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咪子
她居然忽略了明星带货这么关键的策略。
问就是非常懊悔。
严安妮激动得顾不上奥蒙现在是不是在回避她、她是不是在和奥蒙冷战,不顾仆人的阻拦冲进奥蒙的办公室里,“我想请您当代言人。”
“代言人。”奥蒙坐在桌前批阅文书,对她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举动仿佛丝毫不意外,头都没抬一下,冷静地问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将绘有您的画像挂在店铺里。”严安妮直接冲到他旁边,赚钱的兴奋差点促使她伸出手猛烈摇晃奥蒙宽厚的肩膀,还好她及时忍住了这股冲动。
“当然了,您路过的时候,如果不忙碌,能进店里随便转一转就更好了。”
奥蒙抬起手,在严安妮以为他要放下笔看她的时候,却只是抬手蘸了桌边黑色的墨汁,“我能获得什么好处?”
“呃……”严安妮忽然语塞。
按照正常流程承诺钱财?奥蒙不在乎钱财,肯定不会同意。
不然承诺更高的地位?
可是她所拥有的东西,奥蒙几乎都有,甚至他拥有的还要比她多。
思来想去,严安妮只能再一次发挥厚脸皮的功效,顺便给予充分合理的台阶作为上一次不欢而散后的和好契机,“您如果能答应我,我以后就再也不和异国王子独处了。”
奥蒙书写的动作顿了顿。
严安妮笑了出来,可是还没等她得意地确认,奥蒙就十分冷淡地说道:“那是您本来就应该做到的事。”
完全听不出态度。
看上去,就算现在天上下刀剑,或是壁炉的大火烧到的眉毛,都不能突破他那副冷静理性的表情。
严安妮差点想强迫奥蒙和她对视,手都伸到他脑后了,想了想后果,硬生生忍住了,收回手,语气冷硬地命令道:“奥蒙大人,虽然我的处境不容乐观,但至少目前我还是您的王后,因此我现在站在这里向您提出的并不是请求,我只是在正式地通知您。”
奥蒙感觉到脑后的手缩了回去。
彻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感到一阵莫名地失落。
“是的,您说得不错。”他像是漠不关心地说。
这回顿住的人变成了严安妮。
奥蒙这个意思……是答应了?
这么容易的吗?
她还以为要让她厚颜地来求好几回呢。
好像是被她盯得不耐烦了,奥蒙终于瞥她一眼,“您已经得到了您想要的,为什么还在这里?”
严安妮此刻大脑转得飞快。
怎样将偶像效应发挥到极致你?
不如张贴告示,买酒买得最多的人,可以得到奥蒙的画像一幅。
要不干脆福利多一点,承诺一次握手的机会……
她飞快瞄了一眼奥蒙漠然的神情——
算了,这个恐怕不行。
那么近距离见面瞻仰偶像的机会呢?能大手笔买下高价酒的肯定是富有的贵族,应该没有安全方面的问题……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先把代言人留住。
一想到代言人不告而别造成的损失,严安妮心都要碎了。
硬|挺的束腰使她难以弯下腰平视奥蒙,她只能往奥蒙身边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他,低声哀求道:“您这次回来,就不要离开了,好吗?”
黑色的长发从她身侧垂下,距离他,只有一伸手的距离。
清香再也没有阻碍地钻入他的鼻腔,争先恐后,简直像高度的酒。
奥蒙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笔,手收回身侧,攥紧了拳。
她要是离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他就要抑制不住答应的冲动,对她所有有理无理的要求予取予求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到现在才写完,呜呜,我手速太慢了,明天的更新应该也不能在零点发啦,也会晚一点更。
第61章
对于奥蒙长时间的沉默,严安妮的理解是,他一定在斟酌怎样拒绝她才能达到更彻底的效果。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听见奥蒙冷硬的声线响起,“如果我理解得没错的话,我的公务出行,应该不必要事事向您报备。”
完全意料之中的回答,可严安妮莫名其妙感到有点生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对着一颗永远不肯抬起来的后脑勺是在气什么。
似乎是为了结束这份僵持不下的尴尬,办公室的门“笃笃”敲响两声,通报声从门外传来,“王后陛下,奥蒙大人,圣·里格伯爵请求召见。”
几乎是通传声响起的同一时间,奥蒙迅速起身,从严安妮身边疾步离开,走到办公室正中的沙发角落坐下。
严安妮没有在意奥蒙不自然的远离。
她都快忘记她还有个没有良心的父亲了,以及父亲身后那嗷嗷待哺的、睁着比狼还要危险贪婪眼睛的圣·里格一家。
圣·里格伯爵昂首挺胸走进来,他比严安妮记忆中还要圆润很多,头发很稀疏了,浑浊的眼睛里透露着贪婪。
圣·里格伯爵先与奥蒙相互颔首致意,才转头看向严安妮,“王后陛下。”
那双眼睛里完全没有看到亲近家人的温柔和快乐。
“父亲。”
严安妮微微点头。
她对伯爵的衰老感到遗憾,据说伯爵年轻的时候也曾是迷倒无数少女的漂亮男人,否则也无法吸引她那美丽母亲的芳心。
她自问跟圣·里格伯爵没有什么话好说,于是对奥蒙说:“既然你们有公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请留步!”圣·里格伯爵扬手高声叫住了她,“王后陛下,我想说的事情,正巧与您有关。”
严安妮带着不祥的预感回身。
果不其然,伯爵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将她的学校和甜酒生意抨击得一无是处。
类似的抨击,连严安妮都听到了太多次,奥蒙就更不用说了,耳朵都快要长出茧了。
严安妮早就练就了面对这种情况的套话,“父亲,请允许我自我辩驳一句。我身为王后,一直是用一颗母亲的心去爱我的子民,学校建立的初衷是为平民接受教育的机会——”
伯爵直接打断了她,“请恕我直言,王后陛下,平民根本不需要接受教育。教育是能使贫民多捕捞上一尾鳟鱼还是多酿造出一夸脱艾尔酒?”
