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286章

作者:YTT桃桃 标签: 玄幻仙侠

  族长说完这话,就急忙整了整脸上的表情,扔下吉家人朝秀花的方向急步走去,快走到秀花那里时,脸上挂着笑。

  而与此同时,罗峻熙在对秀花介绍,说这位是王笔事,王兄,王兄在县衙管着户籍啊耕地啊分家啊,等等事宜。罗峻熙用外婆和岳父能听懂的大白话解释一通。

  也对王笔事正式介绍道:“这是我外婆,那位是我岳父”,又介绍左里正,说那位是他里正爷爷,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亲如一家的表情。似是在对王笔事和周围村民暗示,捧他外婆和岳父的同时,也不可忽略这位里正爷爷。别看爷爷前面加个里正,他很是看重。

  王笔事一一认过人,连忙客气说句:“可不敢当罗公子的一句王兄”,又对秀花夸奖罗峻熙才华过人,事实上,罗峻熙是他们知县家公子的客人。听闻罗峻熙要来这里,他们知县大人家的二少爷,让他随着罗峻熙来一趟。有什么事情,可直接对他讲。

  秀花和左撇子这才知晓,原来朱兴德没空回来,但将事情告诉了罗峻熙。罗峻熙听说后,怕他们吃亏特意回来的。

  巧合的是,这个县里的知县大人家的二公子是罗峻熙的同科。他们俩都在府城参加那些文人诗会,然后就一起来了这个县。

  知县大人家的二公子,那不就是少爷嘛,支使亲爹手下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文员,想必他爹都叫不出名字的那种,那不跟玩似的。而听那王笔事的语气,也正是如此,好像能陪罗峻熙来一趟吉家村感觉很荣幸。

  事实上,秀花和左撇子他们不知道的是,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罗峻熙之前并不认识这个县、知县大人家的二少爷。他是听大姐夫说完事情后,再去参加那些他不乐意参与的诗会时,特意留了心,故意去结交这个县此次中秀才的人。

  他划拉划拉名单,挑了个头派头最大的、知县大人家的二公子,用大家都是同科的名义,专挑对方喜好和人家一番畅谈,然后就成了好友。

  随之就有了这事儿。

  罗峻熙一文钱车费没花,他从府城来都没赶牛车,搭着对方的车,到了这个县里,有吃有喝住在县衙后宅客房,无意间又提了句外婆和岳父应在吉家村。

  罗峻熙说是旧事不公,外婆为给某个亲属重新分家而来。那位二少爷立马拍拍手里的扇子:“罗兄怎不早说,一应具事儿,我作为本地人,理应安排。”

  当时,罗峻熙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一顿道谢,又一番安排选中王笔事,知县家派了车等等,种种细节,略过不提。

  站在一旁的族长,此时此刻旁听完,终于知道是怎么一个关系了。

  面前这位年轻人是新科秀才公,如此年轻,还得到他们县、知县大人夸奖,相当于知县大人和知县夫人喜欢自家孩子和这位年轻人在一起玩。年轻人和知县家的二公子是至交好友。

  而这位年轻人,是吉老头屋子里头的小外孙女婿。

  哎呦我的个天呐。相等于,吉老头以前屋里这位,和他们知县大人家沾着关系、能说得上话。

  “永祥家的……”,族长才起了个头,就被秀花身边的老头瞪了一眼。

  那老头是永祥家的女婿的五叔,叫什么左春生,之前介绍过名字。这是在瞪他之前的不给面子吗?

  不对。

  族长稍稍又一琢磨,反应了过来,这是不让他叫永祥家的。

  “沈妹子,外面天寒地冻,这里不宜说话,咱们这都不是外人,你又难得回来一次,就去我家坐坐。我那婆子早前就念叨,说不知还能不能和你一起老姐妹唠唠嗑。”

  又对左撇子和左里正,以及最重要的罗峻熙和王笔事作出邀请动作,一边引路一边说,粗茶淡饭而已,只望大伙别嫌弃。咱们要说什么事儿,总要有个地方不是?

