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江听月
婴离想象了一下那贞操锁的样子, 再想想其他人戴的尺寸,自己若是小兔子戴的尺寸,当下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好男儿怎么能有小兔子那样的尺寸?!这要是被女修们知道了肯定要嘲笑, 到时候自己的求偶之路就更难了。
婴离迫不及待插嘴:“那就照着我真身做一副吧!”
他强调了“真身”两个字。
楚鱼幽幽看了一眼戴着小绿头巾在这个苦味渐浓夹带酸味的气氛下还能没心没肺说出这话的婴二哥。
被楚鱼这么看了一眼,婴离莫名瑟缩了一下。
谢云珩更是心大, 竟是哈哈一笑,抬手就从裴行知肩上将婴离拎了过来, “一会儿就让小鱼给婴弟定制。”
婴离本来想挣扎的 ,但余光看到小裴冷清漂亮的脸, 忽然就住了嘴, 老实巴交蹲到了谢云珩肩膀上, 做一只安分的神兔。
楚鱼偷偷看了一眼裴行知,却见他正幽幽地看着自己, 立刻伸手拉了拉他袖子。
裴行知又轻轻拂开。
楚鱼沉默一瞬,再次伸手拽了拽他袖子。
裴行知再次拂开。
楚鱼感觉小裴气的不轻, 她叹了口气, 心想,不就是贞操锁的事吗!他既然想戴,那就让他戴个十个八个的!
她正想开口, 就听谢云珩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疑惑出声:“裴弟,为何他们叫你苦瓜神?”
裴行知:“……”
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楚鱼赶紧抓住谢云珩这话,语气沉重道:“裴三哥, 你先让他们起来, 然后我们到屋里好好说说这事。”
裴行知瞥了她一眼, 轻哼了一声, 那一声, 多少有点小情绪和“你一会儿完蛋了”的意味了。
但楚鱼觉得就算是死,早一点死和晚一点死还是有区别的。
裴行知环视着篝火旁的一群好男,视线特地在那几个光着膀子的好男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抿了抿唇,一言难尽地开口:“都起来吧。”
随着这一声神祗之音,一片好男眼神炯炯地站了起来。
这架势,就是谢云珩都被震慑到了。
裴行知看着这群人,沉默半响,迟疑地说道:“你们且都下去,各回各家。”
“是!”
好男们包括村长异口同声,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说,再次齐声高喊。
再一眨眼的功夫,篝火旁除了楚鱼四人再没有别人。
苦瓜神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好男们真是打从心底里听从。
……
楚鱼拉着裴行知回了村长家暂住的小屋,谢云珩和婴离则是留在外面联络兄弟感情交流这几天的事。
门一关上,楚鱼就转头朝着裴行知看去。
此时天已经很黑了,屋子里也昏暗的很。裴行知指尖用灵力点了点火,照亮了这屋子,又用这点火点了桌上放置着的蜡烛。
随后,他才抬起冷清漂亮的燕子眸朝着楚鱼看过来。
苦瓜神的苦瓜味依然是有的,但现在这只苦瓜可能是被醋腌入味了的酸苦瓜,不知道伴着粥吃是不是很可口……
楚鱼想到小裴在吃醋,心里忍不住想笑,眼睛一弯,朝着裴行知扑了过去,“裴三哥~~”
原本她的目标是裴行知的怀里,结果一扑,扑了个空,裴行知竟然躲开了。
楚鱼眼睛一眨,抬眼就看到小裴背对着自己,余光却又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在床边坐了下来。
即便点了蜡烛也依旧显得昏暗的屋子里,裴行知身上穿的翠绿的长袍变得暗绿暗绿的。
楚鱼便挨蹭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歪着头看裴行知,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裴行知这一次倒没甩开楚鱼的手,只偏头看她一眼,“不是要和我说苦瓜神的事?”
