寡母是负担。

  将来人家有自己的小家,有媳妇有孩子,她要是还活着杵在那,去哪还得带着她,多麻烦。

  罗母过一会儿又控制不住骂自己:

  自个咋那么贱呢,你瞅瞅儿子都对她那样啦,为一个才进门没几月的外人,气巴心巴肺对他的亲娘,她却仍想着想着又控制不住操心。

  儿子是端胳膊回来的,缠的那个吓人样。

  也不知是骨折还是脱臼。

  要是骨折可遭罪,至少要养几个月。

  得亏啊,得亏伤的是左胳膊。要是右面,之后的秀才试也要完犊子啦。

  还有,他吵吵那阵是不是说,除了蛇,这又招上野猪啦?

  这要是真的……

  想到这,罗母又开始捶胸口,这回是后怕的。

  蛇,咱还能买药防着,野猪那么大个体格子,咱拿啥防呀。

  后半夜,罗母已经不骂儿子,又开始咬牙切齿骂她死去的男人。

  给烧那么多纸钱,在地底下一点儿不中用。

  上回她在坟前,特意嘀嘀咕咕一个多时辰,就求她男人那么点儿事,别让儿子再招乱七八糟的,也不知犯了什么邪,那都办不明白。

  就她男人那完蛋样,她算是看好了,即使不是个短命鬼,好好活着也是指望不上的东西。

  罗母到天蒙蒙亮时,满心满脑都在研究如何对付野猪。

  不可能不走山路的,更不可能给孩子关家里,不让去书院。

  她心里一动,想起最没用的老左家人。

  准确地说,是老左家另两位女婿,她儿的连襟。

  不是她这人现实,是真没有能再指望得上的亲属。

  总是不能告诉老林家让搭把手来回护送吧?

  这种招蛇招野猪的秘密,要是让外人、让坏心眼的人知晓,利用一番都能要了她儿的命。

  罗母心口砰砰跳,所以比起外人,还不如让儿子那俩连襟来回护送,也只能这么办。

  ……

  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