纯粹贵族式的偏激想法,他们相信有人就是生来高贵,其他人天生就应该为他们服务,农夫永远是农夫、渔民永远是渔民,贵族永远是人上的高贵人种。
严安妮刚想出声反驳伯爵,一直没出声的奥蒙平静地开口,“先生,请注意您绅士的言辞。”
在圣·里格伯爵面前,奥蒙仅仅是一句略带不悦的警告,比严安妮争辩一百句话还要管用。
伯爵马上露出了羞愧的神情,脱下帽子微微鞠了一躬,“噢,奥蒙大人,我只是一时情绪激愤,请原谅我的无礼。”
奥蒙看了严安妮一眼,“伯爵先生,请让我们的话题回到甜酒生意上来吧。”
伯爵改换了策略,不再高声痛斥,声情并茂地动之以情,聒聒噪噪地抒了一大段情,结尾更是落下了几滴浑浊的眼泪,“我可怜的王后陛下,请相信我,您根本不需要抛头露面做如此辛劳的生意。”
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严安妮身为王后还在市集里做生意,惹来纷纷议论,圣·里格家觉得丢脸了而已。
严安妮兴致勃勃地欣赏完伯爵精彩的即兴表演,忍住了鼓掌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我很缺钱。”
“什么?”伯爵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怔怔地盯着她的脸,“您说什么?”
严安妮很不贵族地摊了摊手,“就是您听到的那样。”
伯爵察觉到来自奥蒙的视线,一滴冷汗从脑后流淌下去。他想不通,这种丢人的话,她怎么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口,贵族不该那样,贵族永远不会那样做,即便破落到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也要昂首挺胸地撑住贵族的体面和骄傲,绝不会承认囊中羞涩的事实。
措手不及的张惶很快被伯爵压了下去,他像一个慈爱且痛心的父亲,“您不宽裕,应该早点告诉我们,您的母亲一定会慷慨地——”
严安妮清了清嗓子,“父亲,请允许我提醒您,我在神殿侍奉十年,您和伯爵夫人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我,更别提给我送过任何财物。”
“那是因为您在神殿,钱财会影响您那颗虔诚的心。”伯爵猜到她会旧事重提,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语。
他甚至走到了严安妮身边,以仁慈父亲的姿态抬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
在严安妮直接动手打掉伯爵的手之前,奥蒙忽然笑了一下,“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趣事,先生,您是否愿意一听?”
伯爵不得不中断展现慈爱父亲的举动,转身专注看向奥蒙,“您请说。”
“王后陛下出嫁时,身上一件可以佩戴的珠宝也没有。”奥蒙淡然地说道。
伯爵愕然,“可是婚礼上——”
他当然不会在意严安妮的服饰或是珠宝的细节,但是他相信他的妻子,妻子也是出自世家贵族,总不至于连这一点事情都不会做好吧?
严安妮想起来了,婚礼之前,圣·里格家确实送来了一些东西,但很快她又收到了由王宫仆从送来的更多更值钱更漂亮的珠宝,斑斓的欧泊石、璀璨的祖母绿、耀眼的红宝石,任谁都会理所应当地选择后者。
奥蒙客气礼貌地笑着说:“除了王冠,婚礼上王后陛下佩戴的其余珠宝,都是由我的母亲出借给王后陛下的。”
严安妮克制了一下讶然瞪大眼睛的动作,只悄悄地瞄了奥蒙一眼。
他面庞依旧温和冷静,像是在叙述一件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
严安妮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根本不是所谓的“出借”,她以为那些一看就极为珍贵的珠宝是国王赠予她的,婚礼结束就全都收起来了,从来没人再提起这件事,珠宝现在还收在她床头的妆匣里。
合理推论一下,这件事情里多半也没有朗曼夫人的影子。
可是奥蒙为什么要送她珠宝?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对他展开上蹿下跳的缠人战略。
而且婚礼之前,她和奥蒙唯一的交集,就是奥蒙亲眼目睹了她充满心机地引|诱老国王的一幕,对她应该是充满厌恶才对。
严安妮有些错乱地望着他。
奥蒙不知是没有接收到来自严安妮的灼热视线,还是对此不屑一顾,没有抬眼回应她,只简单地对圣·里格伯爵说:“因此,王后陛下为金钱状况而感到焦虑,参与一些无伤大雅的生意,我认为是相当合理的举动。”
圣·里格伯爵此刻也有些混乱。
在这之前,虽然奥蒙确实维护过严安妮几次,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奥蒙是不得不维护王室最后的尊严。
可……可是,现在明明只有他们三个人,奥蒙为什么还要如此明显地偏袒严安妮?
因为严安妮的特立独行,圣·里格家最近快要被访客挤破了大门,身份高贵的贵族们和备受尊敬的神殿司祭们轮番登门,向他数落王后的罪状,言辞强烈地请他肩负起作为父亲的监督和管理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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