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你别可是了,不用害怕,到时我让你媳妇跟着去,没有想扣下你媳妇的意思。只我自个要留乡下挣钱。
这头一年虽离不开你媳妇养鸭子,但我也会多留意涨经验,不能全指望着她那一身本事,以免她随你离开,我两眼摸黑。
我就想啊,那些没小麦那身本事的不也照样养鸭子?就看挣的是否省心和净赚多与少呗。但挣点儿就比不赚强。”
罗峻熙万万没想到,以往常年挂在嘴边,出息了要离开这里的母亲,忽然就不愿意跟着了。
“娘,咱们三口人外加小麦肚里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罗婆子一脸嫌弃,才回来还没出成绩呢,这也扯得太远了,你瞅一问他考的咋样就含含糊糊的样子吧,还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
所以很是不耐烦道:“反正我得挣够三年好钱,这鸭舍才盖的值当。但不代表我会一直在乡下,不忙的时候再去呗,备不住到时和你岳父一家一起去寻你。你忘了你身上有啥毛病了?”
罗峻熙一噎。
正在这时,小麦冲地边的娘俩喊道:“娘,夫君,饭好啦。”
当晚,甜水也无意中见到了小姨和小姨夫偷摸mua。
当时小姨气喘吁吁,小姨夫的头上的方巾都乱了,咱不知道他俩在作甚,她的眼睛也被罗奶奶一把捂住。
耳边只听罗奶奶说:“你们继续,继续……我不是故意那啥的,就是来问问,给甜水做的奶饽饽,问你们吃不吃。”
说完就扯着她离开,还将门给关好。
甜水在罗家玩的四天里,夜夜和罗奶奶一起睡。
四天后,六子和二柱子也从府城和县城归来。
酒买卖不好了,既是淡季又是战乱,暂时用不到这些人,多亏着边境运了一趟大单子有不少存项。
至此,最初的猎猪五人组再次集结。
而这次,他们五人先干的事就是耕地。
一人一头牛,牛身后面是依照自家野牛速度,改良的能刨到飞起的农具。
五人站在犁上呲牙一笑,又同时挥起鞭子,“驾。”
那速度、那盛况,当日还好,只让附近的村民看傻眼。
但第二日再犁地,一个传一个好信儿的通通都来了。
可以说田地边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惹的现场的村民们频频爆发出惊叹声。
就这,朱兴德还告知一定要控制些速度,保险起见别表现的太突出,以防别人瞎寻思。
所以左家、朱家、罗家的田地,在这几人手里耕起来跟玩似的。
忙乎完耕地、剩下的插秧之类的就扔给雇工们。
五人组没影子了。
因为他们又忙着去开垦荒地,用荒地哪怕粮食种不出来多少,多种些大白菜也行啊。
背人的荒地受左里正指点,五人偷偷摸摸的干活,愣是开垦出一大片。
开垦完再次扔给外婆和岳母,五人又进了深山老林。
因为家里的房子想要盖好、一次性的投入到位,缺钱了。
罗峻熙拿着左小麦给寻来的蛇,用笼子装好,又是血布又是啥的一通准备,然后带着小组成员们进山寻参。
寻参的过程中,参没找着几根,他们五人倒是打了不少其他猎物。
小稻一边看着孩子一边用绣针挠挠头发,对二妹、小妹吐槽道:“买卖进入淡季,像是在给他们放假,总感觉这几个人是去玩了,你看他们一天天乐的。”
第三百零七章 深山哧溜滑
这天晚上,忙碌完一天的罗母,难得悠闲的歪在被垛上,没有像以往一般沾枕就睡。
她一边看着儿媳妇给未出生的孙儿做尿垫子,一边用痒痒挠抽打着酸疼的胳膊闲聊道:
“外面到底还让不让考了,卷子什么时候能倒空批下来,咱也不清楚。
我现在就愁啊,总不会费这么大劲儿让考完,回头卷子就压在那里不批吧?
我是这么想的,朝廷就算再忙,也不至于空不出几位大官出榜单。
结果稀饭儿可倒好,你瞅他自个直接就当作没那回事儿了,书也不看了,彻底扔下书本撒风去。”
左小麦闻言,抬头看眼婆婆,插了句嘴:“朝廷的事儿,咱这种小老百姓可猜不着。咱也没法议论。您凭白上火作甚,那不是咱能着急就行的。他又是才考完回来,您让他先松泛松泛几天。”
“我发现你可真是好脾气。爷们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守着你,你不生气?是,咱家就我一天天的纯是瞎操心,问多了,他还嫌弃我烦,给他惹跑了。”
罗母说到这里就来了脾气,坐直身体抱怨道:
“我不就是多问了两句?他至于又不招家嘛。
那天在鸭舍,我问他考的如何,他不回答我,我猜着他可能是不想当外人面前细说。
上回他考中童生和秀才就是那副样子,随他那个爹一样一样的,恨不得家里有什么喜事都要捂着藏着,很怕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羡慕嫉妒的话题。
我就不明白了,咱又没偷没抢,脸上有光的事儿,怕啥的?
