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风评被害后 第200章

作者:小熊蹦迪 标签: 仙侠修真 爽文 玄幻仙侠

他敢如此挑衅,是对自己的剑法有十足信心的。云闲明明没有……凭什么修为也进展如此迅速?!

“别你啊我的,不是要我指点吗?”云闲反手一勾,剑身在腕上轻巧飞旋,利落一剑柄抽在仲长尧脑袋上,一声巨响,“来,我教你。其一,实战切勿分心,专注眼前——除非像我一样,说话不耽误做事,明白了没有?”

说要指点,不过是比试之前的谦词,两人年纪修为相仿,怎可能真要云闲指点?可现在云闲竟然当真用师父的口吻漫不经心教训,这是何等挑衅!

仲长尧血液上涌,手腕红珠发亮,灵气强盛向前咆哮扑出,云闲闪身而过,转瞬便出现在他背后,剑刃直取脖颈,被匆忙挡住,仅差分毫便可嵌入皮肤,她又道:“其二,不要以为目标是木头,就这么站着给你打。我在你面前你都能打空,仲长尧,你这一年练的都是什么狗屎!”

众围观修士:“?”

救命啊!才装了一句而已,就开始暴露了,攻击性这么强的吗?!

这才短短几瞬,仲长尧面色已经完全涨红了。

他这一年来,汲汲营营,没了云闲和即墨姝,过得倒是顺风顺水了,修为更是水涨船高,每次都轮不到他身遭险境,就马上化险为夷,自然对剑招没有从前那么上心。

额边发丝又被削掉几缕,纷纷落下,云闲足尖点地,跃起,握剑,重重向下劈砍。仲长尧防守不及,虎口瞬间被震出裂口,血丝漫溢,他眼底一红,便要调转剑身,云闲却一反常态,拉近距离缠斗,他施展不开,几乎要被禁锢在这方寸之间,宛如重拳打在棉花上,难耐到令人快要窒息。

众人都在等云闲的“其三”。不过云闲看起来也其三不出来了,此人无论从人到剑法都是一坨狗屎,她甚至还抽空将剑换了个手,剑尖沿着眼皮向下,抵着他喉咙,漠道:“其三——罢了。不说了。跟你多说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仲长尧尚未反应,她一挑,碧水剑便被脱手而出,带着凌厉劲风,直直向那头静立的宿迟爆射而去!

剑至眼前,宿迟方动。

也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动的,只是伸手,那把散发着流光的重宝就凝在半空中,如同铜镜破碎,一块一块落到了地上。

稀碎。

云闲看着仲长尧惨白面色,慢慢将欺霜插回剑鞘,面色如常道:“好。事情解决了,这样便不强人所难了。”

发生了什么,身后那些修士懵道:“什、什么解决……”

“仲长道友不是来锻剑的么?”云闲理所当然道:“现在剑碎了,就没必要锻,更没必要先来后到了。”

围观修士:“…………”

你怎么说的出口。

安静到快要窒息的空气中,云闲收剑,神清气爽。

爽!

原来我还是很强的嘛!

宿迟:“开心了?”

云闲:“开心。”

有一男修望着这里,恍然道:“好,好帅……”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冽视线就移过来,当场把他冻的快要后背发毛:“?”

怎么了?瞪他干什么?他说什么了??

“哐当”一声,紧闭的门扉终于开了。那锻剑师顶着一头乱毛和一对狐狸耳朵,恼怒道:“有病是不是?!大清早在人门前打架斗殴?!”

“锻个屁!!都给我滚出去!!!”

第151章 穷光蛋

云闲被拎着后衣领丢出去了, 连带着面目惨白的仲长尧众人,后方凶神恶煞的大汉将她一放,洪亮道:“出去!”

这些大汉都是妖族,虽然看不出特征, 但修为不比云闲低, 而且很会看人下菜碟。

“……”云闲站起来,问:“大师兄, 他们为什么不揪你的后衣领?”

