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江听月
她一点都不懂,但是记住了阿娘的话,除了在沉沙关的家里会偷偷喝点梅子酒外,到了外面,是不会喝酒的。
当时九槐师兄的酒闻起来多香啊,她都没有馋过。
可是这次不一样,大哥种出来的灵果香甜可口,连酿的酒都要比楚清荷女士酿的梅子酒香甜。
楚鱼喝第一杯时只觉得像是果汁一般可口,且喝下去毫无感觉,便喝了第二杯,第二杯下肚还不够,便喝了第三杯。
后来,不知道多少杯下了肚,只觉得视线都是模糊的,看人都有了重影。
楚鱼抱着身旁的裴行知,把热乎乎的脸蹭在他脖子里,呼出的热气直往他心口钻,嘴里念叨着:“知知啊……”
裴行知揽着她的腰,脸色有些红,垂下眼看她时,清冷的眼睛里盛满了春水,“小鱼,你醉了。”
如果不是醉了,她在外面是不会和他这样的。
楚鱼却不承认自己醉了,咕哝着要裴行知抱,还凑在他脖颈里说:“你身上真凉,我好喜欢。”
裴行知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抱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一些,脸红得眼尾都绯红。
谢云珩正喝着果汁,大口吃肉,看到楚鱼这个样子,一拍大腿,猛地说道:“小鱼如痴如醉了!”
婴离本来正和呆瓜斗嘴,还犯了产后抑郁,正啪嗒啪嗒掉眼泪伤感,听到谢云珩的话,往旁边一看,顿时眼睛也睁大了,竟是一下子兴致勃勃:“上一回我们三人喝醉,这一回总算可以看到小鱼喝醉是什么样了!”
此时蜜獾呆瓜看了一眼小妖皇大人楚鱼,立刻就出谋划策道:“不要慌!我们蜜獾族种了厉害的灵草,配上我们蜜獾族的口水,可以立刻解救,我立刻给小妖皇大人嚼灵草!”
他表情严肃认真,又是个急性子行动派,当场掏出了灵草要嚼。
三尾狐织云立刻阻止了他,摇晃着狐狸尾巴,笑眯眯地说道:“喝醉了好呀。”
他那双含着媚色的狐狸眼扫了一眼楚鱼,再扫了一眼裴行知,甚至还往谢云珩和婴离身上扫了一眼,眼神里竟是写着“多多益善”四个大字。
裴行知自然不会让呆瓜喂楚鱼吃这样的灵草,只是他还没发作,就见楚鱼站起来,半个身体倾斜出去,抬手就往呆瓜脑门拍:“恶不恶心,我才不要吃你口水!”
蜜獾呆瓜很委屈,他这是为了小妖皇大人好呀,他真是掏心掏肺了,别的人来问他要,他还不给呢!
楚鱼又扭过身,往裴行知怀里钻,仰着头去亲他的唇,嘴里嘀咕着:“我只吃小裴的。”
裴行知:“……”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齐刷刷望过来的目光,脸虽红着,却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他说:“我带小鱼回去醒酒。”
谢云珩和婴离拉着他不放。
谢云珩:“上次我们喝醉了闹成这样,我还想看小鱼喝醉了怎么闹呢!”
婴离一边克制不住地抹眼泪,一边说道:“对啊对啊!”
可惜,裴行知不搭理他们,抱着楚鱼就往她的狐狸洞走。
雪原上又下了雪,带着凉意的雪落到楚鱼脸上,再滑进她脖子里,让她觉得舒服极了。她仰起头,迎着雪花看裴行知,脸上带着疑惑,双手捧住他的脸往外扯,“小裴,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说完这话,她就拿脸去蹭他的脸,冰冰凉凉的脸,加上雪花,舒服得楚鱼直哼哼。
少年在月光下缓步朝前走,身上利落的武袍将他衬得身形笔直修长,极为好看。听到楚鱼的问话,裴行知低下头看她:“什么问题?”
楚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眼神认真地问他:“你为什么会是苦瓜呀?”
