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娄烟沙
原来他都是被动小解,第一次自己小解,不习惯于这种膀胱突然传来的压力,眼前甚至出现了银河下坠的幻觉。
“你这条裤子怎么这么难解?”
焦润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西装裤,解开扣子,拉下拉链,就可以顺畅的放水。
冥添穿的都是大长袍,里面的白色裤子就只有一条裤带,系上就好,可不像焦润的这些衣服,穿上去就像一辈子不打算脱下来一样。
急急忙忙地脱了裤子,冥添学着焦润平时的模样蹲了下去,瞬间感觉鬼生圆满了。
上完了厕所,穿裤子的时候,才出现了尴尬。
平时焦润都是看向前方,能不向下看就不向下看,可冥添不会注意,低头一看,一些不该看到的地方就映入了眼帘。
冥添再怎么样也懂得男女有别,他愣了一下,说道:“丫头,本王可不是故意看的。”
他冥添虽说是个男鬼,可不是只好色的男鬼,不会用人家的身体干出什么龌龊的事情。
平时焦润清洗的时候,他都会闭上眼睛,因为焦润清洗的是她自己,可他的感觉就是焦润在洗他,总是怪怪的。
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这丫头真的是个女人。
焦润站起身,说道:“换人。”
她刚才怕突然换人,导致直接尿裤子上,才等冥添结束后换。
等调换回来之后,焦润从容地提裤子,冲厕所,洗手。
她看着镜子里笑道:“你可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冥添显然还没回状态,他反应了一会道:“自然不会。”
焦润平时都穿长裤,穿衣服的时候也不照镜子,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前方,所以冥添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焦润的腿。
也许是常年穿长裤子的原因,焦润的腿很白,大腿稍微有点肉,白花花的大腿仿佛印在了冥添的脑子里一样,怎么晃也晃不出去。
焦润见冥添没有异常,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女鬼正坐在窗户边上看外面。
焦润说道:“早点投胎,你就能早点回到正常生活了。”
女鬼笑了,婴儿肥的小脸蛋上露出了两个青白色的小酒窝,说道:“你回来了?刚才那个鬼呢?”
焦润:“他去忙了,你打算在这等阴差?”
女鬼摇摇头,说道:“我要回家去看一眼再走。”
焦润:“嗯,别再来这儿的厕所了,招生率都好下降了。”
女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来了。”
焦润摆摆手,说道:“一路走好,咱们人世间再见。”
女鬼感激地鞠了个躬,跳过草坪,化成了一缕烟,像燕子一般飞走了。
解决完了事情,焦润去了校长室,汇报了一下情况,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女鬼与学校的因缘。
校长怅然一叹,说道:“原来是她啊,不过能投胎就好,是个好孩子。”
正事说完了,焦润说道:“我想问问您,我这个情况,可以拿到文凭吗?”
校长知道焦润的过往,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甚至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
校长想了下说道:“是这样的,国家很重视成人再教育的问题,成人高考和自考都可以,不过你没上过学,怕是有些难度。”
最后经过一番探讨,焦润还是选择了自考,时间更灵活,先考大专,再考本科。
正好九月份要开学,有了校长的关系,她直接被安排插进了一个班里。
文凭和事业都有条不紊地走入了上升期,焦润这才感觉踏实了一点。
她陆陆续续地又接了几个小活,也算是在小范围内有了点名气。
这天德华在家吃饭,他妈突然问道:“德华啊,你觉得润润怎么样?”
德华啃着鸡翅,说道:“挺好的啊,猴精猴精的,一天精神头老足了,现在还开始上学了呢,两头跑。”
德华妈吃了口饭,说道:“妈是说,你对人家有没有意思?”
不怪他妈这么想,德华现在天天在店里,和焦润可以说是朝夕相处,要是有客户半夜来电话,他俩半夜还得继续相处。
孤单寡女的,时间久了,发生点什么很正常。
德华一口饭掐在了嗓子眼,放下碗,喝了口水,惊恐地道:“妈,我亲妈,你可不带推你儿子进火坑的!”
就焦润那心眼子,他俩要是处朋友,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再说,他现在看焦润只有对女强人的崇拜,可没有一点恋爱成分。
德华妈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润润多好,漂亮,能干,还能拉着你一起上进。”
德华:“我做她下属也一样,她漂亮,你儿子天天看着赏心悦目,她能干,就说明你儿子的工作丢不了,不但能上进,还能赚钱,两全其美。”
这事不好强求,德华妈瞥了他一眼:“行了,就你会说。那什么,你要是没意思,妈想给润润介绍个对象。”
德华:“谁?给谁介绍?”
