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这一日其他宗门的人也隐约知晓,好像出了什么事了……
此时阿俏匆匆赶来:“阿晶怎么又不见了?”
她眉头紧锁,眼底带出焦灼之色。
阿俏话音落下,脚步突然一顿。
她紧紧盯住了隋离,嗓音惊颤地道:“道君身上,缘何有蛊香气?”
大家一头雾水。
有股香气?道君身上香吗?
倒是隋离飞快地反应过来阿俏在说什么:“你说我身上有蛊?”
“是、是……”
修士虽然厉害,却也并非万事万物都通晓,都擅长。
如这蛊毒,阿俏先前虽然是人,但她却极为精通此道。
蛊非邪非魔非妖,更没有半点灵气法力沾染,修士根本无从察觉。
阿俏脸色大变。
她……她没有看错吗?她的族人竟然真的来到了玄极洲?甚至还……还对隋离下了蛊?
阿俏咬咬牙,并不敢就这样将族人交代出来,她先道:“请道君坐下,我为道君引蛊……”
众人惊诧地看向阿俏,这才知晓那乌姑娘身边跟着的侍女,原来也不是寻常人。
隋离抿唇:“若我中蛊,她定然也中了。”
阿俏闻声,心中一时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的族人……怎能……怎能如此……
害隋离也就罢了。
怎能害了阿晶?
阿俏强自镇静道:“我的血曾用来喂养无数蛊毒,那些蛊若诞下后代,也一样会对我的血有反应。请道君坐下,莫要运气血……”
伏羲宗众人此时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了。
对隋离下手,便等同于损毁伏羲宗的根基。
这等手段,如何叫他们不愤怒,不厌憎?
羿升道尊不多时都亲自赶来,立在一旁看阿俏引蛊。
阿俏压力虽大,但往日再胆小,此时也艰难地顶住了。
她割破手腕,流血入碗。
旁人见状,不由皱眉:“此法……恐像是什么邪术。”
玄极洲上没有蛊毒之说,他们自然也不曾见过。
只觉得这东西瞧着邪得很。
“我倒是听过蛊的神奇之处,说是有的蛊还能医死人、肉白骨……”四长老道。
旁人忍不住腹诽,那听着不是更邪性了吗?不必修炼,只用一蛊?那蛊是虫子吧?实在怪异。
只是羿升道尊亲自坐镇,都未曾说半句不好,他们自然更不能说什么。
然而不知过去了多久。
隋离割开口子的手,都快愈合了,也不见有蛊虫出来。
阿俏愣愣道:“是……白头蛊。怎么会?”
“这是何意?”旁人忙问。
阿俏喃喃道:“白头蛊乃是对蛊,有一雌一雄分在二人体内。雄蛊随雌蛊动。雌蛊未动,雄蛊又怎么能引得出来呢?”
阿俏有些不敢看隋离的脸色,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道:“道君,我不知此事怎会这般……我与阿晶,绝无谋害道君之意……”
白头蛊太特殊了。
隋离中蛊,旁人只会想到,是她协助乌晶晶,为叫隋离对乌晶晶死心塌地,才下了这样的蛊。
早知是这个蛊,她又何必开口?
若是他们冤枉了阿晶可怎么是好?
阿俏的后背登时被汗水湿透了。
“宁胤身上那个白头蛊?”隋离蓦地出声,语气冷静。
众人一怔,什么?
怎么宁胤剑尊身上也有这东西?
阿俏:“……是。”
隋离道:“若我不死,乌晶晶也不死?”
阿俏:“……是。”
隋离:“生死共白头?”
阿俏:“……是。”
隋离:“我知道了。”
小妖怪寿命,恐怕要不止那几百年了。
阿俏愣愣抬起头。
阿俏:“嗯?”隋离没有生气?他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隋离抚过指尖,伤口登时抚平,血液干涸。
小妖怪不在这里,他流了血倒也没甚么用处。
也无人会眼巴巴地盯着他的伤口要吸溜。
隋离指尖摩挲,他的眸光晦暗不明,低声道:“这蛊实在有几分奇妙。”
阿俏:???