提到苦瓜神,裴行知就想起了自己变成一根小苦瓜精的样子,顿时抿了抿唇,反正心情不是很好。
楚鱼先不提苦瓜神的事,只凑过去,凑到裴行知的面前。
裴行知撇开脸,冷清俊美的脸也板着,不看楚鱼。
楚鱼就伸手捧住少年的脸,将他的脸掰了回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双水盈盈的杏眼对上他乌黑的眼仁,说道:“这个衣服,是不是婴二哥给你的?”
裴行知的脸都被楚鱼捏得变形了,听了此刻她说的话,清澈的声音微低,“恰好符合我今日的心情,二哥便借给我穿了,好看吗?”
楚鱼咬了咬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裴行知。
看着烛火下他俊美如画的脸,看着他被挤变形了的但依稀看出微微板着的不悦的脸,终于忍不住笑,仰着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道:“好看呀,裴三哥穿什么都好看,穿白的黑的粉的红的蓝的不管什么都好看,就是穿得翠绿翠绿的,那都是别有一番滋味呀!”
裴行知的脸色却依旧没有好转,空气里的酸苦瓜味也没有散去。
楚鱼摸了摸他脖子里那根黑色项圈,又抱住他脖子笑了一会儿。
初时,裴行知没有动,只坐在床上,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可后来,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楚鱼的腰。
楚鱼再仰起头看裴行知时,虽然觉得他的面容依旧沉肃冷清,但怎么看都怎么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裴行知也忍着不理楚鱼,想想自己在阴路那里努力想着回去的办法,她却在好男村里招呼着一群好男为她锁上贞操锁,她手里还拿着一大把钥匙,到时,她想解开哪把锁就哪把锁,真是气人!
楚鱼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又想笑了,仰起头亲了亲他下巴,忽然说道:“从前,我阿娘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她说以前有个书生,最是冷清古板,除了读书就什么都不管。有一天,书生遇到了个小姑娘叫阿昭,那阿昭对他笑一笑,他就觉得人家是在故意勾引她,义正言辞地告诉人家‘我可是一门心思要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你可别对我痴心妄想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阿昭一听,只觉得这书生莫不是脑有疾。”
裴行知听到楚鱼讲了这么个故事,便皱了皱眉,但他没有出声,听着她往下说。
这好男村的夜晚静谧安静,楚鱼的声音清脆含笑,让人莫名欢喜。
分别几日,裴行知很是喜欢。
楚鱼继续往下说:“阿昭心想,她对他笑,不过是因为他来自家豆腐铺买豆腐,对每个买豆腐的人她都是笑盈盈的,总不好对着客人冷冰冰的,那这样的话,豆腐也不好卖了呀!后来书生天天来买豆腐,时不时还要说两句不许阿昭喜欢他的话。可是后来,来向阿昭说亲的人家没有十家也有八家,书生听说后,难受得吃不下饭,一大早就跑来豆腐铺,看到别人争着对阿昭献殷勤,又是送珠花,又是送糕饼的,又气又酸,路过一家卖醋的,直接卖了一坛十年老陈醋去送给阿昭……”
说到这,楚鱼就说不下去了,笑得不行。
裴行知想到自己挂在嘴边的那句“我为剑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瞬间就觉得楚鱼在含沙射影。又觉得她说的也没错。
裴行知软了下来,一直板正的身体变幻了一个能让楚鱼靠得更舒服的姿势。
少年清澈的声音带着初识时的那股桀骜劲,低着头问她:“我是不是应该再去买个十年老陈醋送给你?”
楚鱼最喜欢裴行知这个样子,眼睛笑弯弯的,道:“哪用买呀,你现在就是一坛行走的老陈醋,哦不,是醋苦瓜!”
