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男主后,我和男主兄弟he了 第21章

作者:豆腐不腐 标签: 打脸 甜文 爽文 异闻传说 玄幻仙侠

  但这不代表他气度泯于众人或是外表平庸。相反,他容貌十分出色。若说林肆那张扬夺目的美是一个极端,那辅事便另一个极端。

  因为, 你没法确定那是你看到的,还是辅事想让你看到的。

  弼主常调侃辅事有独特的方法把自己存在感压到最低。

  二人相对无言。

  烛火跳动了一下,“哔波”一声炸开极细的火星子。

  付长宁回了神,“那, 开始吧?”

  “嗯。”

  说这话的时候, 借着侧头的动作避开辅事视线。明明与对方极为陌生, 为什么只有她不自在到满地找头。

  手指抚上衣襟结带处,第三次才解开扯开结带。

  紧紧地攥了一把衣服,再缓缓松开。虽然收效甚微, 但能让手别抖得那么凶。

  不远处传来短暂而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辅事执起一条经幡覆上眼睛, 行云流水在后脑处打结。

  付长宁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在辅事身下,付长宁先是闻到淡淡清冽的味道,随后苦香点点滴滴渗透进来。是松树的气味。

  怕她误踩术法, 便一直在松林中观视吗?

  原本打算从头到尾沉默,付长宁鬼使神差地出声, “辅事,胀。”

  上方辅事顿了一下。停止动作,准备抽出。殷红似抹了血的薄唇微抿, 竟叫她看到了一丝愧意。

  “诶诶就这样别动。趁这空档我吞个药。”付长宁眉头松了些, 抖着手在层层叠叠的衣衫里摸索出一粒丹药, 仰头吞了下去, “行了, 继续吧。”

  两人姿态亲密, 但是上半身衣服是颇为工整的。辅事手撑在付长宁脑袋一侧, 稍微偏过头就能看见他因绷紧而十分骨节分明的手。

  两人在做天下间最亲密的事情。但只有一处相连。

  那药到了腹中便化为水,起效非常快。付长宁意识十分清醒,脖子以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耳边响起黏糊水声,付长宁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辅事,我好像流血了。”

  “没有。”

  没有吗?总感觉湿哒哒的。

  “哦,那你继续。”付长宁不敢随便乱看,眼睛一直盯着书屋屋顶。幸而屋顶有一些画排遣无聊。就是画得太差了,真丑。

  地板是木质的,有棱有角,身体撞上去像是橡皮泥镶嵌在木块棱角上。

  辅事察觉到了,便揽起付长宁的腰把她放在桌子上。

  付长宁眸中闪过疑惑,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换了个地方。嗯,也行吧。那些丑画她也看腻了。

  头顶是一排笔架。辅事的毛笔都是自己亲手所做,笔尖上部刻着风卷残云图。付长宁从细如松针的蝇头笔数到成年男子小臂粗的狼毫笔,数上面的云纹数目。

  每次笔架跟着桌子晃动,笔杆互相碰撞发出独特的木质古朴声响。付长宁就停下专心听笔杆声音,等它平静下来了再继续数云纹数目。

  “数完了?有多少朵云纹?”辅事突然出声问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

  “五百七十三朵。”付长宁无比自信地说出这个数目。

  “少了一朵,被指腹磨浅了。”辅事说,“云纹很奇特是不是?是一位长者所教。长者与你颇有渊源,出自礼乐殿。”

  礼乐殿青黄不接得厉害,付长宁在礼乐殿只见过一位长者。一听就知道辅事指的是谁,“难怪觉得云纹眼熟,书老头手里那卷书的扉页不就是这个。”

  辅事语中有一分笑意,“所以你承认是你在十三修士图上乱刻胡画?”

  这就来算账?画坏了要赔偿吗?灵石上交给程一叙后她赔不起啊。

  “怎么是乱刻胡画。第十三个驼背修士就是书老头,你漏了笔,我好心替你补上书卷。你不感激就算了,反倒怪我。”付长宁急着辩解,脖子撑着脑袋仰起来,辅事的脸一下子在眼前放大。

  两人之间只有一掌距离。

  辅事肤白如瓷,口如含朱丹。额上带着汗,让这个人看起来像刚剥了壳的荔枝,掐一把就会留印。而你掐他的指甲上没准会泛着朦胧水汽。脸侧方有一颗红痣。

  经幡随着辅事的动作不断扫过付长宁的脸,她闻到潮湿的墨味儿。刚写的,墨未干。

  经幡似是封印着邪恶诱惑之物的枷锁,但这枷锁亦是岌岌可危,经不起扯。

  墨潮湿,辅事带汗,她粘稠......与他交欢是湿哒哒的一件事儿。

  付长宁脑袋抬起来,视线随着动作自然下移。突然一只大掌不容拒绝地扣上她的下巴往高抬起,付长宁听见后脑“哐”得一声在桌子上撞出声响。

  “别看!”辅事那方静水有了层层涟漪,付长宁感觉到他动作间的急促。

  人就很怪。不说注意不到,你若是突然不叫她干什么,她反倒会好奇。

  付长宁视线稍稍下移,忌惮着辅事,于是没敢移太多。即使隔着经幡,付长宁也能看出辅事的表情是舒慰。辅事舌尖比正常人长很多,探出来,轻轻一舔、勾走侧脸“红痣”。

  那是一块血渍。

  哪里的血能溅到他脸上?

