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初破晓
他手里捧着一个古老的盒子,来到姜姜身前,他蹲下身郑重其事道:“小姐,这是柴风掌印。现在正式交给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柴风社名副其实的掌灵人。”
姜姜垂眸,她看着这盒子上雕刻的图案,似火似海浪。
这上面有她很熟悉的气息。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上面精致的纹络。
程叔:“南英社今晚真正的目的,就是柴风掌印。他们没能得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有了这个,我就能守夜了吗?”姜姜问道。
“是。”
“太好了。”姜姜双手接过盒子,抱在怀中:“我去守夜,程叔就可以好好在家养病。”
程叔知道小姐是心疼自己,他眼眶温热。
姜姜看着他一夜之间白了头,她忍不住学着“那个人”的动作,轻轻抚上程叔的头顶。
“这样会好些吗?”她问。
程叔微微笑道:“好多了。”
他明白姜姜的心意。
天快亮了。
姜姜感觉到了困意,她上二楼休憩。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从抽屉里掏出了日记本,用蓝色的水笔工工整整的写下——
【愿望清单】
①想吃草莓味的蛋糕。
②召唤出第二个战灵。
③和余秋再战一次。
④缔约黑石头,嘿嘿嘿……
—
南英社。
此次前往柴风镇,除了林词以外,另外两人一残一瞎,送到特殊医院诊治。
余秋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身体状况特殊,他已经死了。
“请你复述一遍昨晚的情况。”
南社长的秘书抱着笔记本,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余秋缓声道:“姜掌门觉醒了召唤灵根,缔约了一位非常恐怖的战灵。”
“什么样的战灵?”秘书神色庄重,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不知道,我没见过。”余秋淡淡道。
秘书:“少主的眼睛是他弄瞎的?”
余秋:“是。”
“你觉得,那位是什么等级?”秘书询问。
余秋烟瘾犯了,他抬起缠满绷带的手臂,从桌上拿起一根烟。
“尊级以上。”
秘书轻轻地笑了笑:“四大异闻社现在都很好奇,姜家的这位小掌门到底召唤出了何方神圣。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余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没印象。但我觉得,你们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再去柴风社。”
姜姜刚觉醒召唤灵根,需要一点时间适应,顺便缔约新的战灵。
“我会跟社长转达。”秘书合上笔记本电脑:“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嗯,不送。”
—
姜姜一觉睡到傍晚。
她起床后,闻到了淡淡的奶油香气。她的眼睛蓦地一亮,穿着长款睡裙朝房外走去。
二楼厨房里的矮桌上,摆着一个六寸小蛋糕,铺了一圈红彤彤的草莓。
“程叔,我可以吃掉它吗?”姜姜满脸期待。
程叔:“当然。”
姜姜拿起一旁粉红色的塑料锯齿刀,将蛋糕整整齐齐的切了三份。
“这份是我的,这份是程叔的,这份……给黑石头。”
程叔端菜的手微微一顿,他低声道:“姜姜,那位大人只是借用我们的屋子,平时不要去打扰。”
他就住在最里面的那间,一整天都没动静。
程叔是在很小的时候在一本神话史书中看过他的画像,再加上昨晚战灵飞廉的态度,几乎可以断定他的身份。
这世上能让【尊】级神怪都不战而退的人,屈指可数。
姜姜捧着小盘子来到他门前,悄咪咪的放到了地上。她回过头,对程叔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回到矮桌前,她轻轻说道:“这是福气,我们要共享。”
程叔晚上做了很多家常菜,今天是姜姜的生日,值得庆祝。只不过他装着心事,一顿饭吃的沉默。
姜姜将一大块蛋糕都吃掉了,她满足的拍了拍肚子,靠着椅背回味草莓奶油的味道。
天渐渐黑了。
这座偏远宁静的小镇,一到夜里就充满了危险。
以前都是程叔守夜。
现在,姜姜正式接过掌印,这个任务也落在了她身上。
程叔送她到门口。
外面漆黑一片,小道上隔很长一段距离才会有路灯。
姜姜蹲下身解开拴在门口的铁链,她牵着大黄狗走出店门。今夜有雨,她撑了一把伞。
程叔目送她远去。
姜姜走在安静的老街中,斑驳的墙壁已有很长时间的历史。在旅游业飞速发展的今天,这座小镇就好像被世界遗忘。
雨点轻轻洒落。
她撑着一把大黑伞,慢慢地踩着青石板,感觉到水渍溅在了小腿上,她轻轻扬起嘴角。
晚间新闻,播报了最新消息。
在某山村发现了一具不明尸骨,像是一只巨大的牛,腐化在荒山野岭。
镇守东方的异闻社已经暗中派狩魔人过去。
这样的新闻,近半年来层出不穷。
慢慢地大家都接受了,世界逐渐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有一种说法叫“生命的自然进化”。
或许即将伴随天灾,地球母亲要迎来一次大变样。家家户户都备足了食物罐头,一直潜伏在地下的异闻社也开始进入大众视野。
“汪汪!”大黄狗察觉到了什么。
它停下身,冲着胡同吠了两声。
姜姜看过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抬起右手,一道无形的灵线迅速蔓延,缠住那黑影。
她轻轻一扯,将黑影从胡同里拉了出来。
——是一株野草。
它的体型堪比一棵小树,枝叶上长满了倒刺,上面沾着鲜血。
姜姜手指微动,灵线将变异的野草拦腰斩断。
它分割成了许多碎块,躺在地上蠕动。
姜姜指尖出现一张灵符,淬着一缕蓝色火焰,她甩在了地上,一潭蓝火迅速灼烧,野草逐渐化为灰烬。
解决了眼前的“变异种”,她撑伞走到胡同口,发现了那只被野草啃食了半个骨头的麻雀。
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觉察到了脚步声,它无助的扑闪着翅膀,却怎么都飞不起来。小麻雀黑豆一般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它惊恐流泪。
姜姜蹲下身,用手帕将小麻雀包裹住,单手捧了起来。
它很小,不堪一握。
姜姜轻声哄道:“别害怕,我带你回去疗伤。”
到店时接近清晨,程叔一夜未眠,坐在门槛儿上等候。他看到那抹纤瘦的身影,破晓时分归来。
“这是……”
“它受了很重的伤。”姜姜将大黑伞放到了店门外,她双手捧着手帕朝二楼走去。
程叔这才反应过来,姜姜是打算找那位大人——
他还来不及阻止,姜姜已经敲响了房门。
墓渊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何事?”
姜姜:“我想请你帮小麻雀疗伤。”
“这是你的心愿?”
“是的。”姜姜没有丝毫犹豫。
屋内打坐的墓渊慢慢睁开眼,他看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