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书白
谢长寂想了想,只道:“你为我办,怎样都好。”
花向晚听到这话,思索片刻,不由得凑过去:“你以前怎么过生日?”
“买糖。”
这话出来,花向晚有些诧异:“买糖?”
谢长寂点点头,认真解释:“没有人想为修问心剑的弟子过生辰,我也一直没想过。直到有一年生辰,我有一位修多情剑的师弟,他和我是同一日生辰,那天许多人都在为他庆贺,闹了很久,后来等我回到死生之界结界前,等师父为我讲道,师父就给了我一颗糖。”
说着,谢长寂回忆起来:“从那以后,每年生辰,师父都会给我一颗糖。”
花向晚没说话,她想了想,笑起来:“你都两百多岁,我再给糖也不合适了。”说着,她摇晃着酒杯,“有什么想要的?”
谢长寂不出声,他看着她,似是一切了然。
“我今日的愿望就是,花向晚,”谢长寂看着她,说得格外认真,“平平安安,寿与天齐。”
花向晚听着他的愿望,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扭过头去,轻咳了一声:“这可不是我说算了。”
说完,她赶紧岔开话题:“今晚灵北给你安排了烟火,走,我们去门口看。”
她一面说,一面起身,高高兴兴招呼众人往门口走去。
谢长寂从容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人群,叫着众人:“来来来,我们到广场上去看烟花。”
“少主,不喝酒啦?”
“一会儿喝。”
花向晚走得快,人流将两人隔开,谢长寂距离不远不近,眼看着就要走出门口。
一道剑光从人群中破空而来,朝着花向晚直刺过去!
这剑来得极快,花向晚恍若未觉,谢长寂猛地睁大眼,大喝出声:“花向晚!”
花向晚笑着回头,便见谢长寂身形一动,花向晚似乎是着急,往旁边一躲,这倒给了行刺之人机会,长剑紧追而上,谢长寂剑意急轰而至,在剑尖刺入花向晚身体时,便将行刺之人一剑劈了出去!
“慢着!”
花向晚那看见谢长寂下一剑又动,她一把抓住谢长寂的手,急道:“留活口。”
谢长寂不说话,他喘息着,手微微发颤。
灵北带着人冲进来,所有人乱成一片,花向晚捂着伤口,似是十分虚弱,她勉强笑了笑:“长寂,我无事。”
谢长寂盯着她,目光勉强挪开,他似乎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上前将花向晚一把打横抱起来,冷着声道:“将人押下去,彻查此事,立刻叫大夫过来。”
说着,他抱着花向晚,朝着内院疾步走去,花向晚感受到他的愤怒,乖乖卧在他怀中,小声道:“我没事。”
谢长寂没有出声,等进了房间,他直接一把撕开花向晚衣服,露出她的肩头,冷静为她处理伤口。
等处理好伤口,他用衣服盖好她的肩头,医修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上去阵仗颇大。
“进来吧。”
看着医修战战兢兢的样子,花向晚到十分平和,众人进来,为她看诊确认无碍后,终于才退了出去。
等房间里只剩谢长寂和花向晚,对方明显也冷静许多,花向晚想了想,安抚道:“那个,我没什么事,你不用紧张。”
谢长寂没说话,他关上门,坐回床边,他静静看着她,目光落到她的伤口上:“不要有下一次。”
“这我哪儿能管得了?”
花向晚有些心虚,面上却不显,只抬手主动碰了碰他的手:“你别生气了。”
谢长寂不动,花向晚直起身凑过去,看着似是在想着什么的谢长寂:“你看看我嘛。”
谢长寂听她的话,转过头来,他看着她琥珀色的眼,她眼睛中带着笑,像是会勾人一般,一股甜腻的香味悄无声息弥漫在屋中,她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靠到他身上,轻蹭着他,撒着娇道:“好了我以后注意,绝对没有下一次。”
“花向晚,你不能总是……”
谢长寂紧皱眉头,转头看她,只是话没说完,花向晚就亲了上来。
她柔软的唇堵在他唇上,灵巧勾着他,谢长寂呼吸一顿,就感觉面前人跨坐上来。
周边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谢长寂察觉不对,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按住她的动作,轻喘着粗气警告:“花向晚!”
“好哥哥,我听着呢。”花向晚从他手中将手腕转出来,熟练拉开他的衣衫,抬起身子揽住他,“你要生气就罚我吧,你看要怎么罚?”
说着,她拉开自己衣服,谢长寂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终于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用力甩了甩头,挣扎着出声:“你……你别一个人……”
花向晚没动,她平静看着似乎已经沉溺在她编织幻境的谢长寂,看着他努力想要挣脱这个幻境。
可以有心算无心,她筹谋已久,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从幻境中爬出来?
