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机甲师是星际最强 第37章

作者:矜以 标签: 玄幻仙侠

  同一时刻,林和打开门,空气对流,呼呼的风声闯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面容可怖的青年。

  他掉在地上,鞋跟和地面接触发出啪嗒的一声,四肢以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嘴里还发出嗬嗬的声音,皮肤也是茄青色的,看起来像丧尸,恶心又可怖。

  见时蕴推着轮椅往外跑,青年没有追上来,而是用黑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瓣。

  他的双眼诡异的往上翻,直到完全露出眼白,双手往下垂,绵软得像面条,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乳白色的丝绸,冲飞过来!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在时蕴心头,她毫不犹豫把秋见礼的轮椅推了出去,几乎是她松手的刹那,柔软的寒绸捆住了她的腰腹处,狠狠把她往外拽!

  小幽灵始终在时蕴周围晃荡着,看到寒绸冲过来,像萤火般散开,遍布时蕴全身。

  寒绸巨大的力道勒得时蕴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举动,人便被狠狠的砸在了落地窗上,腰椎直到后脑勺立刻泛起剧烈的疼痛。

  反过身的秋见礼神色剧变,大喊道:“小蕴!林和!快救小蕴!”

  喊完,他的脸便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努力控制住呼吸,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取出药剂,拔了活塞便往嘴里倒。

  林和在他下达命令后,却没有上前,而是推着轮椅往外走。

  秋见礼睁大的眼睛,死死扣住他的手臂,重重喘息一声,“你做什么!我让你去救小蕴!”

  林和面不改色道:“先生,我的首要任务是保证您的安全,您先离开这儿,我会去救时蕴小姐的。”

  “我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出去!你给我去救小蕴!”秋见礼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林和的手臂,可他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气,只能任人摆布。

  谁曾想曾经在虫族战场上意气风发的秋见礼少将,如今会虚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连下属也不听命令。

  两人的争执根本毫无意义,青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猎物离开?

  他再次甩出寒绸,直奔秋见礼,林和用力将轮椅往外推去,从腰间拔出能源枪一枪打在寒绸上。

  寒绸受到电弧的刺激,不耐受的震颤了下往后退。但另一条寒绸却趁机捆住了林和的手臂,猛力把他拽了过来!

  秋见礼见状,按下紧急通讯,声控轮椅往外走,不过简单的动作,他便冷汗涔涔,眼底也泛起淡淡的青灰。

  他是个废人,留在这只会拖后腿,必须要快点离开,寻求支援!

  林和被拽的踉跄,疯狂朝寒绸开枪,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时蕴疼得头昏眼花,她感觉到捆在腰腹处的寒绸正蠕动着试图钻入自己的身体,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去。

  是小幽灵。

  她浑身散布着金色和幽蓝色的光点,光点犹如深海气泡上下浮动着,微妙的阻挡了寒绸。

  时蕴视线所及之处,寒绸和幽蓝色的光点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二者纠缠谁也无法奈何对方,淡金色的光点加入战争后,寒绸便仿佛遇到了天敌,想不死心前进,却只能被迫后退。

  虫族与虫族间互相吞噬,并不存在谁是谁的绝对天敌一说,它们只无条件服从虫母的命令。

  除了时奕元帅,没人见过虫母的模样,幽萤虽很罕见,却是种弱小的虫族。

  林和可没时蕴那么幸运,他没有金色光点的保护,被寒绸拽住手臂后,细小不可见的口器争先恐后的扎入他体内,鲜红的血液顺着纤细的绸丝往外涌,二者接触的地方很快便呈现出鲜红色。

  寒绸摄取的不仅仅是血液,还有血肉,血液被抽离与血肉被抽离带来的痛苦有本质的区别,即便林和训练有素,此时此刻也痛苦的叫出了声。

  他也足够狠戾,被寒绸咬住的瞬间,毫不犹豫拔刀把自己的手臂砍了下来。

  断臂落到地上,洒出鲜血,附着在上面的寒绸争先恐后收缩,眨眼间便把断臂蚕食殆尽,只剩下一只骨手。

  林和第一次见识寒绸的厉害,倒吸一口凉气,又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同时从背包中摸索出凝血药剂倒在伤口上。

