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酒棠
“都下去吧。”
“是。”
众人不敢继续逗留，行礼之后纷纷退了出去。
等最后一人将门合上，洪明终于支持不住，又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第1963章 打算？
刚才与柳文飞体内那道力量交手，他完败，身体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当着柳淳江的面，他一直在强忍着，实际上此时他的状况比看起来的还要严重许多。
他强撑着去换了衣服，把身上脸上的血迹都清理了一遍。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师父？”
程灵素本来在自己房间看书，听说柳家父子过来了以后，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亲自过来看看情况。
结果刚到门口，就正好撞见急匆匆离开的下人们。
瞧着他们脸色不对，程灵素直接将人拦下来问了两句，但他们怎么都说不清楚，程灵素只好自己来问洪明。
洪明尽力平息着体内翻涌的灵力，道：“进。”
程灵素走进来，就看到洪明正坐在桌案之后，脸色格外苍白。
她柳眉蹙起，连忙上前：“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洪明摆摆手：“没什么，刚才出了点意外。”
程灵素听他语气平静，眉眼之间却浮现几分憔悴，就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息，更是令她感到不安。
“师父，我听说柳家父子已经走了？”
洪明”嗯“了声，又看向她，补充道：
“那柳文飞的身体有很大的问题，解决起来颇为麻烦，我便拒绝了。”
程灵素已经猜到这边肯定出事儿了，不然之前一直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欢而散了？
她顿了顿，才斟酌着开口：“他那边……情况很严重吗？”
洪明倒了杯茶，手指摩挲着茶杯，停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你放心，改日师父再去为你寻一只幼年七品魔兽。”
“徒儿担心的不是这个。”程灵素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迟疑，“主要是您这边……”
她是洪明唯一的弟子，常年相处下来，对他很是了解。
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洪明现在的身体情况明显不对，而刚才这里发生的事儿，估计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只是他不说，她也就不好问。
洪明沉默片刻，才沉声开口：
“为师的身体自己知道，将养一段时间就是。不过那柳文飞……素素，切记以后不要再和他们往来。”
程灵素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愕然。
她知道柳家父子和师父闹得很不愉快，可也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柳家毕竟是沧澜顶级世家，如果能和他们成为盟友，各方面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可师父怎么突然这么说？
洪明想起方才那一瞬整个人似是被烈焰焚烧的痛苦，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程灵素在想什么，他当然知道，但——
“你可记住了？”
他加重了语气，问道。
程灵素轻轻颔首：“师父教导，素素谨记于心。”
洪明“嗯”了声，但心里的担忧与不安，依旧未能减轻。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刚才，他也已经将对方得罪了！
招惹上这种级别的人物，以后……
程灵素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开口：
“师父，夜曦玥那边，您可还有什么打算？”
第1964章 她真正的师父
洪明之所以会答应帮柳文飞看诊，那幼年七品魔兽是其次，夜曦玥才是最主要的那个原因。
现在和柳家合作破裂，夜曦玥那边又该如何？
洪明眉头皱起，道：
“这个你放心，这条路走不通，总还有其他路。”
听他这么说，程灵素心中稍安，点了点头。
“对了，我听说那个夜曦玥来自沧澜帝国的一个极其偏远的附属国？”洪明最近没少派人打听夜曦玥的情况，知道这些自然也很正常。
程灵素颔首。
现如今，整个兰陵又还有谁不知道这些的？
洪明冷哼一声：“我今天问过柳文飞，他说当初遇到夜曦玥的时候，她孤身一人从天岚去了囚灵沙漠，的确没什么背景，如果不是后来凑巧碰上了裴青羽，她有可能早就死在里面了。”
这段时间，城中关于夜曦玥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来自天岚，但也都猜测她绝对不止这点背景。
否则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她在狩猎赛上表现出来的惊人天赋和实力。
程灵素皱了皱眉：“可是……当时在灭丹境，我看她那手法，分明是有人仔细教过的。”
炼药师和灵力修行者不同，如果没有一位好师父教导，就算是自身有着极强的天赋，也很难成为一名优秀的炼药师。
夜曦玥那天展现出的水准，证明她绝对跟着极其厉害的炼药师学习过，否则绝不可能做到那般地步。
洪明陷入沉思，程灵素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之前我也一直以为她背后有高人指点，但从目前查到的消息来看，夜曦玥是从进入南山学院之后，才正式开始学习炼药的。她的师父，也不过是学院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四品炼药师。除此之外，查不到其他相关人物了。”
程灵素抿了抿唇。
“可……师父，我敢确定，她绝对跟着四品以上的炼药师学过。”
那天在灭丹境，她看得清清楚楚。
洪明捋了捋胡子。
“这么说来，许是她那位真正的师父藏得太深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些发生在夜曦玥身上的事儿了。
程灵素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大婚将至，她那位师父，说不定也会来呢？”
洪明眯起眸子。
“若是那样，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
多蜇山。
山顶之上，一团赤色火焰正热烈燃烧。
其内隐约可见一道玲珑身影。
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夜曦玥双眸紧盯那火焰，眼睛一眨不眨。
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她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忽然，她的左手掌心变得滚烫，似发生了什么动静。
夜曦玥心中一动，迅速垂眸看了一眼。
那股灼烫的感觉顷刻消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曦玥眉心微敛。
下一刻，她似是突然下了一个决定般，神色坚定起来。
噗！
一小团青色火焰骤然自她掌心涌起！
紧接着，她猛地拍向药鼎，赤色火焰将那一团青色包裹起来，涌向那正在淬炼的肉身！
第1965章 抵达！
这番动作极为隐蔽，在场的几人除了宋峥，都未曾察觉。
而宋峥之所以有所感知，其实也是因为当初夜曦玥帮他淬炼肉身的时候，曾用过相同的路数，所以她一召唤出那青色火焰，他便感觉到了。
不同的是，他那次是夜曦玥被迫无奈，这次却是她主动出击。
淬炼肉身本来就不容易，用两种火焰交错进行更是冒险，然而在夜曦玥这里，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次便得心应手了很多。
那一团青色火焰被包裹在赤色火焰中，涌入药鼎，又迅速分散开来，一点点将那道火焰中的身影覆盖。
夜曦玥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
她的精神力在快速消耗着，但好在这段时间她进步不小，比上次轻松了很多。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火光腾跃。
那道身影一点点变得凝实起来。
顾淮之紧盯着，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紧攥，一颗心高高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