她干脆将人一把拉下来,谢长寂倒在她身上,眉头紧皱,似乎还在努力挣扎。
花向晚静静抱着对方,过了一会儿后,她轻声开口:“好好做个美梦,明日我就回来了。生辰快乐,”她低头亲了亲谢长寂额头,神色平静,“清衡道君。”
说着,她抬手一推,便将身上人推开,从床上从容起身。
刚一挪步,谢长寂便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将她衣领扯下大半。
花向晚回头看了一眼低低喘息着的谢长寂,听对方出声:“带……我……”
花向晚看着谢长寂,她平静注视着他,好久,缓慢出声:“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带不了你。”
说着,她慢条斯理拉上衣衫:“做个梦就行了,别当真呐,清衡道君。”
谢长寂动作一顿,花向晚从他手中扯回袖子,转身离开。
她走出房间,设下结界,便看等在门口的薛子丹和灵北。
“怎么样,我的药好用吗?”
薛子丹笑眯眯开口,花向晚没搭话,只道:“守着他。”
说着,她看向灵北:“如何了?”
“那边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灵北平静出声:“就等少主。”
“刺杀那个人呢?”
“已经做了个假身份‘死’在牢狱中,明日少主遇刺的消息就会传出去。”
花向晚点点头,手上一转,一个传送阵出现在地面。
她提步上前,招呼周边人:“走吧。”
传送阵亮起,所有人跟在她身后,前后踏入传送阵。
没一会儿,众人眼前便换了一番景象。
提前到的合欢宫众人早已等在原地,秦云裳、狐眠围在旁边。
看见花向晚出现,合欢宫弟子齐齐跪地:“恭迎少主。”
“起吧。”
花向晚抬手,转头看向秦云裳:“温少清呢?”
“在这儿呢。”
秦云裳将一个书一般大小的盒子递给花向晚:“你设的隐蔽阵我还没打开,不过我听说最近温容用各种方法找他找疯了,她早就怀疑巫蛊宗,现下就在巫蛊宗附近活动,你前脚撤了法阵,她后脚估计就能赶过来。”
花向晚没说话,她低头打开盒盖,便见一具不算完整的骷髅静静躺在木盒中。
“他尸骨太大,我带着不方便,就给他缩小了放盒子里,你拿出来是一样的。”
秦云裳解释,花向晚没有理会,抬手拂过木盒上方,口中念咒。
木盒颤动起来,一个阵法缓慢消失。
等做完这一切,花向晚对着木盒中的白骨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捞出来时一点肉都没了吗?”
“干净得很。”
秦云裳接话,随后赶紧道:“不过你可别怪我不尽心,我得了你的信,第一时间就去捞人,不过他之前已经被人剃干净了,所以不会有血肉。”
听到这话,花向晚动作一顿,她微微皱眉,抬眼看秦云裳:“被人剃干净了?”
秦云裳点头:“不错,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白骨在地面爬,然后就爬进了溺水坑里,等他死了我捞出来就这样了。薛子丹之前看见这东西,和我说是剑痕……”
说着,秦云裳忍不住感慨:“冥惑真狠啊……”
“别说了,”他们说着话,狐眠扫了一眼木盒中亮起来的白骨,皱起眉头,“温容可能已经发现他的位置了。”
“现下怎么办?”
秦云裳抬眼看向花向晚,花向晚冷静道:“我先混进去,将木盒放在大堂,等一会儿温容来闹,我趁机去找他们的尸身。等我找到他们,我会告知你们,到时候温容一走,你们告诉我,我开法阵将他们困在法阵中,就可以动手了。”
“尸骨尽销,魂魄拘禁,”花向晚语气平静,“一人不留。”
听到这话,狐眠抿紧唇,片刻后,她点头应声:“好。”
花向晚看了一眼秦云裳,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灵北:“带着弟子,听狐眠师姐的。”
说完,她便走上前去,化作一道华光,悄无声息潜入巫蛊宗。
众人远远等在巫蛊宗外,没有一会儿,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随后就听温容怒喝出声:“巫生小儿,还我儿身体来!”
这一声大吼凭空而下,惊得巫蛊宗人纷纷从睡梦中清醒。
巫生在黑夜里睁眼,他立刻起身,领着众人来到大门前。
没了片刻,就看温容带着人一排落在门前,看见温容,巫生恭敬行礼:“温宫主。”
“废话休说,”温容取出一个正在法光的罗盘,冷着声道,“我儿尸骨在你这里,交出来!”
“温宫主,”巫生神色平淡,“巫蛊宗没有少主的尸骨,请温宫主切勿听信谣言。”
“谣言?”温容笑起来,“我儿的法术我认识,若非被人炼尸,绝不可能有一具白骨能用出我儿的法术。炼尸一事,除了你们巫蛊宗还有谁?”
“温宫主,”巫生冷声开口,“切勿妄言。”
“你……”
“若温宫主不信,不妨入巫蛊宗一搜。”
听到这话,温容一顿,就看巫生抬眼,冰冷看着她:“请。”
温容闻言,广袖一甩:“好,本座这就去搜,走!”
说着,温容大步向前,领着众人冲了进去。
巫生提步跟在温容身后,平静道:“此事太过凑巧,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温宫主切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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