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机甲师是星际最强 第110章

作者:矜以 标签: 玄幻仙侠

  轰隆!轰隆!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响, 拳头大小的石头跳动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安分的躁动感。

  悬浮列车冲进森林里,顾不得前方无路, 树枝和灌木刮蹭在车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崭新的痕迹。

  在文谦指出悬浮列车内有诱花后, 也不知是不是车厢封闭的原因, 淡淡香气突然变得浓郁, 渐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诱花的花粉成熟后, 散发的就是这种糜烂到发臭的味道。

  文谦嗅觉敏锐,能够分辨出香气的层次感, 很快在蔓延整个车厢的腐臭味中找到了源头。

  他捡起车厢角落里被扯坏的香包, 咬牙切齿道:“是有人故意放的!”

  香包是用黑灰色的布料做的, 不到巴掌大,放在身上非常不起眼,浓郁的腐臭味不断往外冒, 顺着缝隙能飘出很远。

  从刚才起就很奇怪, 车厢明明是封闭的,照理说气味应该飘不出去,可异种生物还在朝悬浮车行驶的方向汇聚过来。

  或许,丢下香包的人悄悄让味道从看似封闭的悬浮车中散了出去。

  时蕴毫不犹豫拽过香包,干脆利落拉开窗丢了出去。

  车厢内的腐臭味没了来源,有瞬间的缓解,可嗅觉灵敏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闻久了之后形成的错觉。

  藏锋见状,立刻把悬浮列车的挡风窗全部打开。

  悬浮列车疾行, 狂浪的风吹刮着所有人的脸, 卷起凌乱的发丝。萦绕在车厢内的腐臭也被洗涤净化。

  鼻尖的腐臭味消失, 车厢内的人陆续松下一口气。

  文谦却没丝毫乐观,按理说香包没有了,空气对流下,悬浮列车内的味道应该彻底散了才对,但他依旧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只是凌乱的风不断将腐臭味冲刷开,使得大部分人闻不到那个味道了。

  他扯开安全带,藏锋立刻喝道:“干什么?快点坐回去!”

  悬浮列车运动的速度极快,此刻还多面透风,不系紧安全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摔出去。

  文谦顾不得那么多了,攥紧椅子的扶手道:“车里一定还有香包!我能闻得出来!”

  他的话让好几个刚刚松下一口气的人大惊失色,岑风脸色铁青。

  文谦没等藏锋发话,在车厢内缓慢挪动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又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诱花的味道如果不除,再带进驻地里,将会引发无法预知的后果。

  不管驻地再坚固,不管驻地里的机甲数量有多少,都经不住整个长亘山脉异种生物的冲击。

  谁也不知道发情期的野兽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噼啪!

  地面上石子滚动着,有两颗不小心砸到了一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悬浮车在其上方一掠而过,而在两颗石子的下方则鼓起了个不太明显的土包,土包拱了一会儿,又落了回去。

  裂开的土块恢复平整,又在轻巧的颤动声中缓缓下塌。

  在文谦的要求下,悬浮列车的车窗重新关上,他循着那股微不可查的味道往前走,直到在某个军校生面前停下。

  文谦皱着眉头,在后者无措的眼神中拽过他身后的包,翻出个巴掌大小的香包,香包仅是被刺了几个针孔大小的洞,又被挡在背包里,散发的味道有限,但对嗅觉灵敏的异种生物来说,足够了。

  该军校生难以置信道:“怎么会在我包里?文谦,我平时是什么人你可最清楚,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也反应迅速,又说道:“是有人故意把它放到我背包里的!刚才帮扶伤员的时候,我就把包扔在位置上,谁都有可能碰。”

  现在显然没有时间查是谁把香包放到他的背包里,时蕴走过来,夺过香包,扯开了扔出去。

  只要外面的味道够浓,悬浮列车散发出的味道便能忽略不计。

  浓郁的腐臭味随着被扔出去的香包,漫天挥洒。香包落在地上滚了几圈,花粉都散了出来,等它再次弹起,草丛里窜出的红眉兔将其咬住。

  它闻到诱花的香味后,红宝石般的双眼闪过片刻的迷离,顿时将香包咬得更紧了些,准备将其据为己有。它的前肢轻巧的踩在地上,后肢还未落地,一张血盆大口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将它连带泥土一起咬进嘴里。

  碗口大小的蜘蛛从树枝上垂落下来,深吸一口弥漫在空中的花粉,又抖动着肢足想要获取更多,一只飞禽从空中窜下,将其啄得支离破碎。

  车厢中,静谧无声。

  这时候,再蠢的人都知道有人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时蕴扔香包的动作干脆利落,但为时已晚。她把香包扔出去后,一只猛禽从空中落下,后者锐利的钩爪抓住了悬浮列车的顶部的某个凸起。

  哐当!车顶被掀了起来,铁皮无力的颤动蜷曲着,悬浮列车也在巨大的力道下失去了平衡,朝右前方偏移。

  没有绑安全带的文谦和时蕴首当其冲,往车厢内摔去。

  遭了!

  地上的异种生物好对付,空中的异种生物却非常麻烦,众人在它们眼中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时蕴险险拽住了扶手,刚维持好身体平衡。陡然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将她锁定,她毫不犹豫侧过身,却还是晚了半分,匕首擦着她的肩膀刺了过去,勾起一串血珠,溅在椅子的扶手上。

  她马上拽住这只手,屈肘向后用力顶去,只听一声闷哼,袭击她的人麻了半只手,无力之下只能屈张五指。

  时蕴反手握住下落的匕首,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砸到了过道上。

  文谦吓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在这须臾的变故中作出反应,时蕴已经把匕首狠狠掷了下去,刀尖往下,刀锋森冷,垂直坠了下去,把偷袭者的手背和悬浮列车底盘钉在了一起。

  对方竟是时蕴刚刚引诱枯叶蟒与黑甲蜥蜴缠斗时救下来的人。

  难怪黑甲蜥蜴别人不咬,非要咬他,原来是他身上藏了诱花!