宿迟道:“可能是我比较重。”

“乒乒乓乓”几声, 那群妖又出来,把碧水剑的碎片也一股脑儿全丢出来了, 骂骂咧咧道:“操了!都什么人啊?!真是不知礼节!!”

出师不利,云闲心想, 都怪仲长尧。

他没事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害自己看了他就想打,现在谁也没捞着好。

仲长尧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个天大的面子,现在脸色不惨白了, 看上去甚至有点绿。

对他来说, 不是不可以失败, 而是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失败, 更何况还是自信满满地挑起事端,结果被人操着剑柄这么一通暴打, 这简直便是他这段时间遭受过最大的挫折。

他身后那个俏丽女修非但不看他脸色,甚至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抬脸道:“仲长道友,这位难道便是云闲吗?你和她认识?她的剑招实在很有特色,我……”

在此前, 仲长尧一直觉得她的心直口快是个优点。但现在用在自己身上, 便是个天大的缺点了!

仲长尧青白着脸, 竟是就如此拂袖而去。不仅没有风度,而且很没修养,相当小气。

临走之前还看了云闲一眼。

云闲难道会给他这个装完就溜的机会:“看什么看?还要再打?来,过来,我再教你两招。”

仲长尧恨声道:“……不必了!”

他心道,不与你一般见识。日后,待他成了顶峰,又怎会将此人看在眼里?他必狠狠将曾看不起自己的人都一一踩在脚下!

心里这般说,脚下却很诚实,迅速荡出一里之外。他的本命灵剑碧水剑都被那个多管闲事的大师兄给捏成碎片了,此时再不退避,难道要去肉搏吗?

那群修士看得过瘾,又想起云闲还是姬融雪的朋友,分明有心想过来结识,但碍于身份,一个个别别扭扭,犹犹豫豫,到底还是跟着一起匆匆离开了。

云闲看着他们一哄而散的背影,不由心想。

上次江兰催口中也说,仲长尧四处请客喝酒,看看似身边花团锦簇,好友甚多,现在看来,殊不知真心的能有几个。

如果当真如自己所想,仲长尧手中有那本书,那便可以理解了。真心换真心,他把一切人看做是自己的附庸,有利可图的棋子,又怎会有人真心待他?不是每个人都是傻乎乎的舒九尾。

不过,刚才是她看错了么?

“大师兄,你刚才看到没有。”云闲奇道:“那个锻剑师,是个狐族啊!”

自然不是说妖族就不会使剑,但术业有专攻,分明有更适合自己的本命武器,又何必要另辟蹊径,更别提锻剑了。对剑不了解,谈何锻剑?

“不行,我还要进去。”云闲向来是不听别人说什么“不许”“不能”的,她换了张面具,悄声道:“没事,我们偷偷潜入即可。”

宿迟竟然站在原地没动,犹豫一瞬。

“怎么了大师兄?”云闲都飞出去十几米了,见他还在原地,又飞回来拉住他的手,道:“走啦走啦!”

宿迟千斤重的身子,被轻飘飘地一拽即走了。

正巧那些大汉在指点那些剑童,二人绕后而去,云闲又熟练无比地蹲在屋檐上,悄悄挪开一块瓦,头碰着头往里看。

锻剑师正在擦剑。

云闲越看越沉默,因为,她虽然脑子里偶尔有些废料,但明显不是那种随时随地都会联想到的人。可底下这只公狐一行一止,就是会让人忍不住往那边去想……这绝对不是她的问题啊!为什么擦剑要那样擦?!若非要说,就连舒九尾最夸张的时候也只是学了他的皮毛。

宿迟道:“云鼎之体。”

这锻剑师,不仅是妖狐族,还是与舒九尾一般,不折不扣的双修体质。云闲越想越凝重:“我们还是别看下去了吧。大师兄,对你不好。门口那群大汉…”

“……”宿迟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她,似乎不懂师妹成日在想些什么,微微重了声音:“那些,不是!”