裴行知:“……”他心平气和,耐心回答:“我不是苦瓜。”
楚鱼依旧是认真的神色,一本正经道:“你是苦瓜,你忘了吗,你变成苦瓜精了,你后来还成了苦瓜神呢。”
裴行知这辈子都不想再和苦瓜扯上关系了,他俊美清隽的脸上露出些郁闷,眼尾一挑,就要低头去堵楚鱼的嘴。
可楚鱼躲开了,却是往他怀里凑,去扒他的衣襟,嘴里说着:“但是小裴是最香的苦瓜,好香好香,越来越香。”
也不知道是楚鱼这会儿喝醉了不得法,还是裴行知的衣服特别难拉开,那衣襟,楚鱼扒拉了好一会儿都扒拉不开。她便委屈巴巴抬头看他:“想看你开的花,裴三哥你不让我看吗?”
裴行知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声音传来时,和着风,似乎有些沙哑:“花有什么好看的?”
楚鱼:“小裴开的花就好看,我想看,我还想闻一闻,吃一吃。”
裴行知见她虽然状似目光清明,可仔细看的话,眼神是迷离的,他仰起脖子,道:“那就亲一亲,亲一亲,便让你看。”
楚鱼自然不会拒绝,她抱着裴行知脖子,目光落到那凸起上,张嘴便含住。
裴行知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沁出花露的玉兰花,带着香气,竟也是甜的,楚鱼含住喉结,忍不住吮吸。
此时,裴行知已经走回了楚鱼的狐狸洞,他没回头,在洞口覆上了结界。
在石床上坐下时,楚鱼便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啃咬吮吸发出的吞咽声在空气里清晰无比。
裴行知抱着楚鱼的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仰着头,任由她在他脖子里索取,微微闭上眼,十分安静。
楚鱼喜欢极了裴行知,只亲脖子像是不够,便又抬头去亲他下巴。
裴行知微微低下头来,乌黑的眼其实黑漆漆的,烛火在他眼里摇曳着成了火光,他垂头凑了过去,却并不主动。
楚鱼却受不了,她湿漉漉的眼睛从裴行知漂亮的雪白的下巴上挪开,看到他红润的唇瓣,便又闭着眼凑了过去。
裴行知却偏开头躲开了,他坐在石床上,甚至松开了楚鱼的手,人往后退了一点。
楚鱼见他竟然推开,有些不高兴,嘟囔着跪趴着凑过去,扑进他怀里。
裴行知靠在石壁上,腿大开着,接住了扑过来的楚鱼,却不抱她,只是用手接住了她,虚虚握着。
楚鱼又去亲裴行知的唇,他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却是又躲开了。
楚鱼不开心了,楚鱼有小情绪了,楚鱼质问裴行知:“为什么不给亲?”
裴行知便又将脸凑了过去,楚鱼忙仰着头去追。
可总是追不到,她便有些着急了,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不许他再退,有些着急地上前去咬裴行知的嘴。
或许是楚鱼的动作粗鲁了一些,裴行知被撞得脑袋都往身后石壁上猛地一磕,唇更是磕到牙齿,渗出些金色的血来。
那血带着香甜的气息,吸引着楚鱼吮吸。
裴行知本不想轻易给她,此刻见她叼着自己的唇不放,像是吃糖一样,一会儿咬,一会儿又吸,脸色红着,却张嘴忍不住笑了一下。
楚鱼一下子钻进了他口中,缠住了他的舌,青涩莽撞,却也急切。带着甜酒的香气,一下子扫荡遍裴行知的唇齿。
裴行知一直没抱楚鱼,也任由她在身上乱动。明明戴了锁的地方已经发生羞人的变化。
狐狸洞里有回声,啧啧的声响不断,呼吸声渐重,却不知是谁在喘。
楚鱼松开裴行知,抱住他脖子扭来扭去,嘴里撒娇:“小裴~~抱抱我,摸摸我的尾巴。”
说着话,她冒出了四条雪白的毛茸茸的尾巴,缠住裴行知的腰。
裴行知瞥她一眼,见她仰着头眼睛湿漉漉地泛着红看着自己,就问她:“嗯?”
