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咪子
严安妮想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奥蒙似乎是有权就地处决柯里昂的,不必通过教会和法院的审判。
严安妮有些无语地看着匍匐在地上大哭的倒霉孩子。
家族荫蔽得了个爵位,在王宫里风吹不到雨打不着的,养得傻了一点,没有贼心,竟然也敢做出和王后通|奸的大事。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严安妮应该说出对柯里昂和前王后关系的怀疑,让奥蒙去调查,再之后的处决跟她就没有多大关系了。
但她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处理办法。
人不为己才是傻瓜呢!
严安妮激动地冲上前,抬臂拦在奥蒙身前,“不用杀了他吧,其实他也没做什么。”
没等奥蒙在不解的目光中开口,她就赶紧小声说:“不如收回他的封地和领主权力,把他赶出去,就算了吧。”
奥蒙眼里的凌厉褪去了,气场也不再压迫,又变回了那个温声说话的绅士。
严安妮猜他想清楚了,柯里昂是被她陷害的。
不,柯里昂并不无辜,只是她也不是完全无辜的受害者。
奥蒙现在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她感觉得到。
但她有点顾不上了。
严安妮在忙着踢柯里昂,左右看看没外人,提着裙摆,不计形象地俯身下去对柯里昂低声喝道:“快说,你自愿将你的封地上交给我。”
糊涂蛋柯里昂被一连串的变故震得说不出话来,顶着那颗没什么用的大脑,茫然地看了看严安妮,又看了看突然收敛气场且一言不发的奥蒙。
她又踢了柯里昂一脚,压低了嗓音威胁道:“我知道你和前任王后的奸|情,如果我现在说出来——”
“我有罪!”柯里昂脸色骤变,“我自愿上交封地,由尊贵的王后陛下处置!”
虽然不知道这娘儿们是什么知道的,但绝不能让她在奥蒙面前说出来,否则他真的要被就地处决了!
严安妮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笑嘻嘻地提着裙摆直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朗声宣布道:“请神圣的神明大人见证,我代表尊敬的国王陛下,收回柯里昂·维拉·米德尔顿的授封采邑,并剥夺柯里昂·维拉·米德尔顿的一切领主权力。”
尾音上扬,内心的喜悦就快要冲破脸颊的禁锢。
领主地,意味着田地、采石场、磨坊等等,意味着税收。
换句话说,封地就代表着权力和金钱。
柯里昂被奥蒙叫来的士兵拖了下去,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奥蒙大人。”严安妮很有有求于人的自觉,笑得近乎谄媚,“在您看来,收回的这部分权力……当然,及其义务,应该怎样处理才好呢?您知道的,我从来不懂政务,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一边谄媚,一边在心底打好了无数的腹稿。
无论他怎样严厉地反驳她,她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岔开话题。
“我认为。”奥蒙用洞悉一切但是懒得计较的眼神看着她,“事关采邑,还是应该请国王陛下决断。”
在心中疯狂斟酌措辞的严安妮又愣住了。
谁不知道国王不处理公事呢?
身体好的时候都不处理,现在整天昏昏沉沉倒头睡觉,就更不会处理了。
所以,奥蒙的意思其实是……暂缓决议?
也就是说,柯里昂的封地,暂时就交托给她代为管理了?
严安妮警惕又怀疑地盯着他。
不对,奥蒙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难道是他觉得柯里昂的封地面积小位置又不好,所以不屑一顾?
该死,不会有诈吧?!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我昨天又请假了,这章2分评也给大家发红包包赔罪~
第54章
亲自到柯里昂的封地实地走访一圈之后,严安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奥蒙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这块采邑送给了她。
面积不算大,土地相对贫瘠,种不出经济价值太高的农作物。
也没有采石场,只有唯一一家酿酒坊还算是挣钱。
不过柯里昂显然不善经营,好好的酿酒生意也让他做得风雨飘摇。
严安妮面朝一大片荒芜的土地,蹙眉陷入了沉思。
跟在她身后的属下全都一筹莫展。
唉,大约只有神明大人,才能拯救这片贫瘠的土地吧。
“我有一个想法。”严安妮抱着手臂,忽然开口,回头交代了一番。
从属下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心灵不约而同地经历了以下三个阶段——
惊吓,绝望,然后是绝望之后的平静。
平静的属下们主要在思考如下问题:
王后是不是疯了?
以及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主人跟随?
