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酒棠
“程家主，程家的基业，今日算是彻底毁在你手里了。真可惜。”
程崇均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抽动了几下。
“不过，能有这么多人陪葬，程家主死得也算隆重。”
夜曦玥简简单单两句话，直接戳中了程崇均的肺管子。
“你！”
他气恼至极，脸色红白交错，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程家是兰陵五大世家之一，这些年更是隐隐有着位居第一的趋势，在外人看来，已是荣宠繁盛至极。
可程崇均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这些并不能满足他。
于是他才和元泓合作，向风烬投诚。
他以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到头来却发现一切不过一场空。
他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其实早已经被帝释天看破，只冷眼旁观，看他如看跳梁小丑。
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计划失败，整个程家也都被拖下水，此后再无任何转圜机会。
程崇均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忽然，他觉得胸口有些凉，低头一看，一支利箭正穿心而过。
第2187章 同出一源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输赢的战争。
……
帝释天令墨七等人继续留在这里收拾残局，而后带夜曦玥一行人回了城内。
城外战场的清理估计要花费一段时间。
城内的麻烦自然也早已经被沉风等人彻底解决。
夜曦玥让小白带着红棉等人在宫中住下，安排好一切后，才特意腾出时间处理风烬的事儿。
她和帝释天回到大殿的时候，夜衡已经在那里等候。
他坐在窗边，似是在出神。
“爹爹。”
夜曦玥出声，他这才抬眸看了过来。
“曦儿。”
夜曦玥打量着他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问了。
倒是夜衡先开了口。
“曦儿，那个风烬……你之前是怎么……”
当时夜衡就在附近，距离夜曦玥和风烬不算远，自然将一切都看得清楚。
他只感觉似有一阵微风拂过，而后风烬的灵魂体就直接被夜曦玥强硬拖拽了回去，干脆利落到了极点。
那是……
夜曦玥在他身旁坐下，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说来也是巧合，如果不是他自爆肉身，选择以灵魂体奔逃，恐怕还不能这么顺利地将他控制住。”
夜衡听完，恍然。
“原来如此……”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女儿在修行一路上的运气，实在是逆天。
随便捡来的一把破锁，竟然就是天阶灵器。
他轻叹：“你说得不错，那个风烬的确有些难对付，若非如此，想将他抓住，估计要费上不少功夫。”
夜曦玥琢磨了一下他的话，略作沉吟，道：
“爹爹对他的评价，很不一般。”
夜衡是灵尊，且明显比同级别强者要强出不少的，能得到他这样的评价，可见风烬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别的不说，同为灵尊的元泓，就绝对不可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夜衡点点头，道：“曦儿可记得之前在南山学院遇到的那个黑袍人？”
夜曦玥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一茬，短暂的惊讶后还是颔首：“记得。他的灵魂体，好像就在您那？”
“不错。”
夜衡说着，掌心翻转，一个青色光团浮现。
里面裹着一团黑雾，正是当初那人的灵魂体。
“当初墨袖院长将此人的灵魂体交给了我，我曾数次审问过他，但都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似是听到了夜衡的声音，那一团黑雾疯狂游动，似是恐惧。
夜曦玥神色微凝。
这般模样的灵魂体……几乎与风烬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二者实力等级不同，灵魂体的强弱自然也有着明显差异。
但正常修行者的灵魂体，应该是半透明的，绝非是这般呈黑雾状。
“难道他与风烬……”
夜曦玥喃喃出声，与夜衡四目相对。
夜衡颔首。
“他们同出一源，只是这个人等级不高，知道的的确不多，这才问不出什么来。但那个风烬……”
一个灵尊强者，放在大陆之上的任何势力中，都绝对是举足轻重！
第2188章 没资格
夜曦玥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爹爹的意思是，他们……或许知道娘亲的下落？”
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为何夜衡一直对风烬紧追不舍。
果然，夜衡点了点头。
“我之前问过他，但他不肯说。”
不肯说，不是问题，夜曦玥有的是办法让他说。
她取出那把铁锁。
表面看，这铁锁实在是不起眼，谁能想到这里面困缚着一个灵尊强者的灵魂体？
夜曦玥指尖在上面轻点，一团黑雾渐渐被从中释放出来，在他们身前凝聚。
只是此时的风烬依然被死死束缚，无法挣脱。
而他出现之后，夜衡手中青团内的那道灵魂体便明显紧张畏惧起来。
显然是察觉到了风烬的气息。
只这一个小小的反应，足以印证他们之前的猜测，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要撬开风烬的嘴！
夜曦玥盯着那一团黑雾，眸子微眯：
“风烬大人在里面待得如何？”
黑雾翻涌，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这就是不配合的意思了。
夜曦玥斜靠在椅背上，懒声道：
“看来风烬大人不是很满意，倒是我怠慢了。”
说着，她心念一动，一股强横无匹的威压再次从铁锁之上涌出，将那一团黑雾层层覆盖！
风烬终于按捺不住，发出一道凄厉痛苦的呻吟声。
肉身的折磨对于灵尊强者而言或许还可以忍受，但灵魂体却不同，尤其这铁锁的力量太过可怖，风烬简直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放入烈火中灼烧一般，疼得他实在是受不了。
过了好一会儿，夜曦玥才停下：
“风烬大人现在想说了吗？”
风烬终于沙哑开口：
“你、你到底想问什么……”
夜曦玥看向夜衡。
夜衡道：“之前问你的问题，你应该还没忘。”
风烬停顿了几秒钟，才再次开口：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还要我重复多少遍才肯信！”
夜衡冷笑。
“可我还没说‘她’是谁。”
风烬戛然而止。
大殿内陷入死寂，空气似是凝固。
从一开始，夜衡就是以“她”为代称，从未提及姓名，可风烬却开口就是不知道，而从未确认过“她”指代的是谁。
这只能证明——他早就知道夜衡是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