和他们这种性子的人过日子,我和你讲,儿媳妇,除了稳妥,剩下一点儿不爽快,不信你往后看。”
罗婆子心想:都将她这种爱显摆的性子,压抑的快要扭曲了。
这些年,她先嫁汉随夫,后来又随了儿子,让她少吹了多少牛逼。
以后儿媳妇就能尝到这种滋味了。
要不咋说,私心来讲,她更稀罕朱兴德那样的小辈儿。
朱兴德是啥样的呢,就算老人在外面吹牛吹得都快要圆不上了,放心,大德子一定会想办法帮老人搭好台子,让老人吹完牛还能顺顺利利下来台。
要是发生老人没和儿女事先沟通就吹出去呢,人家大德子即便提前没通气,也会在外面先全了长辈的面子。
再看她生的那个,哎呦,她之所以这些年压抑着性子,就是怕她那儿子在外人面前听说她吹牛了,会当即拧眉拆穿:“娘,您怎么又胡说。”
她算是怕了这性子。
罗母甚至想象过,如若她辈子要是能有俩儿子,一个是罗峻熙,一个是朱兴德那样的儿子,她一定会让罗峻熙靠边站,别看他会念书。她一定会偏疼像大德子那种性情的儿子。
这是没招了,就一个。
想练个小号,男人还没了。
罗母继续抱怨道:
“但是他回家还不能详说?家里又没外人。要他一句准话,比吃屎都费劲。你看看,不愿意听就走,说是天暖和要去山上转转。他在家拢共才待上几天,这还得亏你在家,他为了多稀罕稀罕你,才会耐心……”
罗母忽然停住,自知越说越来劲儿就失言了。
左小麦的脸也嗖的一下红透了。
左小麦无奈。
婆婆可真是的。
自从她有了孕,婆婆再不像之前和她之间隔着。
可是这一熟悉吧,婆婆根本不避讳在她面前骂罗峻熙,有时候还会在她面前胆大包天吐槽早已去世的公公,现在连房中事也能说秃噜嘴。
左小麦忍住脸红羞臊,装作若无其事清了清嗓子劝道:
“娘,他往外走确实有您的原因。
但不一定是他嫌弃您啰嗦才去我娘家不回,是他要伸手干什么,您都不让,非说用不着。
他到了鸭舍抢着干活吧,要帮着家里插秧,您又当着好些人的面前,冲他瞪眼说他是在帮倒忙。
夫君实在,当了真,以为在家真的伸不上手,反过来还得劳您操心,山上山下的跑,日日变着花样跑回家给他做饭补身体,索性不再回来,以免添乱。
这才会在家没几日就出去犁地,开垦完荒地又随着姐夫们上山打猎。他应是想趁着在家闲暇,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了儿媳妇这番劝解,罗婆子心里好受不少。
别看她嘴上嚷嚷着儿子烦她,不愿意听她磨叽,听起来好像是她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哪有做母亲的,真愿意让儿子烦自己。
罗婆子嘴角泛着笑意,“你啊,现在小嘴叭叭的。行啦,反正他不在家,咱娘俩就一铺炕上消停睡觉吧。”
这样儿媳妇腿抽筋,或是要去蹲恭桶,她夜里能扶着些。
这也是她埋怨罗峻熙不长心的原因。
这么一对比啊,还是女娃娃成熟懂事的早,小麦这性子是真好,一点儿没有仗着肚子使性子,倒是还帮着她那儿子说好话呢。
与此同时,游寒村左家也没有熄灯休息。
罗婆子是抱怨儿子不招家,左家人是担心罗峻熙他们怎么还没回家。
白玉兰披着一件外罩衣,几次三番听到点儿动静就跑出去看看。
“不能出啥事儿吧,算上今日四天了,他们怎的还没下山呢?我这眼皮还从天刚擦黑那会儿就乱跳。”
秀花看着女儿一脸担忧道:“应是不能,他们那身手,早已不是去年猎猪那会儿。那是经过陪将军抓过梁家反贼且杀过许多人的。前一阵去边境,又两次雇过那老捕头和刽子手教过刀法。你没瞧见二柱子片肉吃,那都跟片人头颅似的?遇见大型猛兽,他们五人除峻熙弱点儿,剩下哪个都是敢下手见血的。就算峻熙,他手中也有毒蛇。”
秀花嘴上冷静分析,心里头却有点儿含糊。
因为最近家里五个小子总是上山打猎,甭管有没有收获都会最迟三日就会下山一趟。
孙女婿们一直很懂事,走之前特意定下的三日期限,就是为防着家里这面会胡思乱想。
而今儿,确实已经四整天了,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就在这时,左撇子进了院儿。
白玉兰急忙出了屋给掀开帘,“咋样,山上二闺女那家里有动静没?”
左撇子晚饭没吃就去山脚坡上二闺女的家,他寻思去看看屋里有没有几个小子吃住的痕迹,再和周边那几户打猎的人家透个话,让这两日上山时,帮他多注意注意女婿们的消息。
“没有,你小点儿声,别让大闺女和二闺女听见,那该上火了,别耽误奶孩子。”
可见在瞒着小稻和小豆,一直在对她们二人撒谎,说朱兴德几人为了打猎,也是为了寻找新的不打眼的荒地、那种不会被发现缴税的荒地开垦,正住在山上,免得来回折腾。
没敢对两位喂奶的闺女说实话。
左撇子回来了,却没带回任何消息,使得白玉兰和秀花即便躺下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一会儿难免寻思天暖和起来了,寒山又那么高那么大一片,各种大型动物都会纷纷出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