第57章 花缘镜中
“若能将二人的生死同到两只小小蛊虫之中, 那确实是有几分奇妙。”羿升道尊面上没甚情绪地低声道。
阿俏在怔愣中回神,终于长长出了口气。
太好了。
他们并未责问她,更没有迁怒乌晶晶。呃, 隋离道君甚至好像……有点喜欢?
既然伏羲宗都这样待她, 阿俏便也不隐瞒, 将宁胤身上的白头蛊是自己下的, 自己是来自什么地方,为何精通蛊毒,包括她好像见着了自己的族人, 这些话都一一说了。
只隐瞒了她变成妖怪的事。
因为怕这些人从她身上,联想到乌晶晶身上去。
她既然是妖怪,那与她朝夕相处的主人,又是什么呢?
半晌。
四长老叹了一声:“万万不成想到, 这宁胤剑尊竟是这样的人……难怪他有不明旧疾缠身,众人还只当他是当年闭关时, 修炼不慎出了岔子引起的。”
羿升道尊见多识广,道:“上古修士中,便常有修炼至瓶颈时, 下山去过普通人的日子,以求有新的体悟好助力修炼的人。他们先体会情爱、亲情、友情, 等到目送身边人一个个死去后, 便能看透这世间种种。从此心无杂念, 修仙得大道。更有甚者, 短情绝爱,以杀妻证道。只是到今日, 因灵气稀薄, 已经多年不见飞升的修士了。这才少了那不择手段只求修炼的修士。”
众人闻声点头。
此时四长老又道:“既然玄极洲无人知晓蛊毒, 只一个宁胤,身体里有阿俏姑娘下的白头蛊。那也就是说,除了阿俏姑娘,便只有宁胤知道这东西了。”
“此事定然与他有关!”三长老怒声道,“他从论剑大会上逃走,碍于剑宗脸面,我等没有下狠手。此次若是与他有关,便是有心谋害我伏羲宗!岂能容他?”
众人闻声点头。
于是他们也不再等了,一边分出人继续寻乌晶晶二人下落,一边去找剑宗的人。
羿升道尊沉默片刻,道:“将人请到主殿来。”
众人应声,知晓这便是道尊要亲自主持大局了。
阳九、阳十跟在三长老、四长老身后,先行去了剑宗下榻的长风院。
之所以要去两位长老,是怕当场撞上宁胤。宁胤可并不是可以小觑的人,好歹也是一宗之主。
若是叫他再从眼皮子底下跑了,那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谁知道他们刚一进门,便见到了宁胤端坐在院中,抬头道:“你们来了?”
倒像是等了他们很久一般。
三长老见他这般姿态,自然胸中怒意更甚,厉声道:“宁胤剑尊大摇大摆入我伏羲宗,更有心谋害我宗。还请到大殿之中,当着我们宗主的面说个清楚!”
“怎么是我要谋害伏羲宗?我在此,只为洗清我身上的冤屈。”宁胤露出点笑意,“走罢,到羿升道尊面前去,我要仔细说一说,隋离是如何陷害我的。”
剑宗弟子闻声,个个面露尴尬之色。
他们心下自然偏向宗主,但宗主先前叫宗门蒙了羞,在剑冢的时候,隋离道君和乌姑娘也并未介意他们剑宗身份,依旧多有照拂。
这一时间,他们被夹在了中间,实在难受得很。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宁胤到了大殿中,他笑道:“不妨请其他宗门的人也一并前来,且听一听我身上所蒙的冤屈。”
“你这是何意?”
“我忧心伏羲宗护短,颠倒黑白。”宁胤冷笑道。
宁胤话音落下,金禅宗的人便来了。
济空双手合十,问道:“听闻无相子被匆匆叫走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济空当然知道应该是乌晶晶不见了。
他此时前来,便是为洗脱身上的嫌疑,只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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