  族长那笑容,和之前的态度大相径庭。就跟会变脸似的。

  但这人有句话说的对,比起去吉家谈事情,大伙更愿意去族长家里。

  罗峻熙没来之前,双方怎么对峙撕撸都行。关键时刻,到了该拿捏的时候,将吉老大和他大舅嫂搞破鞋的破事宣扬满天飞也无所谓。

  但罗峻熙来了,就不能如此了。

  第一咱有了底气,不需要大小声的咋咋呼呼,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有没有理都不在于声高。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

  二呢,对方即便和咱喊,秀花已然想好,咱还不能和他们一样了呢,要为了峻熙的面子。

  要不然过后,那知县家的二少爷问起王笔事,吉家村发生什么事没有,人家答,吵起来、挠一起去了,罗公子的外婆,说吉老大吃窝边草,搞大破鞋,骂人家王八头,你想想,多给稀饭儿丢人。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寻思,罗秀才的外婆怎那么二彪子呢。

  进了族长家的门,秀花没打算耽搁功夫。

  她想天黑前就离开。

  秀花打算摆出事实,提出自己的要求,吉家人同意就同意,不同意……那就去县衙。县衙里,有稀饭儿的好同科。

  不过,却没给秀花机会。

  王笔事进了族长家就拉开阵势,摆出纸笔道:“来了路上,我已听完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简明扼要陈述一番后,问吉家两兄弟:“是与不是?”

  “是这么回事儿。”

  “那你这怀疑的实在是强词夺理。只能说是凑巧,人左家凑巧在咱们县为拉坛子买牛时,在贼人手中买了你家丢失的四头牛。四头,还是人家仁义,主动说的,明明你只认出了一头。你不是已经到县衙备案,为何要寻买家的麻烦,你该寻的是贼人。”

  吉老大抱着脑袋憋屈道:“我不是寻不到贼人?”他有句话很想喊出来,却不敢。县衙根本不出力给他寻。甚至都不去见一见买牛的朱兴德,也不带他去见一见那些牛辨认。

  以前,县衙就不用心。让他们动,就要使些辛苦银钱。

  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有了继母家人认识知县公子的这一层关系,更不可能了。

  “可人家花钱了,你不该寻买家的麻烦。”王笔事很强势,直接定性写了记录,让吉老大该找谁就找谁去,再不可纠缠左家人。

  就在这时,在族长都偏向着说:“是啊,这位王官爷,我拦着吉家俩小子,没想到这俩小子好生糊涂,离这么远,非胡乱攀扯沈妹子。沈妹子……”

  给吉家兄弟气的不行,吉老大暴脾气,差些脱口而出骂族长,你个两面三刀的老货。

  吉老大的岳父一家也不敢吱声了,认识知县大人还乱说什么呀,别再搭上自家得罪人。

  秀花忽然冲左撇子点下头。

  左撇子道:“牛很金贵,过日子都不容易。而我家买牛确实花的少了些,我愿意补给丢牛者少许补偿。”

  这一句话,让王笔事意外坏了。看向罗峻熙的眼神有了丁点变化。难怪能有罗公子这样的孙女婿。

  屋里顿时议论纷纷,在外面旁听的都说:秀花这是念着旧情吧,人家官差都不让出一文钱了,明说和秀花无关,可秀花却要给点补偿,咋那么厚道呢,补上几十两的银钱,这是不希望吉家小子们日子过的紧吧。

  吉老大和吉老二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秀花。他们认为里面有猫腻。

  确实有猫腻儿。

  秀花道:“看在我在这里生活多年的份上,看你们死去爹的面子,牛的事情就这样吧,下面说重新分家的事儿。”

第二百七十七章 数学是音乐老师教的

  “重新分谁的家?”

  “自然是你们三兄弟。”

  “那不可能。”

  吉老大改蹲为站,再也控制不住脾气,上前几步激动地指着秀花的鼻子方向道:“不是,那和你有啥关系啊?”