一边伸手去揉她的尾巴,刮过她的尾椎骨。
楚鱼又叫:“知知~~~”
裴行知:“嗯。”
楚鱼:“小苦瓜。”
裴行知不搭理她。
楚鱼就笑,再低头去解他衣襟。
这一回裴行知没阻止她,看着她不耐烦了直接撕开了衣襟,露出了大片雪色肌肤。
黑白两色的日月情昙开得艳丽,楚鱼凑过去,张嘴含住了那花蕊,吸出了香甜的金色的血。
裴行知抽了一口气,雪色的肌肤瞬间一片潮红,却也没阻止楚鱼。
“花,是不是要败了?”楚鱼只咬了一口,便松开了嘴,抬手摸了摸那朵日月情昙,明明是迷离的眼睛,却依旧敏锐聪慧。
裴行知没想到她竟看得出来,一下坐直了身体,刚才放在两侧的手抱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然后将衣襟收拢,额头抵着楚鱼额头,过了一会儿,又亲了亲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般,不像是楚鱼,非要吃个够。
他轻声在楚鱼耳旁哄着,声音因为动了情,含了春色:“睡吧,明天出发去黑雾海。”
楚鱼本就醉了酒,一鼓作气凭着本能在裴行知身上作乱,此时听到他清澈的声音温柔地在她耳旁低语,一阵困倦终于袭来,揉了揉眼睛,就趴在了裴行知怀里,没一会儿,呼吸声就绵长了。
裴行知却抱着她缓了好一会儿,低着头亲了亲她额头,又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尖,最后摩挲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他想稍稍松开楚鱼,调整一下姿势,解开锁,却被楚鱼搂得紧紧的。
裴行知粗粗喘了几口气,最终什么都没做,压制了下去,只抱着楚鱼,低声轻喃道:“真败了怎么办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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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如同进来时那般从妖境出来。
外面依旧是一片海。
原本月芜夫妻和狗国强一定要陪着楚鱼四人一道去黑雾海,却被楚鱼劝住了。
那里有楚清荷女士和阿爸,楚鱼相信,再如何也不会危险到要命,只当是一场历练。
历练,哪有让家长一道陪着去的。
四人一起上了狗国强那艘豪华的云舟,从南荒妖海到黑雾海,十五万里的距离,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到。
楚鱼睡了一觉,早就精神抖擞,却把昨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早上醒来时在裴行知怀里,有些害羞。他们还没睡在一起过夜过,所以到了云舟上就躲着裴行知,还让谢云珩缠着裴行知学识字。
在传信玉简上和师门报过平安后,楚鱼看到婴离一个人站在云舟甲板上,正抑郁发作在抹泪。
楚鱼想到婴二哥的付出,赶紧上前哄:“二哥二哥,你别哭了,下回我一定给你找十个八个媳妇给你生崽。”
婴离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楚鱼的视线往他额头上看,忍不住想笑,问:“婴二哥,你这抹额是谁给你的啊?”
婴离情绪敏感地揉着胸,道:“我娘给我的,说我虽然假孕,但月子里也要坐好,不能受风,哎~”
楚鱼死死咬着唇,点点头:“月姨真的很有经验。”
婴离叹了口气,“毕竟我娘生过我。”
楚鱼问:“那婴二哥,你要戴这个多久呀?”
婴离抹了抹眼泪,“戴满一个月呀。”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楚鱼同时叹了口气,婴离便看她:“你叹什么气?”
楚鱼指着自己的心,一本正经道:“心疼婴二哥。”
婴离就开始掉眼泪:“真心疼我,就大家一起戴。”
楚鱼看着婴离拿出来的三条产妇必备抹额,话一下噎住了,心想,婴二哥什么时候这么贼了?
她正想胡说八道哄一哄婴离,却见他情绪敏感地眼泪哗啦啦掉,也不说话,只看着楚鱼。
楚鱼受不住这眼神,赶紧往里喊:“谢大哥,裴三哥,你们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