云闲松了口气。

下一瞬,宿迟便道:“他发现我了。”

云闲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既然来了,就下来吧。”锻剑师没抬头,而是温声道:“不下来,我就请人了。”

“……”

二人自屋檐跃下。这屋子自外头看来不显,但内里极其辽阔,似是设置了什么空间阵法。除了正中间那道燃着流火的巨大锻剑台外,遍地剑石,密密麻麻的各色剑柄竖立,泛着黯淡光泽。

剑有灵,有灵,自然便也要分个先后强弱。云闲一跳下,她背后的魁首就耀武扬威地灼灼亮起光来,转瞬便把在场所有剑都压了下去。

宿迟的剑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这便是锻剑师平日里打铁的场所了,角落里正站着一排手脚麻利的锻剑学童,眼神专注地看着炉中铁水,头也不抬。

“这位锻剑师,不知该如何称呼?”云闲就不说那么一大长串前缀了,道:“我是云闲,这位是宿迟。”

“我知道你。”锻剑师道:“叫我师弥即可。”

他先前把二人赶出时,发丝凌乱,耳朵也没收好,那惊天咆哮之势,和现在这样当真是天差地别。云闲心想,刚才莫非那是起床气……可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啊!她都不见得要睡那么久!

师弥不作声,饶有兴致的视线反倒落在宿迟身上。

云闲心中警铃大作,道:“师弥前辈,这是怎么了?”

师弥笑道:“你这大师兄对我挺有用的。”

云闲:“……”

可能是天下唯一一块玄铁精,对锻剑师来说自然有用。只是之前萧芜也没说大师兄知不知道自己不是人,她也没好意思问,现在去看宿迟面色,竟也看不出什么。

“被我赶出去之后还敢回来的,你还是第一个。罢了。”师弥道:“说吧,你要做什么?”

云闲先说,“这么容易?”

“你莫非当我是在夸你吗?”师弥唇角一抽,道:“你身上现在全是那丫头的气息,你抱着她蹭了多久?”

宿迟蹭一声把视线移了过来。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云闲狂汗,道:“舒九尾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我昨天的确是抱着她玩了,但是,不是用的人形啊!她用的兽型!”

师弥:“还用兽型?”

云闲:“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是纯洁的人宠关系。不是,这样说,好像也……”

师弥:“人宠关系??”

云闲:“?”

旁边宿迟的眼神幽幽,都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什么鬼!这狐狸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啊?!

魁首被拿走了,太平回到熟悉的老地方,云闲的左臂里,还在指手画脚:“把剑给我改的好看点,剑柄改成黄金的,剑身改成银,再装上八十八颗邪恶的红宝石……”

“你能闭嘴么,太平?”云闲道:“你这是什么审美?比我还差。”

原来自己不经意之间走了一次后门。云闲默然看着师弥在铸剑台上爬上爬下,不知说什么好,很想说一句“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最后还是吐露出内心困惑:“师弥前辈,恕我冒昧,你可否知道,当初东界唐灵国一事?”

当初那大摆钟魔修被一只睚眦必报的公狐狸掘了祖宗十八代的坟,恶事写成小广告漫天不要钱似的发放,让他焦头烂额,还打架斗殴受了重伤,众人得以不少喘息机会。按照年龄来算,公狐妖虽然不如那老不死的魔修有几百岁,但至少也是百岁以上了,现在又一副对自己有所了解的口吻,她心生疑窦,所以出此一问。

“怎么了?”师弥并未回头,懒懒道:“那魔修成日穿的那么不堪入目,能将它料理了,我还欠你一份情。”

竟是直接承认了。他发丝并未束起,动作之间一晃一晃,落在细白脖颈之上,白如凝脂温如暖玉,看着很想让人留个牙印。

云闲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