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腊月初五
刚想到这,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
在大厅,我不仅见到了眉飞色舞的老爷子,还有全副武装的安盛。
安盛瞥了我一眼,便将合上的药箱再次打开。
“年年,你脸色不好,怕是有些贫血,我给你检查下!”
安盛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若他真的检查,怕是能看到我身上被蛇咬的痕迹。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表现出认识我的样子?
“不用了!”我果断拒绝,“只是受凉罢了,禁闭室太冷了!”
说着,我还故意打了一个喷嚏。
见此,老爷子突然板脸。
“管家你怎么做事的?走前怎么不安置好?要是小年生病了,谁来照顾暮年?”
“对不起老爷,是我的过错!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老爷子造的孽,管家来背锅。
可很显然,两主仆这个一唱一和的把戏早已轻车熟路。
“安医生,你帮小年开些药,免得小病拖大病!你和小年叙会旧就立刻返回实验室,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知道了董事长!”
安盛起身,毕恭毕敬道。
老爷子点点头,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你告诉老爷子你认识我?”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
“你觉得瞒得住吗?”安盛闷声,“老爷子城府极深,不摸清底细不会放在身边!索性我主动告知,反倒安全一些。”
说到这,安盛抬起头。“年年,你爸被送去药厂实验室了!”
药厂实验室?
就是老爷子刚刚提起的?
“我们检查出你爸得了蛇缠腰,并且已经呈现了晚期症状!”
安盛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凝重。
蠕动的嘴角,似乎在欲言又止。
“安盛,有话直说!”
安盛抿了抿嘴,随即望向我。
“他的内脏已经完全腐坏,可却好端端的活到现在。”
所以,还是灵芝的效果。
我想安盛的这个检查结果,足够让老爷子相信我的话,相信那颗灵芝能解百毒。
怪不得刚刚看到我的表情,和昨天截然不同。
“你放心,我会照顾叔叔的!”
就在安盛压低声音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声浑厚的咳嗽突然传来。
安盛下意识的缩回靠近我的脑袋,快速起身。
而我一抬头,对上朝暮年那张恶臭无比的脸。
一身长袍睡衣,懒散的系着。
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怎么你都怀孕了还改不掉水性杨花的毛病?”朝暮年阴阳怪气的开口,“垃圾食品吃腻歪了,想吃高档自助餐了?”
“朝暮年,请注意措辞!”
没等我发火,安盛率先开口。
“安盛,这女的未婚先孕怀了野种,贪慕虚荣更是毫无涵养,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免得被污染了!”
“首先,她叫年岁岁,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女的!其次,她好不好轮不到旁人来说!最后我想告诉你,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安盛的这句话,让我和朝暮年同时惊掉了下巴。
“朝暮年,因为我们年纪相仿、兴趣相投,所以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如果你再污辱我孩子的母亲,那么你索性毒死我算了!反正被你毒死的医生也不多我这一个!”
说到这,安盛望着我灿烂的露出大白牙。
笑容璀璨,一如几年前初见那般的灿烂。
……
第23章 后背测不到心跳
安盛走后,朝暮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孩子真是安盛的?”
终于,朝暮年望向我。
“关你屁事!”
看朝暮年的反应,他和安盛应该有些交情并且不浅。
也是!
毕竟浑身带毒没有交际圈,跟他见面最多的也就是医生了。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安盛要顶包?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回想起小时候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童言,便又不觉得奇怪了。
安盛自小便心地善良,更见不得我受到羞辱。
“呵……你还真有些本事!”突然,朝暮年冷笑。“安盛这棵不开窍的铁树,都能给你撩拨的开花结果了。”
“再嘴贱我就告诉安盛你意欲侵犯我的那件事!?”我玩弄着发梢,慢慢悠悠的开口。“死在医生的手里顶多算医疗事故吧?”
我的话,直接让朝暮年变了脸色。
“你还敢倒打一耙?”
“有种做没种承认?”
“是你下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让我神志不清的!”朝暮年怒喝,“我嫌你脏我还会碰你?”
“吃的喝的住的全部都是你朝家提供的,我有什么本事给你下不干净的东西?”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死寂。
我和朝暮年对视许久,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酒!”朝暮年攥紧拳头,“酒里有问题!”
我没有做声,但心里赞同。
那晚老爷子表现的很奇怪,一直给朝暮年灌酒。
“因为身体的原因爷爷一直不许我饮酒,那晚却破天荒主动让我陪他喝几杯!可是,你也喝了。”
“我自小喝雄黄酒长大,那点酒根本灌不醉我!既然能扛得住你的毒,其他药也能免疫吧?”
仔细想想,也是。
朝暮年那么厌恶我,怎么可能对我有邪念。
突如其来的兽性大发,完全是药物所致!
看来老爷子想让我和朝暮年生米煮成熟饭的心,已经快按捺不住了!
……
正准备前往酒窖,却在经过花园的时候停了下来。
因为我嗅到了一股异味,那异味透过花香渗进呼吸。
寻着气味扒开灌木,我吓得脚下一个趔趄。
只见一条死蛇正盘在角落,身体已然僵硬。
仅剩的一只眼睛,瞪得滚圆。
正是昨晚那只独眼蝮蛇!
不仅是独眼蝮蛇,那群通过通风管道进入禁闭室将我团团包围的毒蛇们,此刻都已死在了草丛中。
而它们的身上,都有被雄黄腐蚀的痕迹。
抚摸早已无恙的腹部,我突然恍然大悟。
这些蛇冒险进入禁闭室,吸取雄黄的药性用自己的命保住了蛇胎!
顿时,我的喉头哽塞。
先是司螣,再是蛇群。
这些我以前视为洪水猛兽的冷血动物,却比某些人更加的有情有义。
寻到花铲,挖了坑将蛇群掩埋。
端端正正的鞠了三个躬,这才往酒窖的方向走去。
等将门反锁之后,我四处寻找起来。
可寻遍了犄角旮旯,也没有看到蛇王。