  辅事动作趋于平缓。

  付长宁耳边很快响起穿衣声。

  辅事唇色褪了些,整理好素色宽袖衣物,执起青玉簪别住发丝,一点点恢复成之前节制自持的模样。周身带着疏离,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动了动指尖,失败了。付长宁迟疑一瞬,“要不你帮我盖一下腿?总觉得凉嗖嗖的。”

  “药效没过?”辅事探手,食指轻拈了灯台中的烛火,烛火烧了五分之四,“我有分寸了,下次莫吃。”

  付长宁腰肢被搀起来,辅事拦膝抱起她,带她离开书屋。

  他的胸膛也是湿的。大概是要去洗吧。

  付长宁脑袋靠在辅事肩膀处,迟疑犹豫声音闷闷出来,“吃吧,我想数出那朵磨没了的云纹。”

  辅事:“好。”

  辅事伺候人挺有一手的,他伺候人的时候脸上会有别的表情吗?付长宁挺好奇。但很遗憾,即便她动不了,全身被清理,辅事依旧蒙着经幡。

  隔着经幡就隔了一层,看不真切。

  付长宁被清理干净,穿戴好衣放在书屋里。之前的衣物已经不能用了。也不知道辅事从哪里弄来的藕色交颈衣衫并撒烟裙,肌肤接触的部分觉得舒服极了。

  辅事立在桌前继续书写经幡,如付长宁没来之时那般。书屋窗、门大开,该有的,不该有的,都被清理得了无痕迹。

  按照原本打算,付长宁一了事儿就走。现在只能坐在这儿静候药效过去。

  过了一会儿。

  “辅事。”付长宁说,“能关上门么。大晚上的,若是有人来找你,咱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息风宁云过了松林术法还在喘气儿的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辅事笔尖动作一顿,“我们两个本就不清不楚。”

  还真是。

  “辅事,我饿了。”上一次在天子庙,完事儿后身体极度透支。她以为是‘秉烛夜游’的后遗症。现在看来冤枉了‘秉烛夜游’,这事儿它废身体。

  辅事头也不抬,“书屋禁吃食。屋外有松子,你恢复后可自行取用。”

  书屋外木质地板上架起了个小炉子,上头松子被烤得炸开了口,香气儿四溢。

  来得时候没看见这东西,他什么时候弄得?

  “辅事!”付长宁语气略急了些。

  辅事抬头。

  “出血了。”付长宁摆弄裙摆时看到大腿内侧布料上有血渗透出来,指着给辅事看。

  “撕裂伤,上过药了。两个时辰内会愈合。”辅事立即移开视线,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付长宁突然就反应过来那血哪儿来的。面红耳赤归面红耳赤,不忘打蛇顺杆上使唤人,“辅事,我想吃松子。”

  辅事放下笔,把付长宁抱到屋外。

  付长宁不知道该说什么,辅事不爱说话,于是十声“咔嚓”剥松子声对应一副经幡,渡过一夜。

  天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付长宁脚有了知觉。踢散冒尖的松子壳,径自离开。

  付长宁回到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稍微打理一下,裹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清醒,都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房间里有前几日下山买的吃食。付长宁美美地吃了一顿。

  正大快朵颐着,门被敲响了。

  “长宁,你在不在?”聂倾寒的声音。他迟疑一瞬,又屈指敲了两下,“我知道你在。你不出声,我就进来了。”

  付长宁原本想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人’。却又有一种诡异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身体不舒服’等同于拿着大喇叭在聂倾寒耳边说‘我跟辅事为种鼓掌到天亮’。

  于是她违心地开了门。开门时下意识嗅了嗅身上,很好,没妖气;对着镜子照脖子,不错,没痕迹。

  聂倾寒怀里揣了个纸包,推到付他长宁面前。示意她打开。

  心情是高低起伏的。期待看见她惊喜的模样,又怕她觉得这东西哪里做得不好。手心握了松开、又犹豫着握上,即便是比剑大会夺榜首,情绪也没这般七上八下。

  “这什么东西?”付长宁吃掉最后一口点心,三两下撕了纸包。里面是三串清透油润的糖葫芦,“给我的?”

  付长宁声音有踌躇,有疑惑,有惊,唯独没有喜。聂倾寒兴致一点点落下来,“不给你给谁?”

  “方澄呀。你很少给我送东西。”

  原来是因为这样。聂倾寒眸中闪过自责,他常忽略长宁,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会常送。”

  “你总是偏爱方澄。”付长宁放下纸包,撇了撇嘴,“每次她不要的,或者多出来的,你才会给我。”

  “你在说什么,我没...”聂倾寒一愣,回想过去种种,无论是‘执此一生’还是‘火晶珠花’,甚至是求娶,都是方澄不要了,才赌气转赠给付长宁。

  明知道话语有多苍白无力,聂倾寒还是再说一遍,“以后不会这样”。

  他想解释,这次是真的。他敢发心誓。

  付长宁下一句话似钝刀在聂倾寒心口上划了一下,“而且,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吃糖葫芦。”

  聂倾寒愣了,“你常买,我以为你喜欢。”

  “哦,你常买给方澄。我觉得你要是买给我,我会比方澄还开心。于是自己买了假装是你送的。”付长宁回味了一下过去,笑道,“别说,是挺开心的。过去生活中我的大部分快乐来源于此。”

  聂倾寒觉得那纸包糖葫芦简直扎眼睛。方才有多欣喜,现在就有多懊恼。

  拿回糖葫芦紧紧地捏在手里,“你为何不说?若我早知道......”

  “若你早知道又如何,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你会觉得我过于累赘而疏远我,是也不是?”聂倾寒一言不发,付长宁就知道自己说得没错,“现在好了,我放过你。我缠了你三年,你弃婚离开,日后我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