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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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修仙第八十五天
◎放水如开闸泄洪◎
“我帮了你大忙, 你准备怎么谢我?”
男人极近的声音贴着脸颊响起,嗡鸣的震动引得令梨耳膜发痒,她险些握不住手里的酒壶。
这人……好生无耻!
“帮了我大忙?”令梨在心里小声碎碎念地骂, “他怎么说得出口!是谁一言不合要开杀戒,是谁滥杀无辜天性恶劣, 是谁逼得我出此下策保全长老性命?”
是他, 是他, 还是他!
听薄念慈的口气, 他配合令梨的临场发挥, 免于长老一头撞向死神镰刀的命运,令梨该好好谢他。
问题是,死神不正是他本人吗?
生死全凭他一念之间, 薄念慈若真有心帮令梨,放下屠刀重新投胎不行吗?他根本不是诚心诚意的帮忙。
不但如此,他还协恩图报, 罪加一等, 打得一手好算盘。
“尊者想要我如何答谢?”
令梨捏紧手中酒壶, 大有薄念慈下句话不中听就把整壶酒灌进他口中的架势。
隐忍,她要学会隐忍, 至少拖延到三位长老离开酒楼——你们几个, 别喝了!妙青仙子孤零零躺在小黑屋冰冷的地板上,没有饭吃没有水喝, 你们都不心疼她, 你们只关心你们自己, 一点不讲同门之情!
三位长老其实也很急切, 很想跑路, 很怕妙青仙子死后冤魂索命, 但蜈城城主他不急啊。
蜈城城主生怕没能让贵客尽兴而归,连连劝酒:“你一杯我一杯,咱们哥儿俩谁是谁!干了这壶玉酿泉,来日放歌喝个醉!我干杯您随意,走一个!”
真是个人才,他怕不是靠酒局生生喝到城主之位的。
令梨无可奈何,她干涉不了长老的酒局,但她认真记下了此刻同门之情破碎的现场,回头绘声绘色给妙青仙子复述一遍,三位长老日后直接荣升医药堂头号重点照顾客户——用最黑心的药方给他们开最贵的药,治不死就往死里治,医修不发威真当人人都能医闹吗!
不必谢她,这是你们努力得来的报应。
酒局逐渐即将进入白热化,落在她背后的目光全部消失。令梨松了口气,隐蔽地推了推薄念慈,示意他松手。
“不急。”薄念慈挑起她一缕发丝,绕成一只松松的结,“我还没想好要什么答谢呢。”
令梨:够了啊,你就不能顺着台阶下来给我们彼此留个面子吗?
她隐忍的、用退无可退的底线语气说:“我知道了,我会报答你。”
薄念慈感兴趣地挑挑眉,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令梨深吸一口气,快速道:“我发誓接下来两天我不会再打院中锦鲤的主意,就算它们长得再肥美、再可口、再诱人,我也绝不心生杂念,我以剑修的名义发誓。”
令梨屈辱低头:“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我说到做到,不会以任何形式违背诺言,也不会把锦鲤神秘失踪案件推卸到路过的野猫头上,请相信我。”
养得又胖又肥的鱼儿在眼前游来游去却不能吃,令梨牺牲太大了,足可见她的诚意。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这份答谢重比五岳,就是不知道薄念慈能否消受得起。
薄念慈:“……”
他仔细看了看令梨近在咫尺的脸,试图在她脸上找到她愚弄自己的证据。
没有愚弄,全是真诚和发自内心的可惜。
“我最多饿了你一上午,你怎么……”薄念慈欲言又止,锋利张扬的眉眼中难得有几分迟疑。
断头饭点菜寒酸至极,心心念念只想吃一口池子里的锦鲤,这姑娘是被人虐待饿大的吗?
