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 第38章

作者:枭药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玄幻仙侠

  刘景天行进椒房殿时,苏允棠正靠在暖阁榻上,捧着一盏滋补的燕窝,正对着窗外的垂丝海棠愣愣出神。

  迎着春日里清浅的朝光,苏允棠的冰肌玉肤湛然生光,衬得她白的仿佛没有一丝血色,隐隐透着一丝憔悴病色,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仙飞去。

  老实说,刘景天此刻的面色,其实要比苏允棠差得多。

  但刘景天顾不得自己,看着苏允棠面上的憔悴,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担忧道:“你身子如何?”

  苏允棠闻声回眸,情绪淡淡:“我身子如何,陛下不是最清楚不过。”

  女子怀有身孕最开始的日子,是最容易困乏无力的。

  苏允棠原本不会察觉,但架不住刘景天这几日寝食难安,竟是比她还要担忧疲累,叫她也反向感受了几分。

  再加上反胃干呕,便是没有感觉,也总是磨人。

  更要紧的,是她腹中这小东西突如其来,甚至来得并不受母亲的欢迎。

  种种缘故下,苏允棠接连几日都情绪低落,打心里提不起精神,连如今看见罪魁祸首的刘景天,竟都懒得动怒。

  但苏允棠表现出的虚弱无力,反而证明了刘景天心底的隐忧。

  想到医术中触目惊心的文字,再想想之前虽落了胎,可第二日瞧着就没什么大碍的先贤妃董氏。

  刘景天深深吸一口气,再不耽搁:“阿棠,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苏允棠厌倦的神色一敛,抬眸而视。

  但刘景天一点没觉不对,他在苏允棠身旁坐下,先将医术里一桩桩提过的,什么横胎逆胎、手足先出、血崩下泄……诸多产难的凶险都与她娓娓道来,又提起女子肖母,连生产也是相传的民间道理。

  最终他以己度人,一副大方模样:“长痛不如短痛,好在如今你我互换,这痛也是朕受。”

  “阿棠,依朕说,还是吃一副药,去了它罢。”

第42章 决意+双胎

  ◎【4-13已更】刘景天你必须生+娘娘腹中乃是双胎◎

  (一)

  “阿棠, 依朕说,还是吃一副药,去了它罢。”

  刘景天说出话时, 并不觉着自己有错,也一点不觉着苏允棠会拒绝。

  事实上,自看过了医书上,仔细详尽说明了女子生产的过程, 与诸多凶险的字句后, 刘景天甚至觉着, 若是当真计较起来, 怀孕生子这等事,就不会有人当真欣喜乐意!

  至于为什么这世间的女子, 还是一个个的生儿育女,产孕不停, 甚至没能有孕的还会心心念念去拜佛求子, 道理也格外简单。

  愚昧妇人懵懂无知, 不会思量那许多, 而清醒聪慧的, 即便心下不愿,可势弱于人,成婚后, 要生育儿女在夫家受功立足, 也需年老后子女养老尽孝——

  世情如此, 不得已罢了。

  若不然, 那许多世家出身的贵女, 也不会出嫁时就带着媵妾美婢, 只等有子立足后就立即给丈夫送去避宠。

  不就是不愿叫屡屡产育, 伤了自个的根底性命吗?

  而这些顾忌,他的皇后没有。

  荆州惊鸿初见,刘景天动心时,也不是为着要她好生养去的,苏允棠有子他高兴,便是一世无子,他对皇后的心意也不会有一丝动摇。

  世间能生育的女子多了去,他的凤凰却只有一个,只要阿棠能想通,便是终生无子,他也自会选出四角俱全、能承大统的太子来送到她的膝下。

  更何况如今,他还已经与阿棠互换了体感。

  有这样的把柄要害握在手里,岂不比什么儿女强了无数,哪里还用她拼着性命,如此冒险?

  先前在养乾殿,阿棠因鱼脍干呕时,言语之间并无欣喜,想来就也是想明白了这缘故。

  就是可惜,到底是他与阿棠的孩子……

  刘景天一念至此,是真心生出了满腔感慨:“朕也问过了,这月份越小,落胎对身子的损碍也越轻,林太医父子两个医术倒罢了,只是并不精于女子孕事,朕再挑两个专精此道的圣手给你开方,想必……”

  “刘景天。”

  苏允棠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后头的话:“你贪生怕死,可以不顾子嗣,就当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一样?”

  “一月不到,不过一团血肉,算什么子?”

  刘景天面上也有些不悦:“骂朕倒是骂的痛快。你还不是一般?这几日夜不安寝,满面郁郁,不就是因着不想要这东西?”

  刘景天还在觉着苏允棠是在故意赌气,若不然就是为了有子之后,凭此在朝中结党立势,虽然这么说着,心下其实也在思量要如何说服。

  朝中之事,无非平衡妥协,性命当前,又是阿棠,他不是不能多退几步。

  但苏允棠已气得手中的燕窝盏都在不停发颤,听到这儿,终于抬手将小瓷盅砸到了他的脚下:“我满心郁郁,是因着这东西是你的种!但凡它与你不相干,我便是不顾自己,也不能不想要它!”

  说着,苏允棠喘息着,又忍不住骂一句:“畜生!”

