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 第46章

作者:枭药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玄幻仙侠

  苏允棠看的不忍,下意识的点头,果然,下一刻贵妃便飞快的叼起了刘景天手中的脆骨,连吃几个都不见停,一点不见平日的稳重,吃得喉咙里都发出满足的呜呜声。

  刘景天站起身,又从袋中掏出几枚,只这一次没有放在手中,而是随手往上一抛,引得贵妃起身在半空去衔。

  这样追逐的小游戏,凡是狗就没有不喜欢的,尤其刘景天仍的恰到好处,距离不远不近,正是年迈的贵妃略微费力便能接到,既不挫败,也不会无聊。

  几块软骨下肚,贵妃高兴的尾巴都不停摆动了起来。

  刘景天哈哈笑着,转身看向苏允棠,手腕一抖,一面往身后抛着软骨逗着贵妃,一面朝苏允棠爽朗道:“阿棠你瞧,朕就说了不碍。”

  说着,看到苏允棠的神情,刘景天屈膝仰头,一双桃花眸,迎着水光看向她,笑着低头:“还在生气呐?昨日是朕说错了话,你我二个的事,的确不该攀扯旁人。”

  “朕昨夜就后悔了一夜,惹了你生气,在勤政殿的竹榻上窝了一碗,朕自个倒无妨,只怕连累你睡不好。”

  刘景天在投其所好。

  苏允棠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从划竹筏出现,到现在喂贵妃示好,低头认错,不单单是在讨贵妃喜欢,也更是在讨她的欢心。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她也瞬间惊觉,虽然她这么多年来,从未真正认识刘景天,但刘景天,却当真是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她喜欢的,原本也不是登基之后的威严端肃的刘氏帝王,不是现在忘恩负义的刘景天。

  正如她打小看江湖话本时,比起那些一本正经的正道魁首,规规矩矩的名门少侠,反而更喜欢那些邪性不羁,亦正亦邪的反派,危险又刺激,仿佛与这些人在一处,便有数不尽的有趣新奇。

  刘景天此刻独身一人,点着竹筏踏水而来,逗弄贵妃的爽朗模样,便生动的仿佛旧日重现,仿佛当初灯会上,那个随性又不羁,惫懒里又透着浑身鲜活元气的少年,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若还是从前的苏允棠,这样的刘景天是会教她心跳不已,满心雀跃的。

  但现在不行。

  不是她的喜好变了,只是她已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喜欢虚伪矫饰,更不喜欢被人玩弄诓骗。

  苏允棠坐直身,眸光冷漠而清明:“你又想要什么?”

  刘景天上一次这般投其所好,对她曲意讨好,换来了父亲率军相投,换来了这江山半壁尽收囊中。

  如今,父亲已逝,他已是刘氏帝王,作出这幅模样来,又想要什么?

  这话让刘景天面上的笑容一顿。

  “阿棠,朕不过想与你好好说几句话。”

  他停了动作,眉眼低垂,说不出是低落还是委屈:“原来在你心里,朕来寻你,就必然是另有所图。”

  苏允棠冷冷抬眸,还未开口,身后栈道上便又传来熟悉的马蹄脆响。

  苏允棠记着这马蹄音,是轻雪。

  她撂下刘景天,起身立于栏前,看去,果然是她的轻雪,浑身雪白,步伐矫健,一路轻快的骑至路旁,方才停了下来。

  停下之后,马背上跳下一个青衫少年,身姿挺拔清隽,如青松翠竹,下马之后,也没有急着走,而是抚摸着轻雪马背,面色柔和,仿佛夸赞。

  轻雪跑的畅快,被摸了之后,也微微低头,蹭了蹭年轻人头顶。

  这就是轻雪十分喜欢一个人才有的表现了,苏允棠远远瞧着,嘴角便不禁弯起一时弧度。

  一旁刘景天将最后一枚软骨扔下,摸着已经不再抗拒他的贵妃下巴,声音低低的,说不出是在说贵妃还是说自己:“你啊,不中用!”

  将轻雪安置好后,林芝年也没有耽搁,拎起袍角,便迈步上了回廊。

  他并没有看到蹲在地上喂贵妃的刘景天,只是抬头瞧见亭内栏边的苏允棠,便停了脚步,粲然一笑,拱手问安:“娘娘万安。”

  下一刻,刘景天便忽然出现在了苏允棠身后。

  林芝年神色一顿:“陛下。”

  刘景天微微颔首,眯眼打量了一阵,刚认出似的恍然道:“唔,你是林桥的儿子?”

  苏允棠皱眉打断:“几日前才见过的人,你装模作样什么?”

  刘景天坦然:“上次只觉着眼熟,这才想起来,就是朕上次升了医判,调来伺候你的小太医?”

  限于身份,亭下的林芝年不得不低头,重新朝他见礼:“陛下记得不错,微臣林芝年,见过陛下。”

  刘景天温和的仿佛天下间最礼贤下士的君王:“果真是一表人材,朕见了都觉一新,怪不得皇后这样喜欢。”

  苏允棠退了一步,皱眉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到了她身后的刘景天。

  话没错,可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对劲?

  林芝年也觉不对劲,面色谨肃,只微微低头,一个字不应。

  刘景天却还又一手虚揽了苏允棠,继续道:“爱卿不必多礼,这些日子,朕忙于政务,多亏你服侍皇后有功,叫朕放心,待皇后顺利产下朕的孩儿,朕也必要代她们母子好好谢你。”

  这次,苏允棠终于听出不对劲在何处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将自己与她放到了一边,只将小林太医推了出去。

  他这是在吃醋示威?