假如是真的,她也太可怜了,好不容易薄念慈良心发现带她出门觅食,又碰上宗门长老,苦哈哈背对着一桌好菜不能下筷子。
恐怕她是意识到这一顿注定吃不饱腹,起了回府后捉几只胖鱼打牙祭的心思,却因为薄念慈一句“你怎么答谢我”咬紧牙关,含恨放过了无辜锦鲤。
真是做出了好大的牺牲。
薄念慈浅浅呼出一口气,揽住令梨的手指尖微勾,在她衣服上勾勒出一道复杂的符箓。
几乎同时,应付蜈城城主劝酒的为首长老脸色大变霍然起身,身影如剑闪出酒楼,如虹贯日冲向天际。
“我们觉察到了妙青仙子的气息!”落后于为首长老的两人匆忙解释道,接连起身。
“可恶,只有一瞬间,妙青仙子在贼人手下挣扎了多久才能给我们发出瞬息之间的信号,决不能辜负她的努力!”两人愤慨。
定是同门之间深厚的情谊让妙青仙子冥冥中觉察到救援队伍的到来,她内心大喜,等了又等,却等不来长老们的踪影,又急又气,只好冒着生命危险抵抗贼人,拼命发出信号。
太惭愧了,妙青仙子苦苦等待,他们却喝酒寻欢,没有想过她这些日子遭遇了怎样惨绝人寰的非人折磨。
能发出一线信号已经很了不起了,在妙青仙子歇斯底里质问“你们死哪去了!为什么不来救我!”之前,他们一定要击碎敌人的阴谋,拯救同门道友!
三位长老眨眼间走了个干干净净,蜈城城主急忙结账追随他们的身影而去,酒楼恢复了平静。
“真的吗?妙青仙子已经醒了,她能自己逃出来和长老们汇合吗?”令梨惊喜地问。
“想得美。”薄念慈嗤笑,抚摸在令梨黑发上的手重新搭回膝头,“收起你的妄想,同样的好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他松懈了一瞬掩盖妙青仙子气息的阵法,叫那几个人察觉到了而已。
薄念慈无所谓妙青仙子的死活,但提出游戏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主动放水的时候。
以薄念慈的性格,已经是开闸泄洪的水平了。
他的心情谈不上好,熟悉的讥讽笑意又一次攀上男人嘴角:“人都走了,你还赖在我身上作甚?”
“吃你的饭。”他摆了摆手,像是不想再听令梨说话,“吃不完打包回去喂鱼。”
“拿红烧鱼块喂鱼,是否是一种另类的不人道行为?”令梨嘀咕两句,欢欢喜喜拿起筷子。
一桌子菜都是给她点的,薄念慈顶着百无聊赖的脸色坐在旁边,一副我耐心快到终点所以你最好快点吃的架势。
令梨两边腮帮塞满了,说不出话,只拿余光看他,男人又是一副难以捉摸的阴晴模样。
怪得很,先是主动揽着她往身上带,等长老们走了却不愉快地让她一边去,变脸比翻书快。
问她如何答谢他时语气玩味,听到令梨的回答又失语许久,看她的眼神硬生生带了两分同情。
还有突然感应到妙青仙子气息,慌忙离开的长老们……
是他做了些什么吧,令梨默默扒饭,妙青仙子行踪成谜,唯有出手禁锢她的人知道其踪迹。
泄露一丝气息,是为了调虎离山,驱赶长老们离开酒楼。
长老们离开了,令梨也不用继续挡在薄念慈面前,可以安生吃她的饭。
“比起让我好好吃饭,我还是觉得他单纯是不想我杵在他面前碍眼。”令梨点了两下头,笃定道:“肯定是这样。”
或者是不想被她屡次强调人质人权的问题,薄念慈勉强退了一步。
无论原因,结果对令梨非常有利。
她饱饱吃了一顿大餐,打包的菜喂完鱼之后还能剩点当夜宵,长老们努力搜救妙青仙子,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回到薄念慈的随身洞府,令梨蹲在池子边看锦鲤们争先恐后张着嘴巴吞食她丢下的鱼食——薄念慈拒绝剩菜污染水池的干净,给了令梨一包鱼食。
“好肥啊。”令梨喃喃自语,悄悄摸了摸光滑的鱼鳞。
薄念慈倚靠在红枫的树干上,眯着眼透过重重树枝看向蹲在水池边久久不愿离去的令梨,冷笑地哼了一声。
“还有两天月圆。”他慢悠悠地说,“行,让你快活一阵子。”