德华妈:“润润啊,她都二十了吧,可以处啦,处两年结婚,刚好。”
德华咽了口唾沫,道:“妈,不是我泼你冷水啊,我觉得,我老板她不需要‘对象’这种东西。”
他没法跟她妈说,焦润对待死人,可比活人好多了。
德华妈啐了他一口道:“别乱说,这样,你跟润润说一下,过段时间去吃顿饭,小伙子人挺好,在钢厂上班,相貌个头都不错,关键还不介意润润干白活。”
德华:“什么叫不介意?妈,就焦润现在手里握着的钞票,钢厂的车间主任都没她有钱!”
德华妈:“好了好了,你把这事放心上,别忘记了!”
德华妈不会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男人,与焦润不止是朝夕相对,更是“同床共枕,时刻相伴”。
焦润这天起床就觉得脑袋有点昏,上午电子花圈出货,她在店里将花圈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寻思着培训一下德华,让他去附近城镇的丧葬用品店铺货。
忙了一上午,中午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脑子里的冥添说道:“丫头,到饭点了。”
焦润喝了几口水,去外面买了一份凉皮,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冥添:“怎么不吃了?”
焦润淑了漱口,道:“我减肥。”
冥添:还减肥?统共没有几斤肉,减什么肥?
下午店里的客人多了起来,算算日子,要到重阳节了,不少人来买纸钱。
到了晚上,冥添突然道:“你是不是发热了?”
焦润只感觉头重脚轻,回到家拿出体温计一量,38.4,果然发烧了。
焦润吃了两片退烧药,浑身骨头缝都疼,一头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你用凉毛巾敷一敷额头。”
焦润烧得眼眶发红,说道:“没力气,睡一觉就好了。”
屋里没开电暖炉,焦润就盖了一床薄被,这一觉睡下来,八成得加重。
冥添皱了皱眉,道:“换人!”
这丫头一天忙这忙那,自己有毛病了,管都不管。
他可不行,焦润难受,他也被动跟着难受,焦润不能动,他也睡不着,就是活遭罪。
焦润:“干什么?”
冥添恨恨地道:“伺候你!”
他真是欠她的!
冥添都开始怀疑了,是不是他原来造的孽有点多,因果循环,他的报应就在这等着他呢?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第81章 第十五缕
屋外月朗星稀, 屋内厨房灯还亮着,焦润和冥添换了魂,焦润躺在一片虚无之中, 迷迷糊糊地打盹。
她好久没发烧了, 脑袋里昏昏沉沉。
冥添打开了煤气灶, 对一旁蹲着的长舌鬼说道:“水开了叫本王。”
长舌鬼吐了吐舌头,眼珠子看向灶台上的火苗,一眨不眨。
冥添拖着焦润沉重的病体进了屋,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将焦润平时不怎么吃的零食翻了出来。
放上焦润给他租的鬼片, 从柜子里翻出大棉被, 裹着棉被坐在床上, 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奶糖。
奶糖的包装纸上画了一只肥硕的大白兔子,他第一次吃的时候还以为是兔子肉做的。
冥添虽然也难受,但他的耐受性强, 丝毫不耽误他享受难得的放纵时光。想了想,他又起来找酒。
从里屋到厨房,他就找到了一瓶“料酒”。
“发热了, 喝点酒不会死吧?”
冥添自言自语地打开瓶盖,先嗅了嗅,味道软绵绵的, 一点烈酒的冲劲都没有。他往碗里倒了一点, 刚抿一口, 眉毛就打起了结。
“什么破玩意!”
看长舌鬼眼馋地瞅着他,冥添挑眉:“给你了。”
长舌鬼用舌尖卷了卷, 随即眼睛一瞪, 舌头像卷纸一样探出来了一大截, 似乎在无声干呕。
朦胧中的焦润也皱了皱眉头,嘟囔道:“冥添,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冥添若无其事地盖好瓶盖,把料酒放回了原位,继续回床上吃奶糖。
等热水烧开了,他给自己兑了碗红糖水,还加了两块冰糖。甜滋滋的水喝进肚,焦润闭着眼睛说道:“你是想让我得糖尿病吗?”
甜度都赶上小儿止咳糖浆了。
冥添想说,你怎么这么多毛病?给你喝甜水还喝出问题了?
见焦润整条魂魄都打蔫,他这话就没说出口,等甜水稍温,两三口吞下了肚,额头才出了点热汗。
他穿上外套,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凉水,焦润迷迷糊糊地道:“你帮我擦擦脸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