  一副像是要干架的模样。

  吉老二急忙上前拦住大哥,将大哥朝门口推。

  吉老二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曾经的继母彻底得罪不起了。

  没看出来族长都倒戈了嘛,他很想对大哥说:“你就是现在选择对峙公堂,也干不过人家。”

  唉,说来说去,就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作为老百姓,公堂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哪个,谁让曾经的继母有出息的子孙。

  这可真是没处说理,吉老二感觉挺憋屈的,他就纳闷了,那出息的子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以前继母在他家时,一点儿这种消息都没有听说过,听说的全是继母家的女儿女婿很穷。

  现在有些后悔,他们要是知道左家是目下这种情况,他们哥俩定会早早和继母处好关系。

  “大哥,你好好说话,喊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有啥事儿,大伙都是明事理的人,就一句句说呗。”

  “你倒是好说话,我能不急嘛。我就不明白了,该她得的,她早就拿走。她拿着和离书,早已不是咱家人了。这趟来,大伙又说的是丢的牛。牛那事儿,行,我认栽,咱哥俩屁都不敢放行了吧,可是这也太仗势欺人了,聊牛的事儿,她一个离开咱家的人,还敢管咱哥仨分家的事。”

  吉老大被二弟推搡着往后站,被推搡时又继续嚷嚷了句:“我就说嘛,她咋会那么好心。拿钱能攥出水的人,会主动提出要补偿咱四十两银钱?原来全在这里等着我呢,之前和老三在那破屋里一顿嘀嘀咕咕,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在吉老大冲秀花突然发火时,屋里族长踹了吉老大岳丈小腿肚子一脚,让上前劝劝。

  族长心想:

  干啥干啥。

  当着官爷面前,还当着与知县家少爷交好的罗公子面前,就敢明目张胆打人是怎么的?

  过后,传到知县大人那里,不知晓的以为吉家村是个土匪窝子,容不得人说话。

  还好吉永祥的二子比长子有些眼力见儿,没让那手指头戳到沈妹子鼻头上,要是戳上,就是另一桩事故,不得打起来?如若打起来,他作为这个村的话事人,过后也会跟着吃挂唠。

  气氛一时僵硬下来,像是处理不好会一触即发般。

  王笔事面色不好看。

  族长瞟眼王笔事的脸色,又偷瞧一眼罗峻熙,不得不出面打破僵局,比划着烟袋锅子喝道:“都先听完是怎么一回事儿行不行。”

  其间,族长家的女人们上茶水,尽量放轻动作。

  左撇子接过茶水,对族长媳妇一大把年纪的老太太,低声说了句:“麻烦您了。”

  秀花没将吉老大指她鼻子说话当回事,要从根上讲,她是习惯了。习惯性的不在意了。

  早些年吉老头只要出门,老猫不在家耗子就上房扒,吉老大就是这个德行。那时经常站在院子里喊她:“嗳,和你说话呐”,经常对她大小声,她也经常装作听不见。吉老大要是现在改成懂礼貌了,还不是他了呢。

  秀花正看向罗峻熙,像是真的不懂衙门里弯弯绕绕的老太太,在打听似的问小外孙女婿:“王兄弟管不管分家的事儿?要是管,咱能不能让他帮忙重新帮写个字据。”

  王笔事知道这话是问给他听。

  他没用罗峻熙开口就接过话,面朝秀花,和蔼解释道:

  他正是管这事儿的。

  而且他管的比村里族长、里正等写的分家书更有效力。

  像是以往下面人去县衙状告分家,也全是由他在主笔。他就是吃这口饭的。

  王笔事没告诉秀花的是,通常分家能闹到衙门口,让衙门里的人给分家写字据,那通常都快要分家分出人命案了,或是已经涉及人命案。要是县衙真连每家分家的小事都要经管,那县衙每日不得和菜市场似的乌央乌央一堆人。

  “那行,正好现管的在这里,咱就重新说一说没办好的事情。

  吉永祥离世前,族长,我记得你和村里几位有名望的都在场。

  吉永祥是咋说的?是不是将家产分给他们哥仨?

  可我刚见到老三时问过他,我离开吉家后,那哥俩有没有分给他房子,黄牛、奶牛,属于吉家的牧场山地。

  老三可是说,啥也没分着,不但没分着,而且那哥俩还给他打成那样,扔到耗子进屋都会嫌弃落脚窝棚草房里,就因为那莫须有的和我里应外合。

  现在真相大白,牛是我们买的,里面更没有老三啥事儿,这哥俩打人就想这么算啦?

  另外……”

  秀花转头看向吉老大和老二继续道:

  “不是我爱管闲事儿,是你爹临闭眼前嘱咐过我,他说最放心不下你们三弟,知道老三那亲事不顺心,是让人设了套才成的亲,连碰都没碰过就被沾上了,更猜到你们两兄弟一直没将老三当作亲兄弟,怕你们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