  时蕴清楚,寒绸贪婪,它不可能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青年在寒绸吸食了血肉后,脸上呈现出一股不正常的欢愉之色,仿佛得到满足后的瘾君子,眼底的青黑色也褪去了些,唇瓣则透出鲜艳的红。

  时蕴神色沉静,悄无声息拔出别在腰后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餐厅透亮的光芒下掠过寒光,淡金色的光点自发附着在刀刃上。

  有过秋山矿区的经历后,她习惯了随身配刀枪。

  半个月来的训练终于派上了用场,她没有理会寒绸,而是把青年当成目标。

  人类不可能是寒绸,寒绸也不可能伪装成人类,青年的确被寒绸寄生了。

  沦为虫族寄生体的人类与怪物无异,更别提是寒绸这种可怕虫族的寄生体,被寒绸寄生后几乎没有重新变回人类的可能。

  时蕴刺出匕首,同时拔出能源枪,训练的时间有限,她没能成为神枪手,所以特意挑了霰弹能源枪,能一发打出的多枚能源弹,保证最大的命中率。

  一枪后,三枚能源弹在空中撕扯出电弧,组成了纤细的网朝青年扑去,后者反应敏捷,拖着长长的“绸缎”往后撤。

  时蕴仗着有金色光点保护,有恃无恐,在寒绸撤退的同时,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两条长长的‘绸缎’对青年来说明显是拖累,他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也给了时蕴机会。

  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割断坚韧的寒绸,金色光点所过之处,寒绸像卷了刃的钢刀,无力的外翘着,失去了活性。

  林和看着这一幕,神色微惊。

  被偷袭得寒绸又在顷刻间有了动作,反手把时蕴打了出去,后者落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但青年被割断了一段寒绸后,也受到了创伤,他露出的眼白颤抖着,嘴里也发出不正常的嘶吼。

  此时,逸散在时蕴周身的幽蓝色光点雀跃的跳动着,一股强烈的渴望感从时蕴脑海深处涌出——

  吃了他!

  时蕴狼狈的站起来,渴望感却源源不断涌来。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她的身体里好像住进了一个魔鬼,蛊惑她做出人类不该做出的选择。

  时蕴咬着牙关,知道是幽萤作祟。

  青年的身体也剧烈颤抖起来,他上翻的眼白对准时蕴,黑红色的舌头往外吐,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把什么吞进嘴里。

  林和没有动作,反而后退了一步。

  尽管脑袋疼得要命,时蕴也没有坐以待毙,她不理会脑海里的声音,把能源枪对准了青年,能源弹从枪口中射出,形成一张巨大的能量网。

  能量网的威力远非能源弹可比,捕捉到猎物后便会释放出强烈的电流,进行绝对麻醉。

  青年感受到威胁,收回寒绸,像只壁虎灵活的躲开了能量网,攀爬在落地窗上,又在眨眼间上了天花板,眼看着要朝时蕴扑过来。

  经过半个月的训练,时蕴的反应能力大幅提升,远离他的同时,扫了眼旁边近乎于看热闹的林和,继续扣动扳机。

  她丝毫没有被追赶的慌张感,发现秋见礼已经离开餐厅后,她带着青年在餐厅里兜圈子,气球炸开了,轻纱也乱飞着,餐厅内的装饰物一片狼藉。

  她再开出一枪后,慌慌张张的大喊着,“林和,快点帮我一下!这个怪物要追上我了!”

  话落时,青年又一次扑了过来,林和没料到她会突然忘自己这边跑,神色一惊,说道:“小姐,你快往外走带着先生离开,这里我断后!”