  简直莫名其妙。

  林芝年的面色也紧绷起来:“娘娘与臣曾有庇护之恩,服侍娘娘凤体也不过本分罢了,不敢领陛下谢字。”

  刘景天摸着下巴:“唔,是了,皇后庇护过你,说来,朕落难之时,也是多亏皇后出手相助,受皇后庇护还在你之前,还真是巧。”

  别太当回事儿了,这庇护,你也不是独一份的。

  林芝年微微低头,面色更加严肃。

  我虽在你之后,可我此生都记着娘娘恩情,绝不会如你一般,忘恩负义,让娘娘难过受伤!

  林芝年心下这般想着,可为了不给娘娘添麻烦,也能在心里想过。

  他在自己心间压上了层层自缚,绝不能出口一个字。

  这分量太过沉重,只压得他澄澈的双眸都显黯淡起来。

  可看着他这模样,刘景天却忍不住的弯起嘴角。

  黄毛小子罢了,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这笑意也没能维持太久,下一刻,苏允棠用力掐了掐自己手心。

  得意的刘景天神色一顿,回眸一瞧,便见苏允棠从林芝年身上收回了关心的目光,再看向他时,便如冬风一般冷厉。

  她的嘴唇微动,发出无言的警告:

  闭嘴。

  作者有话说:

  刘景天:呜呜呜,只见新人笑,不管旧人哭,你就是偏袒他!

第50章 畏惧

  ◎不择手段◎

  因为苏允棠的阻拦, 刘景天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示威,悻悻低头,屈膝做上了逍遥椅, 顺手拿着垂在水里的鱼竿,垂钓的同时,还不忘要来山泉水倒在桶中,叫贵妃挨在他身旁喝。

  林芝年见状上前, 如常请脉, 结果也仍旧如往常一般, 胎相还算平稳, 只是仍需小心。

  苏允棠微微点头,直接道:“往后也不必这般小心, 芝年你三日来扶一回脉就是了,你也就在这大明宫, 若是有事, 自然会去寻你。”

  这话, 苏允棠之前也说过, 但不同于先前的商量, 这次却直接就是决意之后的吩咐。

  林芝年听出了其中的不容置喙,侧身看一眼刘景天的背影,倒也能猜出其中缘故。

  无非是如今御驾已到, 先前便曾误会过娘娘与他关系, 再这般日日见面, 难免不便。

  林芝年明白其中道理, 心下也万分不愿为孕中的娘娘多添烦忧, 可想想娘娘之前在受的暗伤淫药, 却又实在难以放心。

  他先低头应诺, 告退之前,却又认真开口:“娘娘前日也说,要积年的嬷嬷产婆,代微臣日日看顾,不知可有眉目?若是请来了大明宫,可请其来见微臣一面,娘娘素日里起居膳食,诸多忌讳,微臣也好托付。”

  前面的话告诉刘景天的,说明先前的日日请脉是事出有因,娘娘已经有意再请人来,不要多心,后面的托付交代,则是隐隐告诉苏允棠,若是有事,一定来找我。

  正如林芝年能够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一般,看诊这么久的默契,也足够叫苏允棠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

  她的面色越发柔和起来,温言安抚道:“不必忧心。”

  迎着苏允棠温润如水的安抚,林芝年干净澄澈的眸子里也是隐含动容,却不敢多露,折腰下拜,身如青竹:“微臣告退。”

  苏允棠与林芝年这一番叮嘱告退,不论动作还是言语,都没有丝毫违礼,去厄初一等人从不疑心自己主子,自然不会多想。

  可落在一旁的有心人眼里,却是好一副难舍难分、情深意重的模样,看的人不知有多碍眼。

  也是凑巧,正当刘景天忍不住时,他手里的钓竿也微微晃动起来,水上也泛出了几分波澜——

  这连饵都不知挂了没的钩上,竟也有鱼上钩了,提着分量还不轻。

  刘景天心头一动,手下一抖,那甘愿上钩的湖鱼便被他甩了出来。

  是一条颇大的鲤鱼,刘景天再一用力,便又一点不错的落到了苏允棠与林芝年的中间:“皇后你快来瞧这鱼!”

  他的打算倒是很好,毕竟倾诉情意这事是最需要周围情形的,对着一条呲牙咧嘴,扑腾不停的鱼,不信还能说出什么深情话语来。

  但下一刻,鲤鱼一个挺身,带着鱼腥气的湖水甩到了苏允棠面颊——

  “呕——”

  半个月没有孕吐的苏允棠,便忽的又吐了起来。

  “娘娘!”

  在苏允棠吐的同时,刘景天的面色便也是忽的一变!

  他今日穿着一身短打,又一个侍候的宫人都没带,袖子里连个手帕都摸不出来,仓促间,只能匆匆转身,冲着镜湖以手捂面,咬牙忍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反胃鱼难过。

  直到这时,确认了苏允棠无事的林芝年,才慢一步发觉了也在忍吐的刘景天,一时间便忍不住满腔的怒气。

  娘娘身怀双胎,又怀相艰难,尤其前三月里,什么都咽不下去,便是水喝急了,都要吐上一场,日夜难安。

  到四月上,虽然平日里好些,也受不得河鲜腥气。

  陛下连这儿都不顾及,将鲤鱼甩在娘娘面前,引得娘娘又吐了一场都罢了。

  可娘娘如此难过,他便是不后悔体谅,也不该、也不该……如此恶心嫌弃!

  看看他那模样,好像下一刻就也要跟着吐一场,不知道的,只怕以为这双胎是他替娘娘怀的!

  不单林芝年,苏允棠这厢略微平息了之后,一旁的去厄初一几个也很快发现了刘景天这么的反常。

  之前苏允棠与刘景天说话时,都是遣退了宫人的,前三个月里,刘景天反胃也都是在养乾殿,刘景天这样的动静,椒房殿里的宫人还当真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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