  虎毒尚不食子,他是连畜生都不如!

  苏允棠这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再加上最后这一骂,只叫刘景天都有些恼羞成怒。

  他抖着自己袍上溅落的燕窝:“你怎的与南康一般,不可理喻!”

  这就是在说他们当初上公主府,劝南康斩驸马另择良婿,南康却为了三个儿子,哭嚎不肯的事了。

  苏允棠咬牙:“南康糊涂,为了儿子连畜生都能忍,我可不成,如今但凡有个能安稳弑君的人跳出来杀你,我拦一句,就是我苏允棠活该下贱!”

  “你!”

  刘景天让这话里的狠决激的一滞。

  他原以为,就算苏允棠的真情已变,只要她仍在笼中,无法离他而去,就已足够,旁的东西他不会在乎。

  真情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原本就什么不是,只要苏允棠挣扎的没了力气,迟早会认命,仍旧对他安然习惯。

  但此刻,刘景天却发觉并无如此。

  苏允棠此刻的仇恶与诅咒,叫他连方才满心的怒火一时冻结,凝成了一团寒冰,沉沉得跌进深不见底之处。

  他仍是在乎的。

  刘景天忽的闭了闭双眸,咬牙让自己从这无用的情绪中挣出,只沉沉道:“你是定要保这孩子?”

  如果说刘景天来之前,苏允棠还迟疑郁郁,对腹中的存在满心抗拒的话,此刻几句话后,却叫她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自然要保!”

  她双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一瞬间如同身披铠甲:“这是我的孩子,我非生不可,刘景天你也非生不可!”

  刘景天的眼神冷硬阴冷,正待开口,对面苏允棠便已料到了什么:“你也别想着自己吃药受伤,好叫我连累落胎。”

  她的眸光坚韧至极,锐不可当:“刘景天,我告诉你,你若当真这么干了,我落胎之后的第一桩事,就是一刀戳进心口与你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

  刘景天眸光微动,低头看着苏允棠的面色,再又一次的心动里,确认她这话的确是十足的果决,没有一丝内荏犹豫。

  确认之后,刘景天微微后退,退了一步:“朕不会,你既然这样说了,就该放心。”

  苏允棠冷笑:“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叫人放心?”

  她从榻前站起身,径直往后退到了暖阁另一面的槅扇门内。

  这还不算,她甚至还拿起帕子捂了口鼻:“陛下请回!”

  刘景天愣了一瞬,也立即明白了她这举动的含义:“你疑心朕使手段害你落胎?”

  苏允棠的确是在这么想。

  小林太医今早还说,她虽然调理了两月,但时候太短,只怕这一胎也凶险,女子孕初本就不稳,是最需要小心谨慎的时候。

  谁知道刘景天会不会已经在衣裳上熏了麝香红花什么的,过来害她自己落胎。

  她原本就体虚不足,自己身子不成,没能保下孩子,总不成也举刀子自尽去。

  那也太笑话了些,说不得就只能认了。

  苏允棠这时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太冲动了,又是摔盅,又是动怒,万一动静大了,也连累腹中胎儿不稳呢?

  说不得这才是刘景天的手段,故意叫她生气落胎?

  面对刘景天这样的对手,苏允棠简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刘景天被侮辱了一般:“你把朕当成了什么人?”

  苏允棠隔着手帕反问:“这种事难不成你做不出来?”

  刘景天一顿,他当然做得出来!

  刘景天这时甚至都已在后悔,自己今日不该过来好言相劝,谁知道女子有孕就会变得这般不可理喻,竟连皇后都不能幸免?

  如今打草惊蛇,再要动手,只怕不容易。

  可越是如此,刘景天越发不能承认这话。

  他转身挥手,不屑冷笑:“笑话,你怀的是我刘家的种,你乐意拼着性命为朕生儿育女,朕为何要拦?”

  苏允棠也不傻:“以为故意这么说,就能气得我不要孩子了?呸!你这么想要种,拼一次命怎么够?等着,这个完了,我叫你再拼一个!”

  刘景天这次再没说话,绷着脸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只是御辇离开了永乐宫后,刘景天的面色就瞬间一变,脸色萎靡,又沉得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寒冰。

  他不顾仪态的倚着靠背,把碧玉串都生生的转出了残影,直到就快回到荣喜宫门口,才忽的开口问:“贤……董嫔如今如何?”

  一旁的李江海一愣,这个时候,怎么忽的提起了这位主儿?

  这是冷落这么久之后,又想起了旧人?

  这也不像陛下的性子啊!

  不过天子问了,李江海怔愣之后,也立即回了话:“上次听闻时,似是好转些,能从床榻起身了。”

  这么多日子里,总算听着了一个好消息,刘景天难看的脸色稍稍好转一点。

  孩子最好还是别留,只是如今他自己不能动手,就只能靠旁人。

  依他瞧着,表面柔顺,内里生着阴晦毒刺的董氏,就很有这个潜力。

  只不过,他要格外小心看顾,不能当真伤了阿棠。

  刘景天开口:“不回了,先去荣喜……”

  才刚说了荣喜,后头的那个“宫”字还未出口,刘景天的面色就猛然一变,紧接着,忽的低了头,捂了嘴,团缩成一团,半晌没能动弹。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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