裴行知听见楚鱼又提苦瓜两个字,脸上难免有些恼意。
楚鱼低着头,在芥子囊里摸了摸,很快就摸出了一件东西,塞到裴行知手里,“你这么想戴,那就给你。”
裴行知话语一顿,触手的法器像是铁制的,冷冰冰的,他拿起来看。
少年漂亮的眼睛一扫,隐隐约约便是明白了这东西是如何戴的,脑子里想了想,便红了脸,哪里还顾得上楚鱼刚才说的那些什么苦瓜的。
楚鱼还在旁边解说:“这个你不会戴的话,我让谢大哥教你,当初这么多好男,都是他教的,这东西,我是从我阿娘送我的那本《好物大全》上见到的,当初谢大哥也不会戴……”
“那后来他怎么会戴的?”听到这里,裴行知已经迫不及地打断了楚鱼的话,并问询出声。
楚鱼:“当然是我把那一页撕下来让他自己看怎么戴的。”
裴行知没吭声,只拎着那东西看。
楚鱼又说:“所以,裴三哥,你会戴吗?”
她仰起头看裴行知,眼里都是单纯的询问。
裴行知回望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说道:“我不会,你教我。”
他将贞操锁递还给楚鱼,大有一种要看她怎么给他演示的样子,让楚鱼到了嘴边的‘你去问谢大哥’给咽了回去。
楚鱼拿着那锁,满脸的笑意就这么僵住了,仰着头看裴行知,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让她怎么教,她又不长那二两肉。
裴行知像是看出了楚鱼眼底的意思,却依旧很坚持,“小鱼,你教我。”
说这话的时候,裴行知觉得体内《九转》功法像是忽然运行了起来,此时夜色黑了,周围寂静,屋里就只有他和楚鱼,那股抑制不住的欲念便又涌进了四肢。
楚鱼坐在裴行知腿上,一只手还挂在他脖子上,肌肤贴着肌肤,感受着他的体温忽然升高了一些。
她有些紧张得挪了挪身体。
他们互换过身体,楚鱼当然知道裴行知修炼的《九转》功法有多么厉害,更清楚他的身体会有什么变化,脸瞬间就红了,捏着那冷冰冰的贞操锁,道:“这有什么可教的,就是塞进去,再环住腰,再一扣就行了。”
楚鱼说得语焉不详的,但是该懂的都懂,她将这贞操锁又塞回到裴行知手里。
裴行知却低头笑了一下,再抬起头时,他露出了唇边的小尖牙,怎么看都有些坏心眼,可偏偏那张脸生得太过漂亮,使坏心眼时都显得纯澈好看,他说:“你给我戴。”
他拿起楚鱼的手,将贞操锁按到楚鱼手里。
楚鱼的脸都红了,“这不行,我要长针眼的。”
裴行知却说:“那次我们互换的时候,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反正你都看到了。”
楚鱼没办法了,捏着那贞操锁,此时此刻,很是后悔为什么要捣鼓出这个东西。
她抬头看裴行知。
裴行知又笑,心里的苦味与酸味到了此时都散了个干净。他将楚鱼从自己腿上抱了下来,放到一边的床上,随后看了她一眼,往后退,靠到了床上。
他望向楚鱼的眼睛清黑透亮,夜色下,带着一股少年人勃勃的兴奋。
裴行知不用楚鱼说话,抬手撩开衣摆,解了腰带,敞开了腿。
楚鱼看着此刻裴行知不要脸的样子,真是都看不到初遇时那一副不允许她靠近的模样。
裴行知做完这一切,也没撩开衣服褪去最后一层遮羞布,只的红着耳朵红着脸又看向楚鱼,道:“戴吧。”
楚鱼还磨磨蹭蹭。
裴行知就摸了摸自己脖子里的项圈,道:“这个,也是你给我戴上的枷锁,怎么上面你能亲手戴,下面却不可以?”
楚鱼:“……”
楚鱼就觉得小裴这是恃宠而骄!
可裴行知躺靠在那儿,微微抬着下巴,迫不及待地看着她时,眼睛湿漉漉的,脸也红红的,却又让她跟着头脑发晕。
好嘛,帮他戴就帮他戴。
谁让小裴现在是醋苦瓜。
屋子外,谢云珩蹲在窗户下面,婴离蹲在谢云珩肩膀上,两个人实在是放心不下楚鱼和裴行知,担心两个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