  匕首是横向钉下的,直接刺穿了偷袭者的筋骨,他疼得大叫起来,可叫声才出口,便又被一个刀手噎了回去。

  藏锋把他打晕了。

  而此时,车顶已经彻底被猛禽掀开,锐利的钩爪从上方探了下来,直直映入时蕴的眼底。

  被耽误了时间,她避不开的!

  心跳到了嗓子眼,时蕴捏住了手腕上的钢丝武器,正当她要有所动作时,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锋利无比的长剑挟持着森林中危险的风呼啸而至。

  哗啦!

  汹涌的鲜血从空中泼下,淋得车厢里的人焦头烂额,近在眼前的钩爪被从天而降的机甲一脚踹开,利爪灰鹫痛苦的嘶鸣一声,猩红色的瞳孔倒映出了长剑冰冷的光芒。

  拦腰斩断!

  与此同时,重炮席卷而至,先后击中空中的其他利爪灰鹫,能源弹在空中炸开,庞大的能量使得温度剧烈上升,燃烧了利爪灰鹫的羽毛。

  地下,机甲与黑甲蜥蜴互相冲撞,带来地震般的强烈摇晃感,螺旋钻刺的黑甲蜥蜴鲜血直流,他被迫冲出地面,狼狈的摆尾后,钻入密林中没了踪影。

  森林里,战斗的动静此起彼伏,惊鸟无数,有人发射了驱散弹,刺鼻的味道顺着风被吹开,消融了诱花的香气,还在汇聚的异种生物被驱散弹的味道刺激,争相逃开。

  战斗的压力骤减,处于悬浮列车的众人也松了口气。

  伤痕累累的悬浮列车在多架机甲的护卫下抵达二号基地。

  时蕴顶着满身血污从悬浮列车上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从淡蓝色机甲驾驶舱里出来的江谐。

  后者看见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当即皱眉道:“你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了?”

  罪魁祸首还好意思问?

  看在江谐在千钧一发时赶到的份上,时蕴决定不和他计较,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液,腥味冲进鼻子,令人作呕。

  “怎么来得这么慢?”她答非所问,按照机甲的行进速度,不该过了十几分钟才来救援。

  问到这个,江谐面色不佳,“支援你们的时候,冒出了好几只S级异种生物挡道,杀了它们后,又有虫族从他们的身体里钻出来,耽误了一点时间。”

  “四号驻地那边也出事了,异种生物大批量进攻,谢寒朔几个和其他驻军去支援了,我们人手有些不够。”

  时蕴不想阴谋论,但前后发生的事情由不得她不多想。

  从千里星驻军对联四军校生发布任务后,就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掌控着一切。

  有人在护送他们进驻地的队伍里安排了人。军方每年都要围剿异种生物,早就总结出了一套和它们周旋的规则,配备有驱散仪,不该被异种生物袭击才对。

  或许四号驻地出事大概也是巧合。那边发射求救信号,护送队伍看到不可能不救,于是分兵。他们也必然前往附近距离最近的驻地二号驻地。

  从这里开始,他们彻底落入了对方的掌控。

  黑甲蜥蜴和枯叶蟒一起出现的概率低到微乎其微,但它们就是凑在了一块儿,还袭击了悬浮列车。

  照理说,被两只S级异种生物袭击,战斗素养不高的机甲师们根本毫无反手之力。可时蕴愣是扭转了战局,让黑甲蜥蜴和枯叶蟒同归于尽。

  袭击计划破产。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潜伏在队伍中的内应丢出了装满诱花花粉的香包,让附近闻到香气的异种生物躁动,前仆后继赶来。

  悬浮列车无法在滚滚而来的异种生物爪下逃生,所有人都要死。

  但对方算漏了车上有个嗅觉灵敏的文谦,准备的两个香包都被找了出来并且扔出车厢。

  被绊住脚的支援也在最紧要关头抵达,杀她的计划再次破产。

  时蕴转头看向被藏锋提下悬浮车的偷袭者,他还处于昏迷状态。

  她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被虫族寄生的痕迹。那和之前要杀她的人是同一波吗?

  不是的话,是否意味着还有人盯着她。是的话,特意让一个正常人来,让她不会提前警惕,反而更容易达到目的。

  等等,后一个猜测必须要布局人知道她能轻易看出人类被虫族寄生为前提。

  事情越来越复杂。

  时蕴咬着牙根,眉眼冰冷。

  她厌烦极了被人掌控的滋味。

  江谐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愣了愣,才想说话忽然注意到她肩膀上的伤口。

  此刻,他脑子里的任何想法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冲到时蕴面前,抬手又收手,有些无措,最后大喊道:“医生!快叫医生来这边有伤员!”

  “怎么受伤的?你是不是傻,受伤了不早说,还流了这么多血?医生!快点!”他扬声大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时蕴心底涌起的憋屈和不愤在他的呼声下散得一干二净。

  这二傻子不会以为她身上的血都是自己的吧?

  医生早在看到求救信号时就做好了准备,听到江谐的喊声后,快步带着护士赶过来,身后还有人抬担架。

  “怎么浑身是血?哪里受伤了?”医生急忙询问。

  时蕴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医生看过去,她肩上有个四五厘米的缺口,缺口处的布料打着卷还有点抽丝,染了些许鲜血,而在缺口下方,有条仅一厘米的划伤。

  医生迟疑了两秒钟询问,“只有这一个伤口吗?”

  时蕴点点头。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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