锦鲤能看不能吃,令梨很快丧失了兴趣,摆好架势在院落中站定。
红枫在风中洋洋洒洒飘落,火红的叶片飘荡在清澈的池水上,漾起小小的涟漪。
涟漪倒影重重,映出枫下舞剑的少女。
薄念慈靠在枫树上,目光不聚焦地赏着如生生不息燃烧的烈焰般的枫叶,偶尔瞥一眼树下练剑的令梨。
偶尔一次又一次,他没有意识到飘落的红枫在某一瞬间之后再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聚焦的红眸渐渐显现出黑发少女的影子。
重复无数次的基础剑法有什么好看的?有必要同一招式练成百上千次吗?真努力,像下一秒手臂要废了一样。
奇怪的腹诽一句句自薄念慈脑海中冒出,令梨练剑练了多久,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多久。
月上云梢,天色渐暗,令梨呼出一口热气,剑尖插回鞘中。
“总算把早晨耽误的时辰一起补回来了。”令梨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剑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算天塌下来,令梨该做的日课还是要做,谁也别想阻止她一颗内卷的心。
修仙之人不染尘埃,令梨清清爽爽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左顾右盼。
“咦,回房间了吗?”她仰头望向高大的红枫树,“明明看了一个下午,招呼都不打一声。”
练剑在令梨眼中有趣,在大多数人眼里枯燥得要命,薄念慈那么没耐心一人,竟然不声不响看她练剑看了一下午。
难道他有一颗弃魔修剑之心,预先观摩学习?令梨摸摸下巴,猜不透复杂男人的心思。
薄念慈回房间也好,他不在令梨还自由一些,又可以继续蹲在水池边凝望锦鲤。
“小东西们。”令梨摸摸傻乐地凑到她脚边让她摸鱼鳞的一只金红锦鲤,“昨天晚上有只恶鬼进了院子,你们是不是看到了?”
锦鲤: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你在问什么难为鱼的问题?
“若不是瓜瓜半夜把我叫醒,我都不知道有鬼偷偷放了死人鞋在门口。”令梨自言自语,“选我不选他,恶鬼竟然搞修为歧视,留不得它了。”
多过分,明明薄念慈才是洞府的主人,为难她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质算什么本事。
“你们说,它今晚还来不来?”令梨逗了逗锦鲤的鱼鳍,开朗地说,“我还没杀过恶鬼呢,剑砍在它身上是什么感觉?是切开薄雾的无实感,还是划开猪油的丝滑感?”
锦鲤吐了个泡泡,鱼鳍拍了下令梨的手,游远了。
令梨没了聊天的鱼,也不沮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冰冷的池水,脑海编织一个捉鬼大计。
恶鬼隐蔽气息的本领远在令梨之上,连掌握洞府禁制的薄念慈都未曾察觉它的到来。
死人鞋隐蔽气息的功夫也不错,可惜杀性和恶念太重,瞒不过身为杀戮剑剑灵的令瓜。
“恶鬼既然修为歧视,想必是知道薄念慈大乘期的恐怖修为,不愿将之惊动——不,不对!”令梨一个激灵,恍然大悟。
“若我被死人鞋引诱,推门出门的动静怎么可能不吵醒薄念慈?他半夜看到我梦游,第一反应是什么?”
杀了令梨?不,她住在贵客房,是薄念慈亲自捉回来的客人,就算令梨梦游到他床上蹦迪,薄念慈都要留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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