  他开出一枪,没打中青年,而是从他侧面边飞了过去,命中餐厅顶部的高吊灯。

  只听哗啦啦的碎片声响起,透亮的餐厅漆黑一片。

  街边的霓虹灯无法照射到九十九层的高楼,只有防空警报发出的声音占据整个餐厅。

  时蕴眯起了眼,本该什么都看不见的她,却能透过逸散的光点,看清周围的情况,林和开枪之后便迅速往后撤,似乎想要离开。

  “林和,我让你帮我,你怎么打碎了吊灯啊——”

  “林和,我被虫族困住了,你快点救我!”

  “好疼啊!林和,你在干嘛?”

  接连不断的呼救声传来,林和一连后撤,一边挂起淡淡的微笑,当他快要跑到门口时,一丝银光被窗外空间站的光芒照亮。

  林和腰间一紧,甚至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被大力拽了回去。

  纤细的钢丝武器绕过他的腰,林和立刻伸手去抓,细丝坚韧无比,他身上的伤口因为挣扎的举动再次流出鲜血,淋漓的红打湿了衣服,黑暗中寒绸感受到浓郁的血腥味,疯狂躁动。

  它不着急追逐时蕴,而是朝被拽起摔回来的林和冲去。

  噗嗤!噗嗤!噗嗤!

  寒绸裹住林和的身体后,争先恐后从伤口处钻入他的身体。

  时蕴收回钢丝武器,后退一步,争分夺秒间她额前已经布满了细汗。

  她终于知道原主为什么要藏了!

  林和想杀她!

  秋见礼的命令?还是其他人?

  难怪她要藏?身边的人要杀她,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次次防备!

  时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钢丝武器已经收了回来,圆润的银质光芒从镯子表面一闪而逝。

  钢丝武器没有沾上一丝鲜血。

  咕嘟咕嘟!

  鲜血被摄取的声音在时蕴耳边环绕,她停止了喘气,将目光定格在青年身上。

  他似乎很喜欢汲取新鲜血液的感觉,脸上露出极度愉悦的神情,脸上的青灰色竟意外退去了些,更像人了。

  他沐浴在黑暗中扭动着脖颈,寒绸的一端还裹着林和,另一端则朝时蕴扑了过来。

  回应他的是当头一枪!

  时蕴躲开了青年的攻击,许是‘进食’带来的刺激感过强,他的反应是明显迟钝了些,被能源弹打了个正着,无力的翻着白眼,头部露出暗红色的弹孔,鲜血涌了出来。

  由他手臂变成的寒绸迫不及待盖上了他的脑袋,汲取浓黑发臭的血液。

  时蕴忍住作呕的感觉,飞扑而至,抬起匕首狠狠刺进了青年体内散发出亮银色光芒的晶体。

  只听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青年彻底翻上了整只眼睛,血色在他的眼白上蜿蜒,如同红色的曲线虫,缓缓蠕动着。

  下一秒,他瘦削的身体像气球似的鼓胀起来,白色的寒绸像朵美丽到极致的花从他的身体中绽放开。

  血沫横飞,寒绸的增殖体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腕口粗的寒绸飞窜而出!

  时蕴只见眼底一抹白,腹部便遭受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还好巧不巧落在了青年砸开落地窗进来的地方。

  手臂擦过落地窗的玻璃,撕破了衣服,鲜血洒了出来,溅在地上,寒绸争先恐后涌了过来,将零碎的几滴鲜血吞噬殆尽,仿佛时蕴的鲜血是多么难得的美味珍馐。

  时蕴飞出窗外,强烈的失重感让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目前的状态,直到呼呼的冷风刮过,她才在疼痛中找回了神志。

  仰面坠落看见的夜空依旧美得令人难以忘怀,她升不起丁点欣赏美景的快乐,而是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穿越不到半个月又要去阎王殿报道。

  正当她摸着手腕上的钢丝武器,认真思考吊在九十九层大楼的经历是何等刺激时,一抹流光划过漆黑的夜空。

  时蕴腰间一紧。

  有人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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