不说其他人,其实严安妮心中也不是百分之百有底。
不过商场就是这样,即便请了各种第三方专业机构做了最精准的估算,也没法保证计划一定会大获全胜。
她想,先试试吧,不行再换策略。
但对外当然不能这么说。
她充分地发挥了资本家的传统艺能——画大饼,向下属们描绘了一个境界高尚的美好未来。
*
在等待计划实施的过程中,严安妮闲了下来。
她照例陪老国王虚与委蛇了一会儿,等到医生为老国王注射了镇定剂,又可以自由活动了。
严安妮掐指一算,今天天气晴朗、温度适宜,又是一个登门拜访朗曼夫人的好日子。
要是能接触到老朗曼夫人就更好了,那她就可以挖出奥蒙的白月光的身份,对症下药。
她的计划很饱满,进行得也很顺利,直到她出行的马车在王宫门口正好撞上了奥蒙回宫的马车。
严安妮痛苦地用手捂住额头,懊悔出门前没有找巫师算一卦今日运势。
怎么说呢,唉。
缘,妙不可言。
她做了一下最后的挣扎,悄声对车夫说:“走,假装没看到他们,快走!”
她的马车的确是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但奥蒙的马车也悄无声息地跟上来了。
并且悄无声息地和她并排,严安妮不得不从紧挨着的车窗里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尴尬笑容,“真巧呀,奥蒙大人。”
奥蒙微笑地看着她,“您的击剑学习,是打算要轻易放弃了吗?”
不要以为她听不出来他话语里的警告。
严安妮觉得奥蒙应该是猜到她又要去打扰他的家人了。
“没有放弃,只是暂缓一下。”她只能自暴自弃地放弃去朗曼家的日程安排,怪异地在大路上和他隔着车厢在并排前行的马车上大聊击剑艺术,“最初我想学击剑是想拥有一技之长,万一将来遇到危险了,还可以防身。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原来它是如此的华而不实,很难用于自保。”
“哦?”奥蒙稍有兴致地提了提音调,“怎么说?”
“我不太理解贵族们对击剑运动的趋之若鹜,说实话,就算花剑再无人能敌,也没法战胜一圈持长兵器的厚甲士兵啊。”严安妮想象着那个画面,动手比划了一下,“不,都不需要厚甲士兵,一个高速冲锋的骑兵就能解决掉一个技艺高超的剑手了。”
奥蒙看着认真比划的严安妮,不自觉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意见。
在酒馆的演出里、在吟游诗人的唱词里,常常出现某种被神化了的剑手,他们具有高超的技艺。
甚至在有些传说里,能够凭借一人一剑打败一整支军队。
事实上,除非是两个遵守规则的贵族持剑对决。否则,在战场上,这种漂亮的花式佩剑能起到的作用的确是很有限。
奥蒙不知道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严安妮是如何得出这种结论的。
他微微颔首,“您看待问题依然是一针见血。”
奥蒙给予别人的通常都是正面反馈,即便是他不赞同的观点,他也会通过另一种赞同的方式表达出来。
严安妮很少见他抨击任何事物。因此她思考了一下,才判断出来,他是在同意她的观点,而不是委婉地否定她。
不管怎么样,被人认同总归是快乐的。
她笑了笑,眯起眼、露出洁白牙齿的那种笑,“那我能去朗曼府邸拜访了吗?”
可是刚刚才赞同过她的奥蒙依旧是那么冷酷无情,“我认为您该练习射箭了。”
“我又不会吃了您的家人。”严安妮悻悻地聋下了眼皮。
不过她不是一个习惯在对话中落下风的人,不称心意的地方,她必须要在另一个话题上找补回来。
“我不去打扰朗曼夫人,也不是不可以。”她嘻嘻一笑,“您做我的射箭老师。”
奥蒙似乎被她的提议惊到了,挑了下眉毛。
“上次柯里昂的事……噢,说起来我都感到十分害怕。我不敢再想象,如果别的老师也是那样,我该怎么活下去。奥蒙大人,只有像您这样正直的人,才能让我彻底放下心来。”严安妮的那一套话术已经使用得炉火纯青了,先扣高帽,再装可怜,“不过没关系,我不能强求于您,我知道,您是如此的忙碌,对于像我这样愚钝的初学者——”
“王后陛下!”奥蒙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语气稍有些严厉。
严安妮演得更起劲了,双手悲伤地捂住脸,“噢,您尽管坦诚地告诉我吧,奥蒙大人。我保证,我这颗脆弱的心脏,是不会因为您的拒绝而感到心碎的。”
奥蒙毫不怀疑,只要他再说出一个“不”字,她就要当场落泪了。
他一时间真的有一种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烦扰,顾忌着王后的身份,他保持微笑着吸了一口气,“您不必妄自菲薄,‘愚钝’这个词汇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果然立刻抛掉了痛彻心扉的哀伤,半是好奇半是捉弄地反问道:“那按照您的想法,什么